文止顏原地石化了。
望著眼前真清流露的男人,她甚至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披著白近雪毛皮的刑御天?!
「文止顏,妳沒聽見嗎?」白近雪開口,卻見文止顏一愣一愣地,他還以為是自己說得不夠清楚,便又再說了一次:「我們成親吧,讓尊上給我們做見證人。」
「啊?????????????????」
她疑惑地大叫,還推開了白近雪,退到了亭子外頭三十丈處。
見文止顏反應劇烈,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是自己說錯了話,於是,他站起身來,望著轉角處只露出一顆頭的文止顏,他彈了個響栺。
瞬間,庭院內紅花緊鑼密網地盛開,每朵花的花芯處都被點綴上了極少見的琥珀色寶石,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整個庭院如同春天的花海一般。
這浪漫的場景雖讓文止顏看得驚呼,卻也沒讓她反應過來。
眼前這個男人,這個英俊又強大的男人,這個英俊、強大又帥得無法無天的男人,真的是白近雪嗎?!
見文止顏居然不像他意料之中的大喊我願意,而是用一副看著惡鬼的眼神在瞧著自己,他雖依舊毫無喜形於色,但內心卻陷入巨大的挫敗以及深深的疑惑中。
在遠處看著這兩人的舉動,連清歌跟塗旭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不是吧……文止顏是突然聾了嗎?她沒聽到白近雪說:「我們成親吧。」嗎?
不不……還是,她突然瞎了嗎?這麼浪漫的花海,她可是在跟塗旭爭執完,依舊趕來白近雪這個不近人情的傢伙住的地方,用她的幻想,加上塗旭的美感和雅興才好不容易佈置好這一齣的。
「現在怎麼辦,白近雪會不會惱火得一把拆了我家……」連清歌錯愕地看向塗旭。
難得就連塗旭也毫無辦法。「很有可能……」
就在他們擔心得不行時,事情終於迎來轉機。
文止顏緩緩地從轉角走出,望著整片星星花海,這時她才嚴重地意識到……
白近雪,是在向我求親嗎?
這個念頭一浮上腦袋,她那雙裝著星星的眼瞬間閃耀起來。
她望向遠處的白近雪,正低著頭皺著眉頭在思索著。
她瞬間移動到了白近雪的面前,很難得地嚇了白近雪一跳。
文止顏笑得比花還要盛放,她墊起腳尖,在白近雪的臉龐落下一吻,他那張蒼白的臉倏地染上紅暈。
「妳……」
「好!我們成親吧!」
白近雪望著眼前笑得燦爛的女孩,他的內心就像文止顏的笑容一樣,無比溫暖。
他低下身子,捧起文止顏的小臉,吻住了她的唇。
連清歌見到這一幕總算是放下了心裡的大石頭,她連忙催促塗旭放煙花,就放在這個院子裡。
白近雪的吻綿延且深長,讓墊著腳尖的文止顏差點站不穩。
煙花放在他倆周圍,宛若置身仙境。
一吻而去,兩人望著彼此,正當文止顏迫不及待地要撲進白近雪懷裡時,卻被他擋下。
在她還來不及錯愕之餘,白近雪突然朝一旁的樹後喊道:
「連清歌!可以出來給我們證婚了!」
連清歌差點滑倒,這什麼鬼話,這時候是急著證婚的時候嗎?!
見白近雪都這麼說了,她緩緩從樹後走出,塗旭也跟在她身後。
「什麼,原來你們都在啊……」文止顏愣愣地看著他倆,她突然恍然大悟地說:「不會方才在屋裡,妳是故意的吧……」
「才不是,才不是,」連清歌打哈哈地說,臉色不大自然地望向塗旭。「塗旭,你說說,給人證婚應該要做些什麼好?」
他笑而不答,望向了白近雪和文止顏。
於是,連清歌便站在兩人面前,在塗旭的見證下,將他們的手緊緊牽在一起。
文止顏拿出文鰩的鱗片,白近雪拿出自己的尾巴毛,兩人以此作為信物,結為連理。
「好啦,儀式結束啦,」連清歌拍了拍手。「咱們可以休息了……」
「畢竟隨時都要做好戰備狀態,兩位也早些休息吧。」塗旭望向他們,也向白近雪致意,兩人便離開了。
文止顏拿著白近雪的尾巴毛,笑得合不攏嘴,白近雪則望向她。
「走吧。」他朝他寢殿的方向走去,文止顏又再一次愣住了。
「走……去哪……」
「既然都已經成親了,妳也已經不是近侍的身份了,」白近雪理所當然地說:「既然已經成為我的夫人,自然是要與我同床共枕了,不是嗎?」
同床共枕?!這人說話怎麼越來越沒羞沒臊了……
「我……我那個,我房裡的淨化圖還沒準備好,明日……」文止顏話還沒說完,白近雪就折返到了她的面前。
「妳是說,妳不願與我一起睡?」
「不不不,當然不是,只是,我……」
「我曉得了,」白近雪的視線緩緩下移,不知道為何讓文止顏覺得臉紅心跳。「妳站久了,要我抱妳進去對吧?」
「沒有沒有沒有,我走!我自己走!」文止顏萬沒料想到白近雪現在變成這般人面禽獸之態,嚇得飛奔進了他的寢殿中。
望著奔進寢殿的文止顏,白近雪挑起眉頭,喃喃自語:「我只是以為,妳腿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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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旭送連清歌回到承神殿後殿,正要開口,卻聽到一旁的偏殿之中傳來敲打聲。
「那兒有人?」連清歌疑惑地上前,卻被塗旭攔下。
「上頭有結界,小心危險。」塗旭提醒道。
「別擔心。」連清歌朝偏殿走去,卻感覺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靈力。
她恍然大悟,一掌就震開了那個結界,這時在屋裡瘋狂推敲著門的連飛燕便從門口竄出,沒站穩地跌倒在地。
「居然是妳。」連清歌居高臨下地注視著狼狽的連飛燕,她緩緩從地面上撐起身子,一臉驚恐卻又充滿怒氣地看著連清歌。
「妳……」看著這略有重疊,卻又有靈氣上的不同的連清歌,她困惑地問:「妳是,小魚兒?」
連清歌勾起嘴角,她可是好一陣子,沒聽見這個稱呼了。
「連飛燕,沒想到,妳爹對妳也是同樣狠心,」連清歌蹲下身來,語氣挑釁。「不過,我又該如何處置妳好呢?」
連飛燕不明白眼前女人的言下之意,她嗤之以鼻,終於站穩腳跟後,望向了塗旭。
「塗旭,這女人是什麼意思,對我竟敢這般無禮!」連飛燕看上去雖憔悴許多,可說話的語氣卻一樣跋扈。
然而她在說完這句話,突然像瘋了似的大笑起來。
「我痊癒了,可以正常說話了,太好了!」她高興得直跳腳,讓眼前的連清歌和塗旭有些不明所以。
「小魚兒,看見本小姐還不行禮,莫非是要進大牢,才知道這裡究竟是何地嗎?」連飛燕氣焰高漲地說,眼神十分凌厲。
聽見她這麼說,連清歌給塗旭使了個眼色。「你回去吧,這邊我自己應付就可以了。」
「妳一切小心。」塗旭朝她翩然一笑,又瞥了連飛燕一眼,轉身離去。
兩個女人眼中的火焰交織。
看來,得給她這個從小嬌生慣養,不明白做人道理的妹妹,來點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