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444人才辈出 第13章 汇合

12月7日6:30pm.。

窗边恰到傍晚，夕阳火烧连云，金霞满光。窗户雪亮，反光的玻璃外晃过白色的影子。纸人定时上门，它行踪诡异，脸上唯有笑容红晕，个子小及两指节。陈以安偏头看去，小纸人轻飘飘拍打窗户，无声无息，像是蘸了水，吧唧地贴在上面。

见到被陈以安注意，它一闪而过，窗沿边留下纸条，纸条上的字迹娟秀明丽，背后是师傅的暗号图案。

【即刻出发前往津山区安乡路幸福小区，清理全部诡异，检查隧道口的封印。若有异样，超出预期，静止不动，不可惊扰。如有危险，先逃为上，命更为重要】

封印？陈以安想起来，在师傅给出的资料里，确实详尽地将周边地区一系列过去的诡异资料搬出来了。其中夹带了不少类似民俗和都市怪谈的故事。隧道便是标注了一则封印处。

xx28年，幸福小区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杀人案件。彼时隧道还未停用，联通两地，横跨小区还未开发地带，建筑商想效仿魔都打造一个立体穿梭，吸引人眼球的空中花园。然而运行还没开放，就有报案里面出现了异样情况。根据警方调查，从隧道的垃圾桶里拖出了一具女尸。开膛破肚，撕毁脸皮，全身上下被老鼠啃咬难以辨析，警方通过DNA检测找出死者身份，又找出凶手，发现是精神病人，扔进了精神病院。但那时候传出，无尽的隧道一直有哭声，半夜关不掉的电话铃等可怕事件在幸福小区里不停出现。开发商不得已请了大师，随后封锁了隧道，在其上建好房子，里面也彻底荒废。

陈以安一边探查着幸福小区，一边对此资料感到疑惑。31年夜幕降临，诡异才出现。为何28年就有封印？难道在夜幕之前便有妖怪出现了吗？

陈以安并不是把31划作分界线，他出生的隐蔽家族里，并不畏惧科技，崇尚其家族信仰，对于古老流传下来的仪式一直保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于神灵，家里人总是保持着敬畏。而陈以安对自己的通灵感知弱很有自知之明，看着家族里同岁的孩子们真的做到未卜先知，他也便相信真有神灵此事。自然，若是妖怪存在，道家驱邪封印、印章等存在也不该惊讶。

只是，等到陈以安真来到铁门前，一眼看出符咒直到现在还运行着灵力。他不免对提早这么久的封印感到疑惑。那道士在夜幕之前怎么变作灵力者的？

“等下！别碰那个！”眼见着面前的人就要去拽开锁，陈以安唯恐对方触碰符咒后被其防御措施伤到，急忙喊道。

面前本打算偷偷拆锁的人迅速收回手，勉强笑着转过头来。顿时，陈以安看清了，金发金眸的纪晴夏不好意思般擦擦鼻子，打了个招呼。

“纪晴夏？”“陈以安？”

两人面面相觑，陈以安望着纪晴夏，想起来对方正在四处找猫。但这里很危险。他担心地想。

“你怎么在这？”“你怎么在这？”

“我来探险。”“我来找猫。”

一时嘴快，陈以安撒谎不打草稿，面上还算淡定，心里暗自对自己的表现感到尴尬。说探险什么的，那是很早以前小孩子的胡言乱语了。所幸纪晴夏并不在意，对方似乎也有些紧张，没专门抓着他的漏洞说话，瞪着问：“那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是啊，我该怎么说服他不进去？陈以安试图转动他的大脑，紧紧抓住了围巾。完全不知道怎么做的陈以安放弃般指了指锁，决定以一个普通人的视角明说：“那个符文，好像是镇邪的...你也知道那些规矩吧，就是...不能私自打开什么的...”

陈以安试图比划，忽然感受袖口痒痒的。什么东西藏在我的袖口里？他低头，发现了纸人的一个小手。没有五指，只有一个小拳头在悄悄挥舞。纸人？什么时候到我袖口里去了？陈以安诧异。

“咳，既然是正统的符咒，看着不像骗人的，我们也没必要触犯禁忌。猫跑进去估计待会会出来的，我找人附近下个笼子好了...”纪晴夏似是完全明白了，咳嗽一声，陈以安赶紧点头赞成：“好的，好的，感谢！感谢！”

“我们先回去吧，好像之前贺渊群里说找你有事情。”陈以安想起正事，纸人拉着他的袖口，似是想要告知信息。他双手微微握住，背在身后。眼前的锁上覆盖着封条，符咒里的灵力依旧运转，陈以安遥远的确认一番，发现只要不是用灵力破坏，封印锁依旧处于运行中。

这样一来，只需要防范纪晴夏的好奇心，把他拉走，这边的封印锁就没有问题了。

然而世事难料，刚开口提到“贺渊”，贺渊本人也出现在了身后。

“你们，在这干什么？”

陈以安微微瞪大了眼睛，他转身，屏住了呼吸。

纪晴夏到来时，陈以安无措。他牢记着要维持伪装的身份，也只是想方设法让其打消念头离开。但在看见贺渊到来的那一刻，陈以安有预感他阻止不了。

面前的贺渊散发着一股气味。难闻的“污染”。即便有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即便面前的贺渊与记忆里一模一样，陈以安却感觉浑身发冷。他的直觉发出了警报，灵力下意识散开，围绕在周边，自主巡卫的形成边界，隔离开污染。

污染，最简单的理解就是诡异带来的影响。精神上、情绪上、生理上，都可能呈现恐怖的影响。甚至于灵力者被彻底污染，是更可怕的后果。形同行尸走肉，与诡异相似却无核心的诡人。

随后，更多的怪异被察觉，陈以安闻见了里面夹杂的腐烂气息，斧头上的污染近乎凝实，缠绕的血气蛄蛹着，寻常人眼里看不见的灵力散发着威慑，萦绕在贺渊的躯壳表面。

师傅曾说，灵力是生命另一界面的馈赠，也是一种象征和代表。它们形成气场和感知，是与天地沟通最佳的方式。也会反馈出其人的情况。

陈以安只能在这个贺渊身上嗅见死气和血腥的灵力。那是太多死亡孽障叠加，污染混淆在一起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呢？陈以安不解，他茫然无措。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不言苟笑，偶尔口是心非的舍友贺渊身上，那个会默默关注，悄悄为其出头的家伙身上。为什么会这样？

但贺渊的确是贺渊。近乎没有想过自己判断错误的可能性，陈以安开口问：“贺渊？如果没什么事情，我们就走吧？”

手心里的纸人愈发挣扎，陈以安觉得自己不自然加重了手的力量。周遭的灵力扬起尘土，压缩贴合在身上，同时也将纸人紧紧包裹。他自己也不太理解，好似有什么直觉让他必须不让纸人这时候捣乱。迟迟地，他僵硬在原地不得动弹。

在死寂而可怕的氛围里，陈以安凝视着面前的人手起斧落，劈开了锁。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潜意识无比信任认识的人。彼时陈以安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想把纸人放出来，纯粹的天性让他被动地望着行动果断的贺渊，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他在执行任务前询问后勤组得到了这里的资料，隧道是一个埋骨之地，一个邪魔可能藏匿之地，但这与贺渊有什么关系？贺渊为什么要进去？

无法理解...

“喂！你们在那干什么？”巡逻保安的声音响在耳边，陈以安才忽然惊醒，想起来任务。封印被贺渊破解，而他应该将对方抓住。

外人的声音惊醒了贺渊，他的气息肉眼可见鲜活起来，戾气充斥在他身边。陈以安奇怪地感知自己内心的评价，面前好似一个杀胚，呆在原地忍耐着暴怒。

危机感让他没敢上前干预，下一秒他飞快地拦截在保安面前，击晕了他。他短暂恐惧于无辜之人卷入这场看不见的灵力暴动中。无论如何不能让普通人再往前一步了，那暴乱的灵力旋涡并不针对任何人，只是施加压力，却也隐含过多的负面情绪。污染力不是普通人能缓过来的。

当他抬头，贺渊已经踏入隧道中，扑面而来陈以安闻见其中的生肉味。而纪晴夏，像是被近距离的震慑压迫住，无法思考。手里抓握的纸人不断挣扎，猛地跳出来。他松松手心，纸人便跳到衣袖里，竟是被逼地意识传播。就像熟悉他的本性，飞快第一句就是警告他不允许进入。

可是...那不是贺渊吗？陈以安担忧地想。他忽略了警告，忽略了那些异样，也忽略了纸人的命令。就他所知的贺渊是个好人，也没做出伤害他的举动，抛开了所有外界和经历的干扰，他只是担忧贺渊出了什么事情，导致成了现在这样。

如果记忆里的贺渊变成这样，那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只是担心，想问问他，谈谈心。

想清楚了自己的想法，陈以安放松了很多，着手快速布置起后手。简易落下结界，不属于小队的他并没有【罩】。随后快速地发送了支援按钮。无论是老旧的封印破碎，还是贺渊身上的污染，都有必要请小队到来。

至于保安大叔。陈以安暗暗地道歉，回身才发现纪晴夏按着头，还处于污染的恍惚中。他还算能思考，压下颤抖的手回头吩咐：“以安你就待在这！贺渊不知道抽什么疯！我得把他带回来！”

陈以安吃了一惊，暗道纪晴夏竟然恢复过来了。他拽住刚想去“送死”的纪晴夏，纸人却再次骚扰了他。精神海接收到意识传递，感受到最简单的两个字母，陈以安愣了一下。纸人却是再次强调：“他有C·J的赠礼，那个边墙内外最大的交易商人，也是边墙外雇佣兵平台发起者！”

他下意识松手，另一只手将一沓燃火符咒塞在对方手里。

“你！”纪晴夏的面上掩饰不住的震惊，陈以安却没再过多解释，直接掏出令牌证明身份。

“令牌！”眼见纪晴夏叫出声，纸人恼怒地在警告他，陈以安心虚不已。既然我都知道他身份，我也该坦白啊。陈以安单纯地想。

“叫你不要跟他接触了！”纸人愤怒地喊道。5次意志传输的机会就这样被气的浪费了一次。

但那是纪晴夏啊？陈以安听着纪晴夏慎重地承诺，打断了他想说的话，并且飞快地安排他请求支援，呆在此处。随后纪晴夏毫不客气拒绝了陈以安的提议，在他还被忽悠的一愣一愣时候，跑进了隧道。

理智上，他清楚对付诡异最佳为信息齐全，针对性处理。已经有非资格的两人下去，在不清楚情况下，他应当呆在原地，等待处理小队到来。陈以安忧心忡忡地试图算卜，近乎在运用灵力一瞬间他就感受到了阻力。庞大的污染源源不断从隧道里外泄而出，结界抵抗着，陈以安泰然自如地面对这些污染，没有动弹。

他的占卜和算术极差，不合格，这次也一样没有任何结果。陈以安垂下眼眸。

小纸人已经爬上了脖颈，拍了拍他的脸颊，传达了意识指令。师傅让他离开幸福小区，不再理会后续。

“烦扰尘俗，不必掺和，离开此地。”

但是，那分明是我的舍友，我的朋友，为什么算是烦扰尘俗？

小纸人越发急切，下一刻，它摇晃了几下，污染的混淆灵力下，啪叽一声倒在陈以安手里，不再动弹。小纸人的表面粗糙，红晕的腮红逐渐淡下去。灵力的供给此刻完全被污染干扰，变成普通纸片。唯有陈以安捏着它的一角探入感知，才发现残留的灵力。

天边的声音吵闹起来，武装直升机掠过。陈以安调动灵力，优秀的夜视能力看清了直升机上的图标。那预示着诡异处理小队的到来。不，不仅如此。他偏头看去，一小队武警穿戴整齐，国徽的标识鲜艳而明亮，小跑靠近此地。还有武装队，保安可以交给他们了。

我应该遵从命令。陈以安想着。但我的直觉在发出警告，莫名的思想在催促着我踏入此地。我无法遵守离开此地的命令，他对师傅道歉。无论是纪晴夏还是“贺渊”，他想守在身边，等到一切安全。

他感知不到自己非常紧张或是恼怒的情绪，担忧并没有影响理智。师傅曾说，在有限的人生中，想做什么就去尝试，那样才算人。他预料过最坏是死亡，但他想去做，于是他去了。

收好纸人，陈以安咔嚓一声，从白色大衣的两侧里，取出了双剑。扯下蓝色的围巾挂在树杈上，凝视着随风飘荡的围巾，武装队已经打开灯光，对面前的人发出了警告，陈以安没再停留。

“能不能活看我造化了。”他自言自语道，疾步向通道走去。

幸福小区外围，晚上十点左右。

小迪藏匿在自己宽大工装衣服里，手持告示牌，走到幸福小区门口，对着门卫打招呼：“你好？”

门卫吓了一跳，他正打算去巡逻，却找不到自己的工牌了。窗边小迪拍拍窗户，半张脸埋在领子里，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好？”

“啊，你好，有什么事吗？”门卫打开窗户，看向窗外的人。

小迪个子不高，他腼腆地笑了笑，把领子又拉上去一点，问：“请问下之前的门卫去哪了？”

“你说老杨？他辞职了。之前一个月出现那种事情后，老实说他精神状态不太好，就想着辞职。管理说你就先上完，今天就是他上班最后一天了。”门卫回答道。

小迪点点头，道谢离开，身影没入了灯光阴影下。门卫松口气坐下，却是一愣，挠头疑惑：“刚刚…有人来过吗？”

“唉，不管了，先去巡逻。”左思右想不通，门卫认定是自己年纪大了问题，提着钥匙准备出去。就在这时，幸福小区的广播却响起来。

【紧急通告！紧急通告！小区旁化粪池不稳定！有爆炸危险！请各位业主有序撤离，离开本小区到达门口！】

【请各位业主有序撤离，离开本小区！】

警示灯打响，红灯旋转，门卫目瞪口呆，探出头去看。只见小区上空，直升机带着巨型大灯，悬浮上空，照着整个小区。武警一个个乘着绳索有序下降，定点在暂停营业的游泳池中。

“这，这是怎么了！怎么武装队出动了！”门卫看着吵闹声从楼栋里传出，把头往里赶紧缩，避开了逃跑的人们。他打开门卫的门，慌忙往小区外逃跑：“哇啊啊啊！我还不想死！”

没谁会想对抗一个国家。当武装队出场后，一切疑问不是疑问，是肯定。配合武装队，是平民有义务做的。自打三月暴/乱开始，无形的恐惧深深扎根平民百姓中。只有配合，唯有配合，在无法理解的世界里，无能为力下，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于更为强大的保护。

冷队低头看着人群狂奔而出，垂眸闭眼。近乎全国的危险排演此刻排上用场，虽还是不尽人意，但是至少够了。

“冷队，武装队已经全部就位。”清清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

“明白。”冷队戴上专用耳麦，对全体人员厉声道，“人员全部疏散后进行下一行动！全体注意好耳麦情况，惊动后正常通讯会全部干扰！一旦出现落单，联系中断，立刻呆在原地，视情况而定。”

“最后，注意安全。”

滋滋滋作响一声，正常通讯集体罢休。

冷队叹口气，偏头看去。直升机舱内，眼缠黑布，手提鱼竿的青年人站在舱门边缘，烈烈狂风吹乱他的头发，却动弹不得他笔直的身躯。

冷队笑了一声，知道他听得见：“怎么是派你下来？”

缠目青年笑了一声，说：“有人假期没完，老朋友就找我，我不能不应啊。”

“彦文？”

“除了他还有谁有如此广阔的人脉，不，人才脉！”

陈以安破解了幻境，站在血肉通道内。他一脚踏碎正在燃烧的老鼠，双手持剑。他的周围遍地老鼠尸体，连同血肉地板烧的焦黑，缩水一倍。

天花板上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泛着幽幽的冷光。陈以安皱眉不爽，但密密麻麻的眼睛也不是主要该解决的对象。他一手撵出符咒，念咒一甩，符咒如箭射出，触碰天花板一瞬，爆炸声响。几个眼球炸出血雨，被波及的眼球更是红血丝泛滥，闭上眼皮。

“哼。”隔壁的眼球见到这样惨状，依旧不停盯着他，那些半破裂的眼睛也是流着血观察他。陈以安轻哼一声，自知气力不能浪费在上面。他边走，边寻找起核心。凡大型或强盛成长力的诡异一般都有核心。核心的作用有说法，一是类似人的大脑，运作各个部分；二是储存和运转能量核心。若是核心毁坏，类似人的大脑或心脏破损，回天乏术。

按理来说，越是能量集中的地方越是核心地。陈以安跟着师傅学了灵视的技巧，能探知诡异的能量强度。其掌控全凭借的是精神意志，随灵力操作进行吸引，能量越高吸引的能量每秒越多，这也是探灵器的原理。

陈以安转了一圈，主干道有些内部凹陷，他猜测起是不是这附近有中空的暗室。顺带着，他还捡到一把伞，有些眼熟。伞上没有丝线，也没有印着血痕，干干净净，但伞把上的标记明示了主人身份。贺渊？不，不对。陈以安心情变得忐忑。他所见的“贺渊”没有带着伞，贺渊的伞为什么在这？

陈以安想不通。随着灵视，来到墙边。终于，他还是打算持剑破壁，虽血肉横飞，肉壁深深凹陷，也不通道路。

陈以安切入了几次，都只找到了厚厚的肉层。他不由怀疑起核心是不是藏在这个环形血肉隧道正中心，中途都由厚厚的肉壁包裹。但假如是这样，这些“肉”又是从哪来的，积累了多少，保持如此鲜活又是用了多少能量，还是说…这属于它的一部分能力体现？

陈以安脑子里飞速转动，手上机械地斩开面前的肉壁，切割、撬开、挖去，当手上近乎麻木，突然手中一空，以安意识到了自己破开了这一层肉壁。他割开半人大的口子，钻了进去。

与主干道有眼球发光不同，此地是完全封闭的暗室。以安看着眼前漆黑一片，镇定地掏出了手机，打开手电。家族住山里不禁用手机，不太融入城市但知道怎么更方便。陈以安暗自想到。有时候，起火符咒画的手酸，还不如一个手机省事。

看着这暗室，他认定了自己的推测。主干道附近或者包裹的区域有很多中空的暗室，而核心一定在某个特殊暗室内。陈以安打算继续用灵视探索核心的位置，尽早解决事件。他举剑前进，再次破开一层很薄的肉壁。看着这肉壁与肉壁厚度的差距，有一种奇妙开盲盒体验。

就在他破开肉壁非常接近时，灵视却突然一空，前面变成了空心能量，什么都没有。怎么会？陈以安愣住，这还是他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情。这核心彻底舍弃躯壳逃跑了？

他揣着迷惑，向着之前判断的方向用剑开切。往前几步，灵视的探索依旧为空。奇怪了。以安不确定地继续向前前进，又一次碰见暗室后，竟然回到了主干道！而此时，灵视的追踪若有若无。陈以安迷糊地打个转，抬头看见那些眼睛半睁半闭，好似笑他。四周静悄悄，无一生息。

他沉住气，坐在暗室里闭目眼神，恢复精力，推断处理小队会推进探索。

下一刻，血肉通道剧变。它似是终于忍耐不了，暗房的肉壁疯狂抖动，陈以安闭上的眼瞬间睁开。他感受到周围疯狂聚集的诡异气息，提剑而起。四面八方，像是惊醒。皮肉滚动，波浪涌起，挣扎扭曲的面孔蒙上一层布，翻裹收缩的血肉握紧夯实。暗室空间猛然狭小，以安脸色瞬变，连同血肉一起埋没。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震耳欲聋。陈以安的衣角残破，翻滚着跌入地下。他手里还捏着符咒，火星点点飞舞消散。飞快调整好战斗姿势，陈以安咳嗽一声，一摸脑后勺，满手鲜血。

面前的场景却是令他费解。贺渊挥舞着火焰，与戴面具的神秘人战斗，纪晴夏却是抬起枪，迟迟没有开枪。黎白兴奋看着这情况，勾起笑容。方烨在无声尖叫，抓住脸颊，双眼满是血丝却没有闭眼。

更混乱的是灵力波动，污染近乎刺鼻而难以忍受。陈以安皱眉看着地上的尸体片刻，提剑而起。

时间10:57pm.在这场乱斗终于平息下来，贺渊被戳到痛处而怒吼后。

纪晴夏真心实意道歉：“我先道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他放下枪，双手举起投降状，求助地看了眼陈以安：“那我，呃，和公子是有关系，但不多，真的！”

一旁的黎白嗤笑一声，开口解围：“陈以安你是官方组织？果然也就差遣好骗的人了。”

肆龙见此收刀，冷声讽刺：“人有能力，专门过来送死的家伙是给诡异塞牙缝吗？”

黎白只是笑着，也不反驳。这让肆龙极度不爽地盯着他。

“我，我是被逼的，真的。”可怜巴巴的方烨开口，“我什么马甲都没有啊啊啊”。

陈以安：虽然有很多不明白，但师傅说想去做什么，就去做。

剑山客：孩子长大学会叛逆了，甚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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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