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大叔的大脑与普通人的大脑构造是一样的,并不只有负责理性思维的区域,也有负责非理性情绪的区域。他没有就此收手,像自己已经决定了的一样。他还是想再见见H小姐,再做打算。
之前寄出的满天星花束,就像是派出的先遣队,已经打了前锋。现在当出动主力部队,将战线往前推进了。充当主力部队的是又一封信,写信也正是G大叔所擅长的。信的内容如下:
黄雨彤:
你好!
我是地坛区民政局的G某某,毫不虚假地说,我对你一见钟情,那是去年七月一日中午时分,在市图书馆总台前。一刹那,我的心便为你优雅的气质和高贵,善良的灵魂折服。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脑海中总是浮现你的身影,伴随着喜悦、期盼,和些许自责。本不该在没有问询你的姓名、电话时,便默然转身。搭讪在这个时代非常普遍,可惜我在与女□□往方面从未及格,依然像个青涩懵懂的男生。
我喜爱阅读,更因为渴望再次遇见你。我一次一次地到馆里来,希望与你重逢。我虽近视又不愿戴眼镜,我能明确肯定再见你的次数也曾达到3次之多。可心中真诚挚烈的情感,使我的心脏狂跳不已,以至丧失了和你说话的能力。我期待一个完美时刻——只有你一个人在场时——这样或许在我羞怯天性能胜任的范围内。
今年2月的一个周日,我先是模糊地觉得站在志愿者窗口的那个女孩很像你,在惊喜的心情下,想走近确认一下。在我快要靠近你时,你突然地走向了洗手间。霎时,我肯定了就是你,并且自以为是地解读为你也像我一样紧张。经过洗手间门口,走下楼梯时,我也曾想立即回头跟你要一个微信号。就像所有懦夫一样,我决定把行动推迟到下一次。
下一次很快来临了,一个多月后我才意识到这也是在图书馆遇见你的最后一次。正如我前面提过的原因,请你务必相信,我近视达400多度的右眼和200多度的左眼,模糊地看到你坐在总台后的座位上,我都没有走到能看清的距离,因为总台前不止你一个人。我走开了,怀揣着一封打算交给你的信。
4月份的时候,我终于醒悟,我犯了一个大错,我无数次地咒骂自己是个孬种,我疯狂地想要挽救。我向总台其他女孩子描述你的样子,打听你的去向,是调到别的岗位还是离职了,她们全部说不知道我说的是谁,并且坚称2018年2月份以来图书馆没有人离职。我的行为像某些故事中人物的一样,固执且不乏狗血,下班时间在图书馆的各个出口守候,戴上新配的眼镜到读者能够到达的所有角落里张望,点开市图书馆网站上全部链接想要找到你的信息等。几周前,我终于灵光一现:图书馆公众号被遗漏了。赞美上帝!我在那上面找到了你在盲人阅读活动上的照片,根据照片我得知了你的姓名和去向。
我找到你,就是为了对你来一个去年就应该完成的表白——我想要结识你,我毫无保留、百分之百地喜欢你!
看在老天的份上,恳请你原谅我之前的懦弱胆怯。希望那份情愫还在或还能重新唤起,希望我的机会之门还没有关上。
阿门!
第一封信是没有送出去的,而这封信是寄出去了的。G大叔在信的落款处,写上了自己的微信号,希望对方在看信后,能加自己为微信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