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陀右短篇集 第1章 《未命名关系》中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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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情-况。

异能者的世界也有各自的圈子。平心而论，如果一个人认识重力操使的中原中也，这并不奇怪；同样的，听说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名字，这也不是太过稀奇的事情。

现在各方的异能者在战后重建的阶段呈现出一种微妙平衡的和平状态。经历了大风大浪，且在战后仍然选择回港口黑手党工作的立原道造庆幸中原中也对待他仍然和从前并无二致，这位干部凭借其过人的道德水准和人格魅力，显著的拉高了□□的行业标准。由于深受大家爱戴，在路上遇到他的时候，不论是底层员工还是高层干部都很乐意上前去打声招呼……

立原道造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他看着手上的菜单，仿佛要把那张纸片盯出来一个洞。

“我要一杯咖啡好了。”

“那我点一杯红茶。”

中原中也将视线投向坐在自己旁边的立原道造：“立原，你呢？”

“是……”

立原道造被叫到名字，条件反射的挺直脊背，目视前方。

察觉到目光，对面的人抬起眼睛，和他对上了视线。

他立马蔫了下去。

陀思妥耶夫斯基也笑了一下。立原道造在心里怒吼。

这-是-什-么-情-况！

立原道造怒从心头起……怒……敢怒不敢言，他疯狂诅咒着十分钟之前的自己，只注意到中原中也面对自己的方向，却忽略了他对面似乎坐着一个不太熟悉的可疑背影。

而在他上前打了招呼，注意到这个人是谁的时候，因为一时间愣神，在中原中也客气的邀请他也坐下来喝一杯时，立原道造条件反射的应了下来，由于和对面那位不甚熟悉，他被中原中也拉到了自己那边的长凳上。

于是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我……我就不必了。”立原道造抽动着面部肌肉，干笑了一下，“我一会儿还有其他事……”

“是吗？”中原中也从服务生手中取来了方糖罐子，递给对面的人后，有些惊讶的转过头看向他，“我记得你今天也休假吧？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需要帮忙吗？”

立原道造看向对面的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此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注意力终于从搅拌杯子中脱离出来，他没什么表情，立原道造忍不住用手捂住脸颊。

中也先生……

立原道造无声的呐喊。

在大脑几乎快要短路的情况下，为了找出快速脱身的方法，立原道造问出了一个问题。

“请问二位在这里是做什么呢？”

一定是在商量什么正事吧，之前也听说过这两人在j狱时也有过合作，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嗯——”中原中也思考了一下，目光看向对面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沉默片刻，陀思妥耶夫斯基放下茶杯。

“用通俗的话来说。”陀思妥耶夫斯基用堪称松懈的语调道。

“我们是在约会。”

“……”

“…………”

面对立原道造近乎绝望的目光，中原中也点点头，肯定道，是的。

立原道造几乎昏过去。

***

实际上陀思妥耶夫斯基和中原中也相识的时间比大部分人以为的要早。

早在龙头抗争时期，时年二十出头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到了能够较为轻易的通过海关的年纪，因为事务和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在这个时期，他来到了横滨。

如果要算起来闹得沸沸扬扬的荒霸吐事件，作为情报贩子，这样的事情必然不会缺席。这样看来，他们认识的时间还要更早。

但是介于一方当时处于甚至不能被称为“人”的混沌状态，要论两人正式的见面，便是龙头战争时期了。

虽说是较为秘密的行踪……但是被一部分极为敏锐的人察觉到踪迹也是常理之中。

“喂。”

中原中也叫住对面穿着奇怪的外国人。仿佛很确定对方听得懂日语。陀思妥耶夫斯基转头。

“别动。”

气氛一时沉寂。陀思妥耶夫斯基垂眼，对方的手指抵在自己手腕上。

赭色的发丝在帽檐下如同烈风，像是吐息的丛原。

冷寂的时间不疾不徐的过去，却也没有过去太久。

“别动。”

中原中也说道。

“虽然你可能没太注意，但是你脚下蚂蚁正在搬家。”

……

……

陀思妥耶夫斯基：……？

他一时失语，顺着中原中也的视线向下望去，对方正专注的盯着两人身下勤恳的蚁群。

“啊，到我这边来了。”像是体谅弱小的族群，中原中也向后退了一步。这时交通信号灯由绿转红，眼看错过了度过马路的时间。

陀思妥耶夫斯基闭了闭眼。

“嗯？你作什么……噢，你身上还带着糖啊。”

我患有贫血。

陀思妥耶夫斯基解释道。

于是，在接下来几分钟的红灯的时间里，两人一人分了半个糖块，碾碎了洒在蚂蚁经过的道路上，看了一会儿。

***

陀思妥耶夫斯基动了动手指，立刻被身上的人摁住。他只好侧过头，露出一段脖颈。

“您想谈谈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感觉到自己的背部被嗑出了淤青，后脑撞在墙上，有些微的晕眩。身上的衣物还黏在皮肤上，剐蹭到渗血的地方，低低的抽了几口气。零零碎碎的伤口很多，对方身上也有一些，因为渴血的缘故，本应没有起伏的身体开始传递出凌乱的吐息。

“别咬。”

虽然有特殊的方法制住吸血鬼……但是靠得太近总会出现一些本能的生理反应。特别是刚从重水中脱离出来后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把陀思妥耶夫斯基扯出来的中原中也有些粗暴的拽着他走了一段。

指甲从手腕的内侧滑去，好像要把那一节骨肉贯穿下来，麻麻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颔首贴上对方冷峻的脸颊，嘴唇还是柔软的。只是过去了数秒，陀思妥耶夫斯基抱了抱对方放松下来的身体。

“下来吧。我有点晕。\"

中原中也喉咙里发出咕哝的声音。陀思妥耶夫斯基摸了摸他的发尾，点了点头。

手感还是很好。很柔软，颜色也很漂亮。

“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不过拜托了。”

枪声的余响只是瞬间就消失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从地上捡起来几颗掉落的子弹，红黑色的液体从指缝间穿过去，甚至没有在衣物上留下一丝痕迹。

硝烟味冷淡的散开，地上的血液很快流进了下水道。

中原中也上前。擦了一些对方的血液，含进嘴里。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躲开。

房间外的走廊深幽。陀思妥耶夫斯基拆开刚从中原中也口袋里拿出来的糖果包装纸，往自己嘴里放进去，他戳了戳中原中也的腮帮子，也给他剥了一个。

***

对于黑暗世界来说，中原中也算难得的好脾气又好性格的人了。朋友、部下、搭档，中原中也总是能保持合适的距离。

其实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相处时对方堪称冷淡。如果不是由于事务和恶趣味，对方甚至可以一直不开口，似乎除了事业，一切属于个人的情感和消遣都十分消耗他本不多的生命力。

坐在回家的车上，注意到对方已经睡着的中原中也戳了戳对方的手臂，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脸向另一侧更偏了一些，于是只好放弃，给他披上外套。

到地方后陀思妥耶夫斯基也立刻睁开了眼。两个人自然的进到了房子里面，这样的事情早在中原中也被调到欧洲常驻的时候便发生过很多次了。

只是绝大部分的时间，这种关系诡异又脆弱。他们不聊工作，不聊立场。有时候中原中也会聊一些品酒的嗜好，还有自己的几顶帽子怎么遭了殃。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他家看书，偶尔两人都会提起一些活动，不涉及到“生意”，两个人会一起出席。被问到两人的关系或者如何认识的时候，陀思妥耶夫斯基会看向中原中也，道，只是刚巧认识。

中原中也对他好奇，但是没有过多的耐心。对方有着超乎想象的情报网，很多时候所谓“巧合”，只是他当做这么发生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很多人保持微妙的距离感，在灯光下，他阴冷得像一个苍白的幽灵。

在厨房清洗杯具的时候，冰凉的水流从手腕的经脉渗入，他好像突然清醒这种心情，类似自己会想要养一只猫，或者一只狗，并不是那种去百货架，或者装潢得亮丽的店铺才能看到的小动物，有时候只是在路上走着，一只猫咪慢慢走过来，蹭他的腿。

中原中也突然想到，这种关系还未命名。

回到沙发，陀思妥耶夫斯基知道。自己必须要多看他一眼了。

***END***

虽然是乱写的，但是突然get到了吸血鬼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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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未命名关系》中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