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门没关,姜妤一眼就看到在门口站着的宁思琦,美艳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烦乱。
“有事吗?”
姜妤转而低头看手机,点进那条微博视频,语调透出敷衍。
宁思琦在门口拘谨地站了会,见姜妤没拦着不让她进,便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在沙发边缘落座。
彼时,姜妤手机里正好开始播放那条视频。
在看到姜妤光洁屏幕上的内容,宁思琦红唇弯了弯,幸灾乐祸地说:“姜棠这次算是玩大了,得罪了沈清苒,娱乐圈这条路只怕是走不通了。”
闻言。
姜妤偏过头睇了她一眼,“她被封杀你很开心?”
没听出姜妤话里的言外之意,宁思琦还隐隐有邀功的想法:“她不是惹到你了嘛,被封杀也是活该。”
姜妤划动屏幕的手微顿了几秒,而后索性把手机关了,往沙发上一靠:“我看起来很讨厌她?”
难道不是吗?
宁思琦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面上带了些错愕,没敢问出这句话。
搭在双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掐着虎口,沉默了好久才生硬地扯开话题。
包厢内陷入一阵尴尬,姜妤没耐心听她在这讲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不带什么感情的声音响起:“没什么事你就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姜妤赶人的话音刚落,刺耳的手机铃声蓦地在包厢内响起。
是宁思琦的手机来电。
她拿出包里的手机,看了眼屏幕上跃动的名字,心底隐隐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抬眼悄悄看了姜妤一眼,她才接通电话,起身往外走去。
“爸,怎么……”
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宁述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一天天就知道在外面给我捅篓子,赶紧给我滚回来!”
宁述的咆哮声在包厢内清晰可闻,宁思琦一只手捂着听筒,另一只手赶忙按低音量。
还不忘偷偷打量姜妤的神色。
好在姜妤聚精会神刷手机,并没有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
没敢细想宁述口中的“篓子”具体指什么,她一刻都不敢耽搁,急忙打了个车回去。
榕城某处富人区
宁思琦推开家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狼籍,陶瓷摆件之类的装饰品碎了一地。
客厅里气氛异常的死寂,宁述倚靠在玄关处,他单手用力握着手机,目光死死盯着大门处,似乎在随时等着宁思琦回来。
宁母坐在沙发上,眼眶红通通的,像是刚哭过,脸上布满泪痕,还带着些憔悴。
宁思琦扫了一眼,感觉父亲苍老了十多岁。对上父亲带着怒意的目光,她心下陡然一跳,迟疑了半秒才走过去:“爸……”
“啪——”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打得宁思琦精致的脸蛋一歪,她捂着发麻的脸,有些懵。
还没等她思索清楚父亲的怒意从何而来,下一秒,宁述的怒骂随之而来:“你真是无法无天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得罪陆家那位,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宁思琦白嫩脸颊浮上红色手掌印,疼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结果不明不白又担上了得罪陆寻昭的罪名,她瞬间感觉委屈:“爸……我没有!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得罪他?!”
像是怕宁述不信,她举起手急忙澄清:“真的,我发誓!要是我说了谎,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在她心里,陆寻昭就等同于高危人物,她唯恐避之不及,怎么可能会去得罪?
看着女儿泪眼婆娑的可怜模样,宁述心下的怒火平息了几分,但转念想起陆寻昭身边的金牌秘书靳全亲口跟他说,是他的宝贝女儿得罪了陆总,才给公司招来这场灾难。
难不成靳全还会骗他?
特别是他在临近下班时间才收到陆氏集团单方面取消合作的解约合同。
陆氏集团还很爽快地将违约金款项打到他公司账户,看样子是铁了心不打算跟他合作。
紧接着没多久,他陆续收到其他合作方的解约合同,就像是约定好了似的。
这下他彻底慌了,一次次拨打合作方的电话,都遭到冷漠的挂断。
好不容易打通了某位合作方的电话,对方却对他的疑问讳莫如深,一问三不知。
只幽幽叹了口气,让他好自为之。
他嗅到一丝不对劲,打苦情牌再三追问下才得知是得罪了陆家那位。
但他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怎么会得罪陆寻昭?
他深知以陆家百年基业,毁了他辛苦打拼下来的家业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因此每次与陆氏的合作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对待,从不敢行差踏错。
带着这个疑惑,他抱着不大的希望拨通了靳全的电话。
好在靳全接通了电话,只是还没等他说明来意,就像预料到他的目的,好心告知了他缘由。
想到这,他对宁思琦的话半信半疑,沉着脸说:“你最近都接触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都一五一十说出来。”
宁思琦白皙面上的那抹红色巴掌印开始肿起来,她伸手抹净脸上泪痕,老老实实把最近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除了……
那天在慈善晚宴上,她趁着人群拥挤,故意推了一把姜棠,本意是想让姜棠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糗,结果却被轻飘飘化解。
她气不过,在活动结束后,把现场拍下来的视频掐头去尾,发给了某个营销号。
她想着姜棠一没背景二没人脉,拿捏起来不是轻轻松松,正好还能向姜妤表一波忠心。
谁知就惹上了这档子事。
看姜棠平时清清冷冷,不温不火的状态,不像是有靠山的样子,她和陆寻昭之间应该没有关系吧……
宁思琦默默在心下祈祷,希望事情不要向最坏的方向发展。
宁述没听出她的刻意隐瞒,觉得不能不明不白吃下这个暗亏,不管怎么样,赔礼道歉总要有的。
思及此,宁父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冷着脸说:“收拾一下去向陆总赔礼道歉。”
*
姜棠醒来时,夜幕降临,休息室里一片漆黑,只有从门缝低下倾泻进来的一点灯光。
一想到大胆撩拨完陆寻昭之后发生的荒唐事,她还觉得肌肤隐隐作痛,浑身跟散了架似的疼。
关键是!
到最后她都还没来得及把要求说出去,就被折腾的昏昏欲死过去。
不得不说陆寻昭的“战斗力”太强悍了!
以后再也不敢说他不行。
在大床上躺了会,姜棠掀开薄被起身,光脚踩在柔软地毯上,一只手搭在休息室的门把手上,轻轻一拧。
门打开的那一瞬,她正好看到端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处理工作的陆寻昭。
衬衫系得一丝不苟,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凌乱,看着他那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要不是亲身经历过,姜棠都难以想象他在床上招数百出折腾人的模样。
和新婚初夜的感受完全不一样,她都要怀疑陆寻昭是不是私底下偷学了什么小课程。
“醒了?”
陆寻昭不知何时抬起头,盯着她胭红的双颊看了几秒,随后视线下移,停留在她光着的脚上。
察觉到他的视线,姜棠白玉似的脚尖不自然地蜷缩起来,握着门把手的掌心也重了几分,生硬地打断他的注视:“我饿了。”
-
钟表指针指向八点时,陆氏集团总裁办的大门打开。
埋头工作的众人纷纷抬起头,偷偷注视着一前一后走出来的两人,看到走在前面的陆寻昭,他们似是不可置信般,又看了眼电脑屏幕上右下角的时间。
不是吧?
被公司全体员工誉为“工作狂魔”的陆寻昭竟然提早下班??
工作狂魔不爱工作了,这世界终究是魔幻了……
靳全显然是先一步接到了指示,提前订好了一家高档餐厅。
当色香味俱全的精致菜品摆上餐桌时,姜棠瞬间将下午的小插曲抛之脑后,拿起勺子大快朵颐起来。
早就饱餐一顿的陆寻昭似乎心情很好,见她狼吞虎咽的模样,明晰的指节拿起水壶,给她倒了杯清水推过去:“慢点吃。”
“谢谢。”姜棠端起玻璃杯,咽下口中塞满的食物,百忙之中抬起头,含糊不清地道了声谢。
陆寻昭优雅靠坐在椅子上,颇有耐心地等着她吃完,才缓声说:“一会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
“一会你就知道了。”
晚上十点,整座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街道上各色霓虹灯闪烁,掩盖住泠泠月色。
通体漆黑的迈巴赫在一家高级会所门前停下。
姜棠俯身下了车,细高跟在地砖上踩稳后,抬头看了眼金碧辉煌的大门顶端悬挂着的店名——
云庭汇
记忆突然闪现到不久前,她莽莽撞撞地跑到这里问应梦淮要一个试镜答案,结果歪打正着碰上了陆寻昭,还顺利拿下了电影角色。
那天的尴尬场面历历在目,没想到今天故地重游了。
跟着陆寻昭上了三楼,眼见着他轻车熟路地要推开一间包厢门,姜棠蓦地伸出葱白手指搭在他手腕上:“等等——”
陆寻昭推门的动作一顿,扭头看了她一眼。
“都有谁啊?”
万一她一个不认识,那多尴尬。
“熟人。”
留下这句话,陆寻昭推开了门,侧身空出一个位置,让她先进。
包厢里面除了陆寻昭,其他人都来齐了,先行组了个小牌局开打,气氛正热闹着。
听到推门声,众人停下手中牌局,齐刷刷站起来。
刚要喊人,就看到一个清清冷冷的美人走了进来。
包厢内霎时安静下来,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美女,你走错房间了吧?”齐方屿别的时候不机灵,这个时候倒是先开口了。
一句话问得姜棠愣在原地。
应梦淮没想到今晚的局姜棠也会来,愣了半秒当即反应过来,一把扯过丢人现眼的齐方屿:“过来吧你,这是六哥的人。”
六哥的人?
莫非……
不知想到什么,齐方屿瞬间有些激动,往旁边挪了些距离,指着沙发上的空座邀请她坐下:“来来来,妹妹你坐这。”
姜棠看着被空出来的主位,以及齐方屿热情的动作和期待的眼神,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原地有些无措。
直到一只略带了些力度的大掌箍上她的肩膀,宣示主权般带着她往沙发中间走。
随后,薄唇溢出淡薄音调:“就坐这。”
姜小棠:谁懂啊!被吃干抹净了TAT
下本开《迷雾蝴蝶》,救赎与被救赎的故事,球球收藏~
温柔戏曲美人x禁欲偏执大佬
1.离开霍家那天,正逢雾城落下百年一遇的大雪。
霍清檀身无分文,仅有的是那面陪伴她二十年的琵琶。冰天雪地里,她抱着琴坐在路边,旁若无人地弹唱。
街角一辆车窗半降的劳斯莱斯里,男人单手把玩银质打火机滚轮,点点火星映在他疏冷克制的侧脸,神秘又诡谲。
耐心听完一曲,他推开车门,朝霍清檀伸出手:“跟我走?”
2.霍清檀的前半生都在被抛弃中度过,直到路言琛的出现——
像是救世主的存在,小心翼翼将她这只折翅的蝴蝶收藏起,视若珍宝。
但她知道,她和路言琛在一起,不过是各取所需。
分开只是时间问题。
下定决心分开那天,霍清檀留下一封信,不告而别。
而路言琛动用人脉愣是没寻到她半点踪影。
3.多年后,人人皆知港城有位旦角,唱腔出色,天赋过人,是著名昆曲演员余秋韵的关门弟子,仅凭一出《桑园会》便名声大噪。
后来,凡是她演出的场次,一票难求。
路家掌权人花巨资四处收购这位旦角的演出门票,引得全城讨论。
一次演出结束,路言琛将这位旦角困在后台拐角。
聚光灯照不到的地方,他紧紧揽住她细腰,吻得热烈而又克制。
唇上艳色被吻得一干二净,霍清檀气得伸手去推他:“路言琛!我已经不欠你的了!”
箍在她腰间的大掌没有松,反而愈发收紧,几乎要将她嵌入骨血。
路言琛垂首抵着她额头,像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般,低哑嗓音中带着些小心翼翼:“现在是我欠你了。”
【小剧场】
伽南寺中央有棵系满了红绸的古菩提树,上面全是过往香客许下的虔诚愿望。
后来,霍清檀才知道。
路言琛一个不信神佛的人,在她离开之后的每一年,都会亲手在树上挂上红绸。
她偷偷去看过,在一堆字迹模糊的红绸中,一眼就看到了他的:
愿吾妻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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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