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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拉米苏的味道一般，对自己吃了甜品深表罪恶，蓝燕仪决定出门散步，去附近的广场走走。
“我和你一起去吧。”
出乎意料的是，林霁提出了同行。
没有理由拒绝，两人一起出了门。
“带钥匙了吗？”
“带了。”
小区的夜晚十分安静，向上望去，零星几家的窗户亮着灯，蓝燕仪侧过头，看向穿着短袖的林霁。
见惯了林霁穿一件叠一件，难得正常起来，还有些不习惯。
一个人的出行叫散心，两个人的出行却很难沉默寡言，带着林霁绕过地上的井盖，蓝燕仪聊到井盖。
“我有一个同学说，踩井盖会倒霉，发不了财。”这其实是前几天听谭雯说的。
听到“财”字，林霁脚尖一扭，默不作声地避开下方的井盖，嘴上不服：“这是大人骗小孩的，怕小孩掉到井里去。”
没走几步，已经行至大桥边，桥下的大灯被藤蔓缠绕，光在水中摇曳，一根孤零零的竹竿立在水中。
“蟑螂！”林霁指着上方的生物。
黑背灰羽的小鸟抓着竹竿，枕部有两根白色的冠羽，头上黑黢黢的眼睛疑似带着怒气。
蓝燕仪把没礼貌的林霁拦住：“这是夜鹭。”
夜鹭是一种水栖禽类，现在正是它活动的时间。
“夜鹭很厉害吗？是国家保护动物吗？”林霁把她当成百科全书，问个不停。
“二级保护动物。”
“那我要拍个照片！”林霁拿出手机拍照。
等她拍出满意的照片，蓝燕仪在一旁幽幽道：“麻雀也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虽然是二级保护动物，但夜鹭在某些地方泛滥成灾，濒危等级是无危。
“你不早说！”林霁收起手机，作势要打她。
蓝燕仪摇头叹息，摊开手：“我说了二级，是你不了解二级的概念。”
“我们回来的时候它还会在这里吗？”林霁站在桥边，不明白它为什么一只鸟站在这里，“怎么只有它一个？”
“夜鹭是结群活动，也许它是太烦了，想出来散散心。”
“你在点我？”
“没有。”
“就有！”
“那就有吧。”
“蓝燕仪！”
被林霁推着上了台阶，等待红绿灯亮起，穿过马路，到达广场，蓝燕仪回过头，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习惯和林霁待在一起。
上幼儿园的时候不记得了，但小学的时候，她常常觉得小学生不聪明，总干些蠢事，所以没有朋友，极少与人来往，在班里像是第三人称的观察者。
这样的性子延续至今，即使她在高中有了两个算得上至交的朋友，偶尔会和她们一起出去玩，也常常觉得被她们排挤在外。
是因为那两个家伙谈了恋爱的原因吗？
蓝燕仪踢了一脚空气，不合时宜的念头冒出来：
要不要也谈个恋爱呢？
“蓝燕仪！”
念头很快被打散。
林霁不知何时跑到了前面，狂奔过来，拉着她往前走，兴奋道：“牌子上写了，今天这里有喷泉！”
这里的广场叫做兴怀广场，虽然在市区内，却非常靠近郊区，因为来玩的人太少，平时喷泉都是摆设，不知道管理员最近是不是中了大奖，竟然决定开放喷泉了。
被林霁拉到告示牌前，蓝燕仪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文字，和林霁说的一样，今明两天夜晚19:00-22:00都能看喷泉。
“现在几点？”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对视之后，又同时拿出手机：“六点半！”
也就是说，离喷泉开始还有半个小时。
“先在这边逛一逛吧。”蓝燕仪抬抬下巴，指了指街道两边。
“我要喝奶茶！”林霁指向最近的一家奶茶店。
“那你去买吧，我在这里等你。”
人没动。
林霁的视线像是黏在了她身上，她一扭头，她跑过来，又盯着她看。
突然产生恶作剧的心思，蓝燕仪慢悠悠地在原地转了一圈，看着她跟着自己跑了一圈。
抬头，视线被高楼拦住，只窥见夜空的一面，天色黑沉，看不见星星。
一双手贴在她脸上，林霁迫使她低下头，拍了拍她的脸。
“给我买奶茶！”
蓝燕仪没有给别人花过钱，抓住她的手腕，退让一步：“可以陪你去买。”
言下之意，钱还是你自己付吧。
“不行。”林霁弯下腰摇头，“你之前答应过的！”
蓝燕仪笑容一僵：“我们之前说过包括钱吗？”
“我花你的钱不违法也不伤天害理。”林霁认真道。
蓝燕仪：……真的吗？我怎么感觉伤到我了。
自从被父母赶出家门以后，蓝燕仪没依赖蓝芝榆，全靠稿费养活自己，可以说每一分钱都是血汗钱。现在笔下的文章还出了事，以后都不知道吃不吃得起饭。
“求你了。”一计不成，林霁拉着她的手晃来晃去，改走怀柔之道。
“好吧。”蓝燕仪未曾见过这种攻势，只能答应下来。
陪林霁走到奶茶店里面，眼睁睁看着她点了最贵的大杯、去冰、七分糖，还加了额外的小料，笑容还是消失在了脸上。
还是那句话——林霁很没有边界感。
这么没情商的人蓝燕仪只见过一个，那就是高中的游梦珂。
在奶茶店坐下，等奶茶做好，时间已经临近晚上七点。等待期间，由于林霁的软磨硬泡，蓝燕仪还出钱给她买了奶茶的周边。
一个冰箱贴。
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大概是上面画了A大的建筑和A市的logo。
蓝燕仪：本以为只有林霁在骗我的钱，原来学校也干了。
拎着周边，黑着脸跟着林霁出门，这家伙终于知道关心人，把奶茶递到她面前：“你要喝吗？我还没喝。”
从她的眼神看，大概是希望她拒绝。
那么——
蓝燕仪将右手拎的东西换到左手，撩起右边有些变长的短发，俯下身，咬住了吸管。
“吸溜吸溜。”
为了报复林霁，她选择喝到极限，一大口！
颠颠手里的奶茶，林霁傻眼，撇下嘴：“你是不是把我加的小料吃完了？”
“没有。”蓝燕仪嚼了嚼嘴里的小料。
小料沉在杯底，被蓝燕仪吸走了一小半。
事实证明，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在林霁不高兴以后，蓝燕仪终于感受到了高兴。
“音乐喷泉开始啦！”
有路人在招呼自己的伙伴，两人从奶茶的明争暗斗中回过神来，急匆匆地赶往喷泉处。
来得迟了，外面已经围了一圈人，还有一些不要脸的人拼命往里头挤。
近处反而看不清，还不如站在远处。
“等会要喷水，还是站远点吧。”蓝燕仪拉着林霁站在外围。
伴随着一声惊呼，水柱拔地而起，溅起数米高，落到附近，洒了路人一身。
即使蓝燕仪和林霁站得够远，还是被喷泉弄了个猝不及防。
里面的人拼命往外跑，她俩傻呆呆地站在原地，头顶不像是被雨淋了，倒像是落了轻飘飘的水雾，先是像一层纱裹在身上，而后贴紧肌肤，变得沉重。
“蓝燕仪。”林霁突然牵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
音乐响起，喷泉又一次溅起，林霁的眼中像是染了雾气，朦朦胧胧。
“你能和我谈恋爱吗？”
这次的水柱似乎比刚才高得多，落下时不再是轻盈的水雾，像是濛濛细雨。
“这也是纵容的条约吗？”
“不是。”林霁扑进她怀里，借着她的身体挡雨，“是请求。”
“你要和我谈恋爱吗？”她又重复了一遍。
“我……”
还没给出准确的答复，林霁捂住她的嘴，她掌心的湿润贴在嘴上，莫名的烫。
“回复之前。”
“要先接吻吗？”
此时的燕仪：（？）不确定，再看一眼。（！）
饼：突然想起以前我的两个直女朋友为了知道亲吻是什么感觉接吻了，虽然她们现在都有对象了。（这就是直女吗？！）
昨天隔壁更新了福利番外一，预祝大家四六级有个好成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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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喷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