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工作结束,下班回家,入门一室宁静,一两秒后,刘初心才反应过来郝仁已经走了。
多了个人,屋子里会增添些人气,不过二人总是不合拍,每天的口角也不少,安宁自是没有的。
将包一扔,刘初心惬意的瘫在沙发上,两眼瞅着屋顶发呆,心也跟着静了下来,整个人平和了很多。
过了一会儿,她偏头看向干净的地面,和挂满衣物的阳台,第一次体会到不需要自己动手的轻松感。
当初和芋头合租的5年里,清洁卫生几乎都是她包干了的,芋头有一次匆匆忙忙拖了一遍地,还得她重新打扫,也让她彻底放弃了让芋头分担清洁卫生的念头。
大概只有和肖月相处起来的时候是最轻松快乐的,也让她知道被人照顾和爱护,被人尊重和在意,是多么美好的感受。
刘初心收回目光,转头窝在沙发里。
整个屋子透出一股清新的味道,她的心情也随之变得轻快起来。
“喵,喵,喵呜。”公子细声细气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难得的宁静时刻被破坏了,刘初心磨蹭着起身,到阳台上拉开窗户探头一看,心里不免又是一惊。
公子正站在楼下的雨棚顶上抬头对着上方的窗户叫嚷,见刘初心开了窗,它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柔媚多娇起来。
“你以前都是这样来的吗?太吓人了,以后走大门进来,听见没?”
公子瞪圆了眼看她,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继续朝她软声软语。
只见它身子跃跃欲试了几下,便一个弹跳,蹦上了窗外的空调机,又小脚一跨,就来到刘初心身旁。
刘初心摸着它软软的毛发,感慨道:“你一来,整个屋子里又要闹哄哄的了。”
公子来回蹭着她的胳膊,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
刘初心将它的头转向屋内,一手指着里面,得意洋洋地笑道:“哈哈哈,看吧!他已经走了哦,这下你只能巴结我了吧!哈哈哈哈。”
嘲笑了公子一通后,她开始准备晚饭。
公子一路追着她的脚后跟,急促而力竭地叫着,刘初心知道它饿了,便先煮了两个鸡蛋,蛋黄给它,蛋白自己吃。
一人一猫,对坐在地上,将东西吃的干干净净。
担心它噎着,刘初心先给它添了水,这才进厨房又给自己下了一碗面。
吃面的时候,公子凑上来闻,刘初心好笑道:“是面条,你不喜欢吃。”
见它还是仰着脖子看,刘初心便曲腿将碗倾斜给它看,公子见了,抽抽鼻子走开了。
不多时,郝仁来了电话,刘初心称赞道:“你卫生打扫的挺干净的,今天洗了那么多东西,辛苦了哈。”
“哼哼,你也不看我是怎么打扫的,知道你爱干净,我把拖把沾着洗衣粉水拖的。妈呀!今天洗东西,真的是洗的我害怕了!东西太多了,还是得要有个洗衣机才行。”
“以后你每次再来,走的时候也都要把东西洗了,把清洁打扫了哈!反正一年最多也就4、5次。以前你每次住几天走了后,留下的床单被套,衣服,也都是我手洗的。你也该洗上几次了。至于洗衣机,我觉得用不着买,房东的半自动洗衣机,脱水的那边还能用,能脱水就行了。”
“好嘛,你不想买就算了,由你。我今天是真的洗的头都大了,呵呵。”
“嗯,辛苦了哈。你到了吗?”
“哪有那么快哦,明天才到呢。”略顿了顿,又听郝仁神秘兮兮的道:“小刘,我把一张银行卡留给你了,密码你知道,我所有的账号都是一个密码。”
刘初心奇怪道:“我不知道你的密码呀!而且,你留银行卡干嘛?我又不是没钱。”
“密码是8,6,1,8,3,9,你记清楚了没,861839。”郝仁认真的重复了两遍后,笑道:“卡上有点钱,也不多,留给你以防万一。我这一出去估计得过年回来了,上班的地方很远,很多时候我不在你身边,你遇到事情我也帮不上忙,希望这个钱你能用得上。呵呵,你可千万不要和我客气哈!”
刘初心问道:“你把银行卡放在哪里了?”
“呵呵,你会知道的。”郝仁笑而不答。
不知为什么,刘初心感到很心累:“你放哪里了?别乱放哈,我要是不知道地方,给你弄丢了就麻烦了。”
“后面你会知道的。”郝仁还是避而不答。
刘初心无奈的笑了笑,一些念头不自觉的冒了出来,话到嘴边,又被她强咽了下去。
她不认为郝仁留下银行卡,是真的让她使用,反而有可能是知道她不会去动的有意为之。
卡放在她这里,放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总要凭白承担许多未知的风险,和压力。
或许还有郝仁自以为是的付出和感动。
刘初心道:“既然你说是留给我的,干嘛藏着不让我知道?说吧!放在哪里了,不要再让我问了。”她的话语中透出了几分疲惫和不耐。
郝仁道:“唉,你看你,又不高兴了。好嘛,告诉你,我放在包里了,呵呵。”
“哪个包里呀?”
“你去找嘛,就在那个地方,你知道的。”
“好,我知道了。你自己路上注意安全,先挂了。”
刘初心在上衣柜里找了好一阵才在郝仁的某个包里翻出银行卡,看着他藏卡的地方,她扯了扯嘴角,无言以对。
她找到他的一个随身携带小包,将银行卡放入包内,又将包塞在衣柜最里面的地方,拿东西挡严实了,心里才终于踏实下来。
“银行卡找到了,我重新给你放好了。”刘初心发信息告诉郝仁。
郝仁回道:“放着干嘛,卡上的钱就是留给你用的。”
刘初心不再回复,将手机放到一边,靠在沙发上逗弄着公子。
不知怎的,她突然有些想笑。
刘初心心念一动,想着她要是去把郝仁银行卡里的钱取出一两万,过两个小时再给他存回去,这两个小时里他估计得心急如焚吧?
她有些蠢蠢欲动,想拆掉这些无意义的面子工程,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
到时候免不了又是给自己徒添烦恼。
6月12日,刘初心先给自己买了商业保险。
下旬的时候,父母也在她的劝说下同意了买保险。
刘默因年龄超过55岁,必须体检确认合格后,才能买保险。
刘初心只能先帮弟弟和母亲买保险,再在电话里指导他们在线上如何填写和提交。
姐弟俩的保险,重疾要交20年,医保和意外险要交到终老。
给父母匹配的保险,重疾需交10年,医保和意外险也是交到终老。
姐弟俩商定,父母的保费都从刘初心的银行卡里扣除。
前10年,弟弟每年只需给刘初心4000元,便是承担了母亲的那一份保费。
10年后,母亲名下的医保和意外险,弟弟则要按实际金额承担。
临近缴费期限,弟弟的钱却连自己的保费都不够,还差个一千多,更不要说拿出母亲的保费。
刘初心先借钱给了他,让他把自己的保费缴了。
又宽慰他道:“这次妈的保费,我先垫着,等你有钱了再给我吧!”
可事实上,刘初心自己根本没有什么积蓄,之前她的保费已经去了近七千。
借钱给弟弟后,剩下的也仅够母亲保费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