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荒唐,一天天净造孽!”岑商拍着桌子。
岑命闭了闭眼,淡淡叹一口气:“我不想让他去娶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岑商紧皱眉头,苦着脸:“你俩恋爱我没说话,你送他DR我还是没说什么,你不要认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抢婚,你真以为你老爹的脸不够你丢的?”
客厅里父子俩吵架的声音,让正在厨房打扫卫生的梁姨听了都差点犯心脏病!
岑商也是挺无奈的,喝了口水继续说:“你要抢婚,就当没有我这个爹!我就可以认为没有你这个儿子。”
“你不想让我和于终在一起,不会是因为当年的事给你留下了阴影吧?”
“老子的事你少管!”岑商拿着纸巾擦嘴。
“你现在不敢听一个人的名字!”岑命拿出手机,播放录音,是当时申谦那一次给他说的,当时正好提到这个名字——申黎浩!
果然,如岑命所料,岑商明显的愣了一下。
“你和申黎浩的故事别人都知道,可是唯独你忘了……”
处在记忆中的岑商只想起那句话:“你为什么留着长发?”
申黎浩淡淡一笑:“因为不想忘记一些重要的事。”
岑商的表情不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上的金环:“你从哪弄来的录音?”
岑命跷着腿,手机随意扔在一边,调侃:“怎么,熟悉?故人之子留的语音,还想再听一遍?”
岑商怒了:“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
“我从一开始带着求人的态度,你却始终不同意,你不会以为我的小公司离了你的大公司就活不成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平时我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我真的求您了,这只是一个请求!让我去抢婚,我不想让那时的故事重演——”岑命跪在岑商面前。
岑商不知道该说什么,起身出门,只见窗外大门开了,车子开出去。
岑商独自一人来到陵园,买了一束白菊花放在申黎浩的墓碑前。
四十二岁的岑商,还是和年轻时的容颜一样,唯独眼角的多了纹路。
申黎浩的墓碑前有一根蜡烛,岑商点燃蜡烛,岑商刚想说一句话就看到蜡烛的火焰很活跃,很欣慰笑着说:“今天,你很开心,难道是因为我来看你吗?”
周围没有风,火焰一动一动好像是申黎浩通过蜡烛的火焰来给岑商传递信息。
“真的很抱歉,在那一天没有参加你的葬礼……”岑商坐墓碑在一旁,低头内疚。
火焰听到这番话就立马熄灭了,像是生气了。
“抱歉……”
听到这句话,它思考一番,蜡烛竟然奇迹的重新出现火焰的身影。
岑商摘下手套,摸着冰凉的石碑上的名字,内疚的心情,但是如今儿子和当年的自己一样心里又是另一种滋味。
“现在,我的儿子也是随我,和当年的我一样,性格是那样的不羁。但是回想,如果同性恋合法化,国家又支持生育……但是我要顾大局,代孕不合法,我……不知道怎么和岑命说。”
这次蜡烛没有灭,而是微微跳动,想必是在思考。
岑商感到脸庞很温暖,像是有人在摸他的脸,岑商仿佛有一瞬间真的看到已逝的古人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申黎浩的样貌浮现在岑商面前,还是许多年前的气质,脸上总是挂着微笑。
申黎浩:“孩子气,这一点和你很像。但是现在的时代不同,我能体会到你的感受。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怎么和岑命回答。”
岑商瞪大双眼:“国外……但他毕竟是我自己的儿子,他……”
“他总有成长的过程,拥有过程就会有代价。岑商,你帮他的已经很多了,下面就让他自己走下去吧!”
申黎浩的样子渐渐消失……岑商也睁开眼,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靠在墓碑上睡着了,醒的时候眼周围都湿了。
他看到故人了……
“平时见不到你的身影,岑书白,你到底在忙什么?”申珏躺在岑书白的腿上,看着那张脸,感叹:“书白,你妈妈一定很漂亮吧!”
“小丫头,嘴这么甜,想要点什么奖励?”岑书白低头看着自己腿上躺着的人,笑。
“我想听听你的交际圈。”
岑书白很放松靠在沙发的靠背上,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这样悠闲地日子还能持续多久,目前岑商不知道她和申珏的事。
“我交际圈都是一些死板的人,会很无聊,你还想听啊?”
申珏点头说:“只要和你有关,我都不会觉得无聊。”
“你听说过奥斯蒂卡·汀斯曼吗?”
“已经去世的老艺术家,我很欣赏他的作品,有一些衣服的元素都是采取他的作品。”
岑书白笑,用指尖碰一下申珏的鼻尖:“可惜,他去世后,给我留下的,就只有那一件衣服……”
申珏想到那次新品上市,岑命身穿的那件衣服。
岑书白闭眼:“那时正好出新品,听说他去世以后给我弟弟留了一件衣服,就正好想到岑命……顺便让他把奥斯蒂卡·汀斯曼先生的作品有个好的传承……”
“岑书白,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啊?”
以后,她以后该怎么得到申珏还是怎么干掉申谦?
幕后的主手——申昴……
她当然没有想过以后,就目前的状况怎敢想以后的事?但是目前没有这个权利。
“以后的事,现在想干也可以啊。”岑书白的语气但是很平常,淡然。
申珏起身,跪坐在岑书白的一旁,靠近岑书白的脸,轻轻捧起,看着那双瞳眸,痴情,但是爱而不得,不知道下一秒会怎样。
申珏很小心翼翼的吻了一下岑书白的嘴角,岑书白反应过来,坦然地笑说:“你会亲吗?要不我教教你?”
岑书白抱起申珏,让申珏跨坐在自己的腿上,拉起申珏纤瘦的臂膊交叉在自己的脖子后面。
两个人的视线交叉,申珏倒是垂眸看着岑书白,岑书白则抬头望着申珏。
岑书白唇慢慢靠近申珏,申珏心头颤动,闭眼靠近岑书白。
岑书白有抽烟的习惯,但是这次空腔里不是苦涩的味道,而是茉莉花一样清新淡雅。
就像是岑书白的体香,她出现时总是带一股茉莉的清香,味道是清新的那种,但是不是冷感,而是那种让人闻着很舒服的雅香。
她真的很会调香。
申珏的感觉是那种柔香的,岑书白下一款味道就知道拿申珏的感觉了。
上一次岑命的带货引来不少流量,都开始纷纷给岑书白留言说能不能出一款适合女生的味道,特别是那种恋爱的味道。
“申珏,有没有兴趣帮助我调香?”
“嗯,这次是要拿我当你的灵感吗?”
“上一次客流量很大,都开始有人问能不能出一次适合普通女生用的。我就在想……所以我最近一直出去。”
申珏好想明白为什么能在人群密集的地方看到岑书白了,这确实不奇怪,一直在找灵感。
“书白,我好像知道一个花店,这个店里的品种就很多,后面还有一个巨大的花园。我想你一定喜欢。”说着申珏就起身拉着岑书白。
“唉,慢点!”
于终已经没有好好吃饭好几天了,要么就是在想岑命,要么就是在想岑命的路上。反正这几天什么都没干,一直被禁足在家里,幸运的是于终的手机还在自己身边。
他立马爬起来,给岑命发消息。
于终:进展还顺利吗?
岑命:嗯,就等着扮演服务员,让白紫卿把迷药喝了,睡上一天。能保证绝对给你惊喜。
于终:你很自信啊!
岑命:那是,不看看我是谁?敢打你等主意,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这番交流,都让于终有些期待了。
电话响了,于终接通电话,岑命那头传来声音:“想不想和我私奔?”
“想,想去没有人打扰我的地方,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儿,然后又传来声音:“嗯,买好了。”
“你买了什么?”
“一座岛,然后托人建豪宅。”
于终震惊的说话都不利索了:“这这这,这就买好了?”
那头岑命还有点疑惑:“怎么了?就买好了,我就连飞机都买好了,话说你不想周游世界吗?”
于终扶额:“再有钱,我都不敢这样买……”
“人要敢花钱,不花钱该怎么挣钱?不说了,我要忙了,公司的事没有一天不让我省心。”
“嗯。”
说干就干,确实岑命的作风,自己还是太弱,不知道岑命的公司需不需要于终帮忙,这次是真出不去,只能等婚礼那天。
“奶奶,我又来照顾你家花圃了!”申珏拉着岑书白的手,微笑着对花店的刘奶奶微笑。
刘奶奶也是脸上带着微笑,看着申珏身后的人:“这次带朋友来了,快请进。”
刘奶奶家的花园确实很大,都是温室里的花,花味很浓,刘奶奶还贴心的准备了口罩,避免被花粉呛到。
“刘奶奶呢,是我经常光顾的一个花店的老板,家里的植物都是拜托刘奶奶。就连国外的家里都是拜托刘奶奶亲自送来。”
岑书白看了一眼旁边的花圃里种的都是玫瑰。
“那次你送我的玫瑰也是?”
申珏点点头:“对啊,刘奶奶的花,品质很好。”蹲在茉莉花圃前,说:“每次不开心,都会来这里。你身上的茉莉香……”
岑书白目光看着花圃里那绽放的茉莉花。
刘奶奶:“这些花种都是精心挑选的,每朵花都是那样漂亮,个个都开的很艳丽。”
岑书白盯着申珏的侧脸,目光柔和:“所以,是因为看到这些茉莉就想到了我?申珏,第一次听到你拿花来形容我……”
申珏掩笑:“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多数是拿茉莉来形容白月光吗?”
“白月光”一词,也只有申珏会这样说岑书白。
像岑书白这样的出身,和这样的性格别人都会拿红玫瑰来形容。高贵冷艳……
岑书白心头颤动,在别人面前岑书白就像高贵的玫瑰花,是带刺的。申珏面前的岑书白是圣洁的,是容易亲近的。
申珏眼睛看向远处,是粉荔枝。
刘奶奶目光跟随着说:“这花花期很短,就最多活五天。奥斯汀花型,花色很柔嫩的粉色,荔枝甜香味。”
荔枝的味道,是甜甜的。
“刘奶奶,这种花适合送的对象包括哪几类?”岑书白对这种花的味道产生兴趣,美丽就像少女那脸庞。
刘奶奶慈祥的笑着:“要我说最适合送恋人了,甜甜的,像你们年轻人说什么,恋爱的味道。”
这花确实是甜甜的恋爱的味道,但是不适合来形容她和申珏之间的感情。
申珏给她的感觉就是甜美的少女型,让人觉得温柔,温暖。
申珏和岑书白逛的有一会儿了,随后就去旁边咖啡馆喝下午茶。
服务员拿着单子,岑书白看一眼糕点品类。
“麻烦来一块荔枝蛋糕,和五个马卡龙,一杯椰汁和一杯咖啡加两块冰糖,谢谢。”
服务员接过单子,匆匆向吧台那里走去。
申珏后方坐着的人是白紫卿,白紫卿斜眼看过来,看到申珏,连忙调侃说:“哟,申家二小姐还有这闲时间。不像我,最近忙着举办婚礼,脸色差了很多。”
岑书白点的咖啡,端上来,岑书白点头道谢,又继续坐端正看白紫卿的说辞。
岑书白喝一口冒着热气的咖啡,抬头看一眼申珏的脸色说:“她谁啊?”
“一个大学同学。”
“有意思。”
白紫卿见申珏没有动静,继续上劲:“这才几天不见,又换了一个新宠。”
白紫卿知道岑命有个姐姐,但是她没有见到过岑书白,自然不知道申珏对面坐着的就是岑书白。
她的听闻是岑书白高傲,不理人像高高在上的王,带刺的那种,从高中开始就把岑书白作为崇拜的对象。
白紫卿走进申珏,岑书白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她的香水味道,后调是那种玫瑰味。
“白紫卿,你到底想干什么,咱们几辈子见不着,一见到我就开始挑拨我?”申珏有些发怒。
白紫卿叫来同伴一起看申珏的笑话:“看,小猫发威了……哈哈哈——”
坐在一旁的岑书白可不是吃素的,看到申珏被别人这样对待。
“这位小姐,身上香水味有些浓了,是打算勾引谁?”岑书白不紧不慢喝着咖啡。
白紫卿转身看着一身黑的人,悠闲地喝咖啡,又开始阴阳怪气:“新宠,你在旁边叫什么?”
岑书白低笑一声,咖啡不偏不倚正好泼到白紫卿的脸上。
白紫卿尖叫。
“味道太浓,正好咖啡味给你中和一下。”
岑书白抬头,那双红瞳盯着人看,怪瘆人。
申珏眼睛看着岑书白那个空着的咖啡杯,下意识喊出:“岑书白。”
岑书白不急不慢从桌子上拿抽纸擦擦手,起身拿着擦过自己手的纸给白紫卿擦脸,语气冷冷说:“实在不行就换一个人喜欢,于终被你害的挺惨,我弟弟也被你害的挺惨。”
白紫卿看清面前这个擦脸的人的面孔,是岑书白。曾经自己崇拜的偶像就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喜欢的人竟是偶像弟弟一直追求的人!
“还有,我不是申珏的新宠,我有名字,叫——岑书白,我是她的爱人。”
凑近白紫卿说:“麻烦滚远点,还没立春,感冒就不好了,毕竟明天你结婚。不过你放心我会去!”
白紫卿腿麻了,被同伴拉走了,走到半路的白紫卿,挣开同伴的手,蹲在路边哭,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岑书白品尝着这个新品蛋糕,味道相当不错。
“想什么呢?蛋糕送上来了。”
申珏咬着叉子:“我就在想,最近白紫卿好像一直在胁迫于终和他结婚……这到底为什么?”
“……”
“你说,她不会是想要于家的地位?”
“于终不可能看上她,有岑命的脸顶着,他怎么可能低头看向白紫卿?”
“那也倒是……”
在婚礼当天,白紫卿待在化妆室化妆,身上穿的是高定礼服,一直心不在焉,她到底是怎么惹上岑家人了。谁都知道岑家交际圈大,这次她和于终的婚礼,应该有不少人来,就像排行榜的岑家,申家,张家,凌家……都要来。
这天,于终没有穿配套的西装,而是穿了黑白拼接的西装,后背上边是镂空的,一直到后腰上,后腰那块布料上还坠着红水晶,前面是深V,在裤子黑色布料那片挂着链条。
于终头发是散开的,耳朵上的耳饰是岑命那天送他的,手上戴的是岑命送他的戒指。
左耳后的头发编起来一缕,发尾坠着一颗红水晶。
到嘉宾个入场的时候,于明月在一旁盯着,看看有没有岑命进场的痕迹。
可惜,于明月还是不够聪明,岑命早在昨晚就伪装成服务员潜伏在这座酒店里。
化完妆的白紫卿,前去休息室,随机叫来一位服务员:“我要喝水。”
岑命戴着口罩和帽子,并没有让白紫卿察觉到异样,不久后端来一杯水。
他就看着白紫卿把那杯水喝完,不一会儿起效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岑命卸下伪装,露出那张五官精致的脸,血色的眸,他淡淡笑一声。
他早已把这座酒店里的所有服务员都收买了!
就静等着婚礼开始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