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语落 第5章 暗恋

一个飞过来的粉笔头，打断了正在发呆的我“陈雯，你来说说这题选什么”杨文君怒吼道。“选……选B，我紧张似的翻书，最终给出了个答案。

“好，为什么”杨文君眼神犀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向沉默良久的我，一瞬间火上眉头狠狠的瞪着我，手一挥“啪”，一抹红晕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爬上我的脸颊。

我摸着发红的脸，眼中酸楚。一种无力与委屈感，一瞬间涌上心头。

后来我震了一下，不对，这是我的过去我为什么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然后我看向杨文君，“呵，真有你的啊”

杨文君是这里的老师，经她手的学生无一例外成绩都出奇的好，不为别的，只为她的严厉与她当初的愿望。他的愿望是希望每个学生经她调教都成为高校的学生。

教室里安静的出奇，同学们都低着头，翻书的翻书，写字的停下笔，都看着陈雯，没有一个人出声坐的很端正，到了后来甚至是老师也不说话了

杨文君看向我，她皱巴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光是脸上的皱纹就足以淹没她的眼睛。

她把目光转向讲台，快步走上讲台面对大众，又自顾自的用沙哑的声音讲起了课，“同学们，学习是为了自己，学习虽然不是唯一的出路，但是最轻松的那一条路，陈雯我希望你想清楚，上课不可走神，上了大学，不是每个老师都是这样的，快高三了，好好打起精神……”

“嗯…”我根本不想抬头看她，随便敷衍的应和了一句。

本着挨打的节奏，我闭上了眼睛，然而预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听到了杨文君史上最温柔的一句话“快进来吧，同学们都等着你呢”

当然她这句话不是对我说的，是对站在门口的一位少年说的，我皱了一下眉头也看向门口。这人怎么有点眼熟？有点像我弟？

少年生得极好精致的五官清晰的下颌线，他慵懒的抬头，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厌世感。

“哇！好帅啊”

“有没有女朋友啊？”

“到底谈没谈过啊”

这一堆人还要继续往更过分的地方说，但是被杨文君的眼神怼了回去。

她黑下脸来。扫了一遍教室里的同学“大家安静”然后又面带笑意的看向那位少年“自我介绍一下吧”老师看到了我。挥手示意让我坐了下来。

坐下来以后。我端起了桌上的杯子，狠狠的灌了一口水。等着这位少年开口

那少年往我这边看了看。我突然浑身不自在。“哇哦，他刚刚在看我唉”一个女生对另一个女生悄声说。

然而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刚刚我和他对视了…

少年看向我轻笑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大家好！我叫周言七”

我呛了一下看向我同桌“我没听错吧，他说他叫周言七”

“没听错”

“靠！我就说咋那么眼熟呢，和着是他啊”

杨文君咳了两声。顺势看了看表“那个你就坐何槿汐旁边吧”说罢，下课铃声打断了杨文君的话。她脚步匆忙离开教室

周言七坐到了我前面转头看向我：惊喜吧，意外吧。

“呵，你厉害”

直到顾雨霏回了教室我才记起她原来之前一直被周启明欺负，顾雨霏帮的。

看到我。她顾雨霏开始担忧。

“老师怎么打这么重啊，你看都红了”顾雨霏眼泪汪汪看着我“我才请了一个上午的假，回来怎么就这样了”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儿啊？到底还是我的错。是我上课走神了。你看我好的很”我故作轻松。不断的安慰眼前这个傻子

“老师打这么重，肯定很疼吧”说着说着顾雨霏就哭了，眉眼紧皱，哭得像个孩子。我却出奇的平静，面上毫无波澜，心里却暗自感慨，遇到这样的朋友真好

黑板上赫然写着八个大字“谨记师恩，同学和睦”但这几个字对我来说却有些刺眼。

我尽量把头别过去，不看内个残破的黑板。说真的，要是我没有素质的话，我可能会对着那个黑板啐上几口“这破学校真够恶心的”

落日像星光一样。撒在了我的身上，也撒在了顾雨霏的身上。我看了看傅雨菲，想说话，眼泪却止不住的掉上大学以后，我很少掉眼泪了。本来现在的我完全可以应付这件事情，可当再次面临这样的处境的时候，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她没有安慰我多长时间，预备铃就已打响

“好了，打起精神吧，下节思品没准也要考试呢。那是今天的最后一节课了没事的啊。”顾雨霏拍了拍我。她知道我此刻很无助，但她又无能为力。我只想拍着他她的肩告诉她我没事拿起了作业奋笔疾书。

本来以为我可以把自己的作业写完，但还是困内心挣扎了一会儿“不写作业就死了”“成绩不咋地，写了也不会咋滴”“还是得好好写作业，嗯”我斟酌了一会儿十分自信的躺上了床惬意的睡着，我进入时境的时间不固定，地点也不固定，甚至场景都不固定，却在每次波动八音盒的时候没了意识。这是为什么？我带着疑惑睡去再醒来己然白昼

今天我就不去学校了，为什么？胃痛？

这是家里钥匙你别乱走，我去上课”

教室门口。高二的最后一节课。我不觉的发颤，望着自己的座位发呆。我知道接下来该面对的是什么？看着座位上的红墨水，听着上课的铃声，我没有思考，而是直接坐下，当然对于这些事情。我也不想追究。知道没有追究的必要，我尝试过。但只会让那个罪魁祸首更加猖狂。

果然，周启明见我没有反应。弯腰找着什么，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钱。狠狠的砸在我的桌子上“听说你妈妈生病，你爸爸到处筹钱你家要是实在缺钱，我施舍给你呀这些钱我家有的是。哈哈”

我想说什么回忆里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开始逐渐清晰。

“是啊，你看咱们周哥对你多好。要是当了周哥的女朋友。以后你家也会富裕的多吧”经常跟在周启明旁边的人跟着应和。

“不用，我有钱可以养活自己和家人”

听到这话的周启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几乎是讥讽的笑。“你别得寸进尺，给你钱是看得起你帮助你来着，毕竟老师说过我们要帮助身边的老弱病残嘛”你妈妈快要死掉了我施舍你一些，也总比卖身葬母好的多吧。

“你，你别太过分”我的脑子快要炸掉了一样。我耳边回响起。之前他们对我说过的点点滴滴。

“怎么扭扭捏捏的”

“你不是我女儿！！！”

“这种人啊以后不会有出息的你看着吧，”

“陈雯啊，你走吧，我教不会你了”

“你就是嫉妒我对不对，你嫉妒我过得比你好，所以见不得我是不是？”

“滚回你家，不要待在我家了我真的好讨厌你啊！”

“别理她，就是个疯子”

“老师，我想换座位”

“为什么？好好坐着不好吗”

“我不想跟疯子坐，她太烦了”

“好！”

“你别哭啊，你太可怕了，我不想跟你做同桌了！”

“妈妈我头晕”

“晕什么晕，我每天累得要死要活的我头为什么不晕？就你晕”

“你妈妈得癌症了，快要死掉啦”

“你这么垃圾，你为什么不去死啊”

面对周启明。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这时的自己应该如何做。我控制不住眼泪又开始掉落。看向周围的人。个个都面露同情之色，但却没有人上前帮忙。好像有些事情只要嘴上说说就可以了。

“我就说她疯吧，我只不过关心了她几句。你看还想打我呢”

我愣了一下，拿起的书停在了半空中，原来不管过去多久，面对同样的场景，我还是会胆怯我想解释什么，眼泪却止不住的掉，现在我一闭上眼睛就是周启明锋利的话语。我解释不了，捡起了撕扯坏的课本。我原本以为，现在的我完全可以应对当时的处境了，可是我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连话都说不清楚。胸口闷闷的。

因为近视，我趴在地上，看着地板。努力的看着上面的页码。凑啊凑啊。发现没有用的我笑了笑。又把那些人纸张胡乱的塞进书包里没有再说话。我知道以后这样的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

有周启明在的日子，似乎总是过得浑浑噩噩。胃病猖獗的我开始沉沉睡去。直到上课铃响时，她才迷迷糊糊的爬起。我尽量把这些事情当做一场梦。一场天大的噩梦。即使我明白，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尽量使自己忙起来，不让自己想这件事情可又忍不住想“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可为什么她们这么讨厌我呢，我是不是本来就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呵，好可笑啊…………

如若这是时间尽头，那么前面应该是一片黑暗吧！我看不见我的面前有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只是期待，好像又是在希望着什么。

回过神来，我笑着摇了摇头周启明不解望着我你笑什么？他明显的看到我拿起桌上的钱，他觉得我不会收，于是十分自信的拿出100块。后来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拿出100块拍在桌上“怎么？嫌少了”

我还在笑着，但这笑让我有些止不住，上次哭是颤抖，这次颤抖却是因为笑

“确实确实，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勉为其难的拿那么一小张吧”说着我捡起桌上的200块。我应该勇敢一次了

周启明：……

我：不是我说，才200块啊，我还以为有多少呢，还施舍！少了？

听到这话的周启明。又翻出几张“不，不是的”我见状，一把抢了过来“我就说嘛，大富翁。谢了啊”我拍了拍周启明的肩，无视全班震惊的眼神然后十分潇洒的走了出去。

周启明大概是没见过这样的我，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等他缓过来就听到旁边的人说：“周哥，咱追不？”

周启明被这样羞辱，哪还能善罢甘休，踢了那个人一脚“废话，还不快去”

“啊，是是是”那人应和着，然后拎起一旁的扫把“妈的！你给老子站住”

那人跑得实在够愉快，没注意前面有台阶，铛的一下从楼上摔下来，大慌忙的站起，鼻子还哗哗流着血。这人裂开一口大白牙笑嘻嘻的看着周启明“周哥，追不？”

然后他看到这位周哥一只手搭在脑门上，然后从嘴里吐出一个“滚”那人动作也还麻溜，听到这话“啊，是是是好嘞，我这就走”

留下了一脸懵圈的周启明：……

不是他有毛病！！

我出来的时候拿着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400元，我皱了皱眉啧还是太少了，叹了口气悠悠张口：你欺凌我不止这些补偿费。这时候我明显感到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来怎么回事你？我还没有看完手机屏幕又暗了下去，于是我干脆直接解锁，这才看清是周言七发的：怎么回事你？那谁谁谁没为难你吧？我心想这家伙到底有啥目的，然后顾作轻松的发了一条“没有，他给我400元，叫我等着。”

周言七：……

放下手机，我开始思索。

不知不觉就到傍晚了呢……

杨文君组织同学进行大扫除，“注意玻璃不要擦！”正说着杨文君目光转向我，仿佛这句话是对我说的。

我也没有在意撸起袖子提起旁边的水桶，开始擦瓷砖，我擦的很认真，一会儿就把瓷砖擦得干净又亮堂。

那群学生虽说是装装样子，也不敢马马虎虎边擦边聊天。

“要看陈文殊写的文，首先就要了解作者的内心感受”

“你当读名著呢”

“呃哈哈”

“嘘你俩小点声，杨文君来了”

离放学只剩一个时辰，同班的同学开始擦起了窗户。可怜的窗户被擦得的花白。我大惊一把抢过擦玻璃的毛巾“窗户…不能擦！！”说罢！拿起毛巾欲放下，杨文君不知何时竟来到了教室她发疯似的冲向我不出所料，审判人来了

“陈雯你干什么？我不是说了窗户不能擦嘛”我无声，不想解释，脸上却被掐的生疼。那么接下来便由你带领的同学打扫吧！

因为这件事情，我只感到无语“不是？这老师脑子是不是不太正常”

杨文君走了，走的很匆忙只留下这句话在我耳旁呼啸，她走了留下的只有同学们对我的无尽的指责……

那星辰挂满天空，一抬头，不见了星星。

那一瞬间，我忽然看透了什么。

死去的记忆挥之不散，而难忘的过往却逐渐清晰。

那一年，王莲生病，陈秸述为了照顾王莲，请假回家带着王莲连夜赶去了昆明，把我托付给了他的亲兄弟陈百万。

这一待便是四年，每一次放学，我都放慢脚步，期待一个希望。每一个夜晚，每每半夜都会惊醒。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有的时候，因为周启明放学不敢回家。有的时候会为了躲避同学刻意的目光，偷偷坐到角落。有的时候会在打电话时委屈的流泪。“爸爸妈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你们！！”

再回到那个熟悉的家时，我眼里不再有了期待的目光，沉默寡言。锁上了卧室的门。，有时呆呆的望着窗外。一改往日的活泼。

有的人好像天生就是佼佼者，有的人好像本来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有人说我乐观，有人说我开朗。但从来没有人考虑过我的内心感受。所以才能把别人对我的好，当做一种施舍。我也不敢过多的交集。我怕。我怕自己袒露内心以后，会有更多的伤疤向自己袭来。所以总是把自己的内心隐藏。

我抬头。忽然觉得对面的那个人有些熟悉。那人“好像是周言七”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对不对。”直到那个人走近了我才敢确认有些恍惚，听到那个人说话回过神来“我没事。”

我：“你怎么来了”

周言七：“平时这个时候你早到家和我斗嘴了我发现不对劲，所以来找你了”

我：“嗯”

周言七：“被人欺负了对不对。我可以保护你啊。我可是未来人，可厉害了。我会好多比如……”

“大可不必。这位周先生还是照顾好您自己吧。您马上要撞到路灯上了”

“关心你嘛！嗯！好”话音刚落“铛”的一声不知道谁撞在了路灯上。

那天，

黑夜里没有留一盏灯照亮我前进的路，我只能提灯前行，可是灯坏了！黑暗中，我在艰难的活着，艰难的等待，在等待什么？神明么？还是在等待一个不可能的救赎，那是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

“你还好吗？”

“好的吧。”这句话像是对男孩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说出这话的时候，我自己也觉得有些突兀。始终不明白，在路上遇到拦截自己的人怎么就成了自己的同学呢？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总感觉你很熟悉呢”

最近一段时间有点忙。将就着看吧，急促的更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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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