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乱判定 第9章 濒临试探

9.

沈鹤曦再醒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沈鹤曦迷迷糊糊地睁眼，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哪儿，下意识伸手遮住了阳光。

他听到床边有人说：“醒了？”

他一惊，去看是谁，看到是秦霄后又放松下来：“唔......”

“我怎么在这儿？”

沈鹤曦此时已经被打理的干干净净，那件衣服已经换下，身上穿了一件病号服。他四处打量一圈，才发现自己身处病房。

说起这个秦霄就是一皱眉：“你回家消失了十多天。你们那个家，到底是家还是人口拐卖组织？”

“哈哈......”沈鹤曦意识渐渐回笼，还是下意识想瞒，“我就是......”

秦霄把手里剥好的橘子强硬地塞进沈鹤曦微张的唇瓣内：“闭嘴。沈鹤曦，我发现你这人挺有意思的。”

秦霄点到为止，然后一言不发地看着沈鹤曦，没了平日里略带戏谑轻佻的笑，整个人好像都冷了许多。

沈鹤曦才深刻的认识到，秦霄是在生气。

“抱歉......”沈鹤曦将橘瓣勾入口腔中，酸甜的味道在口腔中炸开，“谢谢你，不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出来？”秦霄准确地抓住了这个字眼。

秦霄其实已经大概有了些许猜测，毕竟沈昌这个人，在业内风评一直都很差很一般。

“别管那些了......”沈鹤曦还是觉得脑子一团乱码，然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个事情。

沈昌去找秦霄商量解约，后续秦霄还上门拜访，那不就等于秦霄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那他会不会猜到自己的目的......

“剧组的事情......”

“等你修养好，剧组就开机。”秦霄说。

沈鹤曦一愣，倏地抬头看向秦霄。

......什么意思？

“我记得条约里面有一条，若无故迟到进组、耽误剧组进度，甲方可以要求解约并由乙方赔付违约金。”沈鹤曦说。

他说完顿住，久久没有下文。

现在问这个，会不会显得自己过于不识好歹了？

“你想问为什么不解约？”秦霄已经轻松地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秦霄轻飘飘地答了一句：“你这不是有故么。”

一时间，病房内陷入了沉默。

“行了，别担心了，本来剧组定的开机时间也是月底，现在还有一个多星期，你把身体养好。”秦霄最终还是岔开这个话题，通过沈鹤曦的检测报告和沈昌在业内的风评，其实已经猜到沈鹤曦消失的十多天.......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沈鹤曦竟然是沈家的。

秦霄想到沈鹤曦半个月离开之前心中所忧——他害怕自己知道什么？

“你这几天一直在这儿吗？”沈鹤曦突然问。

“我没有那么闲。”

“......”

沈鹤曦不说话了，他发现好像出来之后，秦霄变凶了。。

上一次见面，秦霄还是看起来充满绅士风度的，进退有度懒散随行又不显得吊儿郎当，这次见面怎么说话都带刺了。

“你联系你助理来照顾你吧，我不认识你助理，也懒得和你经纪人联系。”秦霄看了一眼手表，说着就要走，“我下午有事。”

“沈鹤曦，我不是在帮你，很多东西是你自己赚来的，你有那个能力你可以问心无愧。”

秦霄走之前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留下沈鹤曦微微错愕。

-

沈鹤曦把手机开机后随意地看了一下消息，无数个未接电话塞爆了他的手机，他没有去管康赖和安诺，以及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电话，只是给小罗打了电话。

电话拨出两秒不到就接通了。

“哥你怎么了消失了十多天呜呜呜呜，我和安哥都超级担心你！”电话一通，就听到小罗有些激动到哭哭啼啼的声音。

“我没事，你来中心医院找我吧，帮我带点吃的。”沈鹤曦叹了口气，“别和你安哥说。”

“？？！哥！你怎么去医院了！！”小罗顿时更崩溃了。

“没事，你来就行了，病房号发你手机了。”

电话挂断，他打开微博，却发现进去后半天都没动静，卡爆了。

等半天进去后，他就在首页推荐看到了自己的大名。

【据某记者报道，当今风头正盛名利口碑双丰收的秦霄秦影帝，多次进入兴华娱乐，也被拍到与兴华娱乐旗下艺人沈鹤曦有过交流。一个影帝一个圈内众所周知的“花瓶”，他们的故事你知道吗！】

博文到这儿就没了下文，摆明了吸引人眼球。

沈鹤曦内心呵了一声，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过这么辣眼睛的营销号炒作文案了。

他随手点进博文，发现时间是他刚消失的那几天了，热度不高，可能真的只是偶然拍到，而且没什么实锤。

他看了下图片，只觉自己断网半个月，营销号什么都敢发了。

底下评论也是两家相互不碰瓷，各自控评。

【秦霄老公攻死我：别拿这种糊的要死的图来糊弄人蹭热度啊，我家秦霄老公的瓷不是谁都能碰的a望周知。】

【沈沈沈沈沈吧：楼上别说，我们不碰瓷，只想沈沈安心干好自己的，拒绝捆绑。】

【文明大使：港真不会都3202年了还有人不知道秦霄是koo的持股人吧？来兴华传媒肯定只是正常商业洽谈啊。。。两人说不定偶然遇到，什么都拿来炒啊？】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沈家粉丝告诉你，咱们鹤曦的公关文案不会那么低级那么水，自然也找不出这么拉垮的营销号，所以两家粉丝不要吵，和蒸煮没有关系的事情！！！】

【沈飞来开：支持楼上理性姐妹。】

沈鹤曦看着两家粉丝拼命拉开关系的模样倒是有点儿好奇，假如哪天《生死之间》官方官宣了他，两边粉丝又是什么反应？

这很难评。

沈鹤曦退出了这条博文，正准备点进热搜榜看看最近半个月又爆出了些什么猎奇的瓜，小罗就提着一碗皮蛋瘦肉粥推门而入。

小罗看到沈鹤曦的模样，把粥一丢顿时两眼泪汪汪：“哥!!怎么半个月不见你瘦了好多呜呜呜，还进医院了......”

沈鹤曦象征性地拍拍背安慰他，装作随口问道：“安哥没和你说我？”

“啊，啊......”小罗愣了愣，“他只是后来和我说，你要是联系我了，要告诉他。”

“你告诉他了么。”沈鹤曦心中一跳，面上仍然不动声色。

“没，没有啊，哥你不是说别告诉他吗？”

沈鹤曦了然，随即跳转话题：“吃的呢？我有点儿饿了。”

小罗一看才发现自己手中提着的粥已经不见了，转头一看才发现被他丢在了那边桌子上，倾倒着，粥已经漏了些出来。

小罗：“......”

小罗小心翼翼地把粥拿过来，有些尴尬：“哥，我太激动给那啥了，要不我重新去买一份？”

沈鹤曦接过来，随意用纸擦了两下：“不用了，太麻烦，又不是不能喝了。”

沈鹤曦一边喝粥一边和小罗聊天，问到他的行程。小罗说：“安哥原本给你推掉了十天的行程，但是你不是还没回来么......他把这个月的行程全给你推掉了。”

“全部？”沈鹤曦微微错愕，他虽然不是什么一线当红艺人，但通告什么的也不算少了，一个月的行程推下来，要付出去多少违约金还是个未知数。

“好像......好像是康总吩咐的。。”小罗结巴道。

听到康赖后沈鹤曦瞬间了然：“行，我知道了。你别和安诺说，让我玩半个月吧......”

-

然而最终没瞒过安诺，安诺晚上就找上门来了。

安诺看看坐在病房里的小罗，顿时感觉日了狗了，指着小罗痛心疾首：“小罗！你你你你你你......”

沈鹤曦替小罗开脱了一波：“别你你你的了，我让小罗别告诉你的。”

安诺最后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没狠的下心来说什么重话，只是看着沈鹤曦微微叹气：“瘦了。”

“你爸......”安诺刚想说什么，随后又想起在场的小罗，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安诺稍微侧过来一些看到沈鹤曦脸上的痕迹，已经消下去很多了，但是衬在这张过分苍白的脸上还是很明显。

安诺让小罗去买他家拿药，小罗走后，安诺找了位置坐下，不忍有些皱眉：“他打你了？”

“去的路上。”沈鹤曦淡淡道。

“这这这这下手多狠呐，半个月了都没消下去......”安诺有些于心不忍，“下个月能好吧？你还要去跑通告啊......”

沈鹤曦心中有些嘲讽，这巴掌相比起来没那么狠了。

有时候闭上眼睛还是能看见沈昌那过分狰狞的脸，混杂在黑暗中，想到就有些反胃。

“你不知道？我已经签了《生死之间》的合同了。”沈鹤曦抬眸看他，像是疑惑又像是不太在乎的淡然。

“......”

安诺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

安诺最后真的给沈鹤曦放了半个月的假，还是不用去公司打卡上班的那种。他可以省去去公司撞上康赖甚至沈昌的可能。

“这段时间让小罗照顾你。”安诺走之前说，有点儿心有余而力不足，“进组的时候和我讲一声，还是他陪你，我还有别的事情。”

安诺如今三十多岁，说实话算不上老，男人正直黄金的年龄。手上的艺人也不止沈鹤曦一个，咖位比沈鹤曦高的也不是没有。自从沈鹤曦出道开始就是安诺亲手带的，平日很多活动还会陪着他。

沈鹤曦大概明白安诺肯定是清楚明白了什么，才决定稍稍放手。

沈鹤曦垂眸：“......知道了。”

沈鹤曦没有一直住在病房，他醒后第三天就离开了医院。医院毕竟人多眼杂，他出院的时候，已经隐隐被爆出了一些照片。

可能安诺也在背后操作了不少，最后并没有引起什么大波澜。毕竟无论是康赖还是沈昌，肯定都不想看到这个。

小罗送他回家，他回家后胡乱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冲澡，躺在了那张半个月没睡过人的床。

房子安诺已经请了阿姨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了，他也不用费心再去打扫或者换床单被褥什么的。

沈鹤曦把那只耳坠拿出来，秦霄当时把耳坠和他的衣服和其它物件放在了一起，留足了尊重。

这些天在病房当着小罗的面他便没总拿出来看，现如今一看那颗镶嵌在其中的翡翠是多么的亮，好像并没有在禁闭室的黑暗中遗失那么多年。

沈鹤曦把耳坠放在了一个空盒子里，那个盒子有陷下去的凹槽，刚好和耳坠的形状相吻合。

睹物思人的情绪并没有沉浸太久，沈鹤曦没再去看那个盒子，打开手机微博就就自动推送了一条秦霄的路透，好像是在跑剧组这边的事情，因为秦霄不仅仅是主演，koo是生死之间投资方。

关于《生死之间》的选角，宋时是早早就定下来的，而另一个主演梁游弋确实迟迟没有敲定。如今路透一出，又引发了粉丝热议。

【太空人：为什么另一个角色还没官宣啊？有那么难吗？】

【哥哥哥哥我是你女友：笑死，哪儿有那么难，怕是没人敢和秦霄搭戏吧呵呵，早就听说秦霄脾气怪，这不算实锤？】

【荔枝人生：楼上可以叉出去了，真是狗一张口就是实锤了，请问你家哥哥昨天又爆了几个黑料啊？还女友，我看是梦女吧，晦气。】

【Seven May：啊，其实，，，我有个想法，但我不敢说。。。】

【长长方方正正：楼上我看你主页了，沈家自家人，但是这种东西可不兴想啊，别给自己蒸煮招黑。】

【秦总给我拿个大满贯：和沈某无关啊，别来碰瓷，秦总你们真碰不起，先看看自己蒸煮出道四年拍了些啥。】

【小鸟先飞：？沈粉什么时候碰你们瓷了，大家互不干扰便相安无事，怎么还搞人身攻击？】

【秦总给我拿个大满贯回复@小鸟先飞：演的差不让人说？上次的离谱假瓜说不定就是你家蒸煮蹭热度来爆的呢呵呵。】

评论区不知怎么的忽然转战到两人身上，还隐隐有点儿要吵起来的趋势。沈鹤曦看着一捂额头，觉得这些个粉丝撕逼撕的天马行空。

不过撕逼的大多都是毒唯，更多人还是抱着理性看待的态度。

沈鹤曦正往下翻着看看有没有其它有意思的东西，微信就弹出来一条消息，是好友申请。

沈鹤曦一愣，点进去之后看着熟悉的昵称，以及底下的添加备注。

【风的回声：沈老师，现在能通过好友申请了吗？】

沈鹤曦好像已经想到秦霄戏谑着说这句话的样子，手一抖，不过没再点到拒绝，而是点到了同意。

啧，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怎么就点同意了。沈鹤曦暗暗咬牙。

【风的回声：沈老师这次同意的好快。】

【Free：......可不是么。】

【风的回声：我今天下午去医院，你已经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Free：也是下午，可能和你前后脚走的。】

沈鹤曦不免有点儿后悔，早知道晚一点儿再走，就能见到秦霄了。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什么时候他和秦霄好像很熟悉了一样，说话做事完全没有那么一丁点儿因为陌生或不熟而导致的空白尴尬。

下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风的回声：那还真是不巧。】

沈鹤曦也觉得，确实不巧。

他左看右看觉得这个名字怪，而且万一之后秦霄换了微信名字他不就认不出来了，他点了右上角三个点点，老老实实的把备注改成了秦霄两个字。

倒不是说这个名字不好，他就是看到之后莫名心中悸动。

太不对了。。。

【秦霄：明天有空吗，聊聊剧本。】

【Free：好，开机之前我都有空，我经纪人把我行程都推掉了。】

为什么推掉不言而喻，秦霄并没有问。

【秦霄：那我来接你，地址。】

沈鹤曦刚想说不用，最后还是感觉自欺欺人，把地址定位发给秦霄。

-

沈鹤曦难得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早上醒的时候看到窗帘漏过的一束光，竟然就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

沈鹤曦随意地弄了点儿早餐，吃完后冲了杯咖啡，坐在阳台上看剧本。

最开始并没有觉得自己能过，而且从他答应再到去试镜的时间很短，他只是仓促地看完了一次剧本，还没来得及细细地对其中角色分析。

沈鹤曦拿了一沓便利贴，想到什么就往上面写，然后贴在剧本旁边，不知不觉写了好久，连手机的消息振动都没注意。

虽然演技这方面确实有些差的令人发指，但沈鹤曦对待每个剧本都会绝对的用心——这也成了他一些电影选角的原因，导演们最初会对他的态度赞赏有加。

不过后来也是一个又一个的失望。

沈鹤曦有点儿难以想象，他在秦霄眼里看到失望的场景。

秦霄会失望么？

还有那个嘴硬的要死的导演张之臣。

他还能继续留在《生死之间》剧组，哪儿只可能是秦霄一个人的功劳，张之臣这个人向来直接，他说的“不满意付天价违约金也要把人退掉”也不是说着玩玩的。如果张之臣这边不要他，秦霄也是留不住的。

沈鹤曦觉得哪天应该给张导道谢，然后继续给剧本写批注。

他刚又写完一张，门铃响起。沈鹤曦一愣，差点把秦霄给忘了，忙不迭去开门。

秦霄手里还拿着手机，看到门开之后又有些无奈：“沈老师，你怎么不回消息啊，该不会刚加上好友就消息免打扰了吧。”

这还是上次病房离开后两人头回见面，秦霄也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好像说句话都带着点儿调戏。

“我......”

沈鹤曦还穿着居家睡衣，头发也没怎么打理。秦霄忽然伸手，从沈鹤曦脑袋上拿下什么东西，然后念了出来：“梁游弋觉得，宋时简直就是个矛盾体，平时冷冷清清到了床......”

沈鹤曦每次写剧本批注的时候，便利贴都会到处乱贴。不过平时他做批注的时候都不见人，也没太在意所谓形象。此时便利贴是脑门上几张、手臂上几张。

沈鹤曦反应过来后一把夺过：“你还念！”

“你这是在写剧本批注？”秦霄似乎有些意外。

沈鹤曦看了他一眼，没理会，让开位置让他进来，随后将自己贴的到处都是的便利贴一张一张贴回剧本上。

“你等等我，我去换衣服。”沈鹤曦说，“冰箱里有饮料，需要的话自己拿。”

沈鹤曦随手把剧本放在桌子上，然后顺着楼梯上楼去换衣服。秦霄看了一眼桌子上那份剧本，前半部分已经被便利贴贴的都增加了些许厚度。

秦霄其实是有点儿好奇的沈鹤曦到底都写了些什么东西，不过最后还是出于尊重，没去动他那份剧本。

沈鹤曦动作很快很随意，穿的衣服比较日常，既不显得严肃又不显得过于随性。他拿起剧本，对秦霄说：“我好了，走吧。”

-

等到了地方，沈鹤曦才发现，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以为秦霄口中的“聊聊剧本”是导演编剧他们一起，在开机之前拯救一下他这个有点儿无药可救的花瓶。

但是到了地方，看到那么一个相当随性简约的咖啡馆的时候，沈鹤曦不免错愕：“咱们在这种地方？”

“怎么了？”秦霄问。

沈鹤曦看了一眼四下无人，凑近些说了实话：“讲真啊，感觉张导不太会愿意来这儿吧？”

“什么？他愿不愿意来，和我们今天有什么关系？”秦霄失笑转头看沈鹤曦，才知道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不是，今天没有别人，就我们两个。”

“给你开个小灶。”

这章二合一orz

————————————以下是一个小剧场

鹤曦：这不太对。

亲妈本人：不对，那可真是太不对了（看）（点烟.jpg）

秦霄：“......”

秦霄：给未来老婆预支一下，开个小灶怎么了？（理直气壮

鹤曦os：哪需要你开小灶......

秦霄（一把抓过）（贴了张便利贴在鹤曦头上）（哼了一声）：我未来老婆

柠：“......”你知道谁是妈吗？

秦霄（思考）（点头）（拿出手机）。

“风的回声”邀请Free、木宁十一进入了“相亲相爱一家人”。

柠（嘴角一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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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濒临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