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乱判定 第39章 （二合一）九九玫瑰

38.

两人草草洗漱后睡下，关了床头的灯，只剩下月光透过窗帘朦胧地照进房间。沈鹤曦偏头，恍然中望见身边人像极了夜间动人心魄的少年，然而没什么力气，只是轻轻勾了勾秦霄的手指，随之便跌入梦境中去。

穿着校服趴在桌子上的沈鹤曦同时醒来，他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位置。此时教室里其他人都放学离开了，自己旁边的位子也同样空着，他微微一愣，转而就被身后的香味引得回头，看见秦霄提着一份麻辣烫微微挑眉站在那儿。

“你.......”话还没说完，就被塞了一颗温热的牛肉丸，接着秦霄也给自己喂了一颗，笑的开朗：“刚买麻辣烫去了，看你睡着就没叫你。去宠物店？”

沈鹤曦回过神来，咬开牛肉丸汁水在口腔中炸开，他浮了些笑意：“好。”

比起上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两人关系自从那以后就渐渐缓和。从开始到现在的一切，回想起来，连沈鹤曦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诞。

沈昌近日不在淮城，就连以往跟着沈鹤曦的那几个“保镖”都不见了，估计是碰上什么事情了，.......至于是什么事，沈鹤曦自然不感兴趣。

这时的沈鹤曦，更多的便是随波逐流了。

其实偶尔他会抽功夫出来想一想，有时候盯着同桌的秦霄发呆，总平添些臆想，又忍不住去试探最坏的结果。

他没开口和秦霄说过这些，他自己也有私心。

前几天和秦霄一起去了秦霄家，秦霄家很大倒是不稀奇，稀奇的倒是，他是一个人住。不过沈鹤曦没多问，只是秦霄自己突发奇想，想要养个宠物，还捣鼓出来了一堆以前买了没用上的东西，沈鹤曦便陪他了。

两人一起出校后找了个地方准备先坐着吃完麻辣烫。沈鹤曦看着那一份麻辣烫，顿了下：“怎么只买了一份。”

说完他反应过来这话和语气都过于生硬，难免叫人听出不满来，可他又不是那意思：“不是，要不......”

“你吃啊。”秦霄自然心大压根没在意，“老板说只剩一份了。而且本来就是给你买的。”

“本来就是给你买的”.......这话听得沈鹤曦心头微热，说真的，对他来讲，迄今为止，还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东西是“本来”就是给他的。

沈鹤曦借着吃鱼豆腐的动作掩饰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又戳了一个给秦霄：“谢谢。还是一起吃吧。”

沈鹤曦戳着丸子递过去签子的手一顿，才察觉这动作过于暧昧了几分，自己不知怎的就做得如此顺手......他看着秦霄低头咬下去，手一抖，竹签掉进了装麻辣烫的碗里。

秦霄笑着拿起竹签，没说什么。沈鹤曦闷闷地唔了声接过来。

沈鹤曦一直觉得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两岁的少年总是不太一样，他好像确实玩心大还不爱听话，但其实在更多的时候都把小细节关心和绅士风度藏在了不易暴露的动作中。

让人难以清晰地觉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在不尴不尬的氛围中吃完了一份麻辣烫，才起身一齐去宠物店。

“想养什么？”沈鹤曦主动开口问。

其实沈鹤曦甚少主动开口提话题，更多的时候是会应秦霄的话还聊下去。秦霄倒是也自然而然地承接下了这难得的被主动打开的话题，显得更有兴致：“.......嗯，边牧或者金毛？我更喜欢这俩，要不我两个都养.....分你一只......算了我想多了.......”

秦霄一边说一边想，沈鹤曦淡淡嗯了声没做过多的表态，不过秦霄早就习惯了他这种说话风格，也不会那么轻易冷场下来：“要不还是边牧吧，很聪明又很帅，比较符合我。”

沈鹤曦轻笑一声，玩笑道：“你这是金毛不聪明也不帅的意思喽，金毛要闹了。”

“哪里有啊啊！”秦霄抓耳挠腮，又想不出来别的，拉着沈鹤曦就往宠物店冲，“我没有！看...再看看吧！”

奔跑中的风流卷起少年的衣角。

宠物店内，秦霄看着那半大的边牧，叹了口气：“边牧不是大型犬？”

沈鹤曦：“首先，边牧是中型犬；其次，它才两个月。”沈鹤曦抬眸望了他一眼，“你学哪儿去了？”

秦霄：“........”

“两.......”秦霄还是选择闭嘴，拍了拍手，“行吧。”

小边牧是陨石色，与白色的毛色混在一起，看起来别具特色。

沈鹤曦不置可否，待手续办完，两人一狗回了秦霄家里。

秦霄家整整四层，连地段都处于淮城的市中心黄金地段——当然这点对于秦霄的身份来说是符合的。不过让沈鹤曦微微感到错愕的是，这里似乎只有秦霄一个人住。

当然究竟是几个人住，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鹤曦懒得去探究或者说去管那么多了。他不想去管秦霄的身份，秦霄的家室，以及秦家与沈昌会不会有什么联系，他只是想在这段时间里面，和一个难得的.......算朋友吧，好好相处。

别墅里大类的东西都已经是上次沈鹤曦和秦霄来的时候就收拾准备好的，小边牧相当活泼丝毫不认生，对于新主人毫不怯却。秦霄自然是喜了这种性格，有些中二地拔高音调：“小边牧，爸爸认下你这个儿子了！”

沈鹤曦：“......”

看着一人一狗相互拱来拱去地打闹，沈鹤曦不禁陷入沉默。

秦霄却是没有忘掉站在一旁的沈鹤曦，把小边牧抱到沈鹤曦眼前，两双清澈爽朗的眼眸就这么一齐盯着沈鹤曦。秦霄问他：“取个名字？”

沈鹤曦下意识退了半步，又看着他们若无其事地笑笑：“你取吧，以后要养十多年的。”

秦霄难得半晌没说话，气氛短暂地停滞了几秒，沈鹤曦和秦霄就那么无声地对视，秦霄戳了戳小边牧，好像对刚刚的话没什么感想：“喜欢么。”

沈鹤曦笑笑，没有放松警惕：“你挺喜欢的。”

秦霄又抱着小边牧不说话了。

受不了这种过分安静又隐藏着一层骇浪的氛围，沈鹤曦抿唇转过头：“我去煮面吃，饿了吧。”

在沈鹤曦几乎有些狼狈地往厨房走的时候，那头秦霄轻笑一下，声音不大却又刚好能让沈鹤曦听到：“我是挺喜欢的。”

沈鹤曦一窒，飞快打开了燃气灶，企图用噪音来掩盖话语。

年少的情感都过于朦胧紊乱，谁都探不清其中微妙。

即便沈鹤曦心有所感，也更情愿向后退一步，当一个装聋作哑的人。毕竟没有人知道这一切看似混乱无里头的事情最后会演变成什么。

沈鹤曦贪妄地享受那独一份的来自秦霄的温暖，一边又习惯性地保护自己，不去更深入一步，点到即止。

或许更多时候，他和秦霄的这场故事，都充满了奇幻的色彩，梦幻绚丽到沈鹤曦觉得这不过是一场盛大的梦，轻轻一戳就破。

在这之前，沈鹤曦的一生简直算得上惨淡枯燥——当然这其实和他自己有关系，他人的任何一点示好，无论究竟是怎么样的情愫，都会被他以一种生硬且有些伤人的方式给推拒回去。

将近十八年的日子，交情算得过去的，大概就是医务室沈姨，再加上她家女儿，算他的表姐沈瑾瑜了。

如今.......沈鹤曦等着水烧开，余光偷偷扫了一眼和小边牧打闹成一团的秦霄，可能能算上个秦霄。

这个人看着总是那么漫不经心玩世不恭，却又把所有触尽骨子的温柔藏在再细小不过的细节里。

沈鹤曦把面丢进沸腾的水里，漆黑的眸子盯着那团沸腾的水花。

但大概也最多如此了。

吃完晚饭之后，秦霄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本大相册，里面零散地放了些照片，不过看样子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了。

秦霄把相册里面之前的相片全部都拿出来，看都没多看一眼，毫不留情地丢进了垃圾桶。

沈鹤曦有些愕然：“你怎么丢了？”

“没什么好留着的。”秦霄说着，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在意。

沈鹤曦没说别的了，秦霄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洗的照片，从书包里面稀里哗啦拿了一大沓出来。

然后沈鹤曦就在这堆乱七八糟稀里糊涂的照片里面看到了不少自己拍的，还有少量头脑一热陪秦霄拍的合照。

秦霄把那几张合照给挑了出来，弹了弹覆膜的样片：“啧啧，沈大学霸，你看看，这么多照片就和你只有七张合照，珍稀物品，千金难求。”

“别贫。”沈鹤曦自己不喜欢拍照，也没什么必要，“给你拍好就行了。”

“哎，”秦霄感慨着叹了一声气，把那七张合照放在了相册的第一页：“必须珍藏。”

秦霄一张一张地把照片塞进卡槽内，一边塞还一边回忆：“这个是之前领奖后被老班强行拉着一起拍的，看得出来你还蛮不情愿的。这张是班级聚会抽到咱俩玩游戏，不过你玩个游戏还怪配合的........”

秦霄话痨模式打开，七张照片，十多秒塞完的事情，他塞了十多分钟。

看着旁边的一堆照片，这得弄到何年何月。

沈鹤曦几次打断未果，心累地看着秦霄终于把那七张照片塞完，随手从剩下的照片堆里拿了一些：“少废话，我和你一起放。”

他不太清楚秦霄专门弄个相册的意义，朦胧有些猜想，又不敢细想，最后懒得问，就随秦霄去。

两个人一起，而且强制关闭了话痨秦的开关，显然就速度了很多。

秦霄偶尔看到有趣的照片会提两嘴，沈鹤曦听着，不时给些回应，然后面无表情地继续放下一张照片，看都不看一眼。放到某一张的时候，被秦霄拉住手。他顿了顿，看着手上这张照片，然后就被秦霄接了过去：“这张是你拍的最好一张，我觉得也得放到前面和合照并列同堂。”

沈鹤曦懒得纠正他的用词，那张照片是前两天秦霄打篮球的时候他随手拍的，当时夕阳正朝着他们，日光恰好打在手机摄像头上，引起了场上秦霄的注意，在他刚好按下拍摄键的一瞬间，少年扬着眉眼露出一个骚包又帅气的表情。

沈鹤曦说：“我一直都是这个水平。”

秦霄随意地No了两声，把相册翻回第一页，一惊一乍的：“啊！没位置了。”

“移一张到后面去不就行了。”沈鹤曦淡淡地说。

然后秦霄就开始了，“这张还行得放在前面，那张也不错不能动......”的无限循环。

沈鹤曦简直觉得费解，因为塞后面这些照片的时候，基本都是随意放的，怎么现在一看，就都觉得一点都不能动了。

不理解，也不太支持。

然后姓秦的这个人才眼神一瞟，看见放在桌子上的一个玻璃相框，直接把这张照片放进去，把相框摆在桌子上了。

沈鹤曦：“........”

沈鹤曦看看相框又看看相册，不知道说什么好，给秦霄竖了个大拇指。

小边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房间了，这会儿站在床脚边上，因为身高问题根本上不来床。

沈鹤曦一笑，准备把它抱上来，结果小边牧转身一跑，跳到一个它能够到的柜子上，然后又顺着跳到床头柜上，最后成功跳到床上。

沈鹤曦看着秦霄表情空白了两秒，然后秦霄揉了小边牧一下：“聪明儿子！”

但秦霄过于兴奋没控制好力气，揉得小边牧嗷嗷叫，小边牧三两下挣脱开来，跑到沈鹤曦背后躲着，又探出一个脑袋，有些阴森地望着秦霄。

沈鹤曦轻轻摸了两下小边牧的脑袋：“你太用力了，人家才多大点儿。”

说着手里摸了两下的小边牧又跑了，以飞快的速度报复性地拱了秦霄两下，又躲回“安全区”。

秦霄相当孩子气地要拱回来，“哎——怎么还，”他说着伸手去沈鹤曦身后逮小边牧，左右抓不住，像边牧在溜他一样。

秦霄一较真，和边牧玩起了二人转，而一人一狗中间转的就是沈鹤曦，沈鹤曦一脸头疼：“好啦好啦——”

话还没说话，秦霄已经在二人转游戏中先一步取得胜利，逮到了小边牧，不过这次没敢太用力，结果就是又被小边牧挣脱开，秦霄下意识地薅一把，只薅到了跑的飞快而飘下来的犬毛，身体却因此失去重心——

柔软的大床深深地往下一陷，他压着沈鹤曦栽在床上。

秦霄失声文明卧槽一声，脑袋晃了两秒没反应过来，然后就听到身下人似乎隐忍着暴躁说：“秦霄你......”

秦霄没听到下文，两人之间好像心照不宣地溢出了一些不太妙的氛围。

也是此时秦霄才注意到，这么栽下来，两人的位置距离都隔得太近了，相当危险的距离，再近一点点就逾矩了。

秦霄脑子里烟花炸了不知道几轮，倏然有些情不自禁地心跳加快，他看见沈鹤曦微不可察地闭了闭眼，偏过头去，同时感到手腕一热。

下一秒，他就被从手腕处传来的温热触感给狠狠一甩，被推开来甩到沈鹤曦一边。

沈鹤曦声音有些低喘，把刚刚的话补完了：“你是不是有病，非要和狗闹。”

......虽然秦霄感觉这并不是沈鹤曦原本想说的话。

-

随着梦里沈鹤曦的最后一句亲切问候，现实中的沈鹤曦迷迷糊糊转醒，躺在那个让人舒心的温暖怀抱里。

才一睁眼，秦霄就和自然感应似的，扣着人自然而然地吻上来，但又有些失了秦霄过去的风格，有些急切地想要确认眼前人存在一般。

从后面被搂住再转头接上这么一个吻的姿势许是与平日不同的过于色情，加上清晨活力旺盛，在秦霄带了点儿薄茧的手顺着沈鹤曦腰后往下的时候，沈鹤曦脑子里没由来地想到了梦里那个意外的栽倒。

然而没得多想，沈鹤曦就被秦霄唤了回去，清晨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点儿男性独有的磁性沙哑：“沈老师走神了。”

“我没.......”沈鹤曦下意识否认，接被人拿住了命门，只得乖乖地任由索取。

稀里糊涂又有些荒唐地温存这两天，年底将至，一大堆活又找上门来了。

很显然，在《生死之间》播出之后，先前那些要命的犹豫的不敢做决定的甲方都找上门来了，沈鹤曦也大大小小看了很多剧本，但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剧组去试镜，就先跑跑通告。

忙碌的日子同样是充满快乐的日子。

和秦霄见面的日子其实变少了很多，一是两人都不一定有空，二是秦霄虽然没多少通告，但新剧组的筹备似乎比他还要忙很多，毕竟秦霄也不单单是去拍戏，Koo大多都是参与投资了的。

本来原计划年底这两天沈鹤曦是有空闲的，秦霄恰好在这两天空下来，本以为可以好好温存一下，结果就在美好的两天二人世界即将到来的前天晚上，沈鹤曦接到个新活，他全球代言的一家香水高档品牌，年底搞商演，他作为全球代言人得去站台。

沈鹤曦叹气，不过也没过多抱怨，幸好商演地点就在淮城不在外省，还没那么舟车劳顿。

沈鹤曦早上陪秦霄在家里窝了半天，下午就去活动现场准备了。

这家香水高档品牌名Eighty-one Roses，直接翻译过来八十一朵玫瑰，不过实际上它的意思并不是这个，反而有些抽象——是九九玫瑰。

不是九十九朵玫瑰，就是九九玫瑰。

至于为什么叫Eighty-one Roses，大概是继承了博大精深的数学乘法表吧。

九九玫瑰的香水这季主推骄矜与不羁，还出了概念意象歌《Alcoholic》，走了不太一样的路线，也让九九玫瑰在高档香水的惨烈厮杀当中走出了新一条阳关大道。

不过那些都与沈鹤曦没太大关系了。他被化妆师按在椅子上捣鼓，完事儿之后喷上了九九玫瑰这季新推的香水。

沈鹤曦轻轻嗅了嗅香水的味道，淡淡的，好像混了点儿雪味儿，又有比雪稍微热情一点的印象，一点点离经叛道中毫不违和的温柔抒情.......总之就是形容起来有些矛盾的词，但实际上的味道让人舒服。

化妆师问他：“沈老师喜欢这个味道吗？”

沈鹤曦笑笑：“很喜欢，和这次概念很符合。——我记得香水名字叫乌斯怀亚是吧？世界最南端的城市。”

“Fin del Mundo, Principio de Todo.”沈鹤曦漫不经心地念了句西班牙语，“很棒的概念设定。”

化妆师有些小小的惊讶：“沈老师还会西班牙语？”

“会一点，学的比较草率。”

“哦天哪，看来这次的香水概念和沈老师还很契合呢！”化妆师说。

“很巧的缘分。”沈鹤曦莞尔。

等收拾好一切打扮，化妆间有人敲门，沈鹤曦和化妆师道了谢，去嘉宾等候区等待活动开始。

九九玫瑰的这次年底晚会邀请的人不算多，基本都是和九九玫瑰合作过的明星或者九九玫瑰家的会员用户，整个晚会现场嘉宾一眼望去，身上无一不凸显着两个字，有钱。

沈鹤曦百无聊赖地嘉宾休息室找了个旮旯待着，刚好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其他受邀人员入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发呆，就来了个电话。

电话是沈瑾瑜打来的，沈鹤曦看到来电还愣了愣，接起来：“喂，姐。”

他没过多的调侃，只是像很久以前一样，喊了沈瑾瑜一声姐。

之前他水深火热的时候，沈瑾瑜那边也同样出现了一些意外，不过两人走的不是同一个路子，很多消息也不对通，沈鹤曦当时也没太多时间去了解究竟什么事情，时间一晃就到了现在。前些日子似乎听人不经意提过一嘴，总之有些困难和麻烦。

沈瑾瑜的声音有点儿疲惫，不过还是鼓了精神笑笑：“喂，你不说话这气氛怪低沉的，怎么啦？”

沈鹤曦没和她拐弯抹角：“姐，你那事现在怎么样了？”

“......”沈瑾瑜沉默两秒，无奈笑笑，“没事，你别担心，很快就好了。”

沈鹤曦不想去揣测这个“很快”到底是多久，但如今这般他也没有多插手的办法。他叹气：“好，要是有我能帮忙的找我，之后一起回家吃饭吧。”

“好。”沈瑾瑜语气稍微活泼了些，“怎么扯这儿去了，打电话给你主要是恭喜你新片大卖，祝票房更创新高！”

“嗯，你有空去贡献一下一点票房么？”沈鹤曦也放下那个话题，笑着调侃她一句。

“我去了啦.......”沈瑾瑜说，“没想到你还怪深藏不露的。”

沈鹤曦不置可否，应了她一眼，眼神随意望外一瞟，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不过下一秒就分神听电话而没看真切，再想去看人已经消失了。

再和沈瑾瑜随意聊了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趁着离开场还有一阵子，沈鹤曦起身准备去上厕所。走廊都被主办方给布置成了大面积的淡色系，就是为了凸显当季产品主题。

顺着走廊一路走到厕所，沈鹤曦随意看了一眼放在厕所角落的“厕所维修”的牌子，洗手的时候听到厕所门一声微动，接着厕所门砰地一声被关上。沈鹤曦直觉不对，抬眸去看，对上那双曾成为他无数个噩梦与伤疤的眼睛。

——是沈昌。

沈鹤曦往后退一步，显然并没有想到是他，甚至在看到沈昌的一瞬间有些愕然。下意识往兜里摸手机——很遗憾，因为这身高定没有能放手机的地方，他把手机放在了嘉宾休息室里的专属手机箱。

沈鹤曦和沈昌无声对峙几秒，他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沈昌身后合上的那扇洗手间大门。

“——好久不见。”沈昌先开口了。“My son.”

Fin del Mundo, Principio de Todo.翻译过来是“世界的尽头，一切的开始”

国庆限定二合一，国庆快乐

可能有读者记不得剧情了（？）沈昌之前没被抓来着，还没出事就跑路了，所以现在才能再次诈尸出场，至于为什么不继续跑路反而来作死......有点原因，请听下回讲解！

另外九九玫瑰-乌斯怀亚的概念印象曲我写词了！感兴趣的小可爱移步vb！（笔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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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二合一）九九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