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位小兄弟是外国人啊!”
西南地区的人大多热情好客,一听这里有个外国人千里迢迢跑到云南来旅游,当下就举着酒杯过来敬酒了。
“来来来,干一杯干一杯!”
种花人一向喜欢热闹,这一说,周围立刻围了一圈热情好客的云南人。到最后,大家干脆把所有的桌子都拼凑在一起,围坐一桌,共享美食。
几杯酒下肚,陈海生也喝得有些上头了,脑子开始变得不太清醒。
光喝酒有点单调,如果是在川渝地区,估计会划起酒拳来助兴。但在云南,喝上头了,人们是会唱歌的。
“二哥,来一个嘛!”
老板不知何时也搬了个凳子一起坐下,她背上的孩子应该已经被放回房间里去了。她笑着对周围的人说。
“好,来一个就来一个。”似乎云南没有i人,坐着的大哥很是豪爽,一听这话,当仁不让地站了起来,举着酒杯就开始唱起了他们的彝家敬酒歌。
“苏木苏木地伟喔,确波果拉苏。你我哽地说,莫拉果特波……”
紧接着,所有的本地人都站了起来,无论男女老少,一齐放声高歌。声音渐渐变大,又逐渐随风飘散,消失在烧烤的烟雾中。
“苏尼苏达洛洛,苏呢说达朵朵。”
云南人的热情与豪迈,不仅体现在他们的歌声里,更体现在他们的酒量上。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感情厚喝不够,感情薄喝不着。几大碗酒下肚,陈海生的眉毛和鼻子都皱成了一团,这下,他可真是深刻地感受到了云南人民的热情如火!
然而,光喝酒还不够,玩上了头的云南人直接就开始跳舞,连带着他们这群人也一起被卷入其中。
只可惜,这个时代还没有抖音这样的社交平台。当被拉起来跟在一群人身后跳舞时,这是陈海生心里唯一的遗憾。难怪在2024年,云南人仅凭略施小计就能在抖音上大放异彩,哪怕是二十年前也同样令人惊叹。
云南的舞蹈种类繁多,有单脚跳、双脚跳、打跳等。跟着音乐和节拍,还会有一些特别的小动作和技巧。
“来,跟我学,”领头的大叔十分热情,拉着陈海生的手就开始耐心地教导他,“左脚,右脚,转圈。好,跳起来!”
只可惜,跳舞这种东西,也是需要天赋的。有的人一看就会,有的人怎么教也教不会。陈海生就是那个怎么教都教不会的,他站在人群中,看着大家欢快地跳舞,自己却独自在风中凌乱。
“哈哈哈,海生,来,跟着我跳!”汪曾棋看着他同手同脚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后一把拽过他,拉着他就往人群的最前头跑。这下,陈海生成了领舞的了,虽然跳得有些笨拙,但气氛已经到位,大家也都不在意。
其实,会不会跳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跟在人群中,随意地摆动身体就行。让陈海生意外的是,从北京来的这群先生们竟然也会跳舞,而且跳得还不错?
汪曾棋似乎看出了他眼里的疑惑,凑上来说:“你是不知道,老师他们啊,在昆明待了很久。待久了,有些东西就自然而然地学会了。”
一群人嗨到一起,就像滔滔的江水一般,没完没了。等陈海生再次醒来时,外面天已大亮,而啾太郎也安安静静地站在桌上。见他醒来,啾太郎还歪着小脑袋,用黑色的豆豆眼盯着他看,随后,蒲扇着翅膀,一下飞到他头上去了。
陈海生倒也不在意,反正现在他的头发已经是啾太郎的领地了,只要不让自己秃头,其他的随它去。
水声哗哗,他随意地捧起一捧水,打湿了自己的脸庞,也洗去了昨晚的醉意,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许多。
今天,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他头顶着啾太郎,呼吸着昆明晨间清新的空气,踩着拖鞋,悠闲地走下楼去。昆明的早晨,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湿湿的,雾雾的,就像莫奈笔下的画作,总是明媚中带着一丝朦胧,藏着无尽的遐想。
清晨,这座城市还未完全苏醒,打工人的汽车也还未发动,只有轰隆隆的公交车声和清脆的鸟鸣声,以及学生们叽叽喳喳的欢笑声。空气中弥漫着夜晚露水和草木的湿气,让人深吸一口气,感觉清新宜人。
“呦,起床了?”他下楼时,正赶上了饭点,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我们海生同志可算是早起一回了,真是普天同庆啊!”秦叔调侃道,赶忙推着周围几人往旁边挪了挪,给刚睡醒的陈海生腾出了个座位。
“来来来,挤一挤,挤着吃最香,人多了才热闹。”大家都连忙端着碗往后撤,给他留了个宽敞的空位。
这下,倒换陈海生不好意思了,他笑了笑,随手抬起一张凳子,无奈极了,“先生们,我可不是土皇帝,也不是玛猛象,用不了那么大的空!”于是,散开的人们又纷纷拉着凳子凑了上来。
今天的饭菜很简单,在种花,异能者们非但没什么特权,反而一个塞一个的朴素,就连超越者也不例外。
这是陈海生第一次早上起得过来,一起吃早饭,也没想到,伙食会那么的简单,简直简单到了寒酸。
几个人围一桌,碗里端着的是碗白粥,桌上有糖有盐,随君自选,除此之外,也就只有一碟小咸菜和一碟裹了辣椒的毛豆腐。
“现在啊,人民的日子才刚刚好过起来,我们又怎么好奢侈呢?老百姓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说完,秦叔把碗放下,笑着给陈海生盛了碗粥,“清是清淡了点,小伙子可别嫌弃。”
他也算是从种花最艰难的时候走过来的了,延续了种花的艰苦作风。现在日子好了,也没想着奢侈一把,一生无儿无女,吃住呢,就在永安旅馆,工资就都捐给有需要的人了。
陈海生连忙站起来,双手接过那只碗,长辈给他盛粥,这怎么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