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年轻,是该磨砺几年。”习修明脸上的得意怎么都下不去,偏偏还要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道:“过几年你沉淀好了,我愿意把这个位置拱手让给你。”
校长似乎也看不下去了,哈哈笑了一声,朝门口挥挥手,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带着金丝眼镜,坠着穿玉珠的金色链条,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五官精致的像是名匠雕刻出来的得意作品,西装都遮不住他姣好的身材,一双大长腿直接看呆了温知。
“这是Q大的教授,调到咱们学校任教了。”校长指了指温知,介绍道:“这位是我给你安排的温教授,以后就由他来给你介绍我们学校的任课方式和相关信息,你们可要好好配合啊!”
“你好,”男人漏出笑容,率先伸手:“我叫嵇清,嵇康的嵇,清明的清。”
温知赶忙起身回握:“我叫温知。”
看着两个人,习修明一张脸都黑了。他刚刚升职,按说带其他大学调过来的教授这个工作应该是他来做,如今校长直接略过他,怕是对他不满意而刻意为之。
温知带着嵇清离开校长办公室,一路上收获了所有人的目光。他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被这么多人看过,如今借嵇清的光,也算是体验了一把万人迷的感觉。
可是时间长了,温知就变得不自在起来。他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平常你出门也是这样吗?”
嵇清看向周围,顿时明白了,笑着说:“没有,可能是和你在一起,沾光了吧。”
“我听过你的公开课。”为了防止二人的彩虹屁越来越离谱,温知赶忙岔开话题:“很精彩,你一直都是我学习的榜样,希望过几年,我也可以成长为你这样。”这话说得十分真心,嵇清是圈内知名人物,只比温知大两岁,可已经收获了大大小小多项奖章,不少人把他当做偶像,温知也不例外。
一路上,他努力按压着自己的情绪,生怕一个不小心表露出来把人吓着,可没想到嵇清如此随和,温知也就放开了一点。
“哪有那么夸张,都是外界传的。”嵇清谦虚道:“我就是普通人。”
二人边走边聊,一路上氛围格外好,他们有话题、又很投机,温知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和人说过这么多话了。他们一见如故,嵇清还谈到了留守儿童和贫困村庄,一脸惋惜。
“等你有空,咱们可以一起去做调研。”嵇清道:“在这些贫困的孩子身上,我感受到了他们对知识的渴求,这让我更加坚定自己的目标。”
温知点头,满脸向往。随着嵇清的话,他甚至都能看到一个又一个天真的笑脸,突然觉得这才是教师的真谛。
时间过得飞快,刚在办公室里给嵇清收拾出来一个工位,姜郁铎的电话就像催命一般打了过来。温知一看表,已经是下午了。
他满脸歉意的看向嵇清,后者摆出“请便”的姿势,温知赶忙走出办公室接听电话。
姜郁铎饱含怒气的声音透过话筒,整个走廊怕是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这么晚了,你不知道回家做饭吗!”
“我现在就回去。”
姜郁铎深吸一口气,挂断电话。
温知一转头,嵇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办公室门口,正抱着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刚刚姜郁铎的声音恐怕嵇清已经听到了,温知干脆没有隐瞒,在这个时代,同性婚姻早就合法,大街上牵手的同性情侣也比比皆是,没什么好奇怪的,他索性扬了扬手机,无奈道:“你也听到了,我先生。”
嵇清点头:“快回去吧,剩下的我自己能行。”
温知约了个时间,请嵇清吃饭赔罪,才满怀歉意地离去。
刚打开家门,一个玻璃杯便准确无误落在了温知脚下,应声而碎。
姜郁铎满脸怒气:“你还知道回来!”
“今天工作有点忙,忘记看时间了。”温知将碎片收拾了,打开冰箱看还剩什么食材:“不好意思啊郁铎。”
“你那个破工作有什么好忙的,就那么点事。”姜郁铎面色依旧不善:“你不会根本没去上课,而是跑去和别的野男人约会了吧?”
几乎是不可扼地想到嵇清,如果告诉姜郁铎今天自己都做了什么,恐怕根据这人清奇的脑回路,自己还真的算和“野男人”约会一天,届时肯定又是一通大闹。
光想想就觉得累。
这么多年,姜郁铎白手起家,在金融界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人士,偏生秉性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不高兴的发泄方式就是没事找事,恐怕今天又是谁惹着他了,所以故意来找自己麻烦。
想到这,温知干脆没有吭声。
对他的反应不甚满意、又无处发泄,姜郁铎“操”了一声,又摧毁了一个杯子。
“饿坏了吧?”温知见这情形,恐怕自己不吭声解决不了了:“谁惹你了?”
姜郁铎没好气:“用不着你管。”
温知赶紧闭嘴,谁知姜郁铎又不满意了:“你他吗就不会问一句?”
“究竟是谁惹你了?告诉我好不好?”温知顺从道。
“你这两天不许和姜郁铭见面!”姜郁铎眉头紧皱,语气严厉:“就算是他找你,你也不许去!听见没!”
“为什么?”
“哪他妈那么多为什么。”
“我知道了。”
对于姜郁铎暴风一样的脾气,温知早就习惯了,只需要顺着他就好,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难以完成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