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雌君都默认为是雌虫的年代,阿尔文的雌父作为一个小家族出身的亚雌成为了博纳多家族的雌侍。
那时,博纳多家主已经有了雌君,还是一个出身军部的军雌。
雌君生下了唯一的雄子。
地位极为稳固。
雌父不甘心只做一个雌侍消磨度日,只能被动等待雄主一时兴起的临幸,依靠自己的美貌与心计拴住了雄父的心。
在没有生下虫蛋的时候,雄父不顾家里长辈的阻拦执意要雌父做雌君。
生下阿尔文后,雌父已经掌握博纳多家族的绝大部分资源,给了阿尔文独一份的宠爱,家族的大部分资源全部倾泻在他身上。
帝国学院医学系毕业,年纪轻轻成为手握三分之一帝国医疗资源的少校。
要不是因为杀害原雌君的事情败露,雌父也不会逼不得已自杀,将全部罪责拦下来保全阿尔文。
让他顺利脱离家族还不受影响,等到羽翼丰满再回来收割他应有的一切。
雌父能做到的事,他也做得到。
阿尔文剥开白色外套,白鸟徽章戴在胸前,这是雌父家族的徽章。
阿尔文摘下徽章,“雌父,我做到了。让白鸟代替博纳多家族的家徽,没有辜负您的期待。”
“可是”,阿尔文停住话头,眼神迷茫不知所措他极少有这么无措的时候。
“雌父,你教过我,你说雄虫是最好用的垫脚石。他们愚蠢,粗俗,不要对他们付出真心。只有握在手里的权势才不会背叛自己。”
“可是,现在我却下不了手。我想要黎塔阁下独一份的宠爱。”阿尔文困惑,“雌父,在你被雄父专宠的那么多年里,你又是怎样控制自己的心不让自己沉沦的呢。”
“雌父,教教我吧。”阿尔文摸索着徽章。
耳边响起了雌父在世时的话语。
“如果得不到爱,那就要权势吧。”
咚咚,敲门声响,是阿尔文的声音。
黎塔坐在床上难得清静片刻,本想假装没听见哪知阿尔文已经推门进来了。
黎塔无奈只好从床上起身,“你来了。”
黎塔撇了一眼阿尔文手中托着的药盘,轻呼一口气原来只是换药。
他不喜欢阿尔文带着欲念触碰他的身体,婉拒道,“我已经换好药了。”
刚一进门就已经赶客了,阁下就这么不欢迎我吗。
“这样啊。”
阿尔文把药盘放下,不动声色扫了一眼黎塔手腕上的光脑。
重金属的黑色光脑扣在消瘦纤细的手腕上,那么显眼,那么刺目。
在阿尔文眼里就像是菲弥在对他叫嚣,给自己认定的雄虫打上自己的印记。
阿尔文眯起眼睛,手指嵌进托盘留下深深的指甲印。
“之前的药对您的身体并没有太大疗效,我又新给您配了一副。”
之前他们在房间孤雌寡雄呆了那么久,阿尔文用脚都能想象到他们做了什么,他不允许他的雄虫身上有其他雌虫的印记。
原来只是换药,黎塔说,“不用那么麻烦了,我的体质跟你们不一样。不用劳心配药给我。伤口已经慢慢愈合了,没什么大碍。”
伤口难以愈合的原因,黎塔也疑惑过,猜测或许是自己人类的身体并不适用虫族的药。
而且滥用的话,黎塔担心会给自己带来副作用。
何况他也不着急自己的伤这么快恢复,想起不久前的事,黎塔心里有些雀跃。
这一身伤他还有别的用处。
阿尔文垂下眼眸,将药剂倒出来。
虫族的药完全适用于黎塔的身体。只不过是他想借上药的机会来和黎塔拉近距离,偷偷改了剂量让伤口没那么快恢复罢了。
一想到被菲弥占了便宜,阿尔文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阁下,我是您的医虫,我当然要对您负责啊。您是尊贵的雄虫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呢。”阿尔文凑到他身边坐下,温语哄道。
黎塔微微侧身。
“阁下~”,阿尔文贴近他。
黎塔挪了一下屁股。
黎塔快受不了,又不好翻脸。
阿尔文今天到底怎么了?铁了心要给他上药。
按往常他表现出拒绝的意味,阿尔文应该懂得知难而退了。
在雄虫面前露出强势的一面不是他的一贯风格。
黎塔心中打起了警铃,难道药有问题?
不会,阿尔文没必要对他下手。
“好吧,那麻烦你了。”黎塔退了一步。
阿尔文很高兴,黎塔终究对他心软了说明他在他心里不是一点分量都没有。
黎塔解开衣领。
阿尔文仔细查看黎塔的身体,一寸寸灼热的目光让黎塔险些抓狂!
没有任何痕迹,阿尔文心满意足。
忍!黎塔额头青筋暴起。
体温融化药膏留在指尖,阿尔文心软软。
马上就要到帝国了,他们也暧昧了这么久,阿尔文觉得改再进一步了,撒娇道,“阁下,喜欢我吗?”
黎塔,“…………”为什么突然问他这种问题?
见黎塔没有说话,阿尔文索性靠在他肩上,下巴抵在他肩头,闻着雄虫淡淡的信息素味道,脑袋发热晕晕乎乎。
在他耳畔吐气如兰,“那我和菲弥,阁下喜欢谁多一点。”
黎塔觉得自己像被一条毒舌盯上,缠住,尖利的牙齿在他命脉之间来回游走。
偏他此时一点防抗能力都没有。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马上就要到帝国了,阁下想要结婚吗。”
“不想。”这句是真话。直到目前为止,他对这些虫子都没什么好感。
是不想结婚,还是不想和我结婚。阿尔文眼神幽幽的盯着他。
明明之前可不是这种态度,与菲弥见面后就疏远开始疏远他了。
菲弥!阿尔文暗自咬牙切齿。
“我听说菲弥议亲了呢。”
“是吗,菲弥上将那么优秀,喜欢他的虫应该很多吧。”黎塔皱眉觉得有点烦躁。
“当然。是虫皇亲自订的婚呢。”阿尔文仔细观察黎塔的表情,不放过黎塔任何一处细微表情,最终得出结论。
黎塔偏向菲弥。
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照顾他多一些,菲弥才见了他几面,他不甘心。
黎塔心情一点郁闷,“不过,服菲弥上将要和谁结婚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黎塔冲阿尔文笑笑,终结这个话题,起身。
“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阿尔文知道黎塔在说反话,他能看出来黎塔对菲弥要比对他亲近很多。
越这样,阿尔文越厌恶菲弥。
那个趾高气昂,目中无虫的贵族,凭什么几天时间就能得到黎塔的偏爱,而自己使出浑身解数反倒被黎塔疏远。
“这些天菲弥上将和阁下走得有些近,恐怕会被传闲话。帝国对雌虫向来严苛,我只是替上将担心他未来的雄主会介意。”
黎塔挑眉,听懂了阿尔文话里的意思,某种程度上来讲他和这个心思狠毒的亚雌真的很像,“多谢你提醒。”
“我累了,想要休息。你也回去吧。”黎塔将衣服穿好。
“雌虫是要注意名洁。你也少往未婚雄虫哪里跑。毕竟,未来雌君会介意的。”
阿尔文,“……”
黎塔看着阿尔文龟裂的表情心情大好。
这算不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阿尔文在黎塔哪里吃了哑巴亏。他的阁下和他一样聪明呢。
这么快就懂得运用手里的权势开始反击,不再任他拿捏。
这可不是好兆头。
看来要从菲弥哪里下手了。
*
训练场被虫族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
虫族嗜血好战,互相切磋对打是常有的事,每每有虫约上对站台都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只是今天却格外安静,只偶尔有两声加油。
训练场上对战的是菲弥和赛莱。
要知道在安德没有出现之前,赛莱一直都是菲弥之下第二虫。
这是一场不使用虫化的骨刺和翅翼,完完全全的□□战斗。
光看阵容,全星舰的军雌都巴不得赶过来围观。
要知道想见到菲弥上将的格斗那可是相当不容易,进来第三军的雌虫一个没有不把菲弥上将当做毕生追逐的偶像的。
只是这一场战斗……怎么看……都有点别扭……
对战台上,菲弥上将只攻不守,赛莱副官只守不攻。
菲弥越打越兴奋,大有继续下去的意思。
尽管赛莱体格健壮,但是在被当沙包打了九个小时后,赛莱也有些撑不住了。
赛莱找准时机反击。
“赛莱!你敢对我的脸下手!!”菲弥捂着脸怒瞪着赛莱。
“操他雌的,我要是破相了跟你没完。”菲弥完全不顾形象骂道。
真气狠了。
赛莱攥着拳头,慌得一批,磕弱弱的给自己辩解,“你刚才走神了。”
“哼,再来。”菲弥才不听,调整好战斗的姿势。
赛觉得自己肌肉疼,不想打了,“不打了,你赢了。”
赛莱有些无语,这不是对打,完全是陪练。
其实这根本不是一场对决,充其量是菲弥和赛莱小时候玩的游戏。
每次菲弥被贵族礼仪压的喘不过来时想要发泄就会叫上赛莱和他打一场。
当然,赛莱十几年挨揍的经验告诉他,不能真的还手,就原地当个沙包就好,等菲弥发泄完他们还是好兄弟。要是敢还手的话,他就死定了!
菲弥摘下护具,活动肩膀,也没了兴致。
他今天心情好就不计较了。
赛莱见菲弥走了也把护具摘下来。
摸摸胸口,“嘶”,真疼。
估计已经青紫了。
围观的士兵也看傻眼了。从来没见过这种对打。
周围的虫原本只想看上将战斗的英姿,没想到一打打九个小时。
觉得没意思,陆陆续续走了。
剩下的虫围过来。
“副官,上将这是怎么了。”
“嘻嘻嘻嘻的笑。”
“我,我有点害怕。”
虫兵们觉得上将有点欺负老实虫。
赛莱摇摇头。
“没事,他就是遇到高兴的事了。”
虫兵,“…………”
虫兵,“……………………”
亲封上将那天也没见他这么高兴呀。
还是被虫魂附体了可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