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清纯男大后翻车了 第32章 争锋相对

会议结束后，李影把门一关。

“你疯了？”他不可置信地问道。

谈诉也坐在椅子上，眼神波澜不惊：“不就是做个项目方案，有什么难的？”

“操，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你明明知道这个项目是恒信的，为什么还要接？”李影实在不解。

“首先，这个项目的业主无论是谁我都会做。其次，所里现在只有我有时间做主创。”谈诉也哂笑道：“最后，我为什么要躲着一个骗子？”

“你真的不是在公报私仇？”

“我想请你搞清楚，我们是被选择的一方，你应该担心的是他会不会公报私仇。”

李影无语：“那你这么信誓旦旦说百分之八十的可能？”

谈诉也：“百分之八十是我对自己的预估，但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得看业主和专家组。”

“得，我懂了。”李影摇头叹息，“只有一周的时间了，你赶紧分工吧，我这两天也能帮你。”

“早给你安排好任务了。”谈诉也将手里的资料放在桌上，“明天之内给我，谢了。”

关了门，李影绝望地笑了。

他觉得谈诉也这次病得不轻，不知道又要怎么折腾。

一周后，恒信集团的某间大会议室里。

“习总，竞标方已经完成了抽签，现在可以按顺序开始述标了吗？”

习在澈点点头。

每组竞标者有十分钟的述标时间，加上专家组的提问环节，前面四个述标者讲完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在这两个小时里，他一个满意的点都没有听到。

在等待下一个述标者时，旁边一位专家问：“我觉得这次的招标公告发布得可能有点太早了，方案不成熟也情有可原，而且要达到你想要的效果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你们给出的预期资金也不算高。”

“我明白，但不是还有两个方案么，先听听看。”习在澈说。

竞标室的门被缓缓推开，谈诉也穿了一件栗色的长款西装外套，一尘不染的皮鞋和西裤衬得整个人身姿笔挺。

习在澈整个人僵在原地，他知道这次Foster也参与了竞标，但是他没有想到来述标的人会是谈诉也。

他不是要回德国吗？

上次李影说谈诉也要回来，他以为谈诉也是回来处理遗留的问题，最多待个几天。但是他今天来参与述标，肯定不会是短期留在国内。

而谈诉也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将自己要讲述的内容连好设备后说道：“可以开始了。”

“好的，你有十分钟的述标时间，计时开始。”

谈诉也点开PPT，神色平稳，语气严肃：“在进行讲述之前，各位先看一段视频。”

不到一分钟的视频内容，习在澈看得很专注，不只是里面的画面吸引他，而且里面的英文配音是谈诉也。

也就是说这段视频是他本人做的。

只是在这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谈诉也一直盯着某个方向，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段视频讲述了我们方案的一个大致概念，接下来我会根据空间划分来讲述模拟场景下具体方案的执行……”

习在澈听得很认真，他并没有因为讲述的人是谈诉也而分神。

甚至觉得此时的谈诉也于他而言是陌生的。

不用他猜想，谈诉也肯定是这个方案的主创，从他对方案的熟悉度和对这个作品的信心不难推出。

如此专业的讲述和一丝不苟的逻辑很能说服人，即便这是他第一次见谈诉也，也会相信这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建筑师。

“所以，未来式建筑、AI和机器人在虚拟空间中呈现出来的效果完全可以在现实中实现，以上就是我们方案的全部内容。”

谈诉也说完后，计时器刚好十分钟。

旁边的几位专家看了看手里拿着的效果图，随后提了好几个问题。

当谈诉也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后，习在澈忽然开口：“这个方案的设计立意的确别出心裁，可是按照你们给出的报价，我们需要额外投入五分之一的预算，能给我一个选择你们方案的理由吗？”

谈诉也弯了下唇，直视着习在澈，缓缓道：“根据你们想要达到的效果和实现的目标，这个方案的确不是最省钱的方案，我们也的确可以给出一个标的额低的方案，只不过据我所知，贵公司将要推行的项目是一个长期项目，要考虑到后期的运营成本和维修成本，每年需要支付的这笔资金并不低，而这个方案可以直接替未来十年省十倍的五分之一。”

他顿了顿，继续道：“还有，不考虑这些现实因素，我只做自己认为最好的设计，而别家给不出你们想要呈现的建筑方案。”

习在澈的手心越攥越紧，良久后，他点头：“好，可以了。”

述标结束后，所有的竞标者被通知可以离开，几天后会通知述标的结果。

走出公司的大门，谈诉也一抬眼就看见了咧着嘴的李影。

“怎么样？”李影拍了下他的肩膀。

“能怎么样？”谈诉也反问。

“他没刁难你吧？”

“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在想他会不会因为那件事情给你走后门？”李影突然脑洞大开：“我都听我爸说了，前段时间恒信把之前和谈应晔签好的合作全部终止，还赔了不少的违约金，几乎所有的业内人都知道两家不和了。再加上之前他还来事务所外面找你，我总觉得他是真的不知道你和那谁的关系，并且也是真的感到抱歉。”

“说完了没？”谈诉也冷声道：“你这么喜欢分析赶紧改行吧，当八卦记者适合你。”

“怎么又生气了呢？”李应打开车门，“我就是猜测嘛。”

谈诉也闭上眼睛：“如果他真的因为这个选择我们的方案，那么我宁愿我做的的东西一文不值。”

李影听后，插钥匙的手停顿了下，他侧过头看谈诉也的时候，发现习在澈就站在公司门口，眼睛望着的方向是谈诉也的位置。

这两人还真是……

算了，不归他管。

等车开走后，季岭从一旁过来，“专家组的人还在评分，您确定不去参与讨论吗？”

“不用。”习在澈果断道，“我不想因为我的个人因素影响最后的结果。”

季岭：“好的，一会儿还有个会议。”

“嗯。”习在澈转身走进公司，进了电梯后，他忽然道：“一会儿把他做的那个演示发给我一份。”

季岭立刻会意：“好的。”

夜晚的街道缀满了黄色的小灯，整条大街晕在黑夜中，让人不自觉地就会拐进街边的小店。

“桑予深，这几天我被他折磨惨了，你懂一个周出整个方案还要搞效果图的含金量吗？”李影愤恨道。

“不懂。”桑予深冷漠回他。

“得，又是一个悲伤的人。”

这时候服务生过来，给他们上了一桌子酒。

谈诉也伸手抓起一杯就开始喝。

李影看傻了。

桑予深拦住服务员：“请问你们的杯子消过毒吗？”

“当然。”

“好，谢谢。”他说完也抓起一杯干了。

“……”李影再次傻眼，“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又开始把酒当水喝了？”

两个人都不搭理他，甚至碰了个杯。

李影刚要加入，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看了眼，随后缓缓抬头，激动道：“谈狗！”

“啧……”谈诉也不爽地看他：“能不能安静？”

“安静个鬼啊！”他将手机翻转：“刚通知的，我们中标了！”

谈诉也的眼神晃了下，随后淡定地喝了口酒，“哦。”

“哦？哦就完了？”

“难道我要像你一样大惊小怪吗？”

李影回着消息说：“我只是惊讶真的中标了而已，你说到底是不是因为……”

“不是。”谈诉也笃定道：“我只相信我的作品。”

李影的笑意僵在嘴角。

“顺便通知你，明天下午的时候他们公司会派人来事务所详谈，作为负责人你少喝点，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他说着看着桑予深面前空了的酒杯，惊道：“我去，你在干什么？你明天不用门诊啊？”

“我调班了。”桑予深淡淡道，眼睛里的情绪实在苦涩。

李影没好气道，指着两人：“我就说嘛，陷入爱情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一个嘴硬一个直男，你俩凑一块儿得了！”

他属实有点恨铁不成钢，毕竟这两个人扔在人堆里都找不出第二个的人居然在这里因为另一个男人喝闷酒。

一个不长嘴一个又不开窍。

简直见鬼。

可怜的是自己等会还要送两个醉鬼回家，所以还不能喝多了。

不过他们凌晨才离开酒馆，李影索性在谈诉也家的客房凑活了一晚，中午起床的时候，发现昨晚喝得不省人事的某人居然已经去上班了。

这人就这么喜欢上班吗？

下午两点，柳安接到通知，在门口等甲方代表。

当她看到来人的时候，微微惊讶。

“你……你好，你是来找谈工的吗？”

季岭回道：“我们是恒信的代表，今天约好来谈合作事宜。”

柳安属实没看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哦，抱歉，请进。”

进了事务所，一楼的实习生都伸长了脖子看今天来的甲方。

他们早上听说一周完成的方案中标了后都很激动，因为他们也熬夜参与了其中一些渲图和画图的工作。

谁都不信能中标，但没想到真的中了。

所以对这个甲方十分感兴趣。

当习在澈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要不是柳安领着他们往二楼走，他们只会以为这位谈工的小朋友放学来找大人了。

五六个实习生目光对视了好几眼，随后拿起手机开始在小群里嘶吼。

“就是这间会议室，谈工和李工已经在里面等您了，我去叫一下另外一位设计师，稍等。”柳安推开门。

习在澈应道：“好，谢谢。”

进门后，习在澈坐在谈诉也的对面，目光毫不掩饰地看他。

屋里四个人一言不发。

李影只觉得窒息。

晌久，习在澈低声问道：“你昨晚喝酒了？”

这场好戏终于开始了，李影眼睛里蕴着兴奋，偏头看谈诉也的反应。

后者缓缓抬眼，语气带刺：“现在的甲方什么时候开始放低身份套近乎了？”

果然，一开口就是很难听的话。

李影望天。

习在澈咬着唇：“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谈诉也轻笑了声，“还是说这个项目我们所能中标是因为你，所以你觉得我能把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一笔勾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