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遇——合欢吟 第15章 第十五 章 拜师

曲老不紧不慢地捞起一旁的猫，坐在椅子上，抚着猫的脊梁。

院内，阿九儿依旧扫着地，他已经十五六岁了，发带束着高马尾，看见未忘卿后，手中动作一停，腾出一手，道:“请。”说着，便侧过身去。

未忘卿理理衣衫，跨进门槛，曲老便道：“要想入门，就先跟我家九儿打一架。”

未忘卿目光聚向阿九，转身面朝阿九拱手鞠了一躬，道：“在下未忘卿，幸会。”

“在下阿九，幸会。”阿九回道。

语毕，未忘卿先发一击，猛的一冲，一个横扫腿，而阿九一个后退避开了，随即单手持扫帚杆，一刺，一挑，未忘卿避过扫帚杆后，看向一旁地上的扫帚，绕着阿九拿起扫帚，阿九一扫帚刺过来，未忘卿用扫帚杆挡了一下，随即向上一挑刺向阿九，阿九反应极快，立即向后退，几个回合下来，未忘卿被阿九撂倒，手中扫帚飞了出去。

“年轻人，收拾下行李吧。”曲老悠悠道。

未忘卿刚想起身去拿包袱，却听见曲老又说：“你以后在这住下吧，今天就先从山脚绕圈跑到山顶再跑回来，九儿，你也去。”

“是，师傅。”阿九回道。

旋即转身，朝地上的未忘卿伸出手，阳光从云层中露出真容，未忘卿一把抓住阿九，爬了起来，与阿九对视了一眼。

三刻钟后，未忘卿跑得满头汗，快跑回来的时候被树枝绊了一跤，阿九一把扶住他，道：“没事吧？”

“无事。”未忘卿半跪着，头发滑落肩膀，他摇摇头，起身，道。

接着没跑几步便看到了救赎般的木门，二人终于停下来了，扶在门框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片刻，便朝里面走着。

“回来了？年轻人，休息几日，就正式入我门了。”曲老捏捏胡子，道，“房间给你收拾出来了，在南房。”

“九儿，你领着他去吧，之后你也去休息休息吧。”曲老又对着阿九道。

“诶呦，时辰不早了，该去做午饭了。”曲老看看天，伸了个懒腰，道。

“师傅，我来吧。”清欢道。

“诶，你不行，你当为师傻呀，你做的饭是给正常人吃的吗？”曲老微微侧身，道。

一点点柴火燃起，锅中渐渐沸腾了起来，烈火一直烧到了十年后。

十年后，黑夜望不尽，芜溪山又只有曲老和清欢空守着，阿九和未忘卿都下山参加科举了。

血红的种子肆意生长，染红了半片天，山下被一片暗红阴影吞噬，山下的村民逃上山，见有一座静水寺，便想着躲一躲。

待所有幸存的村民都进来了，后进来的立刻关上门，上了锁，前头点起几根火把，火光顿时照亮了院子。

带头的几位四处看了看，决定到门对面最大的堂屋躲躲。

打开门，一看，里面仅摆放着，几尊大神像，约莫十几丈高，领头的几位“哐当”一下跪下了，不断磕着头，嘴里道：“大仙啊，大仙，我们不是有意冒犯的，大仙救救我们吧，后面有，有妖怪……”

把守屋外情况的几位忽然大叫起来：“不好了，妖怪上来了，我看见外面门缝在渗血。”

而此前，曲老和清欢也躲在这里，隐了形。

“保护好妇女小孩和老人！”有道遒劲有力的青年男声响起，瞬间，妇女们抱着孩子，搀着老人跑向神像后方。

一些妇女跪在地上，拜着神像，哭哭啼啼地乞求道：“求求您了，救救我们吧，孩子还小，救救这些孩子吧。”然后一个劲地磕着头。

“神仙，你们要是真的神仙，就不会这么冷淡没有同情心！”一个老太被搀扶着，怒斥着。

……

曲老负着手，闭着眼。

“师傅，您……救吗？”清欢道。

曲老先是叹了口气，无奈至极，接着又道：“你呢？你会吗？”

清欢未答，只是看了看下面的村民，微微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