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因 第7章 两叶为赠

晚上，张信躺在床上，赢了，开心的是张凝雨。她拿出那串同心环，摩挲着白玉环，突然感觉，第一个玉环的外侧有些凹凸不平。她马上翻身坐起，现在屋里没人，她偷偷拿出火折子，点上蜡烛。影卫晚上是不允许明火的，但现在她管不了那么多。玉环上写着一句诗：“两叶随为赠。”她读着这句诗，不经意间想出了下一句：“交情永未因。”刘令娴的《摘同心栀子赠谢娘因此诗》。她在那个放杂物的小袋子里翻出了一把私藏的刻刀。先用小楷在玉上写下字，然后用小刀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刻出字，她手法很熟练，很早以前学的，小半个时辰就刻好了。吹了蜡烛，她躺回床上，梦里，故人何在。再睁眼，泪痕满面，天光大亮。今天是年二十九，早间的巡回还有半个时辰。她再看了一眼那白玉同心环，她的雕刻技艺放在外面可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这还要说到一些往事，这个我们后面提。（她用的是阳刻）。

她对着房中唯一一面破碎的镜子将头发束起，以往她是披散着头发的，无论什么时候。镜中，束起头发的女孩没有了往日的内敛，眉眼不是完美的，但是凑在一起就好看。黑衣外袍，腰间挂剑，一切准备好后，她便转身出门。“哟，把头发绾上了。”吊儿郎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用看，必定是牟宁。这种人，见不得她好。“二哥看到了还说出来，不觉得多余吗，舌头不想要可以说出来。”“切，不过是昨日出了些许风头。”“那二哥有本事赢了我。”两个人日常就是这样，见面就没什么好事。影卫的外袍是特制的，有一个连着的帽子，戴上帽子后还会在脸上蒙一块黑色的布，看上去就是一个没有脸的人。这也是没有办法，影卫的脸是最重要的。今天早上不知为什么，所以的影卫都站在院子里，连带着刚回来还在打瞌睡的三姐和大哥也在。“最近京城风向不好，最近每日锦衣卫都能接到有官员横死家中的案子。你们都留个心眼儿。”“是。”“该巡回的去巡回，散了吧。”张信和牟远走出后门，一个向西走，一个向东走，悄无声息的，在阴暗的巷子里穿梭。

影卫和暗卫其实和朝廷官员一样，都是这个时代的一项工作，只不过比较隐秘，没有人知道。影卫的日常工作分很多种。像牟宁和张信现在在做的就是“巡回”。有些时候，巡回的过程中，影卫会“造访”一些朝廷官员的家，有的是皇帝起了疑心，有的是影卫自己觉得可疑，最后查到的会统一交给皇帝。这个是监听，一般每天晚上不超过两个人。还有，就是保密工作。说是保密，其实也是影卫的自我保护。毕竟杀了很多人，干了不少肮脏的事，一但被发现，凌迟是跑不了的。所以，每天晚上会有两个人，分别守在后门和前门，一人围绕影卫所在的这个宅子转。另，每天会有一个人，这个人会监视锦衣卫（孝宗时期没有东西二厂）。最后，你会发现，每个时间段一般只有两个影卫在休息。那有人要问了，影卫不只有这些人啊，不是还有师父们吗？其实上述的都是预备影卫干的事。预备影卫一般是没有到十七岁的，这个时候都心智不成熟，不知道要干什么，所以每天有固定的任务。而正式的影卫个个都具有极强的判断力和丰富的经验，不需要固定一个工作。比如，今天去听一听张大人在谈什么？明天去看看大理寺的人有没有好好干？还有就是正式影卫和暗卫会被派去外地，去监察一些暗桩有没有好好干。暗司，北镇抚司手下的影暗两卫，锦衣卫，潜伏在各地的卧底，形成了一张巨大的信息网，每一个环节都必不可少，一环一环，互相牵制，这就是弘治年间没有人敢造反，也没有人能造反的原因。张信觉得，“说话要小心，因为锦衣卫就在你身边。”这句是错的，如果说话的人知道，有暗司这个组织在，这句话就会变成：“说话要小心，因为你说的话第二天就会呈到当今圣上手中。”当然为什么后来正德年间会有人造反，这个属于是正德自己作死，我们后面提。

这本好像要破一万字了，我已经看到那个文档里面的字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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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两叶为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