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沦陷 第11章 第 11 章

警察询问同宿舍的三个女生，都说王宝贞失踪前跟平常一样，而且晚饭后，好像心情不错。

经过走廊时，顾淮看见一个女生很眼熟，走廊光线暗，走近才认出是叫周玉卿的女生，周玉卿走路溜边，看似胆小的女生。

周玉卿看见顾淮他们站住，退到一旁 ，靠边站，说：“顾警长好！”

窗外阴云绽开一道光射进来，打在周玉卿的脸上，这个女生微微蹙眉，脸色有点苍白。

顾淮关心地问：“你生病了吗？”

周玉卿摇摇头，小声说：“我有点不舒服。”

顾淮多看了她两眼，觉得她好像心事重重的。

校长室作为警察临时办案地点，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进门，这个男生中等个，戴着很沉稳的样子，神情略显拘谨。

顾淮坐在校长室桌案后的椅子里，抬下手，示意他坐下，夏志清犹豫着坐在沙发上。

顾淮问；“你叫夏志清？”

“是”

顾淮：“你喜欢王宝贞？

男生一愣，当即摇头否认，“我不喜欢王宝贞。”

“王宝贞喜欢你，你知道吗？”

夏志清半天没回答，算是默认。

顾淮；“她一厢情愿，你不喜欢她，她知道吗？

夏志清似乎不太愿意回答，这是我私人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不可以，王宝贞失踪了，我们正在调查与她有关的人。”

“你们怀疑我？”

“你只有说实话，我们才能正确地判断你是否无辜，排除你的嫌疑，你若不说，或没说实话，误导我们查案方向，再说即便你不喜欢王宝贞，你们也有同学情谊，你也有责任义务帮助我们尽快找到王宝贞，拖久了她很危险。”

夏志清垂眸道；“她几次暗示过我，我没回应，我想她是明白我拒绝的态度。”

“昨天晚上你在那里？”

“我......我在小礼堂看排练话剧。”

“我能问一句，你想看的人是吴娟吗？”

夏志清诧异眼神，承认了，“我是去看吴绢，剧团的人都能证明，我一直在小礼堂，直到排练结束。”

据同学反应，夏志清平常在教室图书馆看书，没什么业余爱好，去看排练话剧，剧团里一定有喜欢的女生。

剧团的人证明当晚夏志清坐在舞台下面，没有出去过，排练结束后，和吴娟一起走的，当时八点半。

夏志清给顾淮的感觉是很单纯学生。

吴绢过来时，在走廊遇到了夏志清，夏志清想要说什么，吴绢微微地摇了摇头，走过去了。

校长室半开着，吴娟还是礼貌地敲了一下门，听里面说请进。

调查案子顾淮见过吴娟几次，顾淮看她坐在沙发上规规矩矩，微微垂着眼眸。

温和地语气问：“昨晚夏志清在礼堂看你排练，排练完你们一起走的，然后去了那里？”

吴绢坐直的身体，显然有点紧张，回答道：”我回女主宿舍。”

“夏志清呢？直接走了吗？”

“同宿舍的钱芬回来说，他站在楼下没走。”

“他站了多久？”

“半个小时左右。”

“你怎么知道半个小时？”

吴绢不自然地动了动，“我洗漱回来，从窗户往外看一眼，看他还站在那里，我朝他摆摆手 ，示意让他走，他才走了。”

这么推算的话，夏志新回宿舍九点过点，男宿舍舍监和同宿舍的男生说的时间对得上，大致可排除夏志新的嫌疑。

顾淮又问：“你和夏志新是恋人关系？”

吴娟摇头否认，“不是。”

“他在追求你？”

吴绢的双手绞紧，顾淮发现她似乎某种伤感的情绪。

半天，她双手放松，低低地嗯了声。

“你不愿意？”

吴绢没回答，还是低着头。

顾淮伸长腿，道：“不用回答。”

吴绢出去，顾淮想，几次见这个女生都是沉默寡言，给他的感觉有点阴郁，第一次情绪波动，当他提到夏志新，她喜欢这个男生夏志新，又拒绝了他。

顾淮有个疑问，王宝贞有事外出，为什么不走学校前门，而是偷偷摸摸从这里跑出去，而且是一个人，天黑之后 ，这片人杂乱，暗藏着危险。

她是跟什么人约好了吗？如果是两人女生在学校一起出来，那么只有她一个人失踪了。

这个时间不大可能是个两个女生，那么她和某个男生或男人约好，在这里会面。

当晚，那个男生没来，这跟他们了解的情况矛盾，事实证明王宝贞喜欢同班男生夏志新，即便是她知道了夏志新不喜欢自己，也不能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可是夏志新确定有不在场的人证，跟此事无关。

夏志新心有所属，对自己不在意的女生，没必要诱拐除掉。

夏志清外表忠厚，顾淮破了不少案子，深知有的人外表老实，其实是个狠人，有的人外表狠，其实内心柔软。

顾淮现在可以确定问题出在学校里，王宝贞的家世，不大可能跟学校后门的那片贫穷住户有什么牵扯，她周围所接触的学生老师，家庭人口简单，没有复杂的背景。

王宝贞长相普通，各方面不出彩，不足以引起旁人嫉妒，同学人缘不错。

这三个失踪的女生，杨春芳，孙清和，王宝贞，性格各异，家庭环境不同，有两个无论长相还是别的方面都一般，基本没有共同之处。

失踪的地点不同，缘由不同。

魏九说；“这个学校可邪了门了。”

隐藏着一只黑手。

顾淮有个不详的预感，这三个女生凶多吉少。

回到警局，吴胖子往椅子里一堆，“食堂有什么好吃的？”

一个警员说：“想要吃好的，自己去外面吃。”

顾淮说；“我请客，大家这阵子都累了。”

吴胖子高声说：“警长 ，还定谭家老面馆。”

这是他们经常订的面馆。

几个伙计挑着担子送来，还是一如既往的羊肉浇头，额外老板送的小菜，吴胖子一个人吃两份面。

吃完午饭，法医刘明把文件袋交给顾淮，胡智坤的死亡法医鉴定结果昨天出来了，说；“死者身上一共中有三刀，第二刀在心脏致命，判断是右手行凶，刀伤的位置，凶手和死者身高接近，力道很大，或者说当时凶手很愤怒，凶器上的指纹被擦拭过，可我们还是从上面提取到一块留下指纹，由于指纹不清楚，难以做出比对。”

胡智坤身高一米七六，这个身高的女生很少，凶手是男性，排除吴娟的嫌疑。

凶手带了凶器，而且事后没有取走，是这把水果刀很普遍，胡智坤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不然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那么两个人很熟，关系很近，才没有设防。

大家吃完，江庆生把面碗收拾了，送去谭家老面馆，回来后，看天晴了，拿盆子泡了一盆衣服。

魏九看见说：“我刚才吃面不小心弄衣服上一块油，你把我的衣服一块洗了晾上，这半个月一直下雨，潮湿不爱干，昨晚下了雨，今天出太阳了。”

顾淮脑子里突然闪了一下，站起来，“走，小江，老魏，老吴，老马，去学校。”

下午学生都在教室上课，顾淮让舍监拿钥匙开了一间男生宿舍的门，进门一眼就看见晾嗮在阳台上的衣服，连着下雨，屋内潮湿，前几天洗的衣裳还晾嗮在阳台杆子上。

顾淮径直走过去，一堆衣服里，扒拉出一件校服，将泛着潮的衣服扯了下来。

冲着阳光仔细检查，果然发现校服上有几处没有洗净的污渍，污渍经过肥皂手搓，留下极浅的印记，不仔细看不明显。

这几块污渍很小，有经验的顾淮发现这是血迹，血点。

交给江庆生，“拿回去化验。”

这件校服是胡志坤同宿舍赵涛的，赵涛被带到警察局。

赵涛垂着头，沮丧的模样，顾淮示意一下仍在桌上的校服，问：“这校服是你的吧？”

“是我的校服，可是我没杀人。”赵涛干脆地拒绝承认杀人。

“上面的血迹怎么回事？”

赵涛辩解说：“警官，我不知道校服上的血迹怎么回事，我发现校服有血，好像还是人血，当晚胡智坤没回来，我害怕了，就把校服连夜洗了。”

“七点半到八点这段时间你在那里？”

“我，我在学校校园里，坐着。”

魏九嗤笑，“大冷天 ，你在学校里坐着，坐了多久，半个小时？”

赵涛的个头跟胡智坤差不多。

顾淮探身，深眸射出锐芒，“有物证，他没有时间证人，可以定罪。”

魏九说；“杀人罪枪决，父母白养了。”

这一吓唬，赵涛慌了，“我有证人，能证明我没有杀人，我是无辜的。”

卷入人命案，惹上官司，赵涛如实交代了，案发时他正跟一班的一个女生约会，女生叫汪琪。

赵涛说：“我跟汪琪在一起，她不让我说出去，她家里管得很严，我们是偷着交往。”

汪琪证明她和赵涛在一起，两人去教学楼天台上看星星。

顾淮说；“现在看，有人趁赵涛不在，穿了他的校服，当时那个时间点上，宿舍没人，门是锁的，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能进宿舍窃取衣服的只有同屋的两个人，马友良和欧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