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老是财政赤字？ 第37章 Chapter 37

刚睁眼的时候狱司準人以为自己已经跟着reborn回到梅洛尼基地，实际上并没有，他出现在十年前那间独属于少年的小小卧室。

大概率是蓝波又使用了十年火箭筒，他才会再次看到这个年幼而又坚强的十代目。

如果没人搭理，他还能按耐下这一腔对十代目的心疼，但在见到这个还未经历一切，对他展露笑容的年幼的孩子的时候，再也无法控制。

无视他人惊诧的目光，踉踉跄跄的朝着那道瘦弱的身影跑去，随后屈膝紧紧地将其抱在怀里。

健康的身体，火热的、洋溢着青春的体温，不似他先前无意中触碰到的那样冰冷。

被狱司準人抱住的那刻，纲吉整个人都是懵的，平常就算再怎么拥护他，也不会做这有些出格的行为。

但他很快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埋在他肩膀上的这位年长的狱司準人哭了，哭得伤心，泪水很快浸湿了他的一小块衣襟。

他僵硬着不敢动弹，但也不见好友停下来的迹象，便抬手轻轻拍着后背，以作安抚。

缓过这阵情绪上涌，狱司準人擦干泪水，退出十代目的怀抱，羞郝地说了声‘对不起’。

“没关系啦，狱司君，方便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狱司準人微微摇了摇头，他并不打算给着年幼的十代目造成负担，只要交给其他人就好。

在纲吉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做了一件大不敬的事，那就是迅速抱起reborn来到屋外的走廊，并把门关上。

任由纲吉在里面拍着门板叫喊着“开门啊，狱司君”，都能狠下心不去理会。

这可以说是违抗狱司準人这个人的人生准则的举动，让reborn频频侧目。

“reborn先生，时间有限，我就长话短说了，请您务必小心那位施下诅咒的伽卡菲斯，如果未来发生Arcobaleno换代，下一任大空之子可能就是十代目，务必不要让基石出现问题，否则所有的诅咒都将施加在一个人身上，而十代目恐怕会全盘接受吧，拜托您照顾······”。

话还没说完，十年火箭筒的五分钟时限就到了，徒留下reborn独自消化狱司準人带来的信息。

如果是这样的话，接下来的代理战可不能按原有计划进行了。

reborn转身将紧逼的房门重新打开，没管冲上来的抱怨的纲吉和呆愣在原地的狱司準人，在几个纵跃后消失在两人面前。

······

既然狱司準人安全抵达，接下来的说明自然就交给了他，而reborn则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别墅。

而此刻的泽田纲吉就像提前步入老年生活似的，悠闲地在阳台上晒着太阳，捧着最新订购的报纸搜罗着趣事。

听见reborn回来的声响，就止不住地想要吐槽报纸上的内容。

整篇报纸没有几个民生问题，也没有明星的花边新闻，通便都是各式各样的犯罪报道，案件处理进展。

芝麻大小的杀人动机，眼花缭乱的杀人手法，犯人们致力于将案件设计成无法破解的悬案，或者栽赃给某个讨厌的人。

有这样的头脑和行动能力，做什么不好，做什么不会成功，偏偏要用在提高米花町的犯罪率上，真是令人扼腕叹息。

要按平常听他碎碎念，reborn就算不制止他也会发出嗤笑，然后给他一个白眼，然而今天却没有一点动静。

“reborn？怎么了？”

reborn还是不答话，他来到泽田纲吉面前，再一次仔细端详起这个教养了十多年的笨蛋弟子。

相较于初次见面时的蠢样，现在的形象确实好了不少，至少不会在动不动就摔个底朝天，但那份心软，对朋友亲人的重视，却十年如一日的不曾变过。

“怎么了？我回来这么久，你还不赶紧去给我泡咖啡，居然还有胆在这给我看新闻？”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威胁，泽田纲吉顿时松了口气，还是熟悉的感觉。

刚进门时的那份肃杀，把他吓得够呛，好在用吐槽稳住了局面。

熟练地递上茶水，并且分享出他早上刚尝试做出的三明治，用热切的目光在reborn和桌上的三明治之间来回扫射，满脸写着‘期待、夸我’的表情。

普通的鸡蛋和蔬菜，看着没什么异常，浅尝一口，口感倒是不错，比上次在店里吃的时候有进步。

“还行”。

泽田纲吉一本满足，这对他来说已经堪比赞美的话语。

他早上已经吃了不少的失败作，这是唯一一个比较成功的作品，还好reborn回来了。

reborn拉了把专属座椅，和泽田纲吉一起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然后好似闲谈般地提起一些彭格列的事物。

“之前port mafia的现任首领中原中也曾经到访过彭格列，也是在那段时间，我们的脑子里突然多出了一些关于横滨的资料，就如同水滴融入了大海，如果不是异能力者的存在太过显眼，我们恐怕没人能发现问题，后面我们去调查过了，那时你好像就在横滨，有发现什么不对吗？”

“啊，我找太宰要了本‘书’，而拥有那本书的太宰获得了窥视平行世界的能力，虽然细微，但在那天，我感受到横滨与外界的膈膜断开了，真要说异常也就这个了“。

泽田纲吉说的一脸平静，reborn却瞪大了双眼，手里的杯子差点就没握住。

那层隔膜就是世界壁垒，而那本书恐怕就是属于横滨港的基石。

“那你把那本‘书’藏哪了？”

“我没有藏，那天碰到‘书’之后它就自己融入身体里了，除了最初那几天有点不舒服，后面恢复正常，太宰没再提起我也就没在意了”。

reborn的思绪又空白了一瞬，先不说这个笨蛋弟子的心大不大，就说这个身体，居然已经是融合之后的成果了。

那岂不是说，在还没有得到‘书’之前，这个蠢货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

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reborn跳起来就是一脚，不过是特意松了力道的。

那也就是说，关于寻找另一个基石的线索，只能是到此为止了。

‘可恶！’

“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到现在，果然是长本事了！”

“reborn你既然知道了始末，那应该也清楚不可说的规则，更何况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那我就不应该犹豫”。

能够如此理智的去衡量一件事的价值，对首领来说是不可或缺的能力，到用在衡量自己的生命的时候，总让人觉得不甘。

“变成像我这样什么都做不到的躯体，你真的甘心吗！”

“可是reborn,我想你还有妈妈，还有大家，都能快乐幸福的活下去，而不是止步于此”。

看着弟子坚定的眼神，reborn再说不出什么劝解的话了，他知道一旦笨蛋弟子露出这种神情就说明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微微错开眼神，他觉得此刻的自己颇为狼狈，可也只能故作淡然的模样，仿佛刚才失态的另有其人。

“距离那个人的到来还有多久，心里有数吗？”

对于这个问题，泽田纲吉沉默了许久，久到reborn以为他又要逃避的时候，才听到一句飘忽的回答。

“应该用不了多久了！”

正如泽田纲吉的回答，从那天之后，不知道是因为不再隐瞒，还是时刻已经来临，他的身体状况开始急剧下降。

持续不断的高烧，伴随着时不时地呕血，身体虚弱到几乎无法自主行走。

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一天下来，清醒地时间也不过短短几个小时。

这种情况能瞒得过外人，却瞒不过时刻关注着自家首领的守护者们。

他们放下了手里的工作，齐聚在这小小的别墅中，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挚友一天天的衰弱下去。

呈现在泽田纲吉眼里的景象，是仿佛被高温灼烧的扭曲感，只能勉强凭借听到的嗓音来分辨来人。

好不容易养的匀称些的身体又在极短的时间内消瘦下去，一向温柔明亮的蜜瞳都变得暗淡无光。

经过医疗部日夜不停的检查，还是无法诊断出病因来进行有效的治疗，只好先挂上吊瓶，补充身体所需的营养和水分。

泽田纲吉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reborn不得不一次次地召开会议，控制住情绪愈发焦躁和不安的守护者们。

“根据之前得到的情报，在蠢纲的身体达到极限的时候，那个叫做伽卡菲斯的混蛋就会出现，你们应该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吧！”

“啊”。

“当然”。

“哼！”

这是唯一能做出改变的机会，他们当然清楚，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们都想为那个人争取到不一样的结果。

“那就请在座的各位打起精神，静待时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