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炉夜话 第16章 献给未知的你

我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你来自哪里，但我却喜欢上了你，罪恶一般地喜欢上了你。

喜欢不是过错，这是人类最原始的**，就像你也喜欢上了我一样，但我们是不一样的两个人，也许，喜欢我，对你来说，是一次妙不可言的体验。每个人的青春都有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恋，拥有过，也许才不枉青春，也许，对你来说，喜欢我，恰恰便是你青春的证明，当你年老回首往事时，你不记得我的容颜，不知道我的名姓，但你却记得，你曾经遇到过一个女孩儿，并赋予过她你最纯真的爱恋。而你，喜欢上你，对我来说，也是如此，当我年老时，也一样回首往事，一定，会回忆起你，哪怕我至今都不曾确切的知道你的样子。

可我们，是不一样的两个人，不一样在不同的性别。你喜欢我，我很好奇，你喜欢我，是什么感觉，可我没办法变身为一个男人，去知晓一个男人身体跟心灵的秘密。尽管我无数次暗自遐想，幻化作你身体里的蛔虫，陪你睡觉，陪你起床，陪你洗漱，陪你吃饭，从你的眼睛里看见这个世界，从你的触觉里感知这个世界，从你的鼻子里呼吸这个世界，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变成你，或者真真切切地从你的角度体验这个世界，甚或者，更重要的，是从你的眼眸里凝望我。

有时候，我又幸运地觉得，也许这世上没有什么魔法是一件多么正确的事情，这样，在我们之间，便永远地横亘着一条性别的鸿沟，我将永远没办法站在你的那一边，眺望彼岸的我，我只是被隔离阻碍，时刻地遥望你，从而渴望你，艳羡你，从而永远地记忆这场无果的爱恋。

试想，倘若真是那样，我何以还如现在，如曾经，那般喜欢你，神秘地想象你，或者，时常幻想神秘的你？

我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这样永不会跨越的距离，我也知道，无论这些思想多么深刻，无论这些遥望多么深情，它也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却不是你的，因为我们终究是两个人，一个男人，同一个女人。不，也许应该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又或者，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人，也许后者才是最准确的。

也许，知道我把你称作“男孩儿”，你会生气，因为你不喜欢我这样唤你，因为我们相仿的年龄，更因为你比我高大，因为你是一个“男人”，你想要保护我，你也可以在我们的爱恋中占据主动，所以，你更愿意我把你当作一个“男人”，可是，实际上，原谅我这么做吧，我称你为“男孩儿”，因为在某种意义上，这是多么确切的称呼。

我喜欢你，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我永远无法忘记与你长时间的接触以后，尽管我们彼此从没有交谈过一句话，却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跟心思。

是的，我们相识了两个月，只有两个月而已，却连一句正常的话都没有说过，可我还是知道你喜欢我，就像你知道也许我是喜欢你一样。是不是相爱的时候，人与人的亲近并不是通过语言，而是通过眼神跟行为传达出来的？

我很早的时候就见过你，不知道在哪里，也许是你，也许不是你。总之我见过这么一个人，在我脑海里存在了很久很久，以至于你开始在我的心里泛起波澜时，我怀疑地问过自己，那究竟是不是你？我害怕是你，因为我还没有预备好如何面对你，起码以我现在的样子，我还不能面对你，可我又很害怕不是你，因为我一度也渴望着一个梦，如杜丽娘那样。这绮丽的梦在每一个孤枕难眠的夜晚出现了许多许多次，你不曾知道，当我知道你便是你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激动。

你是不是也同我一样激动，因为一个男人总是会因为被女人爱慕而感觉到骄傲。这对你来说，是一种新鲜，而对我来说，你很难想象，你对我的关注，意味着什么，你想不到的，如果想到了，也许我可以尝试着再爱你，更深沉地爱你。可也许你想到了，但是你没有告诉我，因为我们相识的两个月里，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说过，我们只是在每一次偶然的遇见中，或者不是巧合的遇见中用心灵去试探。

我知道，这两个月里我们有限的邂逅多少都是你的缘故，我感谢你，感恩你，我以一颗愧疚的心向你表示真挚的感谢，我从未对旁人这样过。可尽管你以行动制造了许多次相遇，但你从没有以言语告诉过我。我不该怨你的，因为行动就足够了。我从来都只在乎行动，不在乎语言。那些擦肩相伴，我怎能不知。但是，行动也是需要语言来点缀的。有时候那些私欲填满了我的心，我总是恨你不曾留下一言半语，如果留下了，至少，我不是那样冷漠无情的人。

现在，我偶然间兴起，或者缘于一时的多情，想写些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可我该唤你什么呢，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的一切，我通通都不知道。我只知道第一次注意到你的时候你穿着黑色的衬衫，你梳着手机上那些我在现实生活中很难遇到的好看的男生的发型，我没有看见过你的正颜，仅仅是一个背影跟侧颜，就足够了，足够引起旁人对你的关注，你的样子在一群人中是那样瞩目跟显眼，任何一个对异性好奇的女人，或者处于那些青春爱恋之时的妙龄女子，只要目光在你的身上不经意地眺望一眼，便不会像看见那些平平无奇的人一样，轻易地离开，总会留恋着多看你一眼，哪怕只是背影。这就是你，是旁人眼里客观的你，而不是我主观的臆想，所以，当你出现在我的眼睛里时，自然也是这般模样。我自然留恋着又多看了你一眼。

如果在平时，我从不会将这一眼多放在心上，可那个人是你。

假使当初没有这一次，是不是我们之间便可以清清白白了，是不是我们再见面时，就算是迎面而来，也可以坦坦荡荡了？可事实是，我留恋着又多看了你一眼，有时候我回忆起来那一眼，我真想跟自己说一声“该死的”。因为自那以后，我总算是变成了一个意料之中的逃犯。

我很好奇，究竟是你先注意到了我，还是我先注意到了你？当然，一定是你先看到了我，因为每一次你推门而入时，教室里都只有我一个。我俯首专注自己的事，从没有注意到你，而你则不一样，那时候时间还太早，教室里，只有你和我，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

但我在乎的并不是“看到”，那一点并不重要，我只是在乎“注意”，究竟是你先注意到了我吗？如果是的话，我会很开心的，因为我总是很不自信，这你不会知道。倘若是我首先注意到了你，而因为我注意到了你，才使得自己面对你时的心理发生了变化，从而感觉到对于我的存在你也发生了变化，假如是这样的话，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也一辈子不会再有另一半了，这是多么羞愧的事，值得我懊恼地回忆一辈子，而每一次回忆起来，却更加使我逃离。

有时候我想成为你，成为你便可以为“主动”找到借口，变得理所当然，可我终究不会是你，自然也没有办法开口问你，究竟，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如果你告诉我的话，也许在一次次想象你的“花言巧语”下，我可以打开心结，在心里接受你的告白。

你知道吗，想来你应该，也一定不会知道了，除非你决定了要同我说话，除非我告诉自己，可以接受时，你才会知道这一切，你不在时候我的秘密。

我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原谅自己曾经想过“勾引”你，想要使你看见我不一样的面目。可有时候我回想起来，我觉得那并不是我的错，我并没有勾引你，如果你不在了，如果我没有遇到你，我也还是会那样做，只是因为你存在了，这一切行为的背后才不自觉的多了一个原因——为了你。

“女为悦己者容”，我也是一样的。希望你能看见我长发垂腰穿裙子的样子。如果看见了，我想，大概你会注意到我，如果你曾经果真已经注意到了我，那么，你是不是会喜欢我呢？我真恨死自己了，你不是这样肤浅的人。尽管你是一个年仅二十一岁的青春洋溢的男生，但是你也是一个独立的，有思维的个体，我不该故作高深，而把你当做一个肤浅的人，只是一个以美色便决断自己心归何属的人。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害怕你不是这样的人，因为我是多么希望你能喜欢我，多么渴望你能喜欢我，爱上我，给予我身为一个男生的爱，将你的爱赋予到你心爱的女人身上，赋予到我身上。就像……就像我看过的很多书一样，我真希望自己也能遇到像小说里头那样的桥段，被一个好看的人喜欢上，被一个好看的男生的爱包围着。而如果你真的能够再爱我时，真的想要跟我说一句话时，告诉我“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而不是一句简单的“我喜欢你”，那我便真的会爱上你，而不单单只是喜欢你。

可我很矛盾，我真是矛盾，我又害怕你是那样肤浅的人，因为你知道的，一个人很难不被时代影响，尤其是一个女人，尤其是我，就比如说，现在最时兴的，大概便是事业有成的独立单身女性了，在这样的时代的风的吹拂下，我也希望自己未来成为这样一个女人，也许单身不会，因为我终究不受控制的喜欢上了你，或者以后还会喜欢同你一样好看的别人，或者同我不一样的一个异性，但是事业有成是一定的，这不是自信，一定不是，我可是顶不自信的一个人了，哪有信心谈那么光鲜亮丽的东西，我只是……只是追求这样，或者说，这是我给自己的要求，是“要求”，如果我没办法完成，我会恨自己的。所以，我这样一个顶容易被时代裹挟的人，怎能忽视那些“一见钟情”桥段里最重要的东西——容貌呢？

我自知自己不是“美人”，所以我害怕你跟书里那些轻浮的公子哥一样，只是在乎虚有其表的人，就算你不是，真的不是，哪怕你果真最后的确是喜欢了我，可我不信，可我依然觉得有一样东西横亘在我们两个之间。人不是什么建筑，只有建筑才讲究对称，人也不是男主角跟女主角，只有小说跟电影里才讲究俊男靓女，如此，我便总会宽慰。可我还是没有办法坦坦荡荡地面对你的背影，你那轻易便会让人着迷的背影。值得宽慰的并不是这样理性的道理，还有感性的东西。就像，你会喜欢我，也因为“一见钟情”，因为我们从没有说过一句话，也从来都不了解对方，你却奇迹般地喜欢上了我，因为我也从很多人那里听见过“漂亮”这个词。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信，有时候我不信，尤其是遇到了你的时候，我便极其不相信，可你喜欢我，我却又会将信将疑，不然，你何以会喜欢我？

你知道的吧，这个学校里女生有很多，所以教室里那么多女生，你却喜欢上了我，所以，我不是一个老实的人，我是一个浪荡的人，是我勾引了你，是我“勾引”了你，不然，你会喜欢那些别的好看的女生。

可我无数个深夜里沉沉入睡，回归自己时，我知道，千万个女人里，只有我是独一份的，每天早上你来得那么早，也只有我才会比你更早的到教室。很多很多次，明明你知道我不是一个本该急于考研究生考公务员的人，却比你还要加倍地学习。也许，你知道了我的专业，却发觉我如此，是因为这样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没有看错你，你不是一个徒有其表的人，也不是一个执意于此的人。

可仅仅如此怎么够，是我“勾引”了你，是我一次次看见你之后欲念更深，以为我们的相遇跟缘分终究要紧紧的抓着，不然，一定是白白错过了你这样一个金玉其外的人。

第二次遇见你，我根本没有准备，毫无准备。如果知道会遇到你，早上离开宿舍的时候，在其她人熟睡的时候，我一定会好好地照一照镜子的。就那样意外地，你推门而入，从我面前经过，那一天，你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如同我在手机上看到的那样，那些动辄点赞百万的视频。有时候我偷偷地想，如果你能足够高调，也拍一个那样的视频，在地铁，或者登山，或者街上相遇的视频，也一定可以有百万点赞的吧。

你从我面前经过，没有一点声响，就像你每一次出去时关门一样，不发出一点声音，像你咳嗽时一样，很轻很轻。你是故意这样的吗，在离我这样近的时候？我知道不是，但我的思维告诉我，你是，请原谅我这样想，因为我多希望你是为了我才这样，我多么希望你可以喜欢我，这一切改变都是为了我。你看，的的确确是我勾引了你，对吧？

我坐着，只看见了你的腰，还有下面的身体，我看不见你的脸，看不见你的上半身，可你的轻轻，还有一件白色的干净的不染纤尘的衣服，就足以让我想象到你的脸，应该是同这衣服一样干净的。这是我们相离得最近的一次，在那些不曾到来之前，我一直这样以为，至少，在自然的缘分里，这是。

我想，这也是你头一次注意到我吧，以最近的距离，就算你想忽视都无法忽视，因为你不得不看见我，从我面前经过。可明明我没有准备，是你后进来的，我根本不知道你会进来这个教室，所以，我没有勾引你，我总这样告诉自己。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我不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我一点都不了解你，可我喜欢你，想跟你谈恋爱，想让你爱上我，也想要爱上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样子，或者你的穿衣打扮，或者你的行为举止。这些大概是不会骗人的。就算是你的样子，你的穿衣打扮欺骗了我，可行为举止是不会骗我的。我不相信，那些轻柔的关门声，走路声，背书声，咳嗽声会是假的。我真的喜欢好看的你，喜欢你这样好看的样子。

我了解你不多，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些，可这些足够使爱幻想，爱写小说的我想象出一出小说的桥段，想象出你的家庭，想象出你背后二十一年的经历，我为你编出了二十一年的经历让你在二十一岁时同我相遇。包括你住的高层楼房，你的做律师的父亲，你的高雅的母亲，我都为你幻想好了。

有时候我有私心，也为我们改写了一部分经历，就比如，其实我作为女主，同作为男主的你在小时候便见过面。爸爸妈妈从来都不会带我到外面玩，他们只会吵架，只会闹着要离婚，我自己一个人去，看到了你跟你的爸爸妈妈在照相，那个拿着相机的漂亮女孩，应该是你的妹妹吧。

有时候我想着想着，竟然一时间分不清究竟这是小说，还是现实。

我喜欢你，这样的话，我写了很多遍，可我从没跟自己说过，从没在心里头说过，我喜欢你。

甚至连你的样子，其实我也根本没有真正的熟悉过。

一直以来，令我着迷的无非是你的背影跟侧颜，可你的背影让我喜欢了你，可见我是多么滥情的一个女人。我一定不会单单地只喜欢你的，我知道。

我第一次看到你真正的样子，是在余光间，瞥见你留恋的目光。我不知道你在看什么，但是以那时候的情景，那里也并没有什么可看的，真的，可你却在落座的时候回眸了。我疑惑地看你时，你已经不再回眸了，可就是抬头的那一刹那，我却清楚地看到了你的样子。你果然，是好看的，没有辜负那个背影跟侧颜。你果然那么好看。你到底没有欺骗我，我很开心，在某种程度上，你却是欺骗了我，我黯然神伤，你果然是那么的好看。

我没有遇到你之前，连一次遇到过你的机会都没有，也许我遇到过你，甚至比我们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存在时相遇的距离还要更近。可自从上天安排了你与我相遇，我却总是能够遇到你。我不喜欢这样。可这是命里注定的缘分，我躲不掉。

我越是害怕看你，越是害怕被你的容颜迷惑，越是害怕会愈发不可收拾的沉湎于你的容颜，从而自此以为，我真的是喜欢上了你，爱上了你。我害怕，因为我知道，这不是真相，我宁愿不要遇到你，宁愿经受着罂粟一般会被你喜欢跟喜欢上你的诱惑，也渴求不要遇见你，被你迷惑，我想要知道真相，而这真相，在遇到你时，是不会出现的。所以，请你千万别怪我无情不愿意遇到你，因为我是那样“理性”的一个人，我需要知道真相。

可无论我多么害怕爱上你，我都告诉自己，这害怕是没有用的，这缘分绝不会因为害怕而消失半分，它开始了，总会有结束的时候，不需要我着急，我总会遇见你，说明这段孽缘还没有到了需要结束的时候。我只需要在命运的安排里静静等待命运的再次安排。

有时候我真感觉到痛苦，可有时候我却又在这“虐恋”里自我陶醉，觉得这辈子遇到你这样一个青春靓丽的美丽的人，是值得一辈子说嘴的事，是值得回忆的美好的往事。可那都在以后了，至少现在来说，不是这样，我无一日不在艰难地等待着可以远离你的时日，可以知道真相的那个日子。

可我没办法逃离命运，无论我多想穿越时光，我都得一分一秒的艰难度日，如同高中时候一样。

对不起，请你一定要原谅我，原谅我的不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喜欢过别人，你不是我第一个爱恋的对象，对不起。

我喜欢过别人，同喜欢好看的你一样喜欢过好看的他，也同你一样被好看的他喜欢过，同你一样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但仅仅是一个眼神，是一个行为，我都知道，哦，他是喜欢我的，他那样好看的人，于高中那样多的女生里头喜欢过我。那时候我看见他，就像看见现在的你一样，神秘又莫测，我想要被他喜欢，被他爱着，可我知道我会毕业，我会遇到你，遇到好看的你，我焦急地等待着真相，艰难度日。所以我请你千万不要埋怨我，埋怨我冷酷无情，埋怨我看到你时不作表示，宛如看到陌生的人，埋怨我看到你时匆匆而过，因为我曾经喜欢过别人，那时候我也同样如此，在这三年的时光里，我怎么会轻易的就改变了呢，改变不了的。

你看见过我，很清楚地看到过我，像正视一个囚犯一样从相距不到一米的距离看见过我。那是我们都要经过一个楼梯的拐角的时候，你从那头上来，我从另一头下去。你每迈一步便上两级台阶，动作轻盈俏皮，同你二十一岁的年龄如此相配，却又同我往日见到的沉稳轻缓的你不一样，就像我以前看到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里头的R先生一样，只不过，你比他还要年轻四岁，只不过他不记得她，而你却记得我。所以，同书里头的她相比，我是幸福的，我被现实世界里头书里一般的男主喜欢着。我不知道你看没看过这本书，如果看过，你可以告诉我，也许我会真的爱上你，说不定呢。可你到底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我真想问问，缘分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连我们的相遇都能变得那么美，真的真的就像书里头那样。你知道吗，以前古代的人们总喜欢戴着面具在上元节赏花灯的时候相遇，我无数次想过这个场面，为我笔下的小说的女主角。可毕竟现在不是古时候，但教学楼拐角处的相遇却一点也不亚于它。

我真的同你那样相遇了。我刚刚在人群里转过了墙角，便刚刚好撞见了刚迈完两级台阶上来的你。你比我高，我看不到你，只能在余光里看见你模糊的脸。那时候我本想着抬起眼睛来瞧一瞧与我正面相迎的人是谁，可我一瞧见你黑色颜色衣服上的图案，甚至都没有看你便匆忙地垂下了眼皮。可即使只是垂下，我依然看见了你，看见你俯下了头。

请你原谅我这样做吧，你一定恨极了我，恨我这样故作高深，恨我这样无情无义，恨我这样不懂情事，没有看你的眼眸。可你千万不要这样想，你一定是冤枉了我，我只是不知道真相，假如我知道了真相，我一定可以这样做，可我不知道，不知道便不能。你别问为什么，因为我曾犯过错的。

我不能饶恕自己犯下的过错，一辈子也不能，我不想因为自己便让你成为第二个人，绝对不能的。

以前我无所顾忌，那时候我没有经历过爱情。我偷偷打量过同你一样好看的他，我像“勾引”你一样“勾引”过他，仅仅是一个流连的眼神便足以制造假象，便足以吸引到他的目光，可如果我同他在一起，又怎么会对你如此呢。

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同你相视了，如此，便可不相恋，如此，便可不相思……

可我却又多么渴望同你相视，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可我知道，事情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可就算我这样告诉自己，但你并不知道我的心思，你怎么会放弃第二次机会呢，你不会的。

我第二次看到你，很清楚的看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不曾令旁人失望，依旧像以前一样令人着迷。我在一门边站着，周围是下课后来来往往穿梭的学生，我抬眼间，你迎面而来，穿一身的黑色，使你显得那样青春而又帅气，而我，在你不远的对面，穿着一件裙子，你不曾看我，连一丝目光都没有为我落下，但我知道，你看见了我，你本应从我面前经过但你没有，你刻意避开了我，然后故作要离开。

从那次巧合以后，你再没有来过，再也没有。从此，我们身处不同的空间，每一次相遇都变得很难。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知道你大概是有意不见我，不同我身处同一个地方。而我也学着你的样子，或者随着我的心，回避着与你像之前那样泰然地同处一室。

从此，你多了算计，我多了思念。

你大概不会知道一个爱恋之中爱而不得的女人的心思，以至于再也不曾看见你的时候，有多少次比我高大的男生经过我面前或者身旁，看着他们的背影跟头发，我把他们认作是你。我不知道这九个人之中，有没有一个真的是你，我多希望有一个是你，是你故意让我看见你，可我却又知道，那一定不是你，这偌大的校园，我怎么还会遇到你。有多少次，我想抬头看一看那究竟是不是你，但是我不敢，我害怕那是你，害怕同你的眼眸相撞，害怕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要知道真相的心，又为你而骚动起来。我只是永远的追随着他们的背影远离，一遍遍地回想着你的背影，一遍遍在心里丈量着他们同你的身高，比对着他们同你的穿衣打扮……可饶是我记住了你每一套我曾经看到过的衣服，可是天气转凉了，我没有看见过你在冬天穿衣服的样子，我怎么能知道你在冬天穿什么衣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压根看不出来。我的心里欺骗着自己，告诉我，那也许就是你吧。饶是你不在了，你的身影却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脑海里徘徊，纠缠……

我知道我会遇到你，因为你不会轻易地放过我，你跟我从来都不一样。你是一个二十一岁的人，仅仅二十一岁而已，青春洋溢。你自然沉湎于这段暗送秋波的爱恋之中。

我们不应该相遇，但却相遇了，对不起，是我耽误了你的时间，让你远远的瞧着我的行动，从而决定你的行动。我很抱歉，没有给你一个回应。但是你也要原谅我，因为你没有给我留下只言片语。

我不了解你，但以我看到的你，那样温柔青春靓丽的你，大概其实便是如此。但这世界上，多的是海市蜃楼，如同当我沉湎于小说时，并不知道那个自己，你看到的我，是否真的存在。

也许遇到你的时候，我一定还存在着，但远离你的日子，我却是我，早已经从这世界悄然离去了，去哪了呢？不知道，也许早已经坐着时光机去往历史深处了吧，又或者坐着热气球飞翔在各处地方的上空，总之，却已经不是那具肉身。你看到的，不过是我残存在这世上的一片残魄罢了。你**凡胎，怎能跟一个飘渺的魂魄相爱？

对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可以说一句话，那么，你想要告诉我什么？喜欢我吗？大概会是吧，我猜也是的。但我不想说这个，可你也用不着怀疑。有些话不一定说出来才代表着爱。好了，我却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告诉你吧，但其实也不用我提的，前面我早就透露过了，如果留心，大概率你也是会知道的。对，是写作了。

我如果爱你，绝不会像旁人一样，单单地喜欢说爱你，在每一个节日送你各式各样的礼物，更不会在夜晚的烛光中与你深情对望。我如果爱你，我想要把你写成诗，只有最浪漫的文字才能代表我对你的爱。那些达不到的，就让我们在我亲自为你建造的舟船里，一起品茗赏花，一起同历山川吧……如果爱变成了这样，你还愿意吗？

如果不愿意，也没有关系，我会乘着船去往彼岸，见我的心上人，他一直等着我。我知晓他的一切，他的生辰，他的悲欢，甚至他的名字，他叫“扶苏”。

谨以此文，献给你。我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感谢你给予我的喜欢，可我们是不一样的两个人。希望你，余生，找到一个你爱的，并且爱你的女孩，共度余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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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献给未知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