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成为顶流 第4章 第 4 章

“哥，你是一个人住吗？”刚进更衣室，我就看到傅星禾带着黑眼圈这样问道。

在第一期的节目录制后，节目组给了练习生们三天的休息时间，但看样子傅星禾并没有休息好。

“嗯……怎么了吗？”虽然我清楚多半是傅星池大半夜不睡觉拉着傅星禾打游戏才会变成这样，但我还是得适当表现出一点疑惑。

“我也想一个人住……”傅星禾脱下外套，开始换上节目组提供的统一的练习服装。

一旁的傅星池却发出哀嚎：“为什么要抛弃我，我们难道不是彼此之间最重要的兄弟吗？”

“可你也太过分了！明明今天就要开始练习了，你昨天还玩到晚上四点！”

如果我在这个时候说出：“不如下次放假来我家住吧。”那就太没眼色了，我和双胞胎不过是在练习阶段相互提过建议的关系，并没有要好到可以邀请对方来自己家里住的地步。

“星禾还是高中生吧？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和父母一起居住吗？”

“他们出差去了，如果爸爸妈妈在的话就不会让他玩游戏了。”

“……辛苦你了！”我拍了拍傅星禾的肩膀，安慰道。

“哥怎么连你也站在他那边！”傅星池瞪大眼睛，似乎难以置信。“难道没有人觉得我是为了维系兄弟感情吗？”

“好了好了，下次再说吧，马上就要开始节目录制了。”我推着换好衣服的双胞胎离开了更衣室，丝毫没有向凌鹿那边投去一丝目光。

虽然有些对不起凌鹿，但在练习期间凌鹿都尽可能的躲开我，虽然他的出道概率很大，但我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贸然拉进关系，还是希望他能在第一次小组赛前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吧。

当练习生们被集合至练舞室后，许川导演才姗姗来迟。

“那么，各位对于自己在首次亮相的表现还满意吗。”

“因为选曲原因，很多练习生在组合中没有发挥出自己的优势对吧？而且许多练习生也面临着时间不够准备不足的问题。节目组也是十分能体谅大家的。”

在说什么屁话呢，如果真有这么好心，我现在就不会陷入恶剪的争议了。

“那么，接下来的环节便是全面公开评价!”

“所选用的作品则是全新未被练习过的曲目!”

“同时宣布第二个消息，在第一次小组赛的录制舞台上，所有练习生会同台演出本季的主题曲！”

许川这样宣布后，练习生们几乎全部发出惊呼声。大部分选秀节目只会挑选实力强劲的主舞登上舞台，而大主唱则会负责录制音频，一般不会出现所有人都登台的现象，一来是舞台大小不够，二来是因为过于混乱，多数人几乎没有镜头。就连上一季也是一样的，只挑选了首次亮相的前二十名参与主题曲舞台。

“相关主题曲则由方抒老师、阮萍老师和陆成益老师为大家演示。”

即便节目组这样说，但阮萍和陆成益似乎因为排期繁忙，只是录制了视频。

前调无论是歌曲或者是舞步并不算太难，即便是唱男团歌曲，阮萍的唱功也毋容置疑，陆成益更是发挥了自身身为当红男团成员的实力，舞步十分轻快飘逸。

因此大部分练习生的评价都显而易见，“看上去很简单啊。”

但从副歌开始，节奏就完全不同了。

到这里，练习生们开始窃窃私语。

“调也太高了，我完全唱不上去。”

“舞步也很紧凑，我要混乱了。”

毋容置疑，这是首好曲子，尤其是副歌部分，洗脑的旋律加上歌词，让人听了之后便忍不住哼唱，正因如此，这首歌会在男团出道后收录至首个专辑内。

但这里有一个问题，副歌部分音调太高了，舞步也十分复杂，还要配合手势，在这个情况下，无论是作为在职idol的陆成益还是专业歌手的阮萍的演绎水平都太高了，让人直呼：幸好这是内部资料，不会外传，否则无论练习生们怎样演绎都会被挑出许多毛病吧。

我看向傅星禾：“没问题吗？”

“应该……吧？”连傅星禾都露出迟疑的表情，在前世，我并未参与音频录制，也没有在节目初期便和傅星禾组队，再加上表演的时候，傅星禾的发挥相当不错，甚至在出道时，他的唱功又精进不少，因此我并不太清楚这首歌对于现在的傅星禾来说难度如何。

“这就是本季的主题曲《流星》！那么为了给予各位适合自己的教学，现在开始分班。”

果不其然，我和傅星池被分到了舞蹈A班和歌唱C班，而傅星禾则是舞蹈C班和歌唱A班。

即便是同一起点，也并非绝对公平的，正如站在舞蹈A班的我和傅星池等人并非只是原始舞步教学，还有进阶训练——包括傅星禾在内的歌唱A班要负责录制大型舞台的音乐，而舞蹈A班，则预计会在大型舞台上承担领舞。

在这样的情况下，人气差距只会更明显。

或许是公开亮相练习时期建立的友情，我和双胞胎马上就凑在一起准备练习公开评价的舞台。

毫无疑问，傅星禾是歌唱领域的天才，但我和傅星池只能勉强算得上不失水准，否则也不会被分到C班，如果不是名次较高的原因，恐怕把我们塞进D班从最基础的部分开始教也不是不可能。

全面公开评价会对所有的练习生逐一打分，因此现今阶段，比起精进舞蹈能力，更重要的是填补空缺。

早些时候

“停停停，为什么转调部分这么僵硬？”任杰停下弹奏，开始大动肝火的批评我和傅星池。

“你们应该知道前十的参赛练习生只有你们两位进了歌唱C班吧？”

抛开脾气暴躁这点，任杰其实是个好老师，但即便知道此时是为了综艺效果，他的批评会比往日更严重，我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一个跑调，一个跟背书一样，你们真的有在练习吗？你们知道继续这个表现的话，下次排名会受到很大影响吧？”

正因如此，我们两个如今才来请教傅星禾。

傅星禾先是叫我们单独唱了一遍，然后指出了我们两个的错误。

“新元哥你太僵硬了，唱歌的话，不应该和背书一样吧？”虽然傅星禾和任杰说了一样的建议，那便是唱歌要带有感情，但迄今为止的几次人生里，我靠的仅仅只是多次练习才能勉强达到及格水平。

而且，每次重启人生，锻炼的成果都会消失，久而久之，我已经完全放弃了唱歌，转而精进舞蹈水平，毕竟，相对于歌唱，我的舞蹈天赋可能更好，在选秀节目中，比起全面发展，扬长避短反倒短期收益更高。

随后，我们两个又指正了傅星禾的舞蹈动作——我觉得我们的歌唱水平和傅星禾的舞蹈水平大概是不差上下。

从A-D四个班级的教学训练是错开进行的，除此之外都是自由练习的时间。因此我们在练习室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凌鹿，但我们并未互相打招呼，尽管出道后的凌鹿是个好队友，但这次重生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凌鹿表现比前几次要差劲很多，因此我也没有必要非拉他一把——至少在他请求帮助前我不会。

…………

“陆老师今天怎么带了眼镜？”看到从门外进来的人，采薇好奇询问。

“如果要当评委的话，这样会显得比较成熟。”陆成益推了推眼镜。“节目组刚刚在门口说我们准备好就可以进场开始了。”

“阮萍老师今天没来么？”方抒探头问道。

“阮萍老师今天有其他行程。”许川抱着一沓资料走了进来。“而且这期是以个人直拍的形式发布到视频账号的，不需要主持人。”

把资料发到评委手中后，许川交代道：“这是各位练习生的资料和评分表。已经按顺序整理好了。”

“顺序没有排错吗？”任杰问道，“怎么好像是从最后一名开始的？”

“我这里也是？”采薇翻了翻手中的资料，开始询问：“一般不都是从表现更好的练习生开始吗？”

只有陆成益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

事实上，一周的练习时间真的足够吗？

无论是从歌唱还是舞蹈水平来讲，一周真的很紧迫，大部分的参赛练习生只不过能粗略记得舞蹈动作，而练习时间更是少得可怜。——如果能够对着视频练习倒还好，但节目组收走了所有的通讯设备，也没有任何参考视频，因此只能从短暂的舞蹈老师授课的时候才能记住动作，唱歌也是同理，但要比舞蹈稍微强一些，至少节目组没有丧尽天良到连纸质版的歌词都不发放。

这样做自然是为了引起话题度，毕竟能在这里参加节目的，大多数都是有着长年练习经验的练习生，全员熟练只需要在第一次小组赛前完成就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为了节目组话题度而刻意刁难练习生们，因此在不充足的一周练习后，公开评价录制开始了。

和首次亮相相同的场地，节目组保留了代表着排名的座位，越往上座位的装饰和灯效越多。

“140号，蓝峰。”

“一般不会从最高顺位开始吗？”坐在我隔壁的傅星池有些疑惑。

“一般是这样的……但是如果前期表现太亮眼了，对后期参加的练习生有很大的影响吧？节目组应该是想让练习生们都能更好的表现自己吧？”听过我的分析后，傅星池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但这是经过扭曲且美化的说法。

事实上，除了节目效应，节目组就是在明目张胆的打击练习生，从最低位开始，造成的打击力度只会更大。

从最低顺位开始，甚至有许多练习生连动作都会忘记，甚至还有一位摔倒了，在这种情况下，评委们自然不会嘴下留情。

采薇的言辞还算委婉，但解读后恐怕和“你不适合这份工作，快回家种地吧”差不多。

任杰的犀利言辞甚至骂哭了好几位参赛练习生，这已经无异于语言暴力了。

在经历这样的批评后，这个时候高位练习生登场，用接近完美的表现来反驳他们内心中最后一点小小的抗议——“练习时间太短了，怎么可能表现得好。”

就这样，低位练习生的自尊心被反复按在地上摩擦。

评委们的批评直到进程四分之一左右才开始缓解。

——凌鹿登场了。

…………

“虽然颜值很高，但是表现还不如低位练习生……”陆成益并未参加海选，但从首次亮相的表现和其他几位老师的交谈中，大致可以推断出凌鹿的表现。

但……与他预想不同的是，凌鹿的表现并没有那么不堪，大部分练习生在副歌部分的表现几乎称得上糟糕，但凌鹿居然跟上了舞蹈动作，虽然动作还是不熟练，但至少每个动作都有做到。

“虽然还是不太熟练，但是你是今天第一个完成的，所以我想给你一个高分。”采薇十分信奉鼓励式教育，即便在课堂上很多人做错了舞蹈动作，也没有太多批评，但低位练习生的表现实在是太差劲了，所以看到凌鹿的进步，反倒放宽了一点要求。

“有些跑调，不过表现比之前要好很多，所以……我很期待你之后的表现。”连任杰也被打动了，毕竟，在那之前他一直以为凌鹿是个从来没有努力过，仅仅是因为外形条件出色就被副导演拍板邀请进节目组的练习生。

但无论舞蹈和后续练习生的表现再怎么精彩，重复看140个相同的表演也会感到厌倦。所以即使后续练习生的完成度还可以，但分数却始终不是太高。

但我有把握能在这一轮拿到高分，毕竟，从零开始练习和有过往经验是两回事。

在这一轮，我的舞蹈水平有把握比傅星池更好——在他熟记动作和歌曲的时候，我凭借前世的记忆已经开始进入下一阶段练习了。

“你今天的表现太完美了！不论是熟练度还是流畅度，简直不像一个刚学了一个星期的练习生，不会是提前练习过吧？”

“采薇老师，舞蹈动作还是我和你前一天刚订好录制的。”陆成益笑道。

“哎呀，开玩笑的。”采薇笑了笑，“新元，你很有天赋啊！”

“歌唱的也不错。”首次亮相结束后，任杰好像把我当成了确实不懂圈内风波的小白，倒也不像之前那样言辞犀利了，这我倒要感谢他的宽宏大量。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主唱级别的唱功，节目组还额外开恩，给了歌唱低位班降调版本的《流星》，虽然降调后的版本相对于原版本，瑕疵不少，但至少我能完整唱出来了，这样看我的表现比起一开始来说，确实还不错。

就当我沾沾自喜时，傅星禾和谢远恒的双重打击就来了。

傅星禾的确是个怪物，以至于在经过好几次相似的人生之后的我还要接受他的唱功指导，虽然舞蹈动作还是不太好，但高音部分掌握的很好，“几乎快赶上阮萍了。”任杰是这样的评价的，看来他确实很喜欢傅星禾。

不过阮萍和陆成益一样，《流星》并不是他们的代表作，录制版本不过是练习两天后便赶鸭子上架的版本，如果两人能经过一周的练习的话，表现恐怕要秒杀这里的所有练习生了。

在澹台韫平稳表现后，谢远恒再次引爆了气氛。

我一直以为在经过好几次的努力后，我的表现会越来越好，但迄今为止我还没有赢过谢远恒。

无论是舞台表现力还是美观性，这个时候的我都差了谢远恒一截儿，即便知道这是节目组的套路，还是让我有些气馁——“他真的只练习过一周吗？”我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