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暖意的太阳洒在大地上,犹如金色般的绸带织就着温馨而慵懒的画卷,微风吹拂,带来丝丝清凉,树叶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阴影。
这两日,惠贵妃的身子有些不爽利,遣了太医来查,诊出喜脉来,帝尊欣喜,特此准了武安侯夫人来看望,也好让着惠贵妃心情舒爽些。
“姐姐看我这副年纪还怀有身孕,着实是笑话人了。”惠贵妃在宫里年份久,却只有华清一个女儿,膝下没有个儿子,虽现下有皇帝宠爱,但以后也确实没个盼头,如今有些身孕,心里头还是高兴的。
李江雪道:“这下你的心该是落定了,好好调养着,以后总会是好的。”
她们二人是亲姐妹,怎么能不懂她的心思。
李婉笑道:“帝尊身边也没什么人,也就咱们几个,如今得了林婉仪,更是到咱们身边少了,以后只想着姐姐能多进宫来陪陪我。”
李江雪摇头道:“就算是帝尊的意思,以后我也少来的为好,皇后始终是皇后,你总该是要敬重一些,少耍那些小性子。”
听着她的话,李婉不免有些不高兴:“姐姐为何总要帮着皇后说话,我可是你亲妹妹。”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李江雪压低了声音,直到看着四周没有人,才道,“别以为帝尊宠爱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这次直接跨过了皇后,让帝尊宣我入宫,已经是破了例,皇后已经是大度,没有罚你,若是再有下次,少不得旁人嚼舌根子。”
李婉不信:“姐姐何须多言,我心里有分寸。”
李江雪简直要被她给气死:“你瞧瞧华清如今人在哪里?”
凉风吹得有些凉意,李婉诧异地问着:“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李江雪低声道:“华清和诸位皇子当中,与谁走得近?”
李婉不说话,李江雪继续道:“不用看她我也知道,就我们家那两个,不是日日跟在怀王身边,怀王那可是皇后生的,虽比二皇子年幼,那也是嫡子,太子之位玄虚,你说谁有机会继承大统?”
李江雪见她变了神色,继续道:“不是我说你,连着华清也比你有头脑,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在宫里是怎么活过来的,可见还是皇后庇护你。”
今日进宫的,不只是李江雪一人,连着晏淮和晏楚也进了宫,只是没有去见惠贵妃罢了,而是去跟着皇后请安。
正巧着,谢英也正在皇后宫中。
谢华清听着晏淮来,也早早地就在皇后那里等着。
皇后看着底下的人,笑道:“今儿吹的是什么风,能将你们都给吹来了。”
谢华清吃着手边的糕点道:“瞧母后说的什么话,就不能让咱们来见见你了?”
晏淮倒是在一旁恭敬答道:“母亲来见姨母,咱们也说不上话,便来拜见娘娘。”
让他们来觐见皇后,也是母亲的意思。
皇后的目光一沉:“哦,她怀了身子,该是要当心些好。”
晏楚笑道:“姨母如今年纪确实大了些,母亲也是想来劝劝她。”
听着他的话,皇后的面色倒是放松了下来。
“瞧你们说的,好歹也是你们姨母,”皇后摆摆手,“不提她们了,说说你们自己吧,再过几日后便是秋闱,你们可有把握?”
皇后虽不喜惠贵妃,但是真心喜欢华清和晏家这两个孩子,也时常听着谢英提起。
谢英道:“母后放心,他们的文采可谓是一绝,自然是有把握的。”
“我看不一定,大表哥或许是,但——”谢华清说着,看了眼晏楚,自然地将话给停住了。
皇后笑言:“哀家见晏楚文采非凡,怎么到你嘴里就是如此?”
“昨日诗会上,我见着他都不如沈应,差点就输在沈三公子手上了,还是沈应帮了他。”谢华清将昨日发生的经过全数说了出来。
谢英诧异道:“真的?”
晏楚倒是不犹豫,点着头,更是证实了谢华清的话。
“沈应?”皇后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倒是觉得而生。
晏淮解释着:“是公主最近刚来的伴读。”
“哦,”皇后恍然,是有这么一个人,“她竟然这么厉害。”
谢怀清有些得意:“那是,她可是长安才女呢,连夫子都曾经夸过她。”
“这么厉害。”
倒是谢英的重点不在这上面,反而问着晏楚道:“你是说沈家的沈贺,有如此厉害?”
谢英最喜有才之人,也不计较身世,否则也不会与沈确有来往了。
晏楚本是不欲与他多说,只是转念想起,昨夜沈应的话,倒是犹豫了一番,后点着头道:“倒是不差。”
晏淮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倒是谢英陷入了成思。
见着转了话题,皇后对着谢英道:“本宫乏了,你带着他们出去走走吧。”
谢英起身:“儿臣告退。”
待着一行人从殿中走了出去,谢英问着晏淮道:“你说,这沈确入闱后,沈家确实是无人了,要不这——”
他倒是一心是为这沈确考虑。
晏淮只笑道:“仅凭着他一句话,殿下就肯定这沈贺有真才学?”
“对对对,”谢英恍然道,“我自己去看看。”
说完,谢英便自己离开了。
谢华清还没反应过来:“就这么走了?”
随即看着晏淮看晏楚的目光,也识趣地道:“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情,也先走了。”
晏淮道:“平日里倒是不见你关注过什么有才之人,怎么这时候想起在殿下面前提起这个。”
“你当我愿意说这个?”
晏淮不解。
“哼,”晏楚没好气哼了一声,“还不是如今你我二人皆有把柄在她手上,不听她的怎么行。”
晏淮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晏楚用手指着自己和他道:“你和我怂恿华清公主一事,她是知道的。”
晏淮随即明白过来,倒是一笑:“她若是真愿意说,早就说了,不过是激你的方法罢了,你又何必与她当真?”
“你说得倒是轻巧,你是没见着她当时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大灰狼,”晏楚说着,随即又小声道,“亏得当初还以为她是个小白兔。”
如今话也说了,也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晏淮只道:“罢了。”
晏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大哥今日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心思。”
要是晏淮知道了以后沈应要做的事情,这句话是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