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她斜眯着凤眼:“莫非你还有选择的余地不成?在这儿,我是你唯一的依靠,离开了我,别说是穿越回到21世纪,就是在古代,你也活不过三天!”
我最痛恨她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语调中带着鄙夷、轻视。她似乎不是姐,而是天生的冤家。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回到房内,我左思右想:“若成为秦始皇的妃子能活三年,可是这三年伴君如伴虎,以我的低情商,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咔嚓掉脑袋,还不如卷着金银细软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着秦始皇和秦二世都OVER了,再找韩英珠穿越回家不迟!”
我心里想着,眼里四处搜索着,手里开始搜刮韩水儿闺房里的金银首饰,我拿打了个包,趁着娇杏准备洗澡水,我想着给娇杏留个信,一看那堆厚厚的竹简,我只好挑个竹片,写了个“逃”字,就从后门溜出去。
于是,我偷了家里的马车,就朝着离咸阳相反的地方走。
在客栈,我又雇了一个年龄较大的和蔼可亲的老伯当车夫。
马车来到城门口,我抬头一看,真是吓死人了!只见昨日刺杀皇帝的大汉子,头颅被高高挂在城墙上,那双眼睛愣是没有闭上,盯着路面,吓的我毛骨悚然,催促车夫赶紧走,只见前面城门口还有几人在排队。
车夫是一个和蔼的老头,他转头对我说:“公子,您先进去歇歇吧!我自会应对官爷!”
我打了个呵欠:“好吧,你看着点!”
转身回到车内,突然,我的嘴被一个温热的手掌捂住,我吓得不敢出声,更加不敢动!
只听得背后一个男子温柔的声音带着几分紧张:“韩小姐,别出声,是我,弛良!”
我忙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出声,他松开手,我转头一看,果然是他。
彼时的他一身富家公子装扮,头插玉簪,乌发如墨,锦衣华服更衬托出他那白净的脸庞,气度不凡。
“弛良,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早逃脱了!对了,你怎么会在我的马车上?”我惊喜的问,只差没抓住他的衣袖。
他温文尔雅的作揖:“在下非有意冒犯小姐,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自打出县衙后,一路朝与咸阳相反的方向潜逃,奈何秦兵行动迅速,早已在城门设下关卡,良不得脱身,徘徊足有半日,直到遇到小姐的马车,我心生一计,还请小姐相助!”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觉得很有趣,好不容易也有人求我的时候,我可得拿拿板儿。
我故作为难的样子:“这个呢!驰公子,你要是我未婚的夫婿还好办,可是你退亲了,咱俩非亲非故,我凭什么帮你啊!”
他有点震惊,想来是没有预料到我会这么说。
只见他不羞不怒,还是用平淡的语气和我说道:“小姐,良退亲实不得已,为了复国大计,良做了许多不符合常理的事,最让我痛心的是,弟弟死后我为了节省银两,只用一口薄棺就草草埋了!说道这,他黯然几分神伤。
接着,他上下打量着我:“以小姐之貌,堪配人中龙凤,非帝王之才方不可辱没小姐!良如今一介流民,身无长物,四处被通缉,岂能拖累小姐终身!”
我不由得被他的一阵彩虹马屁拍的晕乎乎的,心中受用极了。
心中对他欢喜得不得了。
可是怎样才能抓住眼前的美男子呢?
我提出一个条件:“实话跟你说吧!弛良,父亲要送我进宫服侍秦始皇,我才逃出来的,咱俩现在是同命相怜,我也没地方可去,这样吧,我帮你通关,你必须带着我走,总之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生死都要跟随你!”
“韩小姐,既然如此,我们先过了此关再说吧!”驰良没想到我有如此不幸遭遇,只能先把眼前危机应付了再说。
说话之间,马车已行到了关卡,一个官兵拿刀掀起我们的帘子,看见我和他俨然一对兄弟坐在一起,我脸上蒙着面纱。
“干什么的?”那官兵带着怀疑的语气,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往马车四处打量。
弛良赶紧递上一枚金子,指着我说:“官爷,我们是韩公府上的人,韩公家客人突发疾病,有传染,需赶紧出城找刘神医医治。
我装着不停的咳嗽,那官差见了金子,也就搜得不那么仔细了,转头对旁边的官兵说:“韩公府上客人急病,赶紧放行!”
马车不疾不徐的离开城门,驰良从车窗缝隙望着挂在城墙的人头,泪水不自觉滑落下来。
“弛良,你别自责了,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天下人,才不能冒头救沧浪君,不救才是明智之举,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我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贴心的递给他,安慰道。
他接过我的手绢,我心里乐坏了!我想,他对我是有好感的。
“小姐怎知我是做大事的人,莫非小姐不出闺阁,就知天下事?”他擦干眼泪,好奇的望着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我知道的也并不多,都怪我以前没有好好上学,历史知识不丰富,不过,秦始皇只能活三年了,我很肯定!”
他的嘴惊讶成了O型,仿佛能吃下一颗红枣。
“小姐在闺阁中师从何人,能未卜先知?”他问道。
“我就是知道,天生知道,你别问了!”我不知如何回答他,只能故作强硬态度:“我以后就叫你夫君吧!我总不能天天扮做男装啊!怪别扭的!”
“小姐,休得胡言,我俩虽有婚约,可从未兑现,良曾指天发誓,国仇家恨未报,不会考虑自身大事!神明看着呢!”他严肃的用手指着天。
“你可真逗,想的也挺美!你虽帅气,本小姐还没花痴到非要嫁给你的地步!听着,驰良,我们只是装作一对假夫妻,方便逃亡而已!放心,我绝不耽误你的报仇大事!”说这话我很尴尬,求亲都是男人该干的活儿,我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却要扮演无耻的求亲之徒,还被人拒绝,自尊心被无情的按在地上摩擦。
我脸焦红,不理他,看着马车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上行人急匆匆往家赶。
“弛良,你帮个忙,帮我把这块布挂一下!”我命令道。
“小姐这是何意啊?”他不解的问到。
“让你挂,你就挂,哪里那么多废话!”我说完,扔给他一块布,指挥他挂在我俩之间。
我在马车上窸窸窣窣的换衣声,引来了他的好奇:“小姐,你不会是在?”
我逗趣的掀开横栏在我们之间的帘布的一角,露出雪白的胳膊,他赶紧闭上眼睛:“小姐,非礼勿视!您赶紧把衣服穿上吧!”
我使劲把他手里的布扯下,已婚妇女装扮瞬间出落在他眼前。
他眼神中带着些许惊艳,旋即回复了理智:“小姐,您这夫人扮相尚显稚嫩,毕竟年岁还小,您还是扮成小姐吧!省的旁人生疑!”
“谁说不像了!我这可是模仿我娘亲的装扮!最是端庄贤淑,我要还是个姑娘,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把我抓去献给皇帝呢!你说对吗?”我调皮的问到。
“是良考虑不周,小姐,哦,不,夫人,您请随意!”他拱手道,眼中少了几分严肃。
“刚才你说什么?夫人!你喊我夫人了!哇塞,你喊我夫人了!这么说,你是承认我是你夫人了!”我高兴地从车上蹦起,头碰到车顶,疼的哇哇叫。
他好气又好笑,许是从未见过如我般厚脸皮的大家闺秀,倒像个不知廉耻的野丫头!
“我口中称夫人,只是尊称,并不是称呼你为夫人,夫人,你别弄错了!哦,不,小姐!”他越解释越语无伦次。
我捂着碰疼的头,撒娇似的问他:“夫君,你帮娘子看看,头流血了么,人家好痛痛,嗯嗯!”
他只能无奈的帮我拨开秀发,看着头顶被撞红了一大块,他拿出随身的药瓶,给我涂抹了一些,他那柔滑的指纹触碰到我头顶皮肤的瞬间,我感觉好有安全感,不由自主的身子贴在他腿上,他这次也没有抗拒,只是那么安静的帮我上药。
我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瞬间,可是马车急急地行到一家客栈,停下了。
车夫看着夫人装扮的我被一个俊雅的男子扶下马车,眼神有点吃惊,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绝对是个聪明的车费,在这世道,能挣钱就对了,不该问的绝对不多问,不该说的绝对不多说。
走进客栈,店小二笑眯眯的迎上来:“客官,您几位?”
“三位!小二,给安排两间房!只要能睡就行!”弛良说道。
“客官,您的车夫可以睡柴房,本店还有一间上房,正合二位贵客住!”小二强烈的推销着。
我赶忙撒娇似的回道:“夫君,上房我们又不是住不起,不用节约银子,小二,就这间,你快去安排吧!”
弛良无奈的看着我,我却朝他撒娇卖萌。
我们的举动吸引了不少顾客的眼光,至少在他们看来,这是一对新婚恩爱的小夫妻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