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当然可以吃了,只是这兔子像你这么可爱,为夫!呵呵!如何能下的去嘴呢?”他逗着我,眼睛一眨一眨,我忽然之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去拽他的耳朵。
他侧身一躲,害得我一个趔趄没站稳,脸庞拂过一缕清风,吹动我鬓角的发丝,只感觉到自己周身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拉住,回弹到宽阔有力的胸膛上。
“夫君,这是公共区域,小心别人看到,羞死了!”我粉嫩的小脸红了一大片,如天上飞霞,盈盈然,笑靥如花,怎能不令人心动,弛良也是个男人,看到娇妻绯红的脸颊,忍不住吻了一下。
我生怕旁人看到,害羞的推开他,低下头,脸上更觉滚烫,忙用手捂住。
“不好意思,没打扰您二位吧!”远处传来萧平急切的声音。
我赶紧扭头,看到萧平正急匆匆的赶过来:“军师,在下有事和你商议!不知你方便否?”
他看了我一眼,弛良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萧兄但说无妨,水儿是我夫人,此事不必相瞒!”说罢,三人一起进入帐内。
帐内铺着蒲草团,一个矮脚围桌放在蒲团之间,他二人脱了鞋,甩开衣服下摆,坐在蒲团上,我则在旁边沏茶。
萧平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小声说道:“好茶,好茶!”
又看看我点茶的手法,不觉有些新意,很是好奇,连连夸赞道:“好!想不到平日里活泼的水夫人,安静下来还有这等好茶艺!俗话说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用在水夫人身上最恰当不过了!”
“萧兄过奖,内子粗鄙,听闻萧兄的同夫人才是兰心蕙质,品德高尚,治家朴素,无人能出其右,萧兄,您是我等学习的典范!”
“二位夫君就别拿各自的夫人比较了,有事就说吧!”我看出萧平似有难言之隐,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拿夫人来打圆场,化解尴尬,只因这萧平虽是杨基旧交,可近日才来到帐内,与弛良还未曾熟悉,故不知如何开口说到正事。
我的开口化解了这场尴尬,他二人呵呵一笑。
“对、对、对、还是尊夫人快言快语,我等男子倒显得磨磨唧唧!”
“萧兄,可是为了退军之事而来?”弛良也不想浪费时间,开门见山的问道。
萧平抬起衣袖,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眉头一展,那张板正的国字脸忽然有了光,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实不相瞒,萧兄,在下也正有此意,那日你力劝主公退军坝上,我也抱着和你一样的意见,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二位将军已采取行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主公经此一吓,肯定是会找退路,就是不知向天如何?”弛良娓娓道来,分析的头头是道。
萧平仔细的聆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那专注的眼神像是个老学究。
“嗯、嗯、军师,这也是我想说的,就是不知向天会不会放过主公啊,如今若能退居坝上,就是万幸啊!”
“事到如今,不知诸位将军意见可有统一?还有血气方刚想硬拼的么?萧兄别误会,此话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打个比方,就比如樊风将军,他还不服输吗?”弛良不紧不慢的问道,左手拂袖,右手顺便端起我沏好的茶,轻轻的抿了几口。
此刻萧平再也无法淡定 ,焦急的说道:“军师呀,这事都是他挑起的,主公没怪罪就不错了!樊风他如今就算是有气也没地方撒!现如今,向天捏死咱们跟捏死一窝蚂蚁一样容易,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咱们呢,况且,若能逃离此地,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怕就怕葬送在此处啊,主公近日惶惶不安,正是忧虑此事,我等苦思无果,只能求军师你快想想办法!”
“主公对良有救命之恩,良又何尝不想主公平安无事,但谁也不敢打包票,毕竟,向天看中的是兄弟情!何况他性情多变……恐事不宜迟!”弛良无奈的摇了摇头。
萧平眼看如此,心凉了大半截:“军师,就真的没有其他主意了么?”
“容我再想想吧!萧兄,向天在军中布置眼线众多,我二人相会时辰不宜长,请恕良不送了!”驰良谦恭的摆出送客的姿势。
萧平自是明白其中深意,告辞时不忘叮嘱:“军师,速速想办法,咱们的命运可都在向天的一念之间!”
送走了萧平,弛良呆坐在蒲团上,沉思良久。
不一会儿功夫,杨基走了过来。
“主公,您来了!”弛良赶紧迎上去,心里却想着萧平的嘱托。
此刻已是掌灯时分,帐篷内燃烧着巨大的火把,将帐篷布照的明亮,门外闪过一个黑影。
这岂不是送上门的好机会!我们三人会意的看了一眼,登时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弛良故意问道:“主公,你一直视向天为亲弟弟,如今弟弟归来,可喜可贺啊!”
杨基立马明白了弛良的意思,借坡下驴,大声说道:“是啊,兄弟总算是回来了,我总算城池没有白守啊!”
“主公既然高兴,何故面有难色呢?能否说予良听,好为您分忧!”弛良的声音似乎也比往常大了几分。
我瞟见帐篷角落的黑影并未离去,反而一动不动,似乎听的仔细。
“军师,你有所不知,兄弟误信谗言,对我这个大哥恐有些误会!这正是我所为难的地方啊!”杨基面露难色。
“主公但说无妨!”弛良劝道。
说罢,主仆二人分宾主分坐炕上,围住蒲团,我则依旧在旁边沏好茶伺候着。
杨基这几日,都胡子拉碴了,也不去修理,看着老了十岁!也难怪啊,谁受到此等惊吓都得成这样,况且每日在向天身边,如猛虎侧,着实令人担惊受怕!
怎样才能虎口脱险呢?这是杨基这几日苦思不得其所的难题,没法子只能来求助弛良。
杨基果然是人精,明白此时细作正躲在暗处偷听,又见弛良将话题往这方面引,顿时组织起了一套不漏风谎话,张嘴就来。
“军师,我想我兄弟啊,我兄弟向天乃是当今世上举世无双的英雄,这天下最好的东西都应该是属于我兄弟向天的,我杨基一个垂垂老矣的老汉,又算个什么东西,怎能抢我兄弟的东西呢?这不是笑话吗?可是,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黄口小儿造谣,在我兄弟面前说我的坏话,造成了兄弟对我的猜忌,我心里苦啊!”杨基说罢,还滴下几滴热泪。
我被杨基精彩的演技给生生折服了,这要是再21世纪不得拿几个白玉兰奖、金鹰奖、甚至都能冲刺奥斯卡了!古代会演戏的专业演员不多,杨基怕是鼻祖了。
果然彪悍的人生全靠演技!
见我傻愣在一旁,弛良赶集给我递了个眼色,我会意道:“来,杨基大哥,喝茶吧!别伤心了,你们兄弟的感情正如我和雨姜姐姐的感情一样坚不可摧,相信向天大哥不会听信谗言的,你放心好了!”
说罢,将一碗茶奉上。
“谢水妹妹安慰,只是大哥我冤枉死了,觉得冤屈,实在是冤!”杨基戏越做越足,越来越投入。
“主公,何冤之有啊?”弛良问道。
“在下拼尽全力,夺得咸阳,是为了我兄弟向天能当关中王,这关中王必须得是我兄弟的,可兄弟却误会我有当关中王的意思,实在是冤枉啊,这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再加上贯雄这小子添乱,我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我死倒不足惜,只是不能陪我兄弟走下去了,想到此,不由得伤心不已!”杨基连茶都不喝,拿着衣袖拭着眼泪。
“主公早就想退军坝上,这我等是知道的,就是为了等向天的到来,才驻扎在咸阳,苍天可鉴!向天统帅是明白人,定会明白您的一番苦心!”弛良此时也是谎话张嘴就来,脸不红,心不跳。
我们三人像在表演话剧,都知道自己说的是假话,在演戏,为的就是给帐篷外的细作听,然后传进向天的耳朵。
这大半夜的表演结束后,送走杨基,黑影也悄然离去。
我和弛良累的懒得梳洗,双双躺在床上,他扭头看着我,笑了一笑。
我侧身朝他:“夫君,你笑什么?”
“我笑夫人愈来愈会看夫君的眼色了,进步神速啊!不愧是我弛良调教的女人!”他摸摸我的鼻子。
一只玉手立马打在他的手上:“得了吧,少给自己脸上贴金,这等雕虫小技难得倒我吗?想当年我在学校表演莎士比亚的戏剧,罗密欧与朱丽叶,我演的朱丽叶还得过最佳女主角呢,闺蜜们都在我家阳台庆祝,放了好多烟花和气球,开了香槟,吃鱼子酱,那盛大的场面至今令人回味啊!”
“夫人,你在说什么梦话,为夫怎么听不懂这些词呢?对了,夫人,什么是莎士比亚?什么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啊?”他用双手撑开我的眼眸,强行命我不睡着。
“放手啦,我眼珠快被你抠出来了!”我无力的打开他粗糙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