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的感情?”雨姜姐姐这句话似回音一直在我耳边飘来飘去,久久不肯散开。
说实在的,我反复问自己,弛良真的值得信赖么?从认识他到现在,总是对我若即若离。
要说对我不好吧,似乎又说不通,想当年在芦苇荡中救我,给我在悬崖边摘花、送我祖传玉佩、在向波府他的柔情蜜意难道都是假的?
要说他爱我,也确实难以捉摸,为何会一再毁掉婚约,消失五年没有踪迹、甚至这次见面后对我疾言厉色,这些行为足以令一个小女子心碎。
而龙车将军虽然曾经有过几个女子,但是他对我似乎有种未经世事的少年般,初恋的冲动,不像历经世事的中年人,更像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一追到底,鲁莽冲动,毫不畏惧。
这才像我心中的爱情的模样!到底该如何抉择呢?
雨姜看我呆呆的趴在她腿上,也不哭泣了。
将我轻轻扶起,笑着对我说:“算啦,妹妹,别哭了,看你,眼睛都哭红了,要是让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再说了哭泣对自己无益,咱们女人既然从了一人,就该坚持到底啊!”
“是吗,姐姐,这是你的认为?”我问道。
我猛然想起这是秦朝,这时候的女子多半比较保守,不像二十一世纪,女孩子一般要谈几个男朋友才能确定谁更适合自己,正所谓时代不同,爱情观是不一样的!
再说,这个爱情的选择题,选择A或者B,对于我来说无解,只能顺其自然吧!
于是,我用丝帕擦干眼泪,嘴里呆呆的回道:“姐姐说的对,女子是该从一而终的,哪怕遇到更适合自己的也不行!”
心中暗暗狠了狠心:“对不住了,龙车大哥,咱们有缘无分!如果能再穿越一次,我希望先遇到的是你!”
雨姜看我情绪稳定了一些,温和的问道:“妹妹既已决定,目前有何打算?”
“当然是帮助夫君借兵了,姐姐,你可否助妹妹一臂之力?”我问道。
“姐姐当然会帮你的,只是,目前最大的阻力是蔡老先生,听说他力劝统帅不要着急行事,暂时稳住妹夫和杨基。”雨姜面带为难之色。
“姐姐不必为难,妹妹自然知道这些,统帅叔侄为人豪爽,急公好义,常周济各路英雄豪杰,不似优柔寡断之人,此缓和之计,必是蔡老头出的主意!”我气鼓鼓的说道。
“妹妹,你可别蔡老头长、蔡老头短的,当心他听到!再说,他再怎么说也是高龄老人了,且是向恒叔父请来的老师,你也得尊称他一声蔡夫子。”雨姜说道。
“好吧,好吧,你看,我还没说几句,你就说了一大堆,莫不是怕了这蔡老头,不,蔡老夫子不成?”我俏皮的问道。
“你个傻丫头,我怎会怕他呢,虽然他屡次看我不顺眼,觉得是我用美色误了统帅的斗志,对我多冷言冷语,其实不然,只要是对统帅好的人,我都不会计较的,所以在我心里,也和统帅一样尊敬他,发自内心的尊敬!”
我鼓起了掌:“姐姐,你不光美貌出众,德行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妹妹对你如高山仰止,敬畏万分!”
“好了,少拍马屁!言归正传,你打算如何过蔡老夫子这一关呢?”雨姜问道。
“这个嘛,暂且先不告诉姐姐,山人自有妙计!嘿嘿!”我笑道。
“哟,嘴还挺严!好妹妹,既然你已经有了打算,咱们一起去找统帅吧!”雨姜拉着我出了营帐,往城墙走去。
城墙头上,一米一个步兵防守,旌旗飘扬,锣鼓摆阵,好一派恢弘气象。
向天正在检查城墙防守,只见他伸出手在弓箭手的洞口测量着:“你们是怎么搞的,谁负责修建的洞口?给我带上来!”
“是,统帅!”一个小兵带着一个领头的将领跑步上前。
“不知统帅有何吩咐!”将领低头回话。
“你自己过来看看,用手测量一下,尺寸对吗?”向天厉声问道,朝阳下那头发清扬的模样令人不寒而栗。
那将领战战兢兢跑上前,用手大概测量了一下,呆住了一秒,赶紧跪地:“统帅饶命,小人疏忽!这洞口短了半寸!”
“你自己说,该怎么办,下去领罪吧!”向天懒得看他。
“统帅饶命啊,饶命啊!末将不是有意的!”那人跪地磕头不起。
雨姜见状,笑着走向向天,向天脸色顿时和缓起来。
只见她笑盈盈的说道:“统帅,眼下正值用人之际,这位将军肯定不是故意短了这半寸,罪不至死啊!还请统帅从轻发落吧!”
向天终于看了看匍匐在他脚底的将领:“既然美人替你求情,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你伸出手来!”
那人颤颤巍巍的伸出左手,只见一道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过,一截中指血淋淋的滚落在地。
那人还未发出声。
“啊!”我惊叫出了声!
向天看到了我,解释道:“你们两个姑娘家,到城楼来干什么,这里是男人杀伐决断的战场,你们快退下!”
“向天大哥,谁想来看着血淋淋的场面啊!吓死人了,你知道我为何来找你的么?”我虽内心嘣嘣跳,表情故作平静,耐心的说道。
“来找本帅所为何事啊?”此刻的他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丝毫没有私下里的随和。
我壮了壮胆子,指着东边城门。
“统帅,请您到东边城门看看吧!”我严肃的请示道,不敢看他的眼睛。
雨姜温和的将他拉到东边的城墙上,一眼望去,一里开外,密密麻麻的数千人在城墙下安营扎寨。
“哦,看我这记性,这几天忙着迁都,修建工程,都快把远道而来的客人给忘记了!”他拍了拍脑袋。
我问道:“向天大哥,您是打算一直将他们安置在城外么?”
“这怎么可能,只是?”他面露为难之色。
“只是蔡老夫子不肯吧!”我回道。
“谁在背后说老夫的坏话啊!原来是你们两个丫头!”一个老者在士兵的搀扶下,迈着大步走来。
“我可没说您坏话,不信,你问问向天大哥!”我赶紧解释道。
那老头白胡子一吹:“你们两个女子再妖言惑众,就请不要再踏入军事基地半步!”
向天觉得他有点过分:“好了,好了,蔡老夫子,水姑娘也是因为弛良是她丈夫,妻子关心丈夫才会来催促本帅,可以理解!”
“哦,还有这回事?水姑娘,你好福气啊!光知道你这丫头没着没落的,怎会被驰良看上!”蔡老头瞬间变脸,好像高看了我一眼似的。
“弛良有那么好吗?再说了,我有那么差吗?我哪点配不上他了!您老这话像是我高攀了他似的,听着令人不舒服啊!蔡老夫子!”我憋着一股火气,使劲按压下去。
“老夫倒没有贬损你的意思,只是你虽有绝代姿容,但胸无点墨,才疏学浅,而弛良外表俊逸、智谋更是堪称当代奇才,难逢对手,只有老夫方可一较高下!”蔡老夫子摸着自己的白胡子。
“真是大言不惭啊!”我心里暗暗说道,可是不敢当面说出来,还有事要求他呢,只能暗暗忍下这口气。
向恒叔父此刻也来到城楼:“大家怎么都聚集在这里啊!咱们来内堂商议一下该如何安置前来投奔的杨基和弛良兄弟吧!”
一行人来到内堂,向恒叔父坐正中间,其他人按次分坐。
坐在左手边的蔡老夫子首先发言了:“统帅,这两人和其他的英雄豪杰不一样!”
“哦,蔡夫子,他二人有何不一样,还请示下?”向恒带着万分尊敬的语气问道。
“统帅,想那杨基本是小混混,如今也走上了正道,高举反秦义旗,此人面容不凡,还有青龙之子的传说,不得不防啊!”蔡老夫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弛良总可以了吧!”我问道。
雨姜按住我的手:“妹妹莫急,请听蔡老夫子把话说完!”
“你这丫头,我最讨厌别人打断我的话了!”蔡老夫子愠怒道。
“对不起,是我不对,打扰您说话了,还请你继续说!”我继续忍耐着,心想,你这老头不就是想赢我一回嘛,就让你赚够面子,我只要里子,让你先得意几分吧。
他看我低头不语,好似终于服了一回软,脸上顿时有了几分喜色:“弛良倒是当世之奇才,我们一定要将其留在自己身边,否则……”
“否则怎样?”向天问道。
“统帅,像他这样的人才若是被敌对势力所用,我方难有胜算啊!”蔡老夫子叹了口气道。
向恒哈哈大笑起来:“蔡老夫子,您太多虑了,他要不是和我们一条心,能千里迢迢赶来投奔我们吗?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反秦啊!”
“对啊,蔡老夫子,您看看可怜的我,弛良他可是为了反秦,抛弃妻子五年有余,您还不相信他的诚意吗?”我顿做伤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