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症 第3章 叫家长

“我真服了气死我了，煞笔吧！”齐思浩说。

教室外，好几个人围在一起，姚静怡，沈婕和几个关系还不错的男生也在。

“沈姐你说你拦我们干嘛啊，怎么这么护着他，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欠抽是吧？”沈婕一肘拐向齐思浩，半点没留力气，齐思浩抱肘痛呼。

白洛也脸色不好看向沈婕。

“别这么看着我啊，我这可是为你好，你们和江凌宸不熟，我倒是听人说过一些他的事，听说他家里挺牛挺有钱的，背景很强大，在学校也有人，最好还是别惹他，别等到时停学回家甚至说劝退，有你可后悔的了。”

众人静默了会。

“我靠结果还真是个少爷啊。”

“他那气质不一看就知道吗。”

“我之前居然完全不知道这事。”

“沈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居然不和我们说。”

沈婕翻了个白眼，“人家的私事我闲着没事干和你们说干嘛。”

“你现在不就说了吗……”齐思浩含含糊糊道。

“啧。”

沈婕又是一胳膊拐了过去。

“哎哟静静管管你家沈婕。”齐思浩绕到姚静怡身后，他身体健硕，和娇小的姚静怡一对比更显得很大一只。

姚静怡属于甜美可爱一挂的，闻言哈哈直笑。

白洛一直静静的，沈婕拍拍他的肩：“别想他了，先想想怎么和你妈说吧。”

“我靠了对还有这事，哎哟烦死了！”

“我家里人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过来呢，他们都懒得管。”顾楠背靠着墙懒懒道。

白洛则在思考。

他妈不知道下午用不用工作，他爸嘛……可能又通宵打麻将睡死过去了。

白洛烦躁地抓了把发。

上课铃响了，众人回了教室。

白洛低头打开了微信，犹豫了几分钟后，还是点开了他妈的聊天框。

白：“妈，下午4点来学校一趟。”

等了10几分钟，对面才回复。

妈：“又给我惹什么事了？”

妈：“这才开学多久，你就不能消停点吗？我一天有多忙你不知道吗？”

妈：“找你那个爸去。”

白洛烦躁得简直要把屏幕戳烂。

白：“他要是靠谱我也不至于找你。”

白：“算了，别来了，我找个借口打发掉。”

对面回得很快。

妈：“真是欠你的！”

妈：“我下午请假过去。”

写检讨这事对白洛来说简直是轻车熟路，就算不知道怎么写，网上搜一篇抄上再稍微改一些细节就大差不差。

下午4点的班会课，白洛，齐思浩和顾楠三人在讲台上语气充满着不服气地念完了检讨，而后就跟着林玲去了教师办公室。

教师办公室内，三人的家长已经到齐了。

一共是2男一女。

2个中年男人中的其中一个穿着非常考究，像是刚结束一场宴会而赶来的一般，在这30多度的天气还穿着黑色西装，没打领带，看起来有些严肃，一眼就能看出家里非富即贵。

白洛认得他是顾楠的爸爸。

另一个中年男人就没那么“华丽”，他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和西装裤，有着个啤酒肚，生着个笑相，一看就是非常热心仗义实在好相处的人。

他是齐思浩的爸爸。

两位中年男人明显相互间认识，正简单交流着几句。

其中，一个穿着非常简单朴素的女人安静地坐着。

她的头发盘了起来，皮肤略微有些蜡黄，和办公室的其他女老师比起来显得黯淡无光，一眼就那看出是那种为家庭操劳妇人形象。

但其实只要注意看，就会发现女人其实长得很好看五官很好，只要打扮一下，也会是个美人。

白洛的五官其实很像他的妈妈，但搭配起来却没有他妈妈那种柔和的感觉。

见到三人，林玲开口让他们进来。

三人于是站在自家家长身后。

三位家长不约而同瞪了眼自己的孩子。

林玲清清嗓子开了口：“嗯，各位家长应该还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我请来吧，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呢，是学校开学后第一次升旗，可是他们三个却没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还没那么严重，不至于请各位家长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但是有人举报说，早上升旗时他们没来实际上是在教学楼吸烟，如果是这样，那这个情节就比较恶劣了。”

听到逃了升旗，3位家长皱着眉责怪地看了眼自己的孩子，在听到吸烟后，除白洛妈妈外其他2位家长眼睛都快突出来了。

那位穿着考究的男人深深皱起眉，抬手指着顾楠：“你等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而那位看起来好相处的男人横眉竖起，猛地一掌打在齐思浩头上。

“在学校不好好学习吸上烟了还，反了天了啊你！”

“你自己不也抽烟吗？！”

“还敢顶嘴！”

“说！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

“说话啊！哑巴了啊！”

说罢怒不可遏欲抽出皮带，林玲连忙止住这场鸡飞蛋打。

“好了好了各位家长，冷静，我不提倡棍棒教育！咱们好好沟通。”

期间，白洛这边反而没那么吵闹。

白洛妈妈蔡妍丽生气却又克制地深呼吸了几口，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微低着头，脸上没有一丝害怕或者后悔，甚至感到无聊和不耐烦的儿子，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

林玲看了一小会家庭教育的戏码后，开口道：“吸烟这个行为是严重违反学校规定的，按照惯例来说是直接停学，但是我考虑到他们是初次犯，为了给他们一次机会，所以我并没有上报到政教处，只是将各位叫过来，开个小型的家长会，开这个家长会的主题也并不是吸烟这件事，而且借吸烟这个契机来您们聊聊你们孩子存在的问题。”

三位家长都正襟危坐，十分认真地听林玲讲。

“您们三位也是不是第一次和我见面了，各位对自己的孩子肯定也是非常熟悉的，虽然我目前只教了他们1年，但往后我还要带他们到毕业，我也有必要熟悉他们，对他们负责。”

“他们三个的成绩，除了顾楠，其他都在年级倒数，基本上好的大学都考不上。但是这并不是说顾楠就没有犯错，成绩不代表一切。他们3人上课不听讲，迟到，早退已经是常态，打架，斗殴，也不是没有过，在学校拉帮结派交那些所谓的“好兄弟”，如果再这么下去，那和街边混日子的小混混有什么区别呢？”

“我真切地希望各位家长能重视这个事情。”

而后林玲又开始逐个地和家长对自己的孩子进行分析讨论。

一直到小型家长会结束，这时已经放学了。

齐思浩的爸爸搭着顾楠的爸爸的肩，叨叨地诉说着养儿子多不容易，顾楠爸爸也表示赞同，于是二人开始对自家儿子进行言语攻击，骂得顾楠和齐思浩脑子都晕乎乎的。最后又扯上了几句生意上的事情，笑着相约下次一起喝酒后便各回各家准备“收拾”自家儿子了。

蔡妍丽除了在办公室询问老师一些关于白洛在学校的表现外没有当着其他人的面职责批评白洛，一直一言不发地往校门口走。

白洛同样一言不发跟在她身后。

一直走到停车区，人相对较少的地方，才转过身面对着自己的儿子。

她脸上严肃，眉头微皱着，语气满是无奈：“你到底要我怎么说你好。”

白洛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天天好的不学净学你那个爸，还抽上烟了！下次是不是就喝上酒了？那以后呢？开始和你爸一样去赌？”

“妈……”

“别叫妈，我不是你妈！”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去找你那个爸？他迟早带坏你！”

蔡妍丽从裤袋掏出电瓶车钥匙，跨坐上车将车移了出来，嘴里却没停，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喝酒抽烟赌博欠了那么多钱，自己把自己的家庭搞散了，不是社会败类是什么？不是没作为是什么？……”

“妈！”白洛皱着眉，语气是藏不住的生硬：“别说了。”

蔡妍丽恨铁不成钢似地瞪了他一眼，但也停住了絮絮叨叨。

“晚饭自己解决，被这么一闹我那边快来不及了，菜还没买呢。”

说完又回头问道：“身上还有钱吧？”

白洛点点头。

于是白洛的妈妈就转头开车走了。

白洛步行走了快半小时，终于走到一个位置偏僻的小区。

说是小区，其实这里也就只有5栋小楼，还紧靠着，简陋老旧，环境条件也很差，阳光都被楼遮挡着，看上去有些潮湿阴暗。

不大的小区里有很多只流浪猫，看到人经过就慌忙向四周窜走。

建筑剩下的小沙推旁隐隐有猫屎的臭味传来，白洛却已经习惯了。

到家已经快6点半了，白洛开门后直走向自己房间，打开了灯。

房间不算小，米白色调，床上的被套是灰色的。

只是有些乱，看得出房间主人挺懒的。

蔡妍丽在他小点的时候经常会进他的房间帮他收拾房间。

但由于青春期小男生的一些小心思，白洛越来越抗拒林秀慧进自己的房间动他的东西，对他来说，自己的房间是自己的小天地，不容他人进入。

又或者说，是白洛长大后不想父母再像照顾小孩一样照顾他，连房间都需要父母收拾，这像什么话。

而后，他的房间就越来越乱了。

不过白洛本人不在意。

他熟练地从书桌旁边的柜子里摸出盒泡面，走到客厅煮开水泡上了，等待的过程中，他百无聊赖地刷着微信。

不出意外的，小群里又热闹起来了。

静静不静静：“咳咳，大家……还安好吗？”

沈shen：“同问。”

沈shen：“放学本来想摸去办公室查看情况的，结果被英语佬叫去数卷子了。”

滚an：“我还好，我爸没太说我。”

滚an：“额至少说得不严重吧，反正把我烟和打火机没收了。”

滚an：“我觉得我爸对这方面挺开明的，他可能觉得反正以后长大了都会抽，早抽晚抽也没啥区别吧。”

社会你齐哥：“！？！？！？”

社会你齐哥：“靠？！凭什么？！”

社会你齐哥：“就我被我爸暴揍吗？”

社会你齐哥：“你爸和我爸不是好兄弟吗？凭啥区别这么大？！”

沈shen：“那人家成绩年级前十你倒十，想不区别对待都难啊~”

静静不静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社会你齐哥：“……”

滚an：“@白，你有被说么？”

社会你齐哥：“应该没吧，我看他妈妈一直挺安静的，看不出生气什么的。”

白洛单手打字回复：

“生气倒是有点，但没那么严重，没说我。”

静静不静静：“只有齐思浩受伤的世界诞生了！”

社会你齐哥：“……”

社会你齐哥：“老子现在特想揍那个姓江的！”

沈shen：“明明高一那会你还天天学霸学神地叫着。”

社会你齐哥：“今夕不同往日！”

社会你齐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揍得他满地找牙！”

社会你齐哥：“@白，洛哥！你可得为本宫做主啊！”

白：“……”

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