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最佳选手 第9章 少女脱离暴政了

彼时在远藤少女的内心，柳莲二这个熟悉的前辈虽然在外人面前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但是接触多了，尤其是远藤接受对方的网球指导，才能明白对方的严格已经到了苛刻的程度，或许在堀原以及谷麻知道这场在3号球场的单独训练时，都会感叹柳前辈真是贴心，也许是对远藤有什么不一样的情愫，但是当事人表示不可能，完全没有一点可能，每次无论击球意识还是上网常识的恶补，抑或是与发球机对练，远藤少女每天的运动量都是超饱和的状态，以至于每次回到家里，妈妈都会很是担忧的看着自家精疲力尽的女儿。

能够在立海大认识到一位优秀的网球参谋无疑是非常幸运的，柳莲二能够在处理好男子网球部训练和学生会事宜后指导远藤的训练，还兼顾着自己的训练，每每都让远藤感叹人与人的差距。

有的时候柳莲二太忙了，会临时发简讯过来，远藤也会熟练的打开发球机对练。每当夕阳将立海大网球场染成蜜色时，远藤幸子蹲在发球机旁调整参数。金属外壳还带着白天的余温，她小心地将转速调到"中级"，又在落点模式上勾选了"随机散射"。

"要开始了哦！"她对着发球机说话的样子，像是在叮嘱一只脾气古怪的猫。

第一颗网球破空而来的瞬间，远藤的球拍已经画出半圆。黄绿色小球擦着拍框飞向铁丝网，惊起一群麻雀。"哎呀，太快了！"她追着弹回的球小跑，马尾在晚风里晃成钟摆。

发球机发出齿轮转动的轻响，这次是低空切削球。远藤想起之前学习过的"螃蟹步"，张开双臂压低重心横移，球拍像捞月亮般轻轻一挑。"好耶！"她看着网球划过彩虹般的弧线，准确落在对面发球区。

当网球再次飞来时，远藤突然玩心大起。她模仿着"零式削球"的绝技，手腕灵巧地翻转拍面。网球在触地瞬间诡异地静止了，像被按了暂停键的甲虫。"成功了！"她正要欢呼，那球突然又骨碌碌滚过中线——原来是卡在了地缝里。

"成功率27%，比上周提升15%。"远藤也学着柳莲二做起了网球笔记，记录那些新突破的球。远藤盯着发球机跳动的指示灯，慢慢回想对比这一招式："不过真正的零式削球需要拍面倾斜38度。"

远藤从运动包里掏出水壶猛灌几口，脑子里蹦出了新的想法："试试把侧身幅度加大五厘米？"

发球机像是听懂了建议，配合地送出平击球。远藤按照指示转动脚尖，感觉腰部像拧紧的发条般蓄满力量。当球拍击中甜区时，"砰"的脆响惊飞了藏在铁丝网上的麻雀。

暮色渐浓时，发球机进入"黄昏模式"。远藤看着网球裹着金边飞来，恍惚觉得它们在表演空中芭蕾。有颗球擦着边线弹起，她本能地跃起截击，落地时球鞋在沙地上拖出两道新月形痕迹。"这个要记下来！"远藤忽然意识到这个球很重要，单膝跪地用手机拍下她的脚印，"完美的急停角度。"

最后一颗球带着霞光飞来时，远藤闭上眼睛。球拍震颤的瞬间，她听见蝉鸣的沙沙声，闻到橡胶球沾着的青草香，指尖传来夏日傍晚特有的温热触感——像是接住了一颗小小的太阳。

"今天的结束动作。"柳的声音传来，并递来柠檬水，杯壁凝结的水珠沾湿他袖口，"明天试试对角线交叉击球？"

远藤仰头饮尽酸甜的液体，看着发球机进入休眠状态。金属外壳映出她泛红的脸颊和柳整理数据的侧影，像是封存了这个傍晚所有的秘密。

很快，柳莲二与一年级新生远藤在3号球场训练的事情不胫而走。幸子还是一如往常的在社团活动时间溜进空荡的第三球场。在她对着发球机练习上旋球，忽然听见齿轮卡顿的异响。

"后退三步！"

柳莲二的声音与金属断裂声同时炸响。失控的机器喷出白烟，网球擦着她耳际飞过。柳快步检查传动轴，指尖沾到黏稠的蜂蜜："有人动过手脚。"

雾霭中，器材室的门吱呀作响。柳将幸子拉至身后，晨光中他的侧脸紧绷如弓弦。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仓皇逃离。

"别追了。"幸子拉住柳的衣袖，"可能是恶作剧。"

柳沉默地拆卸发球机外壳，他的白衬衫袖口沾满黏稠金液，修长的手指在齿轮间穿梭。

幸子凑近细看，晨光透过铁网洒在两人肩头，她忽然注意到柳的睫毛在光线下微微颤动，像是蝴蝶停驻。

"要修好需要时间。"柳站起身，拍了拍手，"先去吃晚餐？"

食堂里飘着味增汤的香气，幸子捧着热牛奶，看柳把三明治切成整齐的小块。他总是这样，做什么都一丝不苟。

柳难得的先开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幸子慢慢吞了几口牛奶后，缓缓抬起头来，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打败她。”

阳光再次斜切过立海大网球场的铁网，远藤幸子的球鞋在白线上磨出细小的裂痕。佐藤美咲的脚步声从更衣室方向传来，金属球框砸在地上的声响惊飞了槐树上的山雀。

"一年级生负责擦球。"佐藤美咲照常宣布着训练任务，而这一次，远藤幸子没有和以往一样听从安排。远藤背着网球包直直走向佐藤，手中一把网球拍直接指向她，少女再没有了往日的驯服，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部长，我们比一场。”在周围女生的惊呼中，远藤故意拖长了尾音，“输的人，要退出网球部哦。”

佐藤的球鞋在底线划出刺耳声响，佐藤回击的切削球带着诡异下旋，在球场划出蛇形轨迹。

远藤快速捕捉到球体转速，她侧身引拍，肩关节外旋，拍面在击球瞬间前移。黄绿色流星撕裂空气，在佐藤脚边炸开。

"15-0。"一道女声从场边传来。

佐藤的发球带着强烈侧旋，试图将远藤逼向双打边线。远藤准确预判轨迹，她交叉步移动，心中却在冷笑，突然改用双手反拍，网球擦网而过，在佐藤身后划出完美弧线。

"30-0。"

佐藤的额头渗出冷汗，她调整着发球姿势，试图用高压球压制远藤的反手。远藤再次捕捉到对方肩关节的细微颤抖，预判系统发出红色预警。

"你的发球动作变形了。"远藤在接发球时突然开口，

网球带着呼啸声砸向底线，佐藤仓促回击时，球拍脱手飞出。

"40-0。"

佐藤的最后挣扎是一记强力平击，球速突破190km/h。远藤滑步到位，"结束了。"远藤的拍面在击球瞬间产生微妙震颤，这是柳特训时强调的"拍头滞后效应"。网球带着诡异弧线，在佐藤脚边急坠。

"Game set，远藤胜，6-0。"

远藤摘下护腕，她将球拍轻轻放在记分台，转身面对目瞪口呆的部员们。

"我申请退部。"她的声音清晰而平静。

柳在出口处等待，远藤接过他递来的运动饮料，他推了推眼镜，"真田副部长已经批准了特别训练计划。"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远藤的球鞋在立海大女子网球部留下最后一道痕迹。

傍晚的风掀起幸子的刘海，手机屏幕亮起谷麻百香发来的猫咪表情包。当视频通话接通的瞬间，听筒里炸开熟悉的尖叫："幸——子——！"

松山的海风从屏幕那端扑面而来，谷麻的马尾辫上沾着亮片，背后是挂满彩旗的校园祭摊位。"快看！我抢到限量版熊仔烧！"她对着镜头举起熊猫形状的铜锣烧，红豆馅从耳朵里溢出来。

"百香子还是老样子啊。"幸子把手机架在栏杆上，看夕阳把云朵烧成她们赢下全国亚军那天的晚霞。

谷麻突然凑近镜头，鼻尖几乎贴上屏幕："你背后怎么是天空？不会又躲在天台吧？"

"刚和佐藤部长打完告别赛。"

空气凝固了两秒钟。谷麻手里的熊仔烧"啪嗒"掉在餐盘上。

"所以你真的退出女子部了？"谷麻的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那接下来怎么训练呢？"

幸子用脚尖拨弄着天台的小石子："可能暂时自己训练。"

"还记得我们以前输给山梨学姐吗？"谷麻突然说。

幸子笑出声："结果你跑去买冰激凌安慰我，摔得膝盖全是血。"

海浪声从听筒里涌来，混着谷麻吸鼻子的声音："我现在每次发球都会想，要是你在网前该多好。"

夕阳沉入地平线时，谷麻的镜头突然剧烈晃动，画面定格在松山港的灯塔。"下周我要去神奈川！"海鸥的鸣叫穿过数百公里，与立海大放课的钟声重叠。"其实我每天都有练习！"谷麻的声音混着海风，"松山中学的球场对着大海，每次打出发球都像要把浪花劈开......"

晨雾未散，江之电的绿皮电车摇摇晃晃驶入镰仓站。远藤幸子踮着脚张望，看那个粉红色蝴蝶结从车窗里探出来。谷麻百香几乎是跳着扑进她怀里，柠檬味洗发水的味道裹着海盐气息扑面而来。

"幸——子——！"谷麻的尖叫惊飞站台的白鸽，"快看我新染的头发！"她甩了甩薄荷色的发尾。

海浪在脚边碎成雪沫时，谷麻突然脱下帆布鞋冲向浅滩。她对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挥动空气球拍，深蓝百褶裙被风吹成海葵："看我的超光速发球！"幸子看着那道并不存在的轨迹，她脱下运动外套系在腰间，赤脚踏进微凉的海水："这次可不会漏接！"

两道身影在晨光中交错跃动，潮汐记录着只有她们懂得的暗号。当谷麻的"幻影扣杀"激起水花时，幸子腕间的贝壳手链突然散落，"正好换新的！"谷麻变魔术般掏出一串海玻璃手链，"我在松山捡了三个月才凑齐七种蓝色。"

登上海边的展望台时，谷麻神秘兮兮地拉开背包。被锡纸包裹的饭团还带着体温，梅子馅酸得幸子眯起眼睛。"这是松山老奶奶教的秘方！"谷麻得意地晃着保温杯，"配上昆布茶就不会......咳咳！好咸！"她们笑作一团，惊动了石缝里打盹的虎斑猫。

穿过鹤冈八幡宫的朱红鸟居时，谷麻祈福木牌看着祈福木牌，"看看人家武士，单枪匹马也能改写历史！"

幸子被求签处晃动的纸签吸引，最顶端那枚写着"大吉"的签文缠着粉色丝带,谷麻凑过来偷看签文："哦呀哦呀，看来某人要交好运了~"

小町通街角的鲷鱼烧铺前排起长龙，谷麻举着两支冰淇淋在人群里穿梭。"抹茶味归我！"她把淋满草莓酱的那支塞给幸子，"庆祝你脱离女子部暴政！"

粘稠的果酱滴在校服衬衫上，晕开成小小的樱花。谷麻突然掏出拍立得："来拍纪念照！1、2......""这张我要贴在网球包上！"谷麻把照片塞进书包，"下次比赛前就靠这个补充幸子能量！"

暮色染红海平面时，她们趴在跨海大桥的栏杆上。远方的货轮鸣着汽笛，谷麻突然指向对岸闪烁的灯光："那里是什么地方？"幸子数着浪花没有说话。

末班电车的灯光掠过海岸线时，谷麻在沙滩上画出巨大的网球拍。她拉着幸子站进"拍框"，对着星空大喊："我宣布！梦幻少女组合宇宙第一棒！"

浪花吞没了回音，当巡警的手电光扫过来时，她们大笑着逃向夜色，沙滩上并排的脚印像一串未完的省略号。

便利店暖光里，谷麻咬着吸管含糊不清地说："下次要去巴黎铁塔下打球！"

自动门开合的瞬间，风铃惊醒了打盹的店长。月光把她们的影子投在柏油路上，渐渐拉长成大人模样。

第二天早晨，远藤在车站挥挥手送别了睡眼惺忪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