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儿子在学堂并未见过苏渎,甚至窗友中并无苏姓之人,父亲信中让我打听此人,可是有什么事?”
堂内,胡灵玉正与胡父与李氏相谈。
听完长子的回答,胡父倒是皱了皱眉头,随即又舒展开来。
“往日里并未见苏家有读书的举动,可是去了他县学堂,只是我们不知?”胡父嘀咕道,随即与长子解释了这次叫他回来的原因。
“只是马教谕处已经是咱们县读书最好的去处了,苏公子难道是去了城里读书吗?”
这话倒是给了胡父心头一棒,是了,别处的学堂倒是不怕,可苏家若是送了儿子去殷城读书,不定早已在城主跟前过了脸,这样倒是棘手很多。
胡父又开始了一脸忧愁,平日里他与王鹤共事,很少与苏得生这个蛮夫说话。
三人在明鹤堂交流了一阵,最终决定多方打探,只是这种敏感时刻,胡家父子不便出场,只能由家中女眷来了。
晚间用膳,一家四口齐聚一堂,胡父特意与女儿胡彩英交代了此事,只说平日见她只与王家的孩子玩耍,倒是忽略了苏家和白家。又说这几家与父亲同在县衙共事,孩子们自然要多来往。
胡彩迎听了倒是疑惑,父亲从未管自己的交友。
李氏适时提到她已然十三,马上就到了婚配的年纪了,倒让胡彩迎红了脸,不再有疑。
“白家人素来眼界更高些,往日里我与宛如在一起玩也没多去过白府,此刻前去交好难免有些歹势。而苏家,听说她们家的女儿也学些强身健体的招式,母亲曾说这样不淑女,女儿对亲近苏家也难以为情。”难得在家人面前,尤其是当着胡父的面,胡彩迎说了自己的想法。
没想到胡父第一个沉了脸,胡彩迎面上有些害怕,倒是一旁的哥哥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直到出了明鹤堂回到西厢,胡彩迎还是有些茫然,索性当是如李氏所说,是因为自己快要及笄了吧。
翌日,听流雪说胡父与哥哥早已离家,胡彩迎松了口气。
“母亲可有唤我?”胡彩迎在自己房中用了早膳,此刻正在镜前描眉涂脂。
“没有呢,夫人已经做起了针线。”素冰回道。
胡彩迎点了点头,吩咐一会要去后罩房找小姨说话,让两个丫头看着点。
胡彩迎到后罩房时,已经辰时了。
方一进屋,见小姨只着了中衣,正在案前作画。
见她进来,旁边的丫鬟沏了茶。
“你来了。”小姨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额角。
胡彩迎应了声,与她一起到榻上对坐,丫鬟守在门外面。
“父亲让我与白家还有苏家的孩子交好,白家你是知道的,苏家是武夫那家,听说以前是屠户出身,我很是不解。”胡彩迎端了茶杯,直截了当。
小姨但笑不语,作画时间久了,正好喝茶润润喉。自从那件事以后,她的觉越来越少,老爷很少踏足这里,她彷佛被所有人遗忘,自然,除了眼前的小姐。
想到此,她便开了口,“可是提了什么?”
胡彩迎笑着摇了摇头,“说是我快要及笄了……”
小姨抬腕一饮而尽,“这倒是个由头。”
胡彩迎眼尖的注意到小姨的手腕又瘦了很多,单薄的夏衫都难掩香消。
见她盯着自己,小姨起了身,又走去案前执起画笔,“既然让你去,必然有其中的道理,我听说昨日大公子回来了一趟,许是有些关系。”
胡彩迎若有所思,“改日我再同你学这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