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成风 第4章 第 4 章

妙蕙和箫静赶到学校旁边的聚餐地点时，实验班篮球队的同学都已到齐，阿珈正跟同学在说着事情。看到妙蕙和箫静进门，有人喊道“呀，我们班的外援啦啦队队长来了，热烈欢迎。”

所有人的目光一时全部焦聚在箫静和妙蕙身上，妙蕙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在大家关注的同时，其他人也迅速将阿珈旁边的位置让出来，箫静也就很自然地拉着妙蕙过去坐在阿珈旁边。

坐在阿珈旁边，妙蕙略微有些紧张，但又想装出很自然的样子。

“班长，作为篮球队队长，你是不是应该谢谢外援啦啦队队长的支持？”箫静笑着问阿珈。

“是啊，班长，你要如何感谢外援啦啦队队长的支持！今天幸亏有了外援啦啦队队长的呐喊和加油，我们今天才能取得很好的成绩呢。”大家一起起哄。

“还没上菜呢，着什么急！”阿珈目不斜视地说。

“哦，咱们班班长害羞啦！”大家又再次起哄。

“谁害羞了，都是同学，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以茶带酒，谢谢外援啦啦队队长。”阿珈笑着端起了茶杯。

妙蕙有些不知所措，其他人发出一阵窃笑，也有人适时递上了茶杯。妙蕙也讪讪地拿着杯子，轻碰了一下阿珈的杯子，“不客气。”妙蕙小声说。

妙蕙端起杯子喝茶的间隙，菜正好端上来。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妙蕙，你可真会赶时间。来来来，我们开吃吧。”看着有些尴尬的妙蕙和阿珈，板车适时出来解围。

听到板车的声音，妙蕙偷偷地望向板车，表示感谢。板车却目不斜视地望向桌上的菜。

随着菜品陆续端上来，大家也开始关注其他的事情，不在关注妙蕙和阿珈了。没有了太多的关注，妙蕙开始放松了下来。

“班长，你还是计划考复旦大学吗？”有人问到。

“嗯，目标还是复旦大学。”阿珈应答。

“箫静，好像一直没听你说过，你想考哪里？”板车轻声问到。

“我肯定是想考到外省去。但上次模考的成绩不是特别理想。我也不知道，我们这届开始不是先出分数，再填志愿吗？到时候再说吧。”箫静回答。

“你上次模考，哪一科不太理想？”阿珈回问。

“英语和生物都考砸了，有些内容还是没有复习到。”箫静说。

“嗯，这样啊。明天你把试卷拿给我，我给你看看。最后3个月了，我帮你看看，看还可以补补哪些地方？”阿珈说。

“好的，谢谢。”箫静回复。

“妙蕙，你想考哪里？”板车突然向妙蕙发问。

“没想好，我现在一头雾水。”妙蕙应付到。

“我听说，你这次模考成绩还不错。”板车再次发文。

“板车，作为一个学渣，你可就饶了我吧。咱们别在学霸们面前丢人了吧。”妙蕙低下头轻声说。

“妙蕙，你模考也没发挥好？”阿珈突然问到。

“也不算吧，可能基础还是稍微弱一些。”妙蕙想了想回答。

妙蕙回答完后，阿珈和箫静对视了一眼，两人再没有说话。席间，大家还在讨论高考志愿的问题，妙蕙有些茫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今天是庆功宴，大家来碰个杯吧。”板车提议道。

“班长，你来说两句。”有人提议。

“好。今天应该是我们高中最后一次篮球赛了，是我们最后一次在这个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了。非常感谢每一位篮球队，我们一起用自己的拼搏和汗水为自己赢得了高中篮球赛的胜利。我们都是最优秀的，这场球赛后，6月7日，我们还将有一场大战，希望我们仍然是信心十足，不负青春。”阿珈说。

“好勒，不负青春，敬每一秒奋斗的我们，加油！”大家欢呼着应和。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阿珈突然悄悄低头，手中的水杯向妙蕙靠近，口型说着“加油！”妙蕙也悄悄与阿珈碰杯。

饭后，相熟的同学约着陆续离开，阿珈、箫静、板车和妙蕙不约而同负责收尾工作。阿珈和箫静去结账，板车出去与同学们告别，妙蕙默默站起来，扫视每一个座位，看是否有人拉下了东西。

检查完最后一个座位，阿珈、箫静和板车都回来了。他们都有些诧异看着妙蕙，妙蕙指了指桌子，没有人拉下东西。四人相视一笑。

“妙蕙，你现在回宿舍吗？”箫静问到。

“嗯，是的，我想回去再看下模考的历史试卷。”妙蕙闻言回答。

“那我们一起去跑步？”箫静询问。

“嗯，好呢。”挽着箫静的手，妙蕙回复。

“你们今天还去跑步？”阿珈有些诧异。

“嗯，还跑。我们女生今天又没有参加篮球赛，只是简单地当了个啦啦队。”箫静回答。

“板车，我们去陪他们吧。晚上，还是稍微有些不是很安全。”阿珈提议。

板车并没有多说话，应该是表示同意。四人都没有多说话，一起走向操场。

到了操场，板车和阿珈坐在看台上，箫静和妙蕙到橡胶跑道跑起步。

刚开始，妙蕙还能跟上箫静的步伐，慢慢地，她被箫静拉开距离。按照自己的节奏，妙蕙一个人开始跑步。和煦地晚风，吹在妙蕙的身上，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跟着箫静跑步的这几个月，妙蕙的体力越来越好，睡前将每天试卷上错误的内容进行复习后，妙蕙很快就能睡着。只有妙蕙和箫静的宿舍，妙蕙拥有了高中三年最平静的时光。

跑步途中，妙蕙也回想起饭桌上的事情，原来阿珈想去上海读复旦大学，妙蕙从来想都不敢想的学校。据说上海又东方之珠，在东方之珠上，能够俯瞰整个上海。那应该是怎么样的景致呢？哪里的夜色应该更美吧？那应该是自己永远也到不了的城市了吧？想到这些问题，妙蕙叹了一口气，仰起头看看星空，想辨认上海所在的位置。

“小心脚下，跑步时，别东张西望。”阿珈提醒。

不知什么时候，阿珈到了妙蕙的身边，小心提醒，并跟着妙蕙一起慢跑起来。

妙蕙拉回思绪，侧头望向黑夜中的阿珈。其实，妙蕙什么都看不见，却还是下意识想去辨清黑暗中的人影。

“好好跑步，你是计划摔倒了，我来扶你？”阿珈再次出声。

“这倒也不敢。你的脚怎么样？有受伤吗？你怎么跟着跑起来了？”听到阿珈再次的提醒，妙蕙下意识问到。

“我没事，现在已经不疼了。我陪你跑会吧，他们两个上去了，现在有点太晚，我们今天就住宿舍，不回去了。”阿珈轻声安慰妙蕙。

妙蕙却停下脚步，她有些担心阿珈，之前阿珈下场时，妙蕙观察过，虽然阿珈摆着手说，“没事没事，都是我的问题。”但当时他的脸明显有些扭曲。

“假班长，你别跑了。我也差不多了，走一圈，放松一下。”妙蕙笑着说，顺便也伸手轻拉阿珈的衣服。

“嗯，好的。”阿珈柔声回答。

两人并肩走在跑道上，慢慢抬头一起望向繁星点点的天空。

“阿珈，你看，那边是上海的方向，9月份，你应该就在那一片星空下有着灿烂的人生了。”妙蕙发声。

妙蕙说完，阿珈默默地仰头看着天空，并没有多说话。

“妙蕙，未来，你想从事什么工作？”阿珈没有接妙蕙的话茬，出声问到。

“小时候，我幻想着当老师，现在，我感觉，这个职业离我很远。”妙蕙叹气说。

“你可以的，别这么丧。”听完妙蕙的话，阿珈安慰，“妙蕙，你一定会成为最好的老师。”

“好的，我会努力的。”妙蕙有些感动，“阿珈，你看，那颗星是今天最亮的星星。你们这些学霸，就是星空中最亮的星星，耀眼而注目。”

“你也是你自己的星星，耀眼而注目。”阿珈喃喃默念。

“你在说什么？”没太听清楚，妙蕙出声问到。

“哦，没什么，妙蕙，你要相信自己，未来的你，一定是一位好老师。”阿珈答道。

“阿珈，提前祝你高考顺利，考上理想的学校。”妙蕙笑笑回应道。

说这话的功夫，两人已在操场走完一圈。妙蕙开始向台阶走去，阿珈跟随其后，走入了有些光线的人行道。

“妙蕙，谢谢你今天的呐喊和鼓励。”阿珈再次说到。

“今天，也谢谢假班长为我们班报仇雪恨。运动好、学习好的学霸，承蒙您的照顾，十分解气。”在光线的照射下，妙蕙调皮地说。

听到妙蕙的回复，阿珈并没有多说，嘴角浮起了微笑。聚餐加上跑步，时间已有些晚，路上只有个别晚归的学生和值班的老师，妙蕙和阿珈也不再说话。

就这样，他们回到了各自楼层所在的宿舍。回到宿舍，箫静应该洗漱完毕，洗手间的灯已熄灭，只有房间透露出丝丝微光。妙蕙并没有去敲箫静的房门，轻手轻脚地洗漱，随后，妙蕙拿出历史试卷，回顾了一下错题，又重点找出书中的内容，默念了几遍，便躺下睡觉了。或许是这几天太累了，妙蕙很快就进入了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