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件奇怪的事啊。”
在某一天回家的路上,月见里弥生跟乌云说着。
他现在是刚刚下课,接下来没有课了,他就打算回家了。
乌云扒着书包往外望:“什么奇怪?”
月见里弥生:“最近好像都没有听到有关工藤新一的消息。”
自从之前那次遇见,在那之后他也有意关注工藤新一的消息,工藤新一在报纸上出现的频率还不低,月见里弥生还专门帮他做了一份剪报。
最近这段时间,他都没有怎么在报纸上看到工藤新一的消息。
一时之间,他脑子闪过不少念头。
不会在他没看到的时候,他的蓝宝石先生就没了吧。
不应该啊,就算是那样也应该会有相关的消息啊,工藤新一在关东一带还是很有名气的。
乌云:“可能是最近没遇上什么案子吧。”
案子这东西又没有规律,当然是遇到就破,没遇到就算了呗。
月见里弥生想也是:“也有可能。”
他顺利走到了鸢尾公寓楼下,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汽车,看着有点儿眼熟,但月见里弥生也没有多在意,往公寓楼上走。
月见里弥生打开门,家里客厅有个男人在,就坐在沙发上。
男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暗色的西装,身高腿长,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给男人增添了几分书卷气息。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杂志,听到开门声抬眼看过来。
月见里弥生脑袋冒出一个问号,进屋,把门关上,问:“信哥,你怎么来啦?”
月见里信,月见里弥生二叔的孩子,是他的堂哥。
月见里弥生想起来了,楼下那车子就是他堂哥的,怪不得看着眼熟。
他有着这里的钥匙月见里弥生倒是不奇怪,毕竟这房子都是月见里信买的,他在东京这边。
“当然是有事。”月见里信语气和善,笑起来的时候硬是把那几分书卷气给压了下去,显得有些狡猾,“不用换鞋了,马上又要出门。”
“哦。”本来打算换鞋的月见里弥生又站起来了。
月见里信本来就是来找自家堂弟的,现在人回来了也就不需要等了,把手里的杂志放到一边,走过去。
他站在月见里弥生身边,帮他把书包拿下来,看了眼里面的猫:“乌云要一起去吗?”
乌云:“不要,我累了,不想出门,就想待在家里睡一觉。”
月见里信......月见里信依旧保持微笑,他听不懂乌云“喵喵”叫着什么。
“你今天明明什么都没有干。”月见里弥生嘟囔着,转头回答堂哥的话,“乌云说他不去。”
月见里信:“那好吧,我们走吧。”
乌云自己从书包里跳了出去,跑进了屋里,用行动告诉这兄弟俩,你们走吧,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
月见里弥生看着乌云跑了,点点头:“好。”
月见里弥生和月见里信往楼下走,路上也有遇到邻居,不过月见里弥生也不太熟,互相点头算作问好。
而在他旁边的月见里信看着若有所思,外人也看不出来他在想点儿啥。
月见里信一边拉开车门,让堂弟坐进去,一边跟他说:“先去做衣服,然后带你吃饭,晚上想吃什么?”
月见里弥生抓住了前半句的重点:“做衣服?怎么要做衣服了?”
月见里信让司机开车,转头道:“去做套正装,下个月有场宴,你跟我一起去?”
“宴会吗?”月见里弥生道,“信哥去不够吗?”
月见里信看着问出这句话的堂弟,说:“不,只是想要带你多接触一下圈子里的同龄人。”
月见里信对于这位堂弟是很喜欢的,准确来说,月见里家最招人喜欢的就是弥生了。
虽然月见里信可以确定,未来自己的这位堂弟多半不会接触月见里家的产业,但是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堂弟能够多跟圈子里的同龄人接触一下。
由于自从七岁之后,月见里弥生基本上就跟在他的老师西缪尔身边学习,导致很多人都不知道月见里家还有这么一个人。
他觉得这样不好。
月见里弥生只是稍微想了一下,点头:“好。”
月见里信微笑着,摸摸堂弟的头,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弥生还是和以前一样乖啊。
他难得地想起了一些事。
以前他过生日时,才六岁的小家伙脏兮兮地跑回来,手里捏着一把花,高兴地递给自己,露出大大的笑容:“信哥,看,这是不是你说的那个花?”
那时候的月见里信看着脏兮兮的笑脸,却说不出什么话。
他只跟人提过一次而已,弥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它。
“不是吗?”小弥生看看手里的花,表情疑惑。
“不。”月见里信拿住了小弥生手里的话,露出笑,“是这个,谢谢,弥生。”
小弥生:“不用谢,这个是送给信哥的生日礼物呀。”
“嗯,我很喜欢。”月见里信蹲下来,揉揉自己堂弟的脑袋。
说实话,手感很好。
就是之后,浑身脏兮兮的小家伙被睦月逮到了,耷拉着脑袋的模样,像只犯了错的小奶狗。
月见里信笑了下。
“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可以提前先订餐厅。”
月见里弥生想了下:“我想吃奶油蘑菇汤。”
月见里信:“可以。”
Grazia,一家历史悠久的意大利西服店,也是月见里信经常来的店。
月见里弥生对月见里信的安排表现的很顺从,由着店里的人给他测量尺寸,让抬胳膊就抬胳膊。
月见里信坐在旁边的等候沙发上,旁边放在咖啡,手里翻着一本册子,一边往量尺寸的堂弟那边看了下,一边翻着册子跟即将做这套衣服的师傅说着话。
月见里信是这里的常客,自然也有相熟的师傅。
波瓦·奥维多其,今年六十三岁了,是一名纯正的意大利人,和月见里信也认识了十多年了,两个人称得上忘年交,可以说月见里信衣橱里大部分西装都出自他的手中。
“信。”波瓦来到日本的时候已经四十多岁了,他的日语并不是很好,带着些口音,“这位小朋友是谁?你的家人?”
月见里信抬头,笑道:“嗯,月见里弥生,我伯父的孩子,也是我的堂弟。”
月见里弥生刚好测完了尺寸,月见里信索性就招手让人过来,给他介绍道:“弥生,这位是波瓦先生,他的手艺非常好,以后你也可以找波瓦先生帮你裁衣。”
月见里弥生:“波瓦先生好,我是月见里弥生。”
“你好。”波瓦人很和气,“弥生,我记得在你们国家的语言中,弥生是三月的意思吧。”
“嗯。”月见里信应了一声,手里翻着册子,他在给月见里弥生搭配配饰,出席一场宴会并不是有一件正装就好了,配饰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有时候,在宴会上,通过对方的衣服、配饰可以简单地判断出对方的一些性格、身份背景之类的。
“弥生就是三月的意思。”月见里信浅笑,“弥生是在三月出生。”
除此之外,弥生又被称为复苏之月,他的名字也有着父母对他的美好祝愿在其中。
月见里弥生把外套穿上,量尺寸的时候需要把外套给脱了。
月见里弥生穿好外套在月见里信身边坐下来,很快就有人给他端来了咖啡。
他端起咖啡,没注意到一旁的月见里信看到他的动作,手里的动作一顿,眼里闪过趣味,看着他的动作。
月见里弥生喝了一口咖啡,脸色一变,在月见里信弯起的眼眸下,表情几度变化,可是他受到的教育又不允许他把咖啡吐出来,最后面目稍显扭曲地咽下了那口咖啡。
苦!
“噗。”
月见里弥生听到了一声没忍住的笑。
他立马转头看向笑出声的人,委屈地看着他。
堂哥肯定知道这个咖啡很苦,他也喝出来这个咖啡了,是意式浓缩。
月见里信在小堂弟委屈巴巴的眼神下偏过头去,肩头耸动了两下,把笑压下去了才转头过来。
他一边让人送杯白水上来,一边安慰自己委屈的小堂弟:“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忘了告诉你,这里一般只提供意式浓缩。”
他把白水递给月见里弥生,让他压压苦味。
波瓦就在旁边,看见月见里弥生的反应,也是笑呵呵的:“看来,弥生不习惯喝这种咖啡。”
月见里信笑:“他不喜欢苦的东西。”
波瓦心想着,果然还只是一个小孩子。
波瓦今年六十多岁了,月见里弥生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学生,按照日本的年龄来说,月见里弥生都还没有成年,连酒都不能喝,所以他称呼他为小孩子也没有问题。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照顾着这位未成年的小先生的面子,波瓦面上笑着说:“那看来,下次我们应该为弥生准备一点其他的了,甜橙汁怎么样?”
月见里弥生喝着白水,听见这个,眼睛一亮。
他觉得可以。
月见里信看着月见里弥生,好笑地摇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月见里信选好了配饰,把册子递给了一边的店员,跟波瓦说了几句就带着月见里弥生离开了,只在最后的时候跟波瓦说了希望衣服能够尽快做好。
波瓦笑着答应了。
直到坐到了餐桌前,月见里弥生咬着多汁的蘑菇才想起来一个问题。
他看向坐在对面的堂哥:“对了,信哥,是要去谁家的宴会啊?”
“柴崎家的大小姐的生日宴会。”月见里弥生信说着,“和那边有生意往来,不去不太好。”
“哦。”月见里弥生歪了歪头,看着堂哥,“我知道了。”
月见里信看着喝着蘑菇汤的小堂弟,说:“如果到时候没有感兴趣的,你可以不必理会他们,我来应付他们就好。”他本来就是想带弥生参见宴会,多和同龄人接触接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