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棣和他的导演系经纪人 第2章 启航

夏一礼站在银行柜台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房产证边缘的烫金字。冷气从大理石地面渗进高跟鞋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抵押贷款最快多久能到账？”

“三个工作日。”柜员推了推眼镜，余光扫过她泛黄的帆布包。夏一礼低头把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颈后那道月牙形伤疤——那是大学拍实验短片时被轨道车划伤的，此刻在银行惨白的灯光下格外刺眼。

三天后，舞蹈教室的镜墙映出七个人影。夏一礼将最后一张银行卡塞进POS机时，声乐老师正捏着棣棣的下巴检查牙弓：“这孩子咬字问题太大，得加练八百标兵绕口令。”

“夏姐！”棣棣从把杆上跳下来，运动裤膝盖处沾着灰尘，“不是说只请表演老师吗？”他盯着角落里正在调试摄像机的纪录片导演，喉结动了动：“这都够拍真人秀阵容了......”

“闭嘴。”夏一礼把缴费单揉成团塞进口袋，转身时撞翻了一箱矿泉水。她蹲下身收拾，忽然发现棣棣的帆布鞋破了个洞，大拇趾正局促地蜷缩着。这个发现让她喉咙发紧——那笔抵押贷款里有三成是预备给他置装费的。

表演课从解放天性开始。当棣棣第八次把“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念成“臣妾要搞发西瓜妃子通”时，纪录片导演的摄像机发出憋笑的电流声。形体老师举着藤条敲打把杆：“想象你是暴风雨中的海燕！要飞！要挣扎！”

“可剧本里是瘫痪病人啊......”棣棣小声嘀咕着扑倒在地，像条搁浅的鱼般抽搐。夏一礼抱臂靠在镜子上，看着他把“临终忏悔”演成触电现场，忽然想起大学时养死的仙人掌——也是这么不管不顾地野蛮生长。

深夜十一点，舞蹈教室只剩安全通道的绿光。夏一礼推门进来时，棣棣正蜷在把杆下啃冷掉的煎饼果子，手机里播放着某顶流的获奖片段。她将热奶茶放在地上，金属吸管与镜面碰撞出清脆声响。

“为什么不回家？”

“声乐老师说......我肺活量不够。”

夏一礼瞥见墙角堆着的十个吹炸的气球，忽然抬脚踩上棣棣的帆布鞋：“抬头。”在他茫然的注视中，她举起手机按下录像键：“现在骂我，用最脏的话。”

“啊？”

“你试镜总放不开，是因为太在意形象。”她踢开滚到脚边的气球，“就像现在，明明饿得胃疼还要维持爱豆表情管理。”

棣棣的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煎饼渣从嘴角抖落。当他终于吼出第一句带着煎饼味的“你神经病啊”，夏一礼在取景框里看到了岩浆喷发般的生命力。

场记板小贴士：

解放天性训练：通过极端情境打破演员心理屏障，常用方法包括动物模拟、情绪爆发练习等。

跟组纪录片：新人培养期留存影像资料，既可用于宣传物料，也能为后期人设包装提供原始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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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