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名尘派到北燕去散播谣言的人,很快就把那些流言蜚语传遍了大街小巷,当然还有北燕的宫里了。
拓跋宏禄本就是个既骄傲又自负的一个人,那些流言蜚语听在他的耳朵里,他自然是接受不了扎的他的心疼,本来这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利益联姻,后晋那个公主长什么样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他来说都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可是现在这些个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传遍了整个北燕,人人都知道北燕未来的储君要娶的是一个上不了台面又无德才的女人,这既伤他的面子和自尊,又有损他的威严,他自然是不愿意的,公主多的是他才不在乎一个石景珊呢。
多日都没有进宫看望他母妃的拓跋宏禄,今日一大早就进了宫给他母妃请安。
“哟,我们的祁王殿下怎么今日不忙有空来看看他的老母亲了?”想起拓跋宏禄这么多日都不来给自己请安,郑皇贵妃就气不打一出来。
“母妃,您生气了?”拓跋宏禄陪着笑脸走到郑皇贵妃身边,轻轻的给他母亲捏肩。
“怎么,难道我不该生气吗?”郑皇贵妃不满的回头看了她儿子一眼,说道:“你自己算算,你已经有多久没有来看母妃了?我前几日差人去你府上请你,都请不来你,你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妃的位置吗?”
“哎呦,母妃啊,您怎么现在心眼越来越小了呢。”拓跋宏禄揽着他的母亲撒起了娇,“儿子不是跟您说过了嘛,最近政事繁忙,有很多事情等着儿子去处理,现在是关系着我们母子一生荣华富贵权倾天下的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有丝毫的差池和大意,母妃您就多理解体谅体检儿子,就别跟儿子一般见识这般的计较了。”
“就你这张嘴会说话。”郑皇贵妃的脸色没变,不过说话的语气倒是柔和了很多,“你既然那么忙,怎么今日就有空进宫来看母妃了呢?”
“母妃,儿子现在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将来咱们母子俩,在这宫中能日日相见,不必像现在这样几日才能进宫见上一面。”拓跋宏禄走到郑皇贵妃身边坐下,说道:“儿子今日原本是忙的真的脱不开身的,但是想着有些话必须要来和母妃好好的说一说,免得将来咱们母子被人耻笑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所以这才寻空进宫的。”
“什么事啊,这么重要?”听了拓跋宏禄的话,郑皇贵妃也顾不得端她的架子了,急切的问道。
“就是儿子要迎娶后晋公主的那件事。”拓跋宏禄叹了一口气说道:“母妃,想必您也已经听说了吧,那位公主的容貌性情品行似乎上都不是很好,根本就配不上我们北燕未来一国之母的地位和身份。”
“禄儿,关于这件事母妃也的确是听说了不少,最近这几日宫里面到处都一直在议论这件事。”郑皇贵妃的初衷原本是想借着这次两国联姻来稳固自己儿子的地位,能不再多生任何的枝节,让她的儿子顺顺利利的登上太子之位,然后做北燕的皇帝,可是谁料想半路上出了这种事,也不知道是那个缺德的到处撒播这种谣言,弄的她现在心里也是很不安。
“母妃既然也已经听说了,那就该早有对策才是,这些谣言要是再这么传下去的话,那咱们母子两个都要无脸见人了。”拓跋宏禄脸色凝重低垂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禄儿,你放心,母妃已经命人传令下去禁止宫里的任何人再议论此事了,很快这场风波就会平息的。”看见儿子不高兴,郑皇贵妃这心里也不是滋味。
“母妃啊,您今日怎么就糊涂起来了呢?”拓跋宏禄抬起头看着他母妃,说道:“就算您堵的住宫里众人的口,让他们不敢再明目张胆的议论此事,可是您能堵的住这天下众多百姓的悠悠之口吗?”
“禄儿,你别急,你是怎么想的,你慢慢说来听。”见拓跋宏禄急了,郑皇贵妃急忙安抚他。
“母妃,这谣言想必也不是空穴来风别人胡乱说的吧,既然有了这谣言,那想必后晋的这位公主的确不是一个秀外慧中聪明伶俐能掌控大局的人。”拓跋宏禄现在要的可不是一个摆设的花瓶,他要的是一个能在各个方面帮助他的贤内助才行,“这样的人若是娶了回来,不仅不会成为我的帮助,反而会成为我的麻烦的,母妃,我们这一路走来,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才有了今日这样的地位和权势,难道这一切就要这么轻易的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吗?母妃,这个石景珊真的是娶不得的。”
郑皇贵妃这几日本来就因为慕名尘派来游说的人,有意无意说的那些模棱两可的话,心里在犯着嘀咕呢,现在又听自己儿子这么说,她这心里就更乱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是一国的公主啊,她的母亲慕名芊芊极受恩宠,虽然没有被晋封为皇后,可是地位却等同于皇后,不比母亲上面还有个皇后压着,人家再不受宠也是个皇后,见了你母亲我还是要向她行大礼的。”这一直都是郑皇贵妃的心病,这也是她极力想让自己的儿子赶快成为太子,甚至是做北燕的皇帝最迫切的理由之一。“而且她的外祖父家可是权倾后晋的慕名府啊,有了这层关系,你比别人多的可不是只有底气,有了慕名府的支持,就再也没有人能是你的对手了,这个皇位是非你不可了,这也是我当初说服你父皇让他同意派使者去后晋求婚的理由。外面的那些流言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母妃派人去后晋替你去瞧瞧那位公主长什么样,问题不就全解决了吗?”
“母妃,现在已经不是这个流言是真是假的问题了。”拓跋宏禄现在心里已经对这个虽然连面都没有见过后晋公主起了厌烦之心,他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被他母亲说服的,“而是这个流言已经影响到了儿子的将来了,以后我做了皇帝,她必定是要为皇后的,可是这些流言势必会被人议论一辈子的,到时候这可就是儿子身上洗不掉的诟病了。”
“再说了,她娘家的势力这样的大对儿子来说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她能帮儿子登上皇位,将来也能成为儿子致命的威胁。儿子听说慕名皇贵妃就她这么一个女儿,那自然是宝贝的不得了的,那她一定也是个娇纵成性飞横跋扈的人,把这样一个祖宗供在身边,儿子将来还能有个好吗?这怕到时候要家国都无宁日了,前朝后宫还不都是她说了算,哪里还有我们母子说话的地方呢?”
拓跋宏禄说的这些,郑皇贵妃还真没有想过,她只顾着想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儿子稳坐皇位,却忘了考虑把石景珊娶进来之后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景了,她能有今天这样的地位和尊荣,可是经历了九死一生在鬼门关转了好多次才得到,要是被一个外来的人就这么轻易给毁掉了,那就是让她死上千百次她都不会甘心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派去求亲的使者还在后晋呢,这石景珊可是一国的公主啊,比不得是别的什么寻常人家的女儿的,这件事如今已经是人尽皆知了,此时我们若是退婚的话,不仅要成为别人嘴里的笑柄,闹不好还要引起两国新一轮的战争,到那时候你和我就真的就要有大麻烦了。”郑皇贵妃现在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母妃不必担心,这件事也没什么难的。”拓跋宏禄安慰他的母亲说道:“待会儿您去把钦天监的汪德叫来,就让他说近日他夜观天象,发现天象有异,于是他便焚香卜卦,卦象显明说我和石景珊命中犯冲相克实在是不易结为夫妻,否则会使两国的国运受损,这样说的话既堵住了众人的悠悠之口,也会让父皇心中有顾忌,不会怪罪给我们的。”
“当然了,若是就这样轻易的就放弃了石景珊背后的势力,那未免也太可惜了,我不能娶她可是也没说别人不能娶她呀,她照样可以嫁到北燕来,这样的话她背后的势力依然能为我们所用。”
“这样自然是好,可是去哪里找既能有资格和身份娶石景珊,又能为我们所用的人选呢?”拓跋宏禄的想法倒是挺好,可是去哪里能找到这样既听话又能为他们所用的人选呢。
“有啊,怎么没有,这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嘛。”拓跋宏禄邪魅一笑,说道:“咱们不是还有那个睿亲王拓跋洵嘛,那个体弱多病整天抱着药罐子倒霉鬼病秧子,不是有很多人都说过他活不过三十岁嘛,那正好就让他去娶那个石景珊,一个傀儡而已,他是死是活都不会影响到我们的。”
“嗯,那倒是,这么做也失为是个好办法,拓跋洵既没有权势也没有地位,就是一个摆在那儿的绣花枕头,咱们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谅他也不翻不出什么大浪来的。好,就这么办,等你父皇下了早朝,我就去见他和他说这件事情,为了北燕的兴盛,你父皇不可能不答应这件事的。”郑皇贵妃脸上带着一丝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洋洋得意的笑,似乎上她和拓跋宏禄的计谋已经得逞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