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描述这是一种什么心情。
就像是早晨迷迷糊糊的醒来,结果一脚踏错,从万米高空坠落,最后发现一切都是梦。
傅琪心情复杂,她颤颤巍巍的端起杯子,往嘴里喂了口凉水,才渐渐回神。
最后,感叹了一句。
“这可真是……玄幻。”
“你,确定你没拿这种事情逗我呢?”
辞文君无奈。
“我什么时候拿这种事情逗过你。”
“也是……”
傅琪恍神。
她之前一直以为,辞文君孤寡至今是因为她心里只有工作,一心向钱。
后来不久前知道,她心底藏着一个有过一段儿的白月光,应该?
现在好了,这何止是个白月光,这还是个金主妈咪啊!
额,不对。
比辞文君小两岁呢,是金主妹妹。
“嘶——”
傅琪忽然嘶了一声。
总觉得今晚就不该接这通电话。
“怎么了?”
听见对面的动静,辞文君连忙问道。
“没事,我就是在想,我应该还没睡醒。”
“别闹。”
辞文君笑骂一句,听着她有空调侃她就知道,人已经醒了七七八八,对这件事的接受也良好。
金主和金丝雀吗?
这样的身份倒也不错。
辞文君垂下眸子,若有所思的想着。
“那,咱们辞总现在的想法是要,勇敢追爱,挤去那些妖艳白花清纯绿茶,然后自己成功……”
傅琪越说越兴奋,摩拳擦掌,慷慨激昂,恨不得下一秒就能撸起袖子,帮自己的好姐妹代司其职。
但辞文君只需略说一句,就可以让对方戛然而止。
“我想做回她的金丝雀。”
金丝雀=M=楚渝的狗。
傅琪张扬的手抓顿时僵住,顿在原地。
“啊?”
发出了今天第二声,来着灵魂深处的疑问。
你……再说一遍呢?
“你脑子瓦塌了!”
以及今天的一声怒吼,咆哮。
“辞文君,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傅琪抓狂,只觉得自己血压飙升,心脏剧烈运动,大脑一跳一跳的,好像下一秒就要猝死。
“不是,姐姐……你!”
辞文君捏紧手机,抿着唇。
她不知道该怎么像傅琪解释。
其实,当傅琪说出那些时,她的心脏不自主的剧烈跳动,好像她的话语里对她隐藏着什么致命诱惑。
只要她说出来,只要她捅破那层薄薄的纸,一切都将势如破竹般不可阻挡。
她的掌心紧张到冒汗。
“你大晚上不让我睡觉,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出谋划策,怎么当回金丝雀?”
傅琪大声嗷嗷叫道,百思不得其解。
“你疯了吧!”
“靠!”
空荡的卧室里,外面还飘着雪,傅琪血脉喷张,硬是气出一身汗来。
她恨铁不成钢。
她更不明白,辞文君的嘴是怎么说出这三个字?
她现在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需要去做别人的金丝雀?
她疯了吧!
她们Start什么时候沦落要把自己总裁给卖了,做人家玩物了!
“辞文君,你有病吧!!!”
感情这么多年不谈恋爱是因为是个究极恋爱脑,还是个不求上进的恋爱脑瘫。
“你能不能把你那工作上的上进心带进感情里?”
辞文君不语。
“不是……”
也许对面安静太久,傅琪渐渐冷静下来。
深吸一口气。
“你跟我说句实话,我们公司,最近是不是财务上出了点问题?还是你被人阴了?”
“咱要是真遇上什么事儿,咱得一起商量啊,我这手上又不是没钱,我好歹也是公司副总不是,你别想不开,自己扛啊!咱都赚这么多了,偶尔亏点也不是个事儿,咱没必要摆低了自己,把自己卖了呀!”
傅琪一个人喋喋不休的说着,想破脑袋也想不懂自己素来精明的姐妹怎么就一下子跟下了降头似的?
“没有,财务很好,稳赚不亏,日进斗金。”
辞文君张口就打破了她的幻想。
傅琪结舌,沉默了一会儿,又转而道。
“那小姑娘是不是PUA你了?我和你说现在小孩儿都猴儿精,猴儿精的,可会PUA人了,你之前一些醉心工作,你可别一不小心就着了人家的道儿啊!”
“没有。傅琪,不是她的问题。”
辞文君低下头。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姐妹,你别这样,你这样就更像被PUA了的样子了。
傅琪内心慌乱,手指开始扒拉平板,看看最近回国的机票。
老天,我的好姐妹啊,你可千万别被坑了。
“傅琪,我的问题……”
对话那边沉默良久,辞文君忽然开口道。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靠近她……傅琪,是我对不起她。”
滑动的手指停在屏幕上。
傅琪的眼里闪过晦暗的光。
她张长了张嘴。
“可是,可就算你对不起,你也可以用别的方式来补偿她啊,你没必要去自降身价做这种事情,我也不是说金丝雀不好啊,我就是……”
意识到上面自己说的反应有些大,傅琪找补道。
“我知道。我没冒犯”
她知道,傅琪只是心疼她,只是觉得她应该永远更好。
她走到落地窗前,她的手轻轻的落在玻璃上。
干净的玻璃反射出她的身影。
今天的深城,没有下雪。
她的手指在玻璃上,一笔一划的写出。
楚、渝。
可就像傅琪觉得她应该拥有更好,拥有最好一样。
她也觉得楚渝应该拥有更好,拥有最好的。
她那样的人,如雪后初霁一样的人。
怎么是自己能够染指的呢?
她应该拥有全世界最好的爱人。
而自己,这样自私又卑劣的人……
她只是实在难以割舍楚渝,她只是太想要楚渝了。
可是她又不能真的占有楚渝。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楚渝只能是她的奢望。
当楚渝的狗,只有这样,只有这一刻的楚渝,她们才像是“同类人”,只有楚渝拿起教鞭,像她挥舞时,像她展露她片刻的疯狂时,她会觉得她们如此相配,只有事后清晨,她心疼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被打了红糜的肌肤得到她小心的爱抚,落下充满“爱意”的吻,看着她心疼与歉疚的目光,她才会觉得她如此“爱”她。
这就是她隐秘的,罪恶的想法。
将善良的天使,一起拽入深渊。
起码,一个好姑娘不会仗着别人脾气好,就肆意挥霍她的善意。
“傅琪,再让我考虑考虑吧。”
傅琪不懂这一份卑劣,也无人知晓这份卑劣的想法。
在无人看见地方,她发出一声叹息。
楚渝,我该拿你怎么办?
一天在繁忙与忧思中度过。
而另一边,楚渝则接到柴新玉的电话。
“我这边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你要来看看吗?”
浑身被风吹的冰凉,楚渝眼里短暂的划过一丝茫然。
然后眼底闪动精光。
“和她有关吗?”
“当然,不然我喊你干嘛?”
“等我,去你公司吗?”
“不,新海见。”
楚渝眉梢一挑。
“好的。”
新海。
“你们来啦。”
文涿开了瓶汽水,发出刺啦的声响。
见来人,手一伸。
“要喝吗?”
看见文涿,楚渝先是迟疑。
“怎么把她也喊来了?”
这件事楚渝无意闹大,调查的一向隐蔽。
一方面是柴新玉那边的人很有戒心,另一方面是出于她的私欲。
她并不想让辞文君知道。
“拜托,我可是线人诶!”
柴新玉还没开口,文涿率先开口。
“你们有这么好玩儿的事情居然不带我,真的太过分了。”
楚渝无奈笑笑。
纠正道。
“文涿,这不是游戏。”
“我知道,一个形容词而已!古板,无趣。”
楚渝扶额,见她还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也不在多说什么。
“那这位线人小姐,说说你的发现吧。”
坐在老板椅上的柴新玉缓缓开口。
说到这个,文涿来了兴趣。
“主要是这姓柴的真不是个东西……”
说一半,她想到什么,对着柴新玉讨好的笑道。
“我不是说你啊,我是说柴霖。”
“柴霖那个瘪犊子,前两天以为我和小渝闹掰了,就来我这边拱火,我当时也火大,瞧着他火急火燎的就跟着他顺了几句,结果倒好……”
“他当着我的面,哎呦,那茶的呀~搁二里地都能熏着我,可是他越是这么说,我就是越好奇啊,我当时心里一边憋着火,一边问套他。”
“喝了两杯酒,那小兔崽子图穷匕见了,你猜她像我打听谁?”
说到这里,文涿卖了个关子。
楚渝和柴新玉对视一眼,果然看见柴新玉的眼中的了然。
直言道。
“他打听辞文君做什么?”
锐利的眼里划过一道锋芒。
好像只要文涿再说一句,柴霖就会被她揪下头颅。
“诶!我也好奇啊!不是,我和你这么多年朋友,我都是才知道的你还有这么一个相好,他老几啊,他居然也知道!”
文涿气的手舞足蹈,好像下一秒就会变成一个河豚。
“而且,还不止。”
柴新玉接着道。
看向楚渝的目光难得划过一丝歉疚。
“文涿和我说了这个消息后,我猜测一种可能,顺便查了一下柴霖之前的动作。”
“你也知道,辞总被封杀的那段时间,我正好和柴霖相争,那是柴霖权力最大的时期,也是他最有可能和辞总对上的时候。”
楚渝微微抬首,目光沉沉,像是无声吸纳一切负面的深渊。
忽然,她冷笑一声。
“这里头也有柴霖的手笔。”
“是。”
柴新玉回道。
“只是他占比不大,比起推澜助波,他更像是讨好德亚,更准确来说是……”
“项天桥。”
“所以这么久以来,我们才一直没发觉柴霖的嫌疑。”
毕竟当时的情况混乱,鱼龙混杂,浑水摸鱼的不在少数。
如果不是她有心顺藤摸瓜,估计也很难将嫌疑放在他身上。
“你说,这会是巧合吗?”
楚渝忽然开口问道。
她的眼睛如璀璨的宝石,看向她们时,叫人心头一颤。
柴新玉闻言低下头。
“可是,这说不通。”
楚渝拨通电话。
“查项天桥,他的一切,还有程曦。出道前,出道后大大小小,事无巨细。”
下达完指令,楚渝回头。
“来,和我好好说说,那只老鼠,都做了什么。”
楚老板,生气了呀……
来了来了,抱歉,今天有点发烧[亲亲][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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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