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篇
黑色的衬衣完全敞开,完美的男性身/躯跃然于梁湾眼前。
张日山摊开双手,饶有意味地看着面前这个小女子。
梁湾激动地死死攥紧自己的拳头,死死地控制着自己想要扑上去的冲动:
“那个……麻烦你……转个身!”
张日山再点点头,举着双手缓缓转过身去。把后背留给摸不透的人,这可不是练武之人能犯的错误。
可是,他是自负的,也是坦然的。也许,心里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不会是让人生厌的敌人。
等着这个太阳般闪耀的男人转过身去,梁湾终于放松了一秒!
晃晃脑袋满脸的陶醉,握紧拳头无声的“喊”:“太帅了!”
确实!张日山有着完美的身材比例。
张家的麒麟血让他始终保持着三十出头的体征,也让他从未放松过对自己的约束。百年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是那悠然的气度和沉着,和从容不迫的处世态度。
而这些,加上他俊逸非凡的面容,是足以吸引任何异性的。只不过,心无旁骛而又习惯独来独往的他不自知罢了。
“好了,检查完了,转过来吧!我帮你处理手上伤口。”
梁湾有万般的不舍,可是,理智还是在的。
张日山转回身来,脸上始终挂着那抹不易察觉的戏谑神情。故作无奈地伸了伸手,他望向梁湾,眼中示意:帮帮忙好吧?我受伤了,没办法穿回衣服了!
梁湾脸红了。帅哥眼睛里的小小促狭她看懂了,帅哥故意让她帮忙穿衣服,她也看懂了。这是……他在撩自己吗?我的天哪!好喜欢被他撩啊!
微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开心,梁湾故作羞涩:
“啊?……这个不太好吧?”
却又生怕他变卦,赶紧地又诚意满满地点了点头:
“不过,你是患者,又确实是不方便。那……我就帮帮你吧!”
站定在张日山身前,轻轻地向上拉起他的黑色衬衣。手指不小心划过那光滑的肌肤,梁湾的小手禁不住如触电般微微颤抖,心跳和呼吸再也不受控制。
要死了!这么近的距离!在心里暗骂自己的紧张:又不是第一次遇见帅哥,怎么……怎么会这样紧张啊!梁湾,你真没出息!
张日山俯下头凝神看着身前咫尺的这个女人,忍不住观察着她。
她的脸怎地如此红?为何要闭上眼睛?指尖传来的轻颤又是为何?她是外科医生,难道还看不惯人类的身体?
看着她一个一个帮自己扣上扣子,看着她终于睁开圆溜溜的大眼睛,呼出一口气,脸上仍然红红地似个苹果。难道,她真是第一次帮男人穿衣服?
一边帮张日山清理伤口,梁湾一边在心里暗赞着他的忍耐力。
好几道那么深的口子,很多处都要缝针。伤口边打麻药的时候他竟没有变一丝脸色,真的是好man啊!梁湾心里对这个帅气男人的倾慕禁不住又多了几分。
梁湾的缝合技术在医院可是出了名的。此时此刻更是加倍用心地为张日山缝合伤口,手下的力度尽量控制在最轻。终于缝合完毕,拉开纱布开始为他包扎。
一圈一圈,洁白的纱布轻轻缠住张日山的手掌,两个人都沉默着。
张日山的目光始终在打量着面前忙碌的梁湾。许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眼前一直低垂着的小脑袋忽然仰起,一双乌亮亮的眼睛迅速望了他一眼。
四目相交,他从容微微颔首,而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又飞快地继续回到了他的手上。
“本地人?”
拐弯抹角不是张日山的性格,于是他直接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嗯!”
梁湾继续着手上的工作,爽快地点头作答。
“一个人生活?”
张日山继续问,丝毫没觉得不妥。
“嗯。”
同样的回答,梁湾的心跳却漏了半拍,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他这是……?
“你问这个干嘛?”
她回问了过去,眼神同样带着询问,嘴角却藏不住笑容。
“没什么!就是问问。”
随口一答,张日山扭头打量她工作的环境。
梁湾嘴角笑意更浓,心里说鬼才信你!你这是想撩我吧!不急不慢地贴好小胶布:
“好了!”
转过身背对他收拾着器具,她故意装着不经意地接着说:
“不会做饭呢,下次就别做,小心一点!”
梁湾心里着实希望自己的小关心能打动他。
张日山忽然记起了为何会觉得梁湾眼熟。就在她转身时的那个姣好侧影让他恍然。她正是那天普林寺与他擦身而过的蓝衣女子!
她为何会一次一次出现在自己身边?而吴邪带走的那个孩子,为何偏偏也与她有牵连?这一切,会不会有关联呢?
“我见过你!”
张日山脱口而出。心里想着,须得多试探试探才能知道她的虚实。
梁湾扭回头看着大帅哥,眯起眼睛笑出了声:
“哎,太老土了吧?现在已经没有人会用这样的借口了!”
她心里却美滋滋的:他这是对自己开撩没错的了!
气氛一下子就轻松起来,梁湾心情大好,禁不住地神采飞扬。
“好啦,你可以去缴费啦!”
嘴上说着,她却慢慢悠悠给张日山写着病历卡,一点儿也不着急。而且她发现帅哥也并没有急着要走的意思。
写完病历卡,梁湾站起身递给张日山,眼睛亮晶晶看着他。
“我没带钱。”
张日山挑了挑眉抛出一句话。他确实是没带现金,可是,这是什么时代?没带钱吗?呵呵哒!
“没关系,我可以借给你呀!那你把手机号留给我!”
这套路梁湾接的很爽快,可是这么快把自己想要他电话的意图也给漏了出来,瞬间自己都觉得害臊了。
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梁湾很快又释然了。难得遇见这样的帅哥,稍微不矜持一下也是可以原谅的哈!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花痴?
“好啊!”
张日山的爽直又干脆的回答让梁湾吃惊不小!那看着他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
这套路看样子要继续啊!果然,帅哥又开始了眼神的交流,举了举自己受伤的手,然后侧过身,又用那手指了指裤袋。
这是又要让梁湾帮他把裤袋里的手机拿出来啊!
梁湾心里是很乐意的,可是,不能太露骨了。轻咳了一声,她嘟着小嘴可爱地说:
“那好吧!看在你是患者的份上,我就再破例一次。”
裤袋里的温度让她再一次红了脸,张日山心里感觉十分地轻松惬意。看样子,她并不复杂。
看着她终于抽出了自己的手机,愣了一秒钟,然后再红着脸轻轻拉起自己的手指解了锁。再然后。她做了一个深呼吸:
“走吧。”
收费窗口里坐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孩,显然跟梁湾十分熟络。在接过梁湾手里卡片时候笑得很灿烂。
“你的手还需要换药,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梁湾笑着提醒张日山。
张日山点头,这样正好有再接近她的机会了,借口都省了。耳边却突然传来声音:
“巨星来了都得挂号排队,梁医生这不是你说的吗?”
说话的是窗口里的年轻男孩,这是**裸的拆台啊!张日山看向梁湾,后者脸红的像熟透的茄子,憋了半天语重心长地对那个男孩说:
“小毛,他不一样,他是患者。”
转过身面对张日山,她笑颜如花接着说:
“我一般都挺忙的,可是中午会有点空。如果……你想联系我,可以中午……”
话还没说完,拆台的小毛忍不住又插嘴了:
“中午要睡美容觉,谁来都不见,这也是你说的啊梁医生!”
小毛心里肯定觉得梁医生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沉稳如张日山,这时候也憋不住笑了。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梁湾,想看看她如何解决这尴尬。
梁湾杀人的心都有了!瞪了一眼小毛同学,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小毛,他不一样,他,是患者!”
说完低下头都不知该怎样面对张日山。
笑容还在嘴边,张日山替她解围了:“手续办完了吗?”
小毛同学适时地将单据和病历卡递给了梁湾。不敢再发一言。
不等梁湾开口,张日山抽过她手里的单据,抛下一句约定:
“下次来还给你!”
说完,他转身径直离开。
“下次?”
梁湾下意识重复着帅哥留下的话,兴奋霎时间溢于言表!完全忘了刚才自己还想亲手掐死小毛同学:
“小毛,听到没有?他说下次哎!”
第7篇
暮色沉沉,新月饭店里却是灯光亮眼。客人们杯影交错,生意很是不错。进出这儿的人非富即贵,都是有来头的人。
张日山是饭店挂名的总经理、负责人,少不得每天得看看场子。负手站在二楼看下去,大厅中间的戏台上唱的是贵妃醉酒。
岁月如沉静缓慢的河水,他站在这无波的水中央,迎来又送走了多少的过客?只觉得什么都只是身边的清雾罢了。
经过尹南风的屋子,门是敞开的。
看见她背门坐着,白皙的手端着红酒,正看着电脑上的监控图。张日山心里明白她是在等着自己,也大概明白她是有话想对自己说。
于是他从容地走了进去。雕花的红木桌子上满是佳肴,他坐在了桌子的另一边。
尹南风合上电脑,一双丹凤眼望向对面的男人。遇见什么事,他从来都是气定神闲的,何况是受点小伤?明知他没事,也是亲眼看过了才能心安。
“忙完啦?一块儿吃点吧?”多希望能与他就这么面对面坐着,好好相处,日日相对。
“不了,没胃口。”
张日山的直白性子,尹南风心里比谁都明白。他的心里只有佛爷和佛爷交代下的使命,人一生中的各种纠葛,于他而言都如过眼云烟。
可即便是知道,她也无法让自己不掉入这情感的围城。从小,这个永远不会变的男人就是这世上最吸引自己的一道极光。
“你把我饭店客房糟蹋成那样,没什么解释吗?”
“我又不是不会赔给你!”
“那我稍后把赔偿价格发给你咯?”
张日山终于憋不住笑了,这丫头,从小就咄咄逼人爱抬杠,大了更是伶俐不饶人。心知她只是嘴上说说,却也乐得顺她话接下去:
“尹老板,你这样良心不会痛吗?”
终于看到他的笑了。
尹南风心里一片暖意蒸腾,从何时起?自己总是想尽办法,或是气他闹他,或是故意跟他对着干,然后堂而皇之叫他一声‘老不死的’,其实都只是想要看见他的面上不似一潭死水般无波无浪。
这些日子九门风云突起,他一日都没闲着,自己也着实为他担忧。真希望自己能劝的动他,让他别再这样义无反顾去完成他那该死的使命!
“老不死的,你不是自己找事儿吗?你不让别人插手吴家的事儿,自己却往里掺和,如今反倒招人家记恨要办你。你说你是不是活该?一把年纪了,穹麒公司那么大生意你不好好打理,却要去惹古潼京的事。怎么看,你这都会是亏本的买卖,不是吗?”
张日山心里明白尹南风是想让自己置身事外。可这是九门的事,是张家的事,他永远不可能置身事外。
听她继续说着,他侧头看着她似雪的肌肤,如画的眉眼,笑着不置可否。脑海里却忽然闪过另一张姣好的脸孔。那是梁湾。
一头蓬松的卷发,长长睫毛,灵动而又充满热情的大眼睛……她应该永远不会像尹南风这般精致吧?精致的如一个价值连城的瓷娃娃。
梁湾,应该是个电动的洋娃娃!只要有电,就能欢歌笑语不停歇。只是,这样的她,会不会真如表面一般单纯呢?
忽而警觉,自己怎么总是拿她们两个作比较呢?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思想啊!张日山收了笑容,眉头又蹙了起来。一时间心里竟有些烦躁莫名,口气不由得生硬了起来:
“有些事,不是用金钱能衡量的。”
“插手了这些事,像你这手……以后这样的事会无休无止,你想要翻身可就难了!”
尹南风还想再劝一劝,希望他能为自己多考虑一点,哪怕一点点!
“我张日山是那种怕事的人吗?什么时候,瞻前顾后、畏畏缩缩,是我的作风?”
不等她再开口,他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送!”
看着他挺直的背影走出去,尹南风忍不住一声轻叹。张日山,永远都只是张日山,是那个思想与生命都只属于张大佛爷的张副官!
可是张日山,你知道吗?其实,自己最想问的一句话是,
“你的手还疼吗?”
第8篇
梁湾一手撑着头,正看着桌上一张纸发愣。纸上手绘着一个男人的小像,正是那天来医手的张日山。
“我那天说让你再联系,你不会是以为我在客套吧?你说你受那么重的伤,算算怎么着你也该来换个药了啊!”
梁湾对着纸上的人嘟囔着。心里又想起那天的点点滴滴。
她可以确定的是,帅哥肯定是对自己感兴趣的。担心的却是:帅哥真的太帅了,身边肯定好多女人围绕。她还能让他记得住吗?
想到这儿,梁湾的手指轻轻触着纸上人的面孔,对着“他”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
“来找我吧!我可是很能干的。我和那些女人都不一样!不会做饭你就不要做,以后我们在一起了,我会每天给你做好吃的!”
自言自语还没完呢,忽然被护士小齐在后头拍了一下,吓了一跳。冷不防画像也被小齐抢了去:
“我说你发什么呆呢,原来是想男朋友了?”
“现在还不算吧!不过……也快了!”
梁湾撅着小嘴忍不住笑意小声说。
“我就说嘛!你小梁医生一出手,还有不拜倒在你护士裙下的男人么?”
小齐怪笑着戏谑梁湾。梁湾也不遮掩:
“小齐,说正经的,他跟一般男人可不一样!他不像其他男人那种会死缠着女人不放。他……”
“那你就缠着他呀,梁医生!这男人女人之间,不就是你粘着我我粘着你,粘着粘着就在一起不分开了呗!这帅哥真挺帅的,你要加油哦!”
小齐说完,用鼓励的眼神给梁湾加油打气。
梁湾点点头:“我会的!”
第二天轮休,梁湾没啥心思加班,决定在家闲散一天,好好放松下自己。一个人呆着,看看电视,翻翻杂志,依然记挂着受伤的张日山,依然心中有所期待。
就这么,大半天又过去了。帅哥,依然没有出现。她忍不住抓起手机看看,来的都是垃圾短信!没有任何联系人消息。愤愤地把手机扔向沙发,她呼出一口怨气:
“男人,要么不是好人,要么就是骗子!消失了的没有任何消息,说了要联系的也没有任何动静!什么嘛!”
被梁湾称作骗子的张日山,此刻,正端坐在九门协会的议事大厅中间。
那是新月饭店二楼里最大的一间厅堂。左首坐着齐家李家这对老谋深算的男女,他俩从来都是最不安分的。
张日山冷眼扫过右边。霍家,今天也来了个丫头。坐在那儿双手抱胸,正如她老板霍有雪一般的满脸戾色,目中无人。也一样的惹人生厌!
巧的是三家都是揣着个盒子而来,张日山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
看来自己这手受伤的事早已传出去了,他们这是要来看看,九门之首的张家,向来以手上功夫领头的会长,这吃饭的家伙是不是真的废了。
这些人的伎俩,他张日山从未放在眼中!只是现今吴邪的计划已经展开,自己这边必须将全盘稳住,多拖得一天,吴邪那边成功的机会就大一分。
想到这,张大会长眉眼间闪过一丝狠意,没必要与这几个人浪费时间,速战速决方是良计。
几句虚伪的客套寒暄后,霍家女子已是急不可耐。率先奉上手中锦盒,不阴不阳地说:“张会长,其实今日来打扰,是想借您贵手帮忙开个匣子。谁不知道,会长您的指上功夫可是咱们九门之首啊!”
张日山纹丝不动,冷然轻笑。他素来不喜欢拐弯抹角:
“我知道,今日几位同门都是冲着我手受伤的消息过来的。而我的手,也确实是受伤了。只不过,是在宰鱼时候给鱼刺扎了一下。能得到大家如此的关怀,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感谢那条鱼呢?”
说完,他缓缓抬起自己双手,手掌摊开,露出光洁的掌心和修长的手指。再翻转过来,手背也是如斯,没有任何伤痕。桌前三人都瞪着眼细看,脸上瞬间露出失望的神色。
不等他们开口,张日山回头示意罗雀。只见罗雀脆声击掌,随即一名手下恭恭敬敬地捧出个精致的四方匣子,放在了张日山面前。
第9篇
北宋的九窍玲珑匣,是闻名圈内的宝物。这一端出来,霍、李、齐三人皆是眼睛放光。
匣子在宋朝时候是个皇家玩物,是由当世神匠倾力打造而成。
盒身用的是上等金丝楠木,而盒内,共有三千六百根金丝线,牵连着上千个机关铁刺,层层相环相扣。没有极强的手上功夫,根本无法开启。常人想要试探,一触机关,手必废之。
张日山手伤未愈,此刻只是戴上了两层人皮手套。可非常之时,也只能冒险一试了!他闭上双目,以二指轻轻探入匣底小孔。
众人皆屏息细看,生怕错过了哪个细节!片刻,只听匣子一声轻响,自动打开。正中一块翠绿美玉雕成玉蟾模样,温润无暇巧夺天工。
张日山张开双眼,气定神闲地看向众人。随即向着他们再次张开了双手,好整无暇!
有此为证,三人再无话说,陆续怏怏而去。
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口,张日山眉头紧锁,呼出一口大气!罗雀在一旁关心看着,知道不妙。
撕开人皮手套,张日山手上一片血肉模糊!手上带伤不得力,终究是被两层机关所伤。罗雀看着那手套上粘着几根钢刺,每根上皆是带着许多倒钩,而且都沾着血渍!
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会长,我叫车送您去医院。不然您这手就真得废了!”
“不行。咱们虽然没有露出破绽,但他们是什么人?不可能这么简单收手!必会盯着咱们的。”
张日山挥手拦住罗雀沉声说道。低头看着自己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微微颤抖着的手,叹了口气。心里若有所思:看来,只能去找她了!
是的。张日山要去找梁湾。因为她的医技高超。因为,自己还需要多了解她一些。
本想让罗雀把她接出来,谁知到了医院被告知梁湾休假了。于是要了她住处的地址,直奔而去。
也好,她的家,应该是个还未被盯上的地方,最安全不过了。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梁湾穿着睡衣,脸上敷着黑色的面膜,正挑起一口意面小心翼翼地往嘴里送。
外卖正在吃着呢,会是谁呢?一时也没多想,放下手里的面起身去开门。
一声“谁啊”刚问出声,她打开了门。
呆住了!吓到了!门外赫然站着的,竟是张日山!空气仿若在瞬间凝固。好在,梁湾反应及时,飞快地一把又关上了门。
绝不可以如此面目见到自己的意中人!
当一张黑黢黢的脸出现在面前时候,张日山不免有些莫名的失笑。
他的前……前半生里见过不少下头的恐怖大粽子,却也不会似这张脸孔般,怪异又搞笑。
凝固的一秒钟里,那张黑黑小脸上露出的一双不停闪烁的大眼睛,让他确定那是梁湾无疑,他并没有找错门。才来得及抛给她一个戏谑的眼神,只听“砰”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微微摇头,张日山嘴角露出几丝笑意。这一百多年活过来,能让他张日山吃到闭门羹的人,还真是屈指可数!
片刻,真的只是片刻!那扇门再次打开了。
梁湾带着一抹魅惑的笑,轻靠在门上看向张日山。
天知道她刚才的动作是多么地快、准、稳啊!简直是带着疯狂的速度!把桌上乱七八糟的美容物件扫进沙发角落藏好,盘子杯子扔进厨房,然后冲进房间换上一条小热裤,再穿上一件宽大的白衬衫。
当然!开门之前她不会忘记解开两个衬衫扣子敞开领口,露出半边性感的香肩……要以最好的状态来迎接心仪的男人!她做到了。
“你吓了我一跳!你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儿啊?”
梁湾语带娇嗔,脚下的高跟鞋让她有点重心不稳。把修长的颈项伸直,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梁湾,你要hold住!
“医院说你轮休,所以我问了你的地址。”
张日山依旧很直白。挑着眉注视着梁湾,这一次的她又不一样了。
没有丝毫修饰的面容清爽自然,匆匆扎起的马尾四周都露出不听话的小卷卷。白色确实很适合她!简单而大方。里面微露着的黑色小吊带,更是衬得她香肩似雪。
不知怎地,张日山只觉得心里忽然间就放松了下来。也许是这个女人周身所散发出的愉悦气息感染了他吧!
抬起自己的右手,他抛给她一个略带委屈的眼神:又要麻烦你啦!然后说道:
“我,可以进去了吗?”
第10篇
妩媚的眼神不见了,梁湾吃惊地皱起了眉头!眼前张日山手掌上的伤口,比上次绽开得大多了!而且伤口周围新添了许多小口子,一片的血肉模糊。
“怎么弄的啊?”
声音里带着真正的心疼,她侧身让他走进了屋里。
“你先坐,我去拿药箱。”
看着梁湾走进了里屋,张日山环顾着这间小公寓。虽然表面看似整洁,可是处处都有着凌乱的小痕迹。
看样子小梁医生并不勤快啊!沙发靠垫有些轻微隆起,张日山掀开看了看。不出所料,靠垫下堆满了杂七杂八的小物件儿,哼了一声,他禁不住摇了摇头。
背后脚步声传来,他把沙发垫放回原位,坐了下去。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知不知道,反复受伤,伤口会很难痊愈的!而且很容易留下疤痕哦!”
梁湾带着医生的口吻,一边说着,一边提着她的药箱坐到了张日山身旁。拉过他的手:
“我看看……”
可是,话中断了。眼前的伤口真的很严重,她的药箱里面虽然东西挺齐全,但还是不足以应付这样的伤。
“你刚才不是去医院了吗?怎么不在医院直接处理一下呢?”
梁湾一边仔细观察伤口,一边问张日山。
“我想见你啊!”
张日山说的倒是大实话。
低沉的声线听得梁湾小心脏几乎停跳,气氛忽然间就改变了!大眼睛看过去,正碰上他清清白白的凝望。
她的鼻子竟然有点微微的酸胀,只觉得这么多天的希望与失望都值了!抬眼再看他: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呀?怎么三天两头都受伤啊?”
梁湾的声音不自觉温柔了起来。
“你猜!”
轻挑着眉,张日山随口而答。眼睛却专注地看着梁湾忽上忽下的两弯睫毛,只觉得它们像两面轻盈的小扇子。那上下跳跃的弧度让人看了很是愉悦。
“人家哪能猜得出来啊?”
梁湾眼里一片娇嗔,声音越发温柔滑腻。不过还是得实话实说:
“你这个伤在我这弄不了啊!伤口太深,都快伤到神经了,得去医院清创缝合。”
“我不管,反正我不去医院,我只要你弄。”
张日山说的依然是大实话,所以他也依然毫无闪躲地直视着梁湾。对方眼里那股不确信又迷茫的眼神让他感觉很新鲜,也……很有趣。
梁湾在这样的眼神之下彻底沦陷了。
他这是在跟自己耍无赖呀!他……这不是**裸地表示他只要我,只想跟我在一起么?
脸红了,呼吸急促了,她再也没有办法端着自己的那点儿小架子了!眼神里充斥着对他的崇拜与热情,她的声音温柔得几乎飘忽起来:
“我这里……没有麻药。”
“无所谓呀!来吧!”
这点疼痛,对于驰骋过沙场张副官来说,真的是无所谓。
四目相对良久,终于梁湾甩了甩头,心里说着:那就来吧!反正我梁湾的缝合技术是一流的,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不打麻药给人缝针。
黎簇那个小屁孩的痛苦神情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她心里想着,嘴上却不经意也说了出来:
“真是见鬼呀!都要来我家缝针,还都不需要打麻药。”
“除了我,还有谁呀?”
张日山看着她问道。心里隐约猜到几分。
但显然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打开医药箱开始准备着器皿。准备好之后,她再次认真地看着他:
“没有麻药,真的会挺疼的,你受得了吗?”
“来吧!”
张日山口气里的淡定从容与深沉执着,真的是同他的年纪不相称。梁湾心里虽然有点儿诧异,但是却愈发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与众不同。她已经完完全全被他迷住了。
正要开始为他治疗,门铃却清脆而突兀地响了起来。梁湾一脸疑惑,今天怎么这么多事儿啊?刚嘟囔了句“谁啊”,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张日山!”
梁湾满脸都是大大的吃惊,她瞪着眼睛看看张日山,后者脸上的神色闪过了一丝凝重。还没来得及问他,门外声音又传了进来:
“张日山,我知道你在里面。”
那是霍有雪。九门霍家锦上珠公司的老板。
张日山心里冷笑着,这几年她也确实是长进了!这么快就跟到了这里。这个女人心术极为不正,贪欲也极重,犹在李、齐两人之上。做事的手段以狠辣著称。
霍有雪也曾多次对张日山示好,想与他在一起,从而联手掌控整个九门。且不说张日山不会有那样的贪念,这样的女人,哪能入得了他张日山的眼?只是令他生厌罢了!
霍有雪这样迫不及待追着自己,肯定是为古潼京的事按捺不住了。霍有雪不为惧,只是……该怎样对梁湾说呢?
梁湾的脸上挂满了一万个不可置信,和一亿个疑惑!这,难道是电影桥段吗?
“找你的?女的?”
她瞪着大眼睛问张日山。
张日山看着梁湾小脸蛋上稀奇古怪的神情,心里微微一动:不如,就拉她入局!既可混过霍有雪,又可进一步看看她的虚实。
事急从权嘛!想到这儿,他脸上生出一份莫测的神情,眼睛直望着梁湾,然后‘嗯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那眼神仿佛在对她说:是啊,找我的,还是个女的,你看着办吧!
他张日山前脚才到自己这里来跟自己亲近,后脚就有女人追过来了?看来帅哥的生活果然都是不简单的。
梁湾秒懂了张日山的眼神,心里虽有些忐忑,却是在飞快地思量对策。
再看一眼张日山,依然是那个眼神深深望着自己。很显然,他对门外的女人一点儿也不在意。
这就够了!梁湾心里有点儿窃喜。起身,理了理自己的妆容,顺便扣上了胸前的扣子。
女王的气场充斥在她的周围:管你是谁,管你是怎样的女人,想在湾姐我这儿算计我看上的人,门儿都没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