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刚我还在说,不要随便欺负人,结果转头陈新,你就这样做,看起来好像在打我的脸。”
原本是中间坐着的青年,这会已经让出来一点位置给后续到来的秦炎了。
秦炎此时一双眼只盯着面前的服务生,他还是足够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服务生在一定程度上的躲着他。
就算他确实不算是一个完全的好人。
但他也不是什么都随便来欺负。
起码在对待服务生上面,秦炎不认为自己会对他们怎么样。
何况是这么漂亮的男生。
虽然他不至于真的一眼就爱上了,可是因为见一面就说要去做什么。
在秦炎的字典里还是不存在。
这会听到吴青的话,秦炎眉头顿时拧了一拧。
虽然吴青话里提到的只有陈新,可谁都知道,陈新是跟自己一起来的。
外人不会单独去看陈新,只会将陈新看成是自己这一方的人。
秦炎并不打算真的逼问男生,要是对方不说其实也没事。
可陈新和吴青这些话,似乎如果这个时候秦炎自己在开口说点什么,比如给男生台阶下,让他不用在屋里待着,到外面去。
好像反而印证了他和男生之间有点什么呢。
秦炎不是那种喜欢和谁有特别关系的人。
他身边来往的人很多,男男女女都很多。
包括所谓的陈新他们,要说真的算是多么好的朋友。
其实不是,只不过是最近陈新等人主动凑上来了。
包括吴青这是,本来之前大家各走各的阳关道,最近吴青忽然想插手点事,这些事要是他自己来,其实也能办成,不过他们这样的人,能够有更好的省时间省钱的途径,他们绝对不会放弃。
所以吴青转头就找到了自己,算是通过陈新这层关系,今天他们在这里见面。
这些人一见到他,就给够了他面子。
要是他这会为一个服务员随便说什么,倒不是怕会折损了他的身份,只是秦炎也稍微好奇。
既然陈新都这样做了,那他就坐在一边等着看好了。
被秦炎用淡淡的眸光看着,有那么一刻凌戈是真的想拔腿就跑。
这里的工作都不要了,甚至学校里面,他也可以直接不去上课,学校开除他学籍都没有关系。
比起被秦炎他们给盯上会带来的某些不好的后果,他可以放弃眼前的一切,然后回到老家,在老家好好陪着奶奶。
等到把奶奶安稳送走,那个时候他就真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了。
凌戈是这样想过。
但同一时间,脑袋里还有一个念头。
那个念头极其冷静,甚至是冷酷。
他为什么要逃?
他做了什么吗?
过去他就逃过太多次了。
不是他做的,他反驳不了,只能任由别人将无尽的脏水往他身上泼,他全程都低着头,忍受着周围的冷眼和谩骂。
最后带来了什么吗?
被越来越多的人讨厌。
一个人,越是表现的弱,越是等同于在对别人说,我非常好欺负,快都来欺负我吧。
这个事实,几乎是重生后凌戈才意识到的问题。
一不过三,他都逃避秦炎他们两次了。
两次就让这些人快盯着自己了,再来第三次,他无法想象会有什么结果。
谈覃目光朝着秦炎身旁好整以暇坐着的吴青身上,这个人话里话外,似乎看起来不太喜欢别人随便欺负弱者。
可凌戈又怎么会感觉不到,无论吴青嘴巴里面说什么,他的眼神,他的表情,分明都在透露着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可能是真的善良,但这种善良不足以真的让他对一个陌生的服务生做出什么出手帮助的行为。
反而他刚才的话,其实在某种形式上,倒更像是在激将。
激将陈新做得更加过分点。
这样一来,他就好欣赏一场好戏了。
以前凌戈太蠢了,轻易就会被这样他以为的好意给骗了。
导致被人给设计,将他给送到了秦炎的床上。
重活一次,总会有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比如面对秦炎,这个基本谁见了都会低眉信目,跟着谄媚他的权二代,凌戈先前有的那丝想逃跑的心理,在一个坚定的念头冒出来后。
他不再逃避了,甚至于他回视秦炎的视线,称得上是平静。
安静到都给人一种锐利和侵袭感。
“你是不是不知道这里都坐着什么人?”
陈新见到凌戈刚才还畏畏缩缩的模样,怎么转头还瞪起人来了。
虽然他一张脸是够漂亮,可是如果真的在这里招惹到秦炎,那不是他们都能解决的事。
陈新说话归说话,嘴角的笑意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陈新记忆中,他和秦炎接触的短暂时间里,他很少见到秦炎生气。
这个人虽然不是表现的拒人千里之外,他比很多人都和煦太多,完全不能用冷酷来形容,甚至好些身家不如他的人,表现得比他还傲慢。
但哪怕秦炎表现得再随和,陈新还是在见到他的时候,下意识会有种感觉,那就是秦炎有他自己世界的规则。
而这个规则底线一旦有人碰触到了,不是倒霉这么简单的事,或许根本要后悔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陈新想要去探寻一下秦炎的底线,这样一来后面的行事中,他也好把握一个度。
可以说这些天来他都在进行一个试探。
目前为止秦炎还什么都没有表示。
显然他做的这些小事,还没有碰触到秦炎的某种底线。
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看到。
在这个基础上如果要献祭一个人,面前这个漂亮的服务生,只能说是对方倒霉。
刚好撞到了他们的枪口上。
“怎么样?想好了吗,找找借口都行,只要你演的好,这里没人能看出来你说的是假的。”
陈新给凌戈出主意,看他忽然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他只当是凌戈想不出办法,所以才这样做。
凌戈只是拿眼角余光瞥了陈新一眼。
这个人狐假虎威罢了,在秦炎面前,他根本不够看的。
却跑出来他在主持主场。
让他给个说法是吗?
真话,假话?
真假话。
“我和炎少并不认识。”
“这个不用你说,你这张脸,谁见了应该都能记住。”
“记不住那就是没见过。”
陈新后背靠在沙发上,他翘着二郎腿。
还以为这个服务生要说什么,结果就这吗?
难道以为他们是这么好打发的。
陈新说话间,总是会特意去观察秦炎的表情,没察觉到异常,他就继续往下面说。
“我们不认识,但我曾经遇到过的某个人,和炎少有点相像。”
“我们炎少可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你不会是想说什么私生子吧?”
“我没有这样说,你也不用故意给我加戏。”
只要秦炎不发话,那么陈新说什么,凌戈知道他都可以稍微反驳。
陈新被凌戈一句话给顶得脸色都变了变,他转头去看秦炎,此时秦炎似乎终于舍得将目光落到他身上了。
陈新被他看似平和实则威压的目光一盯,好像嚣张的气焰顿时就熄灭了不少。
“炎少这个长相,没几个人会像吧,你可别不是什么眼睛出了问题。”
陈新给自己找回面子。
一旁无论是齐源还是吴青等人,他们都没有随便插话,酒水送了上来,齐源倒是端了杯酒在喝。
不过比起酒,还是眼前这场别开生面的戏更加好看。
陈新是吗?
齐源对这人还是有不少的了解,就喜欢跟在别人身后,然后好像自己就成为了那个圈子的人。
一旦进去过后,就眼睛长头顶上了。
倒是不知道他怎么就有本事到秦炎身边。
好像最近一段时间,他都和秦炎走得近。
秦炎也是真的一点都不挑,什么玩意都能进自己的眼
换了自己的话,都懒得理陈新的。
齐源都是在心里想这些,面上玩味不已。
他还同吴青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勾着嘴角,下巴微抬。
他个人是比较喜欢秦炎的,所以这次才主动约对方出来。
还想着怎么拉近彼此的关系,一个服务生就冒出来当润'滑剂了。
挺好的。
倒是瞬间省了他不少事。
事后如果服务生会受点什么影响委屈,他会稍微多给点钱,算是今天的辛苦费了。
可以说沙发上的一群人,各有各的心思。
“你说的对,是我眼神不好。”
“现在才终于看清楚,炎少和对方一点都不像,是我眼睛有问题。”
“炎少,我向你道歉。”
“你讨厌那个人?”
秦炎对于凌戈的道歉,他没什么好接受的。
因为他本来也没有感受到冒犯。
不过是稍稍好奇罢了。
而他们这些人,哪怕只是一点好奇,都足够他们去关注一些事了。
“不算是讨厌,毕竟那件事,后来我仔细想了想,不算是对方的错。”
“什么事?”
陈新追根究底。
一定要凌戈一五一十把事情全部都说出来。
凌戈忽的垂下了眼。
他要说吗?
能说他和那个人算是一起被设计,然后有了一夜情吗?
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
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他也不想去相信这个事实。
“一点小冲突,打了一架,我力量不如他,很快就晕了过去,后来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
“你被他打进了医院?”
“什么人啊?居然舍得打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
这时听了一会戏码的齐源冒出了声音。
他左右打量凌戈的好看脸庞,依旧是没有瑕疵,甚至在包厢晕黄的灯光下,似乎他瓷白的皮肤上糅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
那层光晕有着莫名其妙的勾人感。
齐源视线左右看,显然不少人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只是误会,他打错人了,本来不是我,只是我刚好错误出现在那里罢了。”
“他事后似乎想来和我道歉,但我离开了没有再和他见面。”
“那件事,算是给我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
“有时候晚上做梦还能梦到被人揍。”
“昨天我刚过来面试工作,因为当时心情就紧张和忐忑,意外遇见炎少,没主意到所以把人给认错了。”
“今天再仔细看,我想一点都没有相似的地方,炎少不是那个人。”
凌戈说的这些话,在别人听来和事实截然不同。
他不是被人打了,而是跟人睡了。
但和人打架,在某些地方,其实也可以等同于做'愛。
起码凌戈将两者划上了等号。
这样一来,他在说真话,可别人听到的又是假话。
也不会有人看出来他在说谎。
“原来是这种事实,被人打了所以再看到相似的会害怕,这倒是人之常情。”
吴青出来做了一个小总结。
“炎少,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最终到底会不会被相信,都要看秦炎。
他们这些人不过是看客罢了,只有当事人说没事才能算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