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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江没想到林娟儿会这样支持他,前段时间让他们砍柴火,也是因为酿酒要用更多的柴火,让他们多砍一些回来,再买一些,就足够冬天烧和酿酒用的。
等大柱走了之后,沈寒江问林娟儿:“娘就这么信我能做出酒来?”
“不相信,但是你大了,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越是不让你们做什么,越是要反着来,不如让你尝试一下,失败了就长记性了。”林娟儿还笑着给他讲了一下原主小时候非要摸烧热的炉子,怎么劝也不听,她就拉着原主的手摸了一下,烫了个泡,原主就再也不敢碰了。
沈寒江没想到林娟儿的教育方式还挺特别的,但十分管用:“可如果只是让我体验一下失败,就没有必要把表哥找来帮我们。”
林娟儿像是许多家长那样,心里想帮着孩子,嘴上却不承认:“我这不是看你表哥拖家带口的从城里回来,他那媳妇还是城里的人,过不惯乡下日子,整日吵着回城里,他爹妈的意思是让他回来种地,现在整日里吵得鸡飞狗跳,我那天带着停哥儿过去,就是帮忙劝一劝。”
林娟儿:“冬天也没什么事做,有的是时间吵架,不如把他叫过来,跟你一起酿酒,不管成不成,冬天也有事做,要是不成,明年春天就让他种地去,不在家里待着,他媳妇想跟他吵架也找不到人。”
沈寒江:“你让裴停陪你去劝架了?以后这种事别叫他过去,万一他们打起来,再把他伤到。”
林娟儿没想到自己跟他说了这么多,他就注意他夫郎的事了:“知道你心疼他,但他比你想的强多了,原本我们过去的时候,那两口子都要打起来了,停哥儿三两句话就把大柱他媳妇给劝下来了,俩人说了一会话,人家媳妇也不吵着回县城了。”
沈寒江听她这么说多少也明白了,这个村的姑娘哥儿们都喜欢围着裴停转,估计大柱媳妇也是被裴停美色迷住了。
沈寒江问:“大柱来咱们家跟我一起酿酒,他媳妇是不是也要过来帮忙?”
林娟儿有些意外的问:“你咋知道的?她可能是放心不下大柱,过来看着。”
沈寒江:“她是看上我夫郎了。”
林娟儿:“……知道你喜欢停哥儿,但是大柱媳妇是个女人,你糊涂了?”
沈寒江知道说了她也不信,在人们眼里哥儿和女子是一样的,他们不能恋爱成亲。
他特意了解了一下,哥儿虽然能让女子怀孕,但是哥儿的肚子也能怀孩子,开国皇帝认为让哥儿和女子成亲浪费生育资源,特意下了圣旨,不允许哥儿和女子成亲,这条律法已经延续了到第三任皇帝了,成了习惯,许多人都忘记,哥儿除了生孩子这一点之外,跟男人没什么区别的事了。
而且从第一人皇帝到第四任皇帝,已经过了二百多年,男子娶哥儿时,会筛选掉像男子的哥儿,现在的哥儿普遍跟男子外形上有一定得差别。
像裴停这样个子高的哥儿不常见,如果不是明显的哥儿痣,一眼望去就是个男人。
比村里这些男子长得好,性格也比男子会照顾人,说话温柔,对比之下,村里那些女子会围着裴停转,十分正常。
大柱媳妇没少在家里男人那边受气,裴停肯定温柔的安慰她了,再加上长得英俊,很难不让人喜欢。
这个年代哥儿和女人接触没人会说什么,他想吃醋,让他们保持距离都没有合适的理由。
如果大柱的媳妇过来帮忙,也就是跟着一起做做饭,到时候跟裴停两个人一起在厨房忙活,再日久生情了。
裴停见他一回房间就在那琢磨什么,担心的问:“娘刚才跟你说什么了?打击你了?娘要是不支持你,就不可能叫表哥过来帮忙,她就是担心你。别往心里去。
沈寒江想到了一个主意:“娘很支持我,明天我准备做酒曲,你跟着我一起,以后酿酒也跟着我一起。”
裴停虽然不知道他这方子是从哪里得来的,但肯定费了不少功夫,“如果做成了,以后酿酒会不会成为咱们家的重要营生?那带上我就不合适。你看村里谁家有个赚钱的营生,都是当家的把持着方子,等以后传给儿子,一辈一辈的传下去,哪能让家里的夫郎知道,就算是亲生的哥儿、女儿都不能知道配方。”
沈寒江若是强行让裴停帮着自己,对方只会一边害怕一边帮忙,不如示弱说些软乎话:“我只知道制作方法,但是真正的上手去做,还不知道能不能行,你做饭手艺好,还会做山楂糕,酿酒也是进肚子的东西,你做起来肯定能行,你要是不帮我,我不知道怎么办。”
果然,他这一示弱,裴停果然就心软了:“原来你还不会酿酒呢,就留了那么多粮食,还把表哥叫来了,要是做不成,还不得让他们笑话,以后还是先做好了,再让别人知道,免得麻烦。”
沈寒江听他答应了,这才放心了,以后自己夫郎天天跟在自己身边,管他什么大柱媳妇还是谁的媳妇,谁都别想单独粘着自家夫郎:“提前说也有提前说的好,为了避免被人笑话,咱们得加倍努力把这事给做成了。”
第二天一早,大柱和大柱媳妇,三个弟弟以及沈二伯都到齐了,天气逐渐转念,几个人坐在院子里开会还有些凉飕飕的。
“我先分配一下大家的工作,裴停负责跟我一起做酒曲,表哥负责把在酒厂学的那些流程教给几个弟弟和二伯,你来负责管理他们,大柱媳妇就负责后勤,帮忙做做饭烧个热水喝。”沈寒江还分配了工作的场地,在他们家的后院,后院有个不小的院子,以前堆了许多杂物,他把地方腾出来,暂时用作酿酒的场地。
沈寒江还拿出块木板,在上面写了几个大字。
裴停凑过去瞧:“这写的什么?”
沈寒江:“沈家村酒厂。你不识字?”
裴停听他这样说,心里有些别扭,上辈子沈奇南就嫌弃过他不识字,可村里这些人能吃饱饭都不错了,哪里有闲钱读书识字,更何况他一个哥儿,难道沈寒江也嫌弃他?
裴停:“很奇怪吗?村里的哥儿都不识字,不对,是咱们村大部分人都不识字。”
沈寒江琢磨着得给裴停当老师,教教他写字:“看来我要做的事还很多啊。”
一旁的沈二伯听他说那牌子上写着沈家村酒厂,心说这孩子还是太浮躁了,酒还没弄出来呢,酒厂的牌子先写好了,还酒厂,小作坊能做成就不错了,真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