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buff失效后（电竞） 第3章 3

不同于职业选手略显枯燥的训练，偶像的生活显然更多姿多彩，虽然那些多彩全是队友的，与郑若洵关系不太大。他已经是公司的弃子。

系统总爱给他播报其余队友的行程，拍了哪个品牌广告，参与哪档综艺，观看哪场大秀…

他不太懂系统这样的用意，只能硬生生听着，对娱乐圈的了解加深了不少。

不过作为组合的一份子，个资活动可以缺席，专辑曲目的排练总是少不了的。

所以沉迷游戏之余，郑若洵终于收到了第一个通告—“周五上午九点半，公司练舞室集合舞蹈训练”。

“能不去吗？”郑若洵问系统。

“不行哦。”系统说，“今天是您与影帝相遇的日子。”

居然把这茬忘了。

郑若洵不耐烦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当偶像就是麻烦。他穿越前刚烫了个巨满意的红发，结果没过几天就穿越了。

现在顶着这头黑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而且，他还不能擅自染发！这是系统告诉他的规矩，作为爱豆，要么等公司安排，要么必须向公司申请得到批准。而同队已经有两位染了头发，为了整体效果，他不能再染。

当时，他和队友五个人一起换了发色，压根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但是郑若洵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去违抗公司，毕竟显然，这样很不“温柔”，一头红发也很不“清冷”。

他不希望剧情再出什么差错，这样距离他穿回去的日子就更远了。

所以他必须把握住今天这个机会。

郑若洵的第二个攻略对象，是当今娱乐圈赫赫有名的影帝——林旭。对方的性格其实和原主有些相似，但更有棱角一些，和林尹墨相比则更为慢热。他有着出色的演技，演艺事业也顺风顺水，遇到了识人的伯乐，二十六岁便拿到了金牛奖影帝。

在练舞室里，林旭一眼被郑若洵吸引。然后，当郑若洵被经纪人训话时，林旭刚好又来找经纪人，说了两句话替他解围。

郑若洵便在之后向林旭表示感谢。总之一堆一来二去，林旭就对郑若洵爱得不可自拔了。

虽然bug有点多，但是这或许就是万人迷的魅力吧，理解理解。

郑若洵认真收拾了一下自己，因而到练舞室时刚好卡点，其他四位已经在等待了。

“来了。”张连朝门口努了努嘴。

张连是组合的队长，早年在韩国当过几年练习生，却没能成功出道。因为经过更严格的训练，他作为队长，对队员舞蹈动作的标准也颇高。

不过，假如能多多注意一下自己的私生活就更好了。

郑若洵不提，其他三位虽说也有点感情经历，但现在几乎都断了干净—至少不像张连这么猖狂。

这甚至不是郑若洵刻意打听的，而是张连私下炫耀的。又泡到哪个妹妹是他的必备谈资。

“阿洵，练得怎么样？”张连在组合的颜值处于中等，打扮一下称得上“帅哥”，起身吊儿郎当地向他走来，“好久不见。”

郑若洵勉强笑了笑：“还可以。”

他自然听得出张连话里的暗讽。

他不想丢脸，在打游戏之余，他确实稍微练了练。

因为队内舞蹈水平参差不齐，整体舞蹈难度并不大。而且他的part也非常少，唯一一段c也不过十几秒，几乎全是手部动作。

郑若洵甚至觉得，这和当时战队运营拉着他拍的抖音手势舞差不多。

张连嗤笑一声，不以为然。

其他队员并未作出任何评价，一个低着头玩手机，其他两个聊自己的事，等待着编舞老师进舞室。

整个团没什么团魂。也许是因为人气相差太大，也许是因为本身性格就不契合。郑若洵可以安心地做一个透明人。

…

“好了，第一小节就这样。”编舞老师打开音响，“看下整体效果吧。”

郑若洵跟记游戏连招似的，在脑海里把动作复盘了一遍。他身长腿长，稍微用力，整体效果便不会太难看。

“整体还可以。”老师的目光在郑若洵身上停下，流露出几分赞许，“跳得不错，表情别那么僵硬。”

郑若洵点头。

张连冲他惊讶地挑眉。郑若洵假装没看见。

休息时间，郑若洵接了杯水，独自喝着。

“还可以啊。”

有人在他旁边坐下。

“什么？”

“我说你跳的。”简曲言觉得对方今天有些迟钝。

郑若洵笑了笑，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原主本身就是gay。尽管原主之前没有谈过恋爱，唯一一个让他产生些情愫的…便是简曲言。也是组合里人气最高的人，甚至可以说一个人撑起全团。

而喜欢也没什么理由。也许就是因为简曲言是组合里唯一一个以善意待他的人吧。

简曲言正是最后一个爱上郑若洵的人，那个流量爱豆。只不过他的成长战线拉得太长，距离解约离团、真正爆红挣大钱还有太久太久了。甚至爱上自己也是很之后的事情。所以郑若洵只能“势利”地把他的优先级排到最后。

郑若洵不露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人，内心平静无波。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郑若洵，对于简曲言早就没有之前的感情。

公平而言，简曲言唱跳俱佳，颜值很高，甚至的确对偶像事业有着一份除了捞钱以外的热情。只可惜公司为了平衡人气，没有给他太多的个人资源。这也是为什么简曲言最后决定解约单飞。

他们彼此沉默着，空气中只剩安静的喘息声。

“那是林旭吗？”简曲言的注意力被吸引了。

郑若洵心里一咯噔。顺着他往那个方向看去。

果然是林旭。一身深色风衣，神色自然，和周蔚并肩走在一起，有说有笑。

不对。

他焦躁地看了眼时间。

又不对。

至少和原著的走向又不一样。

林旭应该是练到副歌时走进来。

虽然只是一个小细节，却足以引起郑若洵的警惕。他害怕他的计划出了差错，特别是在已经出过差错的情况下。

“他们居然进来了。”简曲言又说，从地上站了起来。

郑若洵也把水杯放到一边，撑地起身。他将目光放在林旭身上—

林旭碰巧看向这个方向。他们的目光撞上。

然后，又错开。

郑若洵察觉到几分同类拉锯的滋味。同样是他不喜欢的感觉。

“这是…那个组合？”林旭轻飘飘地开口，“好像是…”

“for my soul，”张连接上他的话，“FMS。”

“哦，对。”林旭温和地笑笑，“我有点印象。”

“荣幸荣幸。”周蔚瞎奉承了几句，“我刚刚老想着来看看他们练得怎么样，不小心把你带来了。要不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没事。”林旭说，“那你先看。刚好我也欣赏一下。”

周蔚哈哈两声，显然有些尴尬，示意编舞老师快点。

“好，那我们过一下全曲。”

原著中，原主在副歌的某个走位出错，导致撞到了队友。也是后来经纪人把他拉出去大骂的导火索。

副歌到了。郑若洵来不及斟酌，还是选择了正确的跳法。

他实在逼不了自己出错，也抱着几分侥幸，希望这个片段不会影响剧情的走向。

他已经认识到，也许什么契机不重要，只要他的人设在，对方就会不由自主地爱上他。

换言之，如果人设没用了，那他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

一曲终了，周蔚皱眉，给出一个不太满意的点评，却不是针对个人：“感染力还是不够啊…和编舞版本给我的感觉不一样。”

编舞老师上前，和他分析起来。

郑若洵心早已沉底。

“系统。”他咬牙切齿。

“亲爱的—～”

“什么情况。”

“唔唔…我这里帮您查询一下呢，少安毋躁！”

…

郑若洵叹了口气。他心中不好的预感一再放大，已经不容忽视了。

“但是那边那位感觉part很少。”

他听到林旭的声音。抬头，发现对方正望着自己。

“是，那是郑若洵，”周蔚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实力不太好。”

“哦哦。”林旭也没再追问。

“但是今天跳得不错。”周蔚不可能让对方的话落在地上，又立即附和，“进步很大。”

林旭不置可否：“我就是觉得他长得不错，别的倒没什么。”

郑若洵配合着笑了一下，尽管有几分苦涩。

按原著里，林旭应该也是一样，对他“移不开眼”了。

尽管是夸赞，但从轻描淡写的语气中，郑若洵很清楚，林旭完全不在意他。

周蔚和林旭离开了舞室，休息继续。

“我没看错吧，刚刚那是林旭？”

“是啊。”

“你知道吗，我听说林旭有个男朋友。”

“啊？真的假的。”

“我朋友跟我说的，他们一个剧组呆过。”

“你朋友是谁啊？”

“这就不能告诉你了。”

“哟，嘴巴这么严实…”

郑若洵嫌他们太吵，走到另一个角落，开始召唤系统。

“查询结果怎么样了。”

他又补充：“别想着敷衍我，小心我投诉你。”

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投诉。

“即使不想妄下定论—”

“但是，小主，您本书的万人迷人设，疑似失效了。”系统唉声叹气，“对所有攻略对象。”

…

好吧。

郑若洵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

失落吧肯定有，但似乎是预期之内的事情。

何况他已经逐渐适应了这个新生活，一想到以后要付出些什么来交换金钱，他还真的做不到很坦然地面对。

“小主…”

“郑若洵…”

两个声音同时将他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你出来一下。”周蔚居然站在练舞室门口，冲他招手示意。

“最近状态很可以啊。”他拍拍郑若洵的肩膀，用夸张的语气道。他们一起往办公室里走。

现在剧情已经彻底走偏，郑若洵完全不知道周蔚这个老狐狸精的意图。于是不发一言，等待他的下文。

“聊聊，要不要给你安排点新工作？”周蔚摸着下巴，回味着林旭对郑若洵表示出的兴趣。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他对这些小细节是很敏感的。

尽管郑若洵的状态变化很细微，也被他捕捉到。他想这人是不是终于开窍，不想做队伍里的小透明、摆烂王了。

毕竟按公司条例，大部分收益全队平分，其他四位偶有不满也很难处理。周蔚还是希望他能振作起来。

郑若洵沉默，像是在沉思。

周蔚有些不耐，但还是摆出鼓励的微笑。

“我想解约。”郑若洵抬眼，诚恳地望向面前的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