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付子骏来到一处角落,沙发上还坐着三四个人。
看到这些人怀里或是身边,都有着或妖艳,或清纯的男孩或者女孩,朝秋眼里闪过一抹厌恶。
一群脏东西。
上流社会最为下流。
这些人的钱多得随便往外撒都不心疼,不用关心生计,心思就花在各种吃喝玩乐上。
尤其在玩乐上,他们的玩法简直让朝秋大跌眼镜。
每个人都有家庭医生保证不会得病,所以这些人就喜欢聚在一起,共同玩一个人。
这还算好的,更恶心的,朝秋没见过,但听说过。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讨厌一些不怀好意的男人。
那些人在他眼里,就仿佛是病原体,碰上了都恶心得不行。
屁股坐在离这些公子哥最远的沙发上,朝秋扬起下巴,高傲地看着付子骏。
“要聊什么?”
他这样子不像是来求人帮助,倒像是屈尊纡贵,问候巴结他的人。
付子骏眼中闪过一抹嘲笑。
朝秋一个假少爷,还不知道能不能在朝家继续呆着,还敢这么傲,真是不知所谓。
他用眼神给身边人示意。
那人了然,连忙给朝秋倒了一杯酒。
付子骏举起酒杯,挡住嘴角不怀好意的笑容,劝说道:“先不说那些,好久没见了,咱哥俩先碰一杯。”
朝秋嫌弃地瞥了那杯酒,没有动作。
真当他不了解这些公子哥的做派啊,这酒里没准下了药,他喝了就是他蠢。
“我最近忌酒,还是算了。”
被拒绝,付子骏心里不爽,也不再给朝秋留面子,冷硬道:“来这儿不喝酒,就是不给我面子。”
“你今儿个不喝也得喝。”
见他这副作态,朝秋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这酒里绝对有问题。
他嘴角上扬,捏起酒杯,然后狠狠朝付子骏脚边丢去。
“面子?我还要给你面子,你也配。”
付子骏铁青着脸怒瞪着他,其他的公子哥也满脸震惊。
“你!”
“朝秋,你不过是个鸠占鹊巢,霸占人家真少爷20年人生的假货。
要说不配,你才不是不配的那个。”
“一个私生子都不如的假货,也敢在我面前装,看我怎么收拾你。”
付子骏指使不了同伴,随便指了一个女孩,让她给朝秋灌酒。
那女孩都要吓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根本不敢拒绝。
她哆哆嗦嗦地抱着酒瓶,看着朝秋的眼里满是歉意。
朝秋不想为难她,一把抢过那个酒瓶,又想丢过去。
付子骏看出他的意图,啪的一下丢掉手里的酒杯,走上前去捏住他的手腕,夺下了那瓶酒。
他脸上狰狞地笑着:“既然不愿意用嘴喝,那就用脸喝。”
说着,他将酒从朝秋的头上倒下。
“哗啦啦”
蜜色清香的酒液淋湿头发,淌过光滑的脸,淋在上半身类似白纱质地的半袖上。
雪白透着血色的肌肤若隐若现,付子骏看得眼睛都直了。
不说朝秋的脾气,单看他的样貌,就足够勾人。
朝秋因为被泼了酒,眼睛不得已闭上。
等他再睁眼,发现付子骏那个贱东西盯着他的胸口看,一副要流口水的模样,可把他恶心坏了。
他扬起左手,对着那张丑恶的嘴脸,狠狠打了上去。
“啪!”
这一声脆响,打傻了付子骏,更看傻了一旁看戏的人。
“我靠,真够野的。”
其中一个同伴发出感慨,唤醒了付子骏的神志。
他庞然大怒,一下子掐住了朝秋的脖子。
朝秋痛得差点翻白眼,后悔来找这群傻杯。
傻杯没帮上忙,还侮辱他就算了,现在居然对他动手。
朝秋可不是好惹的,抬腿狠狠踢向了付子骏的下半身。
“啊!”
短促的痛呼声响起,掐在朝秋脖子上的手一松,付子骏疼得弯腰跪在了地上。
朝秋红着眼睛,忍住了即将流下的眼泪。
还好今天掐他的人是个酒囊饭袋,但凡换成朝时泽或者谭若星其中一个,他都不可能这么轻易得手。
脖子上和手腕上传来的刺痛,让朝秋心中升起恨意。
走到付子骏跟前,又是一巴掌狠狠打了上去。
“啪!”
付子骏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他的同伴自然不会放任他挨打,赶紧上前拉开朝秋。
有个人想给付子骏报仇,准备以牙还牙给朝秋一巴掌,下一秒,他的手却被紧紧攥住了。
“谭若星,你要护着这个家伙?
别忘了,从前他可是没少指使你,你这么舔的吗?”
谭若星嗤笑出声,一把推开他,护在朝秋面前,漫不经心道:“都是朋友,开个玩笑而已,消消气。”
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指了指朝秋,又指了指地上已经疼得站不起来的付子骏,质问:“这叫玩笑?你他妈眼瞎吧,我兄弟要被他踹废了!”
朝秋没想到谭若星这个大坏蛋会救他,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急匆匆地躲在对方身后,寻求庇护。
就他这三两下,还是不逞能了。
谭若星努努嘴,声音带着戏谑:“你有功夫在这叫,不如给他叫个医生,不然,真的废了,你也讨不到好。”
那人脸色黑得不行,但也不可能越过谭若星去打朝秋,毕竟谭若星是圈里有名的疯狗,打人不偿命。
也不知朝秋那个冒牌货,何德何能得了这位青眼。
要是谭若星知道他的想法,他肯定会说:就是好奇。
“朝秋,跟我回去。”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朝秋猛地回头,惊讶地看着朝时泽。
“你怎么来了?”
朝时泽的脸色比夜幕还要黑,看着朝秋狼狈不堪的模样,怒气控制不住地上涌。
只不过这怒气不是对着朝秋,而是对着那些公子哥。
他瞪了一眼净惹事的朝秋,对着眼前的公子哥说:“今天你们欺负朝秋的事情,朝家不会轻易罢休,你们最好给我朝家一个交代。”
付子骏已经快疼晕了,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
而其他公子哥脸色大变,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和朝秋。
到底是谁说朝家这对真假少爷关系不和的?
这他妈明明是和得不行!
说了真话,但被误解的谭若星眨了眨眼睛,看向朝时泽,脸色有些不高兴。
“我说兄弟,我先来的,你不能上来就抢功劳吧?”
朝时泽警惕地看着他,一把拉过迷茫的朝秋,半感谢半警告:“你的大恩朝家不会忘记,改日我会亲自登门拜访。”
说完,朝秋被他拉得一踉跄,却没有抱怨一句。
笑话,他胆敢抱怨一句,朝时泽肯定会把他丢下,让他独自面对谭若星。
明明刚刚谭若星帮了他,可他想到之前指使对方反被杀的经历,就不想和这人多接触。
谭若星不知道自己被避之不及,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看向眼前的公子哥们。
“你们继续玩,我先走了。”
公子哥们:……
玩你个脑袋,再玩人命都没了。
……
回到家后,朝秋面对了三堂会审。
朝先生脸色不悦,质问道:“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付子骏的爹电话都打到他这了,说朝秋把付子俊那里差点踢坏了。
对方一把鼻涕一把泪告状,朝先生头都大了。
他了解自家孩子,不说多么乖巧懂事,但至少不会故意闯祸,这里绝对有什么隐情。
朝秋演技上线,哭得那是稀里哗啦。
“呜呜呜”
“我就去那个酒吧随便坐坐,想喝一杯酒,付子骏就上前跟我说聊聊,我就跟他走了。”
“谁知道他逼我喝下了药的酒,我不喝,他就要逼着人给我喂。”
“我一气之下把那杯酒打翻了,他就往我头上倒酒。”
“他还讽刺我,说我不是你和妈妈的亲生孩子,是个没人要没人爱的假货。”
“他还捏我胳膊,掐我脖子,我也是为了保命,不小心踢了他的命根子。”
“可是这真的不怪我,我当时被他掐得太疼了,我以为我要死了,才反击的。
我只是太害怕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朝秋此刻上身湿透,脖子一圈淤青,手腕也肿着,声音很嘶哑,不知道是哭的,还是被掐的。
总之他的模样很凄惨,就连和他关系不好的朝时泽都有些心疼,更别提疼爱了他20年的朝家夫妻。
朝夫人心疼地给他擦着身上的酒,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真是太过分了,把秋秋欺负成这样,是不是以为我们朝家没人了?”
朝先生更是气得狠狠拍了拍茶几,冷冷道:“我还没找他们付家算账,他们倒恶人先告状。
我非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朝时泽心里也是同样这么想的。
他欺负朝秋就算了,这些人什么东西,也敢动他们家的人。
“叮!心受辱值 10。”
朝秋余光看向朝时泽,发现对方低着头,身形落寞。
以为他是见到自己和朝家夫妻和谐有爱的画面,感觉受到了排挤,因此内心受伤难过,并没有多想。
这之后,付家非但没得到朝家的道歉,反而被对方截胡和其他企业的合作,自家产业更是屡屡遭绊子。
付子骏的爹遭不住了,求人一打听,才知道酒吧那件事,是他儿子先开始逼人家孩子先喝酒,拒绝不成还要纠缠。
付子骏的爹气得,差点把付子俊再次打进病房,好悬被自己的夫人拦住了。
除了付家,另外几家也受到不小的损失,但没有付家这么严重,挺挺就过去了。
这天,朝秋坐在家里沙发上,听着付子骏和他爹低头认错,最终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一句:“行了,我原谅他了。”
别管付家父子俩是啥想法,反正付家割地赔款,和朝家握手言和了。
而朝秋脖子和手腕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开始为停滞的身心受辱值焦虑。
他得再想个坏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