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暗,天幕上挂有一弯新月,掩在树梢后,影影绰绰。各家各户都还没熄灯,暖黄色从窗户、大门向外弥散。
小年轻借着月色灯光,瞧见祠堂不远有间泥夯的土坯房,没点灯,大门紧闭,窗户里漆黑一片。房外围了圈小腿高的竹编篱笆,正对大门的地方没封口,用略高出些的木板挡着,木板上隐约写了几个大字。
距离太远,再加上天色昏暗,小年轻极力辨认,也只认出那应该写了三个字。
“那边有间房子。”小年轻抬手指指不远处的土胚房,“过去看看?”
因为怕发生意外,三人组相互距离不远,小年轻一发话,另外两人自然而然地凑过来,顺着他指的方向打量土胚房。
“一路过来,目光所及的住户都开着灯。”文一白适时融入三人组,“就它一间黑黢黢的,明摆着有问题。”
“勾引我们上钩呢。”齐临水加入聊天。
“那咱们去还是不去?”
“去呗。”爽朗大叔心态良好,“这么明显地邀请,不去也不行啊。”
五人向土坯房行进。
五人速度不慢,短短几步路,不到一分钟的事儿,偏偏天公不作美。鸡鸣犬吠兀地交错炸起,如雷贯耳。
五人下意识回头看,从村口开始,各家各户逐一熄灯,黑暗像头长着血盆大口的猛兽,擦着月色,极速扑向他们。
也就十来秒的时间吧。
长寿村融入夜色,重归寂静,风轻抚而过的声音,水滴落地下的声音,隐约可闻。
手掌在布料上摩挲而过的莎莎声也清晰落入耳中。
“你们谁摸我了?”
“被害妄想症?建议就医。”
“不是,真有人摸我。”
众人纷纷摇头否定。
“真没人摸我吗?”后背被抚摸的感觉越发强烈,怪异的感觉瞬间挤满文一白,心跳骤停,大脑嗡鸣,一片空白。
他僵在原地,瞳孔涣散,如同一具木偶,脖子转动的每一下都能咯咯作响。
“别回头。”齐临水伸手拦了,没拦住。
文一白知道现在应该乖乖听齐临水的,别回头,假装无事发生,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回头,本该待在祠堂里的猪头飘在他身后,切口面往下渗血珠,滴滴答答落了一地,一双大得出奇的眼睛,满含怨怼悲恨之情,死死盯着。
文一白张张嘴,没喊,尖叫声卡在嗓子眼,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哇啊啊啊,就是这个东西在我背上蹭了半天?”
齐临水从身后捂住他的眼睛,把他往后一拽,躲过从天劈下的砍刀,猪头没躲过,连头带刀哐当掉地。
黑暗里传来了脚步声,应当是砍刀主人。
“朝着土坯房走。”齐临水当机立断,很快做出决议。
三人组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虽受了点惊吓,但总体无碍,接受到指令后快速朝土胚房移动
文一白眼睛还被人牢牢捂着,他拍拍对方的手,“行了,我没事。”
齐临水松开手,将信将疑,“确定?”
“真没事。”文一白一想到是一颗血淋淋的猪头在背后蹭了半天,感觉浑身刺挠,“要知道,我宁愿后面是只鬼。”
“得亏不是人,不然有你贫嘴的份?”齐临水配合着和他插科打诨,放松放松那根紧绷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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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找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