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晗瞬间懂了季林说的“别的功效”指什么。
他沉默着去客厅冰箱里翻出一个冰棒,把冒着冷气的冰棒贴在季林脸上,“吃了。”
季林拆开包装,低头乖乖舔砥着,粉嫩的舌尖在圆柱形的冰棒上裹来裹去,季林吃的慢,跟不上冰棒融化的速度,乳白色汁液顺着柱身滴落下来,季林从下往上的舔去。
方晗看的喉咙发紧,皱眉移开视线,“不能咬着吃吗?”
季林抬眼,眸中闪着细碎微光,“我怕吃快了肚子疼。”
方晗顿了一下,才想到如今已经接近年关,而他让季林光着身子吃冰,方晗转身出了卧室,“你慢慢吃。”
方晗坐在黑黝黝的客厅里,掐着时间等季林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起身接了杯温水回去。
“喝了。”方晗说。
季林笑着看他,“晗哥,真喝不下了,我先放着,一会儿喝。”
“好点了吗?”方晗问。
季林舔了下唇角,“好了一点儿。”
“那睡觉。”
方晗抖开一床被子钻了进去,他怕冷,平时都是一个人盖两床被子的,搁以往他可能就和季林挤挤了,季林身上还总是暖呼呼的,但毕竟今天的季林属于易燃易炸品,方晗觉得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冰棒的效用堪堪维持了五分钟,季林感觉那股无名火又烧了起来,烫的他咬紧了牙关,小腹像是窝着一团火,窜来窜去的找不到发泄口。
方晗听着他逐渐加重的呼吸,轻声问道,“很难受吗?”
季林长长舒出口气,“还好。”
方晗看着他,即使在黑夜中,季林的眼睛也像是深空的星,静默却热烈的亮着。
喝酒的明明是季林,但方晗却觉得自己跟着醉了。
他掀开自己的被子,钻进季林被窝的瞬间就被热浪包围,浑身冰凉的他抱住了浑身发热的季林。
“怎么身上这么凉?”季林嗓音低哑,是失控前的极致压抑。
“嘘……”
方晗冰凉的指尖滑了下去,季林呼吸一滞,难耐的喘息终是从齿间溢出。
那是一头猛兽,却甘愿被铁链锁着,而铁链的另一端,握在方晗手中。
一下一下,一圈一圈,那猛兽颤抖着讨好他的手指,滚烫又有力。
“晗哥……”
只听一声喘息,空气变得黏腻起来,浓稠的挂在方晗的指尖。
紊乱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平息了很久,很久。
床头那杯温水早已放凉,方晗端起来喝了两口缓解燥热,“喝吗?”
季林坐起来,接过剩下的半杯水一饮而尽。
“我帮你。”季林说。
方晗在半途握住了他的手,“我困了,睡觉吧。”
季林皱眉看着他,眼中尽是慌乱和委屈。
方晗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一起睡。”
季林这一觉睡的很沉,再次睁眼已是日上三竿,爷爷奶奶早就出了门,季林在院中那棵仍旧翠绿的大树下找到了方晗。
阳光从叶间投落,温柔的洒在方晗身上,他嘴里叼着一支烟,左手端着调色盘,右手拿着画笔,正对着面前的画板皱眉,似乎在考虑下一笔要落在哪里。
季林看的晃了神,本就不清醒的脑袋更是晕晕乎乎,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方晗画水粉,和想象中的一样好看,不管是画,还是人。
“醒了?”方晗说。
季林走过去,“早上好。”
方晗放下画笔,右手夹着烟递到季林嘴边,“醒醒神。”
季林下意识噙住烟嘴,等熟练的吐出烟雾之后,他才一下子醒了过来。
方晗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上次问你,你还说不会。”
季林光速道歉,“不是故意瞒你的,只是想给你留下个好印象。”
“我还没说什么呢。”方晗把烟重新叼回嘴里。
季林抿了抿唇,“晗哥,昨天晚上……”
方晗语气淡淡的打断了他,“我在直播。”
季林这才看到一边支着的手机,镜头里只看得到画板,但很明显他们的对话被听的一字不落。
季林扫了眼快速滚过的评论:
【??????】
【哪来的野男人啊?】
【进口烟嘻嘻】
【A大水粉也能画,好厉害!是专业的吗?】
【昨天晚上怎么了?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
【锚老师请让他继续说!我愿意付费听】
【歪个楼,野男人声音还挺好听】
季林勾起嘴角,语气带着得意,“榜一大哥专属福利。”
方晗笑了一声,“你别误导我的粉丝朋友。”
“哦,对。”季林强调,“就算你们刷到榜一,也没有这个福利。”
评论滚过大片的问号和呵呵。
【这男的怎么这么烦人?555】
【呵呵,以为我们踢不了你了是吧?】
【姐妹们骂他!我先嗑一会儿】
【一人血书集资打下榜一1/10086】
【你小子等着,在充钱了!】
季林说完还不放心,掏出手机进了方晗的直播间,又刷了满屏的礼物。
方晗无奈的转头看着他,开直播就是为了给他买巧克力,这下可好,季林自掏腰包包圆了他未来半年的巧克力。
季林挑眉冲他比了个大拇指,方晗好笑的摇了摇头。
看着谁都无法再撼动他榜一的位置,季林满意的吹着口哨洗漱去了。
寒假正式开始了,前面几天确实和方晗一开始预想的一样,他和季林一起呆在店里,不过不用他监督,季林自己就很自律,每天大部分时间都还是在学习,不忙的时候方晗也会和他一起学上几个小时。
不过今天季林似乎不在状态,方晗发现他好几次都在盯着卷子发呆,手里的笔停了很久都没有动。
“碰到难题了?来让哥给你看看。”方晗把咖啡放在他面前。
季林冲他笑笑,“是啊,大难题。”
“说来听听。”方晗说。
季林转头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还是晗哥做的好喝。”
方晗啧了一声,“不说我走了啊。”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妈给我报了补习班。”季林说,“以后可能就没时间来店里了。”
季林说了个机构名字,方晗知道,钟铭前不久才提过,说是那里的名额很难抢。
方晗笑了一声,“就这么个事儿让你纠结一天啊?”
季林看着他,“我可以和她再商量一下,我自己学也一样的。”
“是学高三的课程?”方晗问,“高二的你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吧?”
季林点了点头。
方晗语气淡淡,“去呗,店里又不缺人手,易文闲的没事,三天两头的往这儿跑。”
季林叹了口气,“可我担心没时间见你。”
方晗勾着唇角,“那你更得去了,省的整天在我眼前晃悠,看的心烦。”
“晗哥!”季林有些不满的喊了一声。
方晗拍着他的手安抚道,“距离产生美。”
季林拧眉想了一会儿,“那我真去了?”
“去吧。”方晗点头。
结果季林才去不到一个星期,方晗就后悔了。
平时上学的时候,他俩白天一起吃饭,晚上一起学习,碰上下雨天方晗还会直接留宿,没想到放了假,季林比上学还忙,一周内他俩连面都没碰上,方晗突然开始不习惯了,他知道自己非常想见季林,但是季林每天的学习任务又紧又重,方晗自知不应该去打扰。
操,什么破补习班,学起来不要命了啊,方晗不知道已经吐槽过多少次了。
这天店里打烊的时候,方晗终于看到了季林,季林站在路边笑着朝他挥手,方晗压下心底的开心,抬腿朝他走了过去。
离得近了,方晗才看到他眼下泛着的淡淡的乌青,他开口问道:“很累吗?”
季林没回答,反而牵起方晗的手腕,把他带到了一旁的小巷。
小巷昏暗,只有街口一盏路灯投来暖黄的灯光。
季林俯身抱住了方晗,低头埋在他的肩膀。
方晗叹了口气,抬手拍着他的后背。
“充充电。”季林声音闷闷的传来。
“这几天睡的还好吗?”方晗问。
季林嗯了一声,“多亏了晗哥每天不落的睡前故事。”
“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方晗说,“感觉抱起来骨感了一点。”
季林笑了起来,抱着他一颤一颤的,“我穿这么厚都能感觉出来啊?”
方晗捏了他腰一下,“你裹着棉被我都能看出来。”
季林脑袋蹭了蹭,“晗哥,我好想你。”
方晗顿了一下,“才几天不见,别这么腻歪。”
“那你有没有想我?”季林抬起头,眸中染着暖黄的光晕。
方晗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季林弯起眼睛,重新更紧的拥住了方晗。
方晗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味,“抽烟了?”
季林没反驳,“一根。”
“不是给你买巧克力了吗,以后想抽的话吃那个。”方晗说。
“吃多了会胖。”季林嘟囔着,“你不是喜欢我的腹肌吗,那天还多摸了好几下。”
方晗偏开头咳了两声,“瘦了抱着都硌手,放心吃。”
季林乖乖应好,“听你的。”
“明天周末,应该可以休息了吧?”方晗问。
季林点头,“明天下午开始放假,年后再重新上课。”
方晗悄悄勾起唇角,幸好赶得上,明天就是季林的生日了,送他的生日礼物也刚好完成,方晗提前规划了好久,就等生日带他好好放松一下。
“那明天我们……”
方晗话还没说完,季林就松开了抱着他的手臂,垂眼说道,“抱歉晗哥,明天可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