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从窗户撒到了床上,白色的被子金灿灿的亮着,南橘子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瞪大了眼睛,坐在床上喘息,还没有从昨晚突然睡去的情况反应过来。
他的目光落在床上,看见金灿灿的阳光,伸手抓了一把,感觉掌心暖融融的,摊开手,看见手掌心渗出的亮晶晶的汗,像是已经睡了很久。
他转过头看向窗户,窗外的景色让他分不出时间,他有种自己马上迟到了的感觉,从床头柜上抓过包,在里面翻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万幸还足够他赶回学校去。
他像是被火烫了一样,立刻从床上下来开始洗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希望到学校教室的时候没有迟到。
“我昨天没有离开这里,算不算是违背剧情?”南橘子一边刷牙一边问系统。
“剧情算是偏了,”系统平静回答,“但是任务还是算完成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算的。”
南橘子洗了脸,起了一点疑心,之前的系统遇上这种事可不会这么平静:“我觉得你在我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件事,但是没有告诉我。”
“是的,”系统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我上报了。”
“为什么?”南橘子心脏猛的一跳,背着包问。
“我们之前说好的,”系统回答,“事不过三,第三次就一定上报。”
“我以为这么久没有讨论,你已经放弃了?”南橘子推开门,准备到外面去打车。
“有一段时间想过放弃,”系统闭着眼睛说,“但我考虑了一下,如果上面真的追查下来,而我们没有上报,那太可怕了。”
“好吧,”南橘子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没有挽回的余地,只看他们怎么安排罢了。”
罗月季从厨房里出来,把早餐摆在桌上,看向南橘子问:“吃了早餐再走吧?”
南橘子从楼梯上下去,犹豫着摇头:“吃了早餐,就恐怕迟到了,等会儿出去打车还要时间,不知道路上堵不堵车。”
罗月季听见南橘子不想吃早餐,有一点难过,垂了一下眼说:“不用着急,我看过路况,现在还不堵车,我也有车,我可以开车送你去学校。”
南橘子走到了楼梯口,一时没有回答,皱了皱眉。
罗月季擦了擦手,走过来拉住南橘子,请他坐在椅子上说:“吃了再走,不会花很多时间的,这些东西都不烫,可以直接吃,你吃了吧?”
南橘子皱着眉头犹豫之后,看桌上的食物并不多,低声说:“好吧,谢谢。”
早餐是两片烤过的热乎乎的吐司片,夹着绿油油的生菜,红艳艳的西红柿切片,边缘微微焦脆的煎蛋,粉色的火腿切片,一层毛茸茸的黄色肉松。
一口咬下去,中间还能挤出红色的番茄酱和黄色的沙拉酱,细品甚至还能感觉到,里面有香香的辣椒面和黑胡椒,就是不多。
边上是一杯热牛奶。
作为早餐,颜色漂亮,营养丰盛,容易入口,温度适中,不烫不冷,赶时间的时候,也不必担心到处都是汤汤水水,收拾起来麻烦,可以说是再好不过。
以至于南橘子越吃越心情复杂。
他三口并做两口把三明治塞进嘴里,一口气喝光了那杯牛奶,擦了擦嘴起身说:“该走了。”
罗月季有点惊讶,站起身来问:“不再休息一下,或者吃点别的?”
“那就来不及了!”南橘子摇了摇头,又有点关心问:“厨房收拾了吗?这些盘子要我帮忙洗吗?还需要多久?”
罗月季微微一笑:“厨房已经收拾了,这些盘子先放在这里,等我回来会洗的,我们可以直接走。”
“好,谢谢。”南橘子拎起自己的包,立刻向门口走去,毫不犹豫说。
罗月季为他的风风火火震惊了一下,之后跟在他旁边,换了鞋子,拿上车钥匙,和他走了出去,关上了门,开出了车,请他上车。
南橘子坐在了后座上,罗月季就坐在司机的位置上,问了地址之后,开车向学校驶去。
只不过,路上车子里有些安静。
罗月季担心南橘子会因为刚吃了早餐就立刻坐车感到不舒服,开了一点窗,外面的风立刻挤进来,车子里呼呼响了一下。
车外的风景五颜六色,从车窗前闪了过去,肉眼看着像是一条流水的彩虹,外面已经热闹起来了,人声鼎沸。
南橘子抱紧自己的包,神色复杂坐在后座上。
罗月季从后视镜看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忽然问:“你不愿意坐在副驾驶是因为我坐在旁边吗?”
“不是,”南橘子摇了摇头,“因为听说坐在副驾驶出了车祸比较容易死。”
罗月季一下子笑起来:“原来是这样。早餐还合胃口吗?”
“挺好。”南橘子言简意赅回答。
“之后我还能来找你吗?”罗月季又问。
“可以。”南橘子说。
“上面给回复了,”系统那里叮咚响了一声,突然激动起来,对南橘子说,“我现在就要拆开这封信,你要和我一起看吗?”
南橘子跟着激动起来:“你拆!”
系统和南橘子一起看完了这封信。
总结一下,那封信的内容是,上面检查之后没有发现异常,但剧情确实有所偏移,经过讨论决定,任务不发生变化,任务者应履行职责执行任务,确保剧情不会更加偏移,如有偏移,请详细记录,并及时上报,其他条件不发生变化。
“这意思是不是,”南橘子有些犹豫,向系统问,“我只要接着按照剧情做任务,剧情没偏移不管,剧情偏移就记录上报,完成全部任务之后,就可以按照之前谈好的,依然获得本来应该属于我的那些东西?”
系统回答:“是的,原定复活和千万奖励,在你完成全部任务之后都会给你。”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南橘子松了一口气。
“到校门口了,”罗月季犹豫了一下问,“要不我把你送到教学楼门口去吧?不然你现在下车还要自己跑一段路才能到教室,更容易迟到。”
“好的,谢谢,”南橘子点了点头,礼貌说,“那就请把我送到教学楼的门口吧。”
他看了一眼手机记录的课堂教室所在教学楼,把教学楼的位置告诉了罗月季。
罗月季开着车把南橘子送到了教学楼的门口。
南橘子开门下车对他感谢说:“要求的事情以后再谈,上课的时候不要打扰我,谢谢你把我送到这儿了。”
“你说的那些我知道了,”罗月季看着南橘子,缓缓点头,“不用谢。”
他的声音是清冷类型的,这些话说出来,谁也想不到他昨天提出的要求会是那样。
南橘子关上车门,转过头一看,北边渡正在不远处等着他,吓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当时就想转身,从别的地方到教室去。
但这个时候北边渡已经看见了他,向着南橘子走了过来,罗月季正要开车离开,见此情形,一时间也不愿意走开了。
“那人是谁?需要帮忙吗?”罗月季降下了车窗,直勾勾看着南橘子问。
南橘子一时心脏狂跳,连忙摇头:“谢谢,不用了。”
“是吗?”北边渡笑眯眯走到南橘子身边,柔声细语问:“我还以为你总是在我面前很需要别人的帮助呢?”
罗月季皱了皱眉问南橘子:“他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他是你的那个朋友吗?他就是昨天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吧?这种害得你生病的朋友,还是早点绝交比较好。”
南橘子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看看他们两个,一低头说:“不好意思,我先去教室了。”
话音未落,南橘子跑了出去。
北边渡倒没急着追上去,而是通过还没有关上的车窗,看了看坐在车子里面的罗月季,居高临下说:“我和他的事用不着你做主,既然你知道我和他是朋友,想必也知道,你在他那连朋友也不算吧?别痴心妄想了。”
“不当他的朋友正好,”罗月季并不受影响,“我可以当他的男朋友,等我们结婚,会请你喝喜酒的。”
罗月季一脚油门把车子开了出去。
北边渡顿时破防,红着眼睛骂道:“你也配?照照镜子吧!”
骂完了,北边渡怒气冲冲,转头进入了教室,坐在了南橘子旁边,南橘子想起身换一个位置,被北边渡拉住了,只好重新坐下来。
南橘子委婉问:“有什么事吗?”没事,你就让我换位置。
“你的外套。”北边渡翻出来一个包裹递给南橘子:“我给你送来了。”
“谢谢。”南橘子的脸红了一红,把外套塞进了自己的包里,拉上了拉链。
与此同时,早就在教室等着南橘子出现的朱阿贵和黄山茶,就坐在他们后面的位置上,那个位置,正好能看见南橘子微微泛红的脸。
黄山茶直勾勾看着南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