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七过后,阿沁与平景荪独自待在房内,寂静的深夜,仅一轮残月与其相伴。
“平哥,我想回山阴。”
“阿沁,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惜现在公务繁忙,等我数月可否。我们一道回去。”
阿沁有些犹豫,一字一字漫漫说道:“平哥,莫氏不贤不孝,成婚十年未有子嗣。你对我好,可我甚愧于平家与你。你索性在江西另娶一位夫人,我愿意为侧室,住在平宅帮你管理家族事宜。”
平景荪向来不喜阿沁提任何有关侧室或纳妾的事情。因他作为山阴人,自小对南宋诗人陆放翁钦敬有加。每次读到他的人生,最感慨的莫过于山阴沈氏园那曲篆刻的《钗头凤》,两小无猜却遭分离,致唐琬早逝。每读于此,他的内心就无比坚定自己对于终身伴侣的追求,除非夫妻不合或志趣各异,妻室有劣习等,否则他怎会休一个他挚爱的山阴世家子?
面对她,他知她内心的煎熬和惆怅,也知她身上所担的责任,莫氏女,平家长媳,世家闺秀。此刻,他乏了,不愿意与她对峙,于是便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你要回乡,走便是。我同意了。”
平景荪一句气话,谁知三日后,阿沁未留下只言片语,果真带着佩珍和其他几个丫鬟回了山阴。
阿沁这回也是犟脾气上来了。佩珍和平仨好说歹说都没用,阿沁心意已决。佩珍没法子忤逆她家小姐,毕竟是莫家陪嫁过来的,自然跟随阿沁一道回山阴莫家去。平仨就待在府邸等平景荪回来禀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