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计划中的污点 第11章 值日

当时杜绣眠刚爬上5楼刘振山就从另一边下来了，他以为刘振山扫了的。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这时正好下课了，杜绣眠不想去和那些人抢位子，他头上的红帽子会让他不敢见人，所以就继续待在原地，等候上课。

刘振山顺着另一处楼梯往上扫，这边没什么人，因为是教学楼间走廊的楼梯，平时下课几乎没人发神经往这里走。

既然刘振山都选好了扫那里，杜绣眠也不想去凑热闹，到时候反倒会帮倒忙。

两下子敷衍的弄完就可以闲下来了，一丝雀跃涌上心头。

杜绣眠因为下课停下来休息，赵枫茗可没有，仍旧顽强的与那些栏杆做斗争。她粗略地算了一下，发现2节课他们差不多就能搞完，于是征求杜绣眠对剩下时间处理的意见。

杜绣眠其实挺想回归自己的小组的，但他不得不提醒赵枫茗他们还有别的安排。赵枫茗掏出单子看，确实，还有一个奇怪的校园文明检查，还单独分为上课期间和公共区域，他们是上课期间那份，但是，上课能有什么可以校园文明检查的？

杜绣眠昨天听到温兰川提了一嘴检查老师是否说普通话，但邢力莹马上就说学校规定多少岁以上的老师不讲普通话也没事，不过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去听啊！

那到底检查什么？难道是想让他们去其他班门口晃？算了，先不管这个。

一上课杜绣眠就冲上去开始扫，他是顺着刘振山扫的那栋楼梯上去的，但却没看到刘振山，不知道跑哪玩去了。

他第一次知道这边4楼通到5楼的楼梯被锁了，以前都没爬这么高过。爬上5楼的感觉都不一样，这里的走廊也被封了，显得教室外面的过道格外狭窄，杜绣眼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其实也没什么好扫的，顶多有些盆栽掉的叶子，杜绣眠两下扫完就往下走，边走顺便就把楼梯也扫了。

他估摸着赵枫茗应该擦到3楼了，但他走到3楼时却没见着人，就走过去找了个地方先休息，也是个楼梯，不过只有几级，只是拿来爬个坡的罢了。

杜绣眠现在心很累，什么都不准，他不会就在这坐一天吧？竟然还说连笔都不能拿在手中！谁会那么无聊来检查这些？但他竟然真的因此没带书包过来。

对面教学楼不断传来老师们讲课的声音，杜绣眼想起他在4楼时听到的一个数学老师的声音，特别像他之前政治老师的声音！他本来以为是那个政治老师既教高二又教高三，听了两句才发现在讲数学，还有一个语文老师的声音，很好听……

想着想着，他突然看到赵枫茗从厕所走出来，手里把玩着那块蓝色抹布往他这边走。

杜绣眠急忙冲过抢走抹布。

开玩笑，他难道可能让赵班一个人擦完这栋楼？

赵枫茗尝试挣扎，无果，杜绣眠抓起抹布就跑了。教室外面的栏杆不用很用心，那些人自己会打扫，只需要认真处理一下办公室、空教室和走廊外面的栏杆就可以了。

开2倍速处理好栏杆后，杜绣眠跟着赵枫茗到3楼休息。

两人安静地坐着，相隔甚远，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杜绣眠没事做只好发呆，他的思绪还没飞出去就看到刘振山神奇的从楼梯处冒出来。

刘振山走过来问赵枫茗还要做什么，赵枫茗就让他去检查校园文明，反正他也喜欢到处跑，现在还能有个合适的理由，刘振山一听，扭头就走了。

赵枫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抹布拿在手中，简单对杜绣眠说一句“我再检查一下”也走了。

这次杜绣眠没有拦她，他自信自己擦得很干净，而且赵枫茗一看就是随便找个理由不想与他独处。虽然杜绣眠不觉得有什么，但赵枫茗很可能会介意。走了挺好的，杜绣眠都替她尴尬。

杜绣眠坐得好好的，突然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传来，他忍不住往后瞟了一眼，没想到是苏如临过来了，杜绣眠高兴地和他打招呼。

如果没记错的话苏如临他们是扫教学楼间的过道，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意外。

苏如临走过来坐在杜绣眠旁边，沉默了半晌开口就问他见到温兰川没。

杜绣眠回想了一下，好像他擦栏杆的时候确实瞟见过温兰川，于是他如实告诉给苏如临。

苏如临似乎斟酌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去和温兰川汇合，毕竟他这个组长和组员走散就已经够离谱了，要是不主动去找还反而坐下休息就有点过分了。

见面不到5分钟苏如临就要走了，杜绣眠不舍但也只是笑着挥手，什么也没说。这应该是正常朋友相处的方式，就这样挺好的。杜绣眠还没忘记苏如临说的话，他认真遵守，可还是会失落。

这下只有我一个人了，好无聊，继续发呆？不想，应该没人检查吧，要不睡觉算了？

杜绣眠不自觉地开始神游，想了半天更加后悔把书包留在钟楼了，要是他带过来了这时候就能偷偷摸摸写两笔，或者在本子上乱划也行。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杜绣眠还是只能盯着教学楼发呆。

之前一直没来过这边，杜绣眠是有些好奇的，但真正过来了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

杜绣眠印象中的高朴几乎和麻烦画上了等号，个个都不好惹的样子，吸烟的学生大头应该也在高补，老师都让他们不要管高补，先管好自己。但是光听他们上课的声音好像和普通学生没什么两样，平时路上碰见了也不一定分辨得出某某某是高补的。

其实听到某某某补习了一年两年，杜绣眠一定会觉得这人真勇敢，成绩应该也不错。

上半期有个学长回来补习，他当时已经读了一年大学了，觉得更好的大学才有更好的资源，就回来重新考大学了。这种人才回来多久就去报告厅演讲，很多人都听了，包括杜绣眠他们班，确实挺厉害，参加了几个国际比赛，拿了几个奖，是现在的杜绣眠完全不敢想的事。

……连刻板印象都能相互打架吗？

杜绣眠神游天外，时间也过得很快，好像没过多久赵枫茗就回来了，杜绣眠收回神，问她接下来做什么。赵枫茗想了想，决定还是去弄一下那个校园文明检查，也答应了杜绣眠先去高二的提议。

两人晃悠悠地来到高二教学楼，这里是4组在打扫，而很不幸的是肖月是这个组的人，就算她不觉得有什么杜绣眼都会觉得别扭，要是被苏如临撞见，他可就有洗不干净的风险了。

见到赵枫茗，肖月两眼发光地走向她，“赵班，可以帮忙吗？那个阿姨让我们拖楼梯。”

虽然被隐隐排斥在外，但杜绣眠这回是彻底放心了，只要肖月放弃了，他们依旧可以是普通同班同学，就算被误会，他解释起来也会轻松很多。想通后杜绣眠愉快地甚至还想插两句话进去。当然也只是想想。

拖楼梯？它脏了又看不出来，拖了有什么大用吗？傻子才会去干这种事吧，扫已经是对它最大的尊重了，到时候忽悠阿姨拖过了也不是不行。

赵枫茗显然也有些疑惑，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问起了原因。

也没什么好讲的，就是保洁阿姨逮到他们，想让他们帮忙把这栋楼的楼梯都拖了，肖月拖把都洗好了，但确实太多了不敢下手，她那个组的人又都跑了就剩她一个，她就想找其他人帮忙。

那这也不是非要帮忙，水一下就行了。杜绣眠放心的溜走了，没一会赵枫茗竟然也过来了，应该没有答应那个奇葩请求，就是不知道肖月会不会真傻傻去做。

远远地就看到有辆车停在文印室门口下货，杜绣眠口嗨说可以过去帮忙，没想到赵枫茗很赞同，噔噔噔就冲过去了，杜绣眠只好跟在她后面。

赵枫茗先去问下货的老爷爷，得到许可后马上开始搬，老爷爷估摸着他们的力气，提醒他们一次搬一个纸箱就好。

杜绣眠搬了一个进去，感觉还有余力，于是尝试一次性搬两个，搬得动，还在能力范围之内。赵枫茗毫不吝啬地夸奖他，夸得杜绣眠很高兴，干劲十足。

温兰川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赵枫茗招呼了一声，她立马放下书包也来帮忙，杜绣眠挺想问她怎么没和苏如临一起，但毫无疑问最后还是没问。

老爷爷是用推车推的，一次能推很多箱进去，门有槛，所以有块板子放在上面，搭成了一个简易的斜坡，但这块板子很脆弱的样子，杜绣眠一踩上去它就会陷下去，让杜绣眠很担心它会裂开。装满了纸箱的推车比他重多了，但推了很多车上去它都还好好的，没有一点要坏的迹象，杜绣眠挺佩服它的承重能力的。

里面在印卷子，杜绣眠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里的打印机又大速度又快，比教室里、办公室里那些不知道好多少倍，卷子接连不断飞下来，没有人也能正常印制很久。

所以，为什么我们的卷子总是没打印好？尤其是归宿假试卷！

杜绣眠想不通于是去问赵枫茗。

赵枫茗猜测可能是打印的卷子多和要双面打印的原因，杜绣眠勉强接受没再追问，他也想起来有人说过学校永远只会在放假前一天才开始打印卷子。所以可能不是打印机的问题，而是学校的问题。

纸箱里的打印纸都是白的，杜绣眠平时的卷子却是黄的，那这些白的用到哪里去了？还买这么多。

后来杜绣眠才听人说这些是给老师用的，办公室里的打印纸全是白的，只有他们的卷子是黄的，因为黄的劣质，要便宜些。亏他以前还以为黄色是护眼的！

好不容易搬完，杜绣眠要累坏了，老爷爷一人给了一瓶矿泉水，说完感谢的话收拾着开车走了，温兰川也提起书包就跑，周围顿时冷清下来，只有打印卷子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