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柳长青 第32章 亏欠

就在我眼睛彻底好的这一日，我见到了那个婴儿。几乎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确定，她就是妞妞。

牛牛抱着她，向我走来。我顺手接过来，她也是不哭不闹，还会对着我笑。

「她刚出生就没了娘，一直哭，直到我抱起她。大家都觉得是我们血脉相连，所以才会这样。但有一次我抱她也哭个不停，我才知道她想亲近的是这块玉佩。我仔细看了，这个圆环看着像玉佩，其实根本不是玉器，它更像是牛角打磨出来的…」柳乐山说着，看向牛牛。

「没错，那是我和妞妞的护心环，是我们的命，只要守住护心环，以后定有重新做人的一天。有个人曾经告诉我们说我们曾经犯了错，所以灵魂暂时封锁在牛身上，等错误弥补就能回复人身了。后来我们俩相继生病，被残月姑姑救了，又跟着她拜师裴老祖。残月姑姑离开后，闭月姑姑也悄悄带我们离开了。在灵峰山，就是为了躲避裴老祖来报复。」牛牛回答他，「现在我们犯的错我也搞清楚了，我小时候顽劣不堪，看到邻居家的小女孩可爱，就想抱出来玩玩逗一逗，没想到小女孩玩一会儿候就睡着了，我还惦记着林子里的鸟蛋就继续玩去了，小女孩就忘记抱回去还给人家了，谁曾想那个孩子就这样没了，村里人都去找也没找着。我更不敢承认那小女孩是我抱出去的了，那家人找了很久没找着都相继积郁成疾去世了，后来有人说见到过一个雪狐带大的小女孩，像是她，可那时家里人都没了…」牛牛说着，低下了头。

「本来这件事与妞妞没关系的，可是从小女孩搞丢后，我一直非常内疚，非常痛苦。妞妞是我的，我的好朋友，她见我如此，刨根问底，我才告诉她，没想到这样竟然会让她也受到牵连…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在惩罚我们，但这个结果我并没异议，真的。希望，希望你能原谅我。」说罢，他竟朝我跪了下来。

真是没想到我娘能和他们有这么深的渊源。

「你先起来吧，我，其实我不知道我娘会不会恨你，恨你让她的家人早逝，恨你让她从小骨肉分离。所以，我也不敢替她原谅你。你还是自己去她坟头说吧！不过，你是怎么想起来这些的呢？」我把他扶了起来。

「是护心环。护心环回来后，一些过去的记忆就慢慢回来了。所以，我想，既然你的血可以伤害那些鬼人，护心环应该也可以，因为当初你娘救我们时也是用血。」牛牛解释道。

「现在这里也没事了，妞妞也找回来了，所以我想，我想带着她走…」牛牛说。

「不行！」柳乐山阻止道，「我不知道你们还带着过去的记忆在这里，但是你们现在的模样就是小孩子，你们怎么在这江湖生存？妞妞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你想带走就带走，也得问我一声行不行吧？再说了，你们既然亏欠我家夫人的，总该要有所弥补吧？」

「弥补，弥补什么？」牛牛疑惑地问。

「你们现在的模样，确实很难能弥补什么。这样子，你们俩都跟我回柳家，以你这么多年的智慧，管理钱庄是没问题的，你先跟着我学，以后就交给你打理了。」柳乐山说道。

「打理钱庄？」牛牛疑惑道。我也很疑惑。

「是的，打理钱庄。我只有妞妞这一个孩子，以后我的家产都是她的，怎么，你不想学？」

「那你干嘛呢？」

「我夫人不爱在那宅子里闷着，我自然要多抽出时间陪她游山玩水了。」柳乐山说着，看向我。

「钱庄花费你那么多心血，你真的舍得？」我问道。

柳乐山却只是笑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