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澜奕凝神道:“明日我让墨砚跟着你,一定要万分小心。”
叶观沁轻轻打了个哈欠,瞄了瞄假装忙碌的玛瑙,微微一笑:“知道了。”玛瑙脸色一红,扭身离开房间去打水了。
第二日清晨,叶观沁已经一身简装出了驿站,一头乌发只挽成圆髻,簪一支珊瑚锦鲤钗,整个人精神又清爽。见她不施脂粉却如清水芙蓉一般明媚清丽,纪澜奕又是眼前一亮,不禁感叹:“大娘子是仙人之姿。”已经成亲这么久了,他还是对叶观沁满心满眼的倾慕。
“少贫嘴,速速去探。”叶观沁嗔怪的捏了捏他耳朵,纪澜奕憨憨一笑:“遵命。”说着便疾步去了宁王的房间。
叶观沁则带了霍惜、玛瑙、墨砚一道往城中而去,她心中已有主意,先往酒楼饭馆去看,如果有人吃坏了肚子,定然会回来讨要说法。再者,便是药堂医馆,叶观沁回首对玛瑙与墨砚道:“你们去酒楼饭馆,我与霍大夫往药堂医馆去。”
墨砚迟疑道:“夫人,将军命我寸步不离保护您,属下不能擅离职守。”叶观沁笑眯眯道:“无碍,不用多久。”见墨砚还是疑虑,叶观沁索性道:“宁王给了我两个金吾卫暗中保护我,你不必担心。”说着又唤来玛瑙:“快去吧,有任何不对劲的事情都回来细细禀报。”
说完,叶观沁便携了霍惜往城中最大的药堂保和堂而去,保和堂中挤满了民众,一个个面如菜色或面露痛苦,哀哀求着药堂尤掌柜和伙计们看病开药,伙计们早已忙的满头大汗,在药柜之间穿梭的团团转。
霍惜见身旁有一幼童气息奄奄歪在母亲怀中,疾步上前替女童把脉,又凝神观察了女童的症状,神色更是严肃。女童的母亲见她与叶观沁虽打扮朴素,却周身笼罩着矜贵之气,不由扑上去哭泣道:“夫人,还请救救我家小豆豆,她才五岁,已经呕吐不止数日了,什么汤水羹食都咽不下去,眼看就要活活饿死了。”
见小豆豆母亲哭的声嘶力竭,叶观沁眼中已有不忍,忙扶起女子劝慰道:“姑娘莫急,我请我家大夫先为小豆豆开药。”霍惜确定了药方便奔向柜台前,伙计早已应接不暇:“你要什么?”
霍惜口齿清晰的报出一串药方,尤掌柜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上下打量着霍惜与叶观沁。付完药钱,取了药,叶观沁忙命车马载上小豆豆母女俩往家而去。小豆豆家是农人,家中虽然简陋,但是被小豆豆母亲打扫的很干净,霍惜二话不说就去煎药,叶观沁则与小豆豆母亲一起将小豆豆放在床上,悉心照料着。
灌了一碗汤药后,小豆豆又是一阵呕吐,惊得母亲方氏哭泣不已,然而这一阵呕吐后,小豆豆却安静了下来,微微睁开眼看了看母亲,又安心睡去了。直到日落时分,小豆豆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软软道:“娘,我想吃米汤。”方氏见她竟然开口说话了,惊喜的抹着眼泪道:“娘马上去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