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彼桑柔 第22章 第 22 章

魏源和林菀二人漫步在人市，身着华服，气质非凡，身边跟随着几名婢女和男仆，显然是大户人家出身。

“公子、夫人！要买些婢子、男仆么？”一名眼尖的牙人见二人走来，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他指着身边几名模样俊俏的婢女，夸耀道：“公子！你瞧我这些婢子模样都俊俏的很，很会做活！买回家保管不吃亏！”

紧接着，另一名牙人也不甘示弱地推销起来：“夫人、公子你瞧瞧我的这些，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听话规矩的很。长得也水灵。”他边说边示意身边的婢女们上前展示。

这时，又有一名牙人凑了上来，他推荐的是男仆：“男仆也有，公子要看看男仆么？都是身体健壮很会干活的那种，保管不会惹事的那种！”他拍着胸脯保证道。

山青和魏源手下的侍从将两人护在身边。以免让外人冲撞了他们。魏源冲他们摆摆手。

牙人们见状，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敢强求，纷纷点头称是，退到一旁继续招揽其他客人。

山青和魏源手下的侍从迅速将两人护在中心，以防人市的纷乱和脏乱影响到他们。山青深知林菀爱洁的习性，怕她对此不适应。

“大公子、夫人，此处脏乱，您二人不如先上马车。”山青恭敬地说道。

魏源点了点头。他带着林菀，避开拥挤的人群，一步步走向停在一旁的马车。

上了马车后，魏源和林菀坐定，车夫轻挥马鞭，马车缓缓驶离人市。

这一路上，牙人们仿佛嗅到了什么，纷纷前来搭讪兜售，试图将手中的“货品”推销给魏源和林菀。山青和侍从们忙得不可开交，他们尽职尽责地拦着这些牙人，生怕他们冲撞到马车内的魏源和林菀。

人市车辆来往频繁，赶着车来买人的也不在少数，道路因此变得拥挤不堪，马车行进得异常缓慢。

正当马车缓缓前行时，前方的路边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吵闹声，伴随着女子的哭喊声。林菀不禁好奇地透过车窗望向那个方向，只见一名男子正愤怒地拉扯着一个女子的手臂，大声吼叫着什么。女子则哭泣着一张脸，正在央求着什么。

林菀的目光在女子身上停留了几秒，忽然她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似乎是认出了这名女子。她迅速唤道：“停车。”

马车应声停下。

魏源目光看向林菀，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菀的眉头微微拧起，目光透过车窗，有些走神地回答道：“看见了两位故人。”

魏源顺着她的视线望向窗外，问：“是那两人？”

林菀收回视线，眉眼微垂，仿佛在回忆什么，神情复杂地点点头，“嗯。”

魏源见状，他不再多问，只是淡然地向外开口吩咐道：“平一，去问问外面正在争吵的，是怎么一回事。”

“诺。”

马车外的侍从平一恭敬地应声道，随即快速跳下马车，走向那正在争吵的两人。

林菀看向魏源缓缓的开口解释道，“那是我父亲以前下属的女儿，见过几次，隐约记得大概是如此模样。”大多是在宴会上见过几次面，算不得熟悉。毕竟就林菀父亲的地位，她们那个圈子里熟悉的女孩儿地位自然不一般，玩得好的也只有那几个女孩子了。

林菀对她能有些印象纯粹是应为有一年的宴会上，这个女孩意外掉进水里，险些出了事故，方才印象深刻一些。

没过多久，前去询问的侍从平一便回来了。

他走到马车旁，恭敬地向车里的人回禀道：“回公子，我已经问过了。那女子与争吵的男子是兄妹......”

原来女子似乎是因为生活所迫，自愿卖身给了牙人。

然而，她的兄长却不愿意，嫌弃卖给牙人的价格太低了，想将妹妹要回去，卖到别处去以获得更高的收益。牙人自然不愿意将人还回去，双方因此发生了激烈的争论。

这个别处，自然是青楼妓院之类的。女子自然不愿意被兄长卖去这样的火坑。牙人也不想把到手的肉丢掉。

双方争论的不可开交。

听到侍从回话，林菀不禁感到一阵唏嘘。她看着魏源，开口道：“夫君。”

魏源转头看向她，温和地问道：“夫人有何打算？”

林菀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在京师之时，她父亲对阿父忠心耿耿，如今她后人有难处，我想尽一份绵薄之力，帮帮她。”

魏源听后，嘴角噙着一抹捉摸不定的笑容，林菀有些紧张，不知他心中所想。然而，他随后却慢悠悠地开口道：“如此，便让人买下来便是。”

林菀面上一喜，嘴上感激道：“多谢夫君。”

魏源笑着扶起她，阻止道：“你我夫妻，何必如此生分。”

林菀垂下眼，淡笑了一声。并未说什么。男人的话，只能听个几分，若是真的把他的话当真，那才是真的傻子。

他们二人虽说是夫妻，如今依然不过是有几分熟悉的人罢了。他的话听听就罢了。

魏源能出面是最好，若是不能，她也是打算自己花钱把人买下来。

“平一，去将人买下来。”魏源淡声朝外吩咐道。

平一毫不迟疑地应了下来，转身便向那牙人走去。他步伐稳健，径直走到牙人跟前，平一直接对牙人道：“这女子我家主子要了，价钱几何？”

原本正在争吵的双方听到平一的话，都停止了争吵。牙人更是一脸喜色地看向平一，恭维道：“主家好眼光。这女子确实是上等货色，价格自然也是不菲的。”好不容易得一个上等货，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生意都给搅和完了，没想道这就有贵人送上门来。

平一没有理会牙人的恭维，直接问道：“价钱？”

牙人见平一没有上钩，便收起了恭维的笑容，伸出了五个手指，满脸喜色地说：“这可是上等的苗子，价钱就是这个数。”

女子的兄长站在一旁，听到这个价格，立刻大怒道：“不行！我妹妹我说了算，他说了不算数！钱得给我才是！”他指着牙人，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愤怒。

牙人见状，连忙解释道：“这位公子，令妹之前已经将自己卖给我，这契约都已经签好了。现在这位主家愿意出高价购买，也不能反悔啊。”

女子的兄长愤怒地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我不管！我妹妹不能卖给他！我要把她卖到更好的地方去！”

平一看着这一幕，眉头紧皱。

女子的兄长再次伸手想要将她拉过来，但女子却躲在一旁，不愿意靠近，她一脸泪水，声音颤抖着说道：“阿兄，你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