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学校,寒假结束,又开始新的篇章了。
新同学陆陆续续进班。多了好多新面孔。当然并不是原先的同学有多差,有的选择了文科而已。
他们四人依旧坐在原来的位子,就看会不会重排座位了。哦吼,还是原来的班主任。新的一年,更加圆润了点,过年也吃太好了吧。
陈老师在黑板上写上名字,然后看了一圈。
“还是有许多新面孔的,以后是一个集体,大家要多互帮互助,接下来的两年多,都是我陪你们一起走过了,时间很快的,今年的高三,转眼就会是你们。总之后面大家加油”。简单说过几句之后。又让自我介绍了。班里氛围还是很好的。
“晚晚,我发现,第一组最后一个同学长得好好看啊,一整个阳光大帅哥的感觉”
“第一天你就盯上了?”
“唉丫丫,多熟悉熟悉新面孔嘛”
“他是陈与知,和我一起英语演讲比赛的”
“我去,你们认识,好像印象中是有这个名字”
江言溪转头“你个花痴”
时安白了他一眼,某人嫉妒心这么强呢
不晚看了过去,发现他正在看这边,不晚礼貌地挥了挥手
随后,陈与知目光停留在顾己安的身上,许是顾己安感受到了,望了过去,两人的对视没有任何感情
那件事,都知道,但是没人知道是陈与知救的林不晚。广播通知,大家到操场集合,段长要开会。抱怨的抱怨。这么冷的天,去操场。不一会,大家有序地排好队,听着段长在台上振振有词
“林不晚,你冷吗,诺,衣服给你”说着没等不晚拒绝,就将衣服脱下来递了过去
好巧不巧,口袋里的玉坠掉了出来。不晚立马捡起来,想起了那天是有看到这个玉坠。那天真的是他。不晚看了一眼顾己安,结果衣服穿上了,心里甜滋滋的。
陈与知站在后面看着这一切,眼里没有光,看不清有什么,大概有愤怒,有怨恨,有嫉妒,更多的是无奈吧
散会后,各自回到班级,这次座位不能并排了,要单独坐
“呜呜呜,晚晚,就此分离了”时安噘嘴不舍
“什么分离,这么伤感,分开坐你就找新人了吗”
“哪里哪里,嘻嘻”
陈与知坐到了林不晚后面,唐时安坐在不晚的右上方,江言溪则在不晚前面。然而顾己安因为成绩太好,坐到了第三排,李婷婷的前面,离他们有些远。不晚看着这样的位子,心里五味杂陈
陈与知用笔轻轻拍了拍不晚的肩膀
“咋咯”不晚回头
“没事就不能认识一下新同学嘛”
“什么新同学,我们不是很早就认识了”
“那怎么感觉你不认识我一样,都不跟我说话”
“我哪里啊”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前同桌,以后可要多多关照哦”
“哈哈,力所能及即可”
“腿有病啊”是唐时安踢江言溪的凳子,江言溪坐在时安的前面,也算是“倒霉吧”
“上课了啊”走进来的是语文老师,依旧没变.......语文老师比较温和,佛系。所以,下面做小动作的一大堆
比如,陈与知拿出了林不晚爱的小包辣条,递了过去,不晚被他这一举动吓一跳。两人前后桌,也算是处成朋友了
“这也太飘了吧”不晚小心翼翼接过,偷偷吃掉。突然一抬头看到瞪自己的时安,估计是吃独食被发现了,还不给她吃,不晚虚心一笑
还有扔飞机的,比如江言溪无聊,趁老师写字把飞机扔向顾己安。然后唐时安坏坏一笑。用力一踹
“啊”江言溪叫出来了
语文老师转身,或许是动静太大了,老师忍无可忍,江言溪被罚站了,唐时安偷笑
一节轻松且不轻松的课就过去了,一到下课就生龙活虎。
“对了,你们班主任让我代为通知,周五开家长会,请务必到场,毕竟很少开家长会的,下一次估计就是百日誓师大会了”,语文老师说完,拿着书走了
下午,开家长会中,基本家长都来了。家长会结束后,顾妈妈跟大家打完招呼,准备离开,拿着顾己安的外套,玉坠从口袋掉落,碎了。顾妈妈先是震惊,然后不可思议的捡起碎块,似乎含有泪光,问顾己安,从哪里来的
顾己安或许是猜到了什么,往身后指了指,顾妈妈慢慢转身,看到正在与不晚有说有笑的与知。炽热的眼神,与知似乎感受到了,望去,对视了一下,陈与知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眼睛里更多的怨恨,埋怨,不晚没见过这样的与知,也看过去,氛围有些微妙。
顾妈妈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因为很多年过去了,陈与知应该猜到了她认不出,冷笑了一下。好在班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不至于太吵。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顾己安感觉不太对,拉着陈与知走到外面平时很少人去的那条小路。顾妈妈,林不晚,时安,都跟了过去
到了地方,陈与知甩开了顾己安的手,冷冷的看着他。
“这..”时安小声说着
“怎么,您不记得有我这个儿子了吗”陈与知冷冷地望着站在顾己安旁边的顾妈妈
此话一出,四脸震惊
顾妈妈直接泪流满面“你真的是,真的是小河豚”边说边跑过去抱住与知,却被推开
顾妈妈激动地上下打量着,长这么高了,许久露出了笑容。眼泪依旧止不住流
“现在来装什么,之前不是走得很干脆吗”
“这不能怪我啊孩子,当年是...是你爸他...□□了我,才有了你,我没有办法,只能跟他安稳度日,谁曾想他不思进取,整日抽烟喝酒,还动不动打我,我实在忍受不了,我本来是打算带着你一起跑的,但是都被发现,差点被打死。我才狠心丢下你的。”
“所以你就这么把我丢给那个酒鬼,你知道吗,他差点毁了我”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知道吗,你走之后,他每天喝酒赌博,把爷爷给气死了,房子也没了,最后追债的人上门,奶奶也差点被气死。你知道吗,他还想将我卖了还钱,后来那些人又来了,他实在没钱,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跳楼了,他把所有烂摊子丢给了奶奶”陈与知已经泪流满面了
“最后实在走投无路了,奶奶也生病了,我去找你给点钱,我那天走到门口,看到一个小男孩,在门口玩,我不知道他是谁,我求他让你出来,他答应了,可是他进去后再也没有出来,顾己安,你说......对吧?”
顾己安眼神有些闪躲,没有正面回答。
顾妈妈已经顾不上去怪谁谁了。眼里只剩心疼了
“那天我被乞丐拉走,他带我奶奶去看病,给了我安身之所。我以为可以这么长久下去,也算是有个家了,可是那些债主找到了我,逼我还钱,我拿不出,几次想将我拉走,想砍我手脚,把我丢去乞讨也能还钱,最后是那个乞丐,用命换来了我跟我奶奶的安稳。”
“你手里的那个玉坠,我们生活再难再苦我都没有拿去兑钱,就希望有一天你能看见我,想起那个曾经被你丢掉的儿子,可是我后来发现你生活的很幸福,根本不会想起我了......”
“没有没有,孩子,我每天都有想你,并没有忘记你啊,只是我......我...”顾妈妈欲言又止
“只是碍于你现在有幸福的家庭,怕我的出现,这一切都没了,只是你猜,我为什么明知道你可能已经忘了我了,还要拿这个玉坠引你发现我”陈与知冷笑一声,靠近顾妈妈耳边,冷漠地说道“因为我知道顾己安活不过24岁,他需要心脏,而这个心脏只有我才能匹配”说完,陈与知退后几步,双手插兜,歪着头,看着顾妈妈
“您说,是不是呢?”顾妈妈听后更是心痛无比,她不愿意相信是这样的。
而前面还在诉说着不易的陈与知也换了一副面孔。擦干眼泪,嘴角的笑让人捉摸不透
“不是的,不是的,没有,不是这样的,有其他办法的”顾妈妈不愿意相信,直接失了态
林不晚,江言溪,唐时安,脑子已经不够分析这信息量了。处于挂机状态了
“顾己安,你放心,你所在意的,我早就不在意了,那个小男孩就是你对吧,呵”被这么一说,顾己安有些心虚,因为确实是他,他本来事要进去叫妈妈的,但是当时是奶奶跟他说叫了妈妈之后,以后你就没有妈妈了,你妈妈就不要你了,所以顾己安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去
“顾太太,我到时候倒要看看,你会不会像当时一样,狠心不管呢,还是你会求着我拿我的去换呢?然后又一次将我置之不顾呢?”陈与知的话字字扎心。顾妈妈已经哭的没有力气了,由顾己安抚着
她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子。她不相信一命换一命。
“我不会原谅你们的,永远都不会,那些我所经历的,你们母子永远都体会不到,我讨厌你们,但是我会好好活着,去走向更高的地方,我会让你们知道,没有你,我也能过得很好,或许,还应该感谢您呢,要不是您的狠心,我应该也不会有走出去看看的梦想了,哈哈哈哈哈哈,顾太太,你放心,我一定会去看你们的”最后“你们的”这三个字格外重音
“天黑了,回家的路就不好走了,早点回去吧”说完,陈与知挥挥手,潇洒转身离去
没人知道,转身之后,眼泪哗哗流了下来。他背对着他们,背道而驰。走向另一个方向。朝着夕阳,没有回头,也没有伸手抹眼泪。眼神坚定,大步向前。
他何尝不希望有个温暖的家,有爸爸妈妈疼爱,自己无忧无虑地成长。可是他好累。背负了好多,他不能停下来,他说过要给奶奶好的生活。也要给童年的自己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