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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花卧酒养只猫 第14章 觊觎

作者:鱼儿无心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27 10:58:58 来源:文学城

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被衾已全然替换过,松香的气息里还残留着日光晒透的味道。

瞧着屋里的光亮,似是晌午,她坐起身来,窗扇开出缝隙,透进一道光,照透浮空的微尘。她一面回想着自己是怎么睡到床上来的,一面又想着楚逍去哪儿了。

前因衔接不上后果,她开始越想越迷糊,进而怀疑昨日夜里到底是自己喝醉了还是楚逍喝醉了,她想起自己似乎还做了个梦,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罪过罪过……”

凤儿侧身顶开门扇,双手端着午膳汤点,手里托盘剔朱嵌翠,一只只玉碟盛着细制的佳肴,见她醒了,喜道:“姑娘可算醒了,主上让我热这饭菜都热了三回,好不容易出门去了,还要我冷了再热。”

“嗯?畜生今日有良心了?”她下了床,光着脚,踩在绒毯上,走到桌边坐下。

凤儿尴尬一笑,摇了摇头,“主上说了,昨日夜里你犯了错,这些都是罚你吃的。”

“罚我吃?如何罚?……凭什么罚?”林汐之细细看了桌上的饭菜,精致且热乎,看不出哪里有异样。

“主上说了,三小姐扰了他的清宴,今日请三小姐吃光这些,不许剩下。”凤儿稍稍拜礼道。

“这么多?!”眼前三盘大肉一盘小菜外加一盅参汤,米饭还另算,林汐之从未吃过那么多。

凤儿亦替她为难着,可主子吩咐,她只能依从,“主上吩咐了,必须吃完。”

“否则呢?”

“否则便扣掉炽燎的吃食。”

林汐之拍案而起,大步往门外走,穿过回廊院桥,在到达楚逍书房时,一脚踹开了门,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

呆楞之中,炽燎从房中出来,蹭到她脚边,嗷嗷叫唤。

不远处,角落里,小昨借着阴影躲藏观望,见楚逍不在房中,他快步上前靠近林汐之,拜道:“王妃,二殿下让小的给您带个话,九殿下兴许不简单,望您多多自保。”

林汐之不愿表露什么,便只应道:“知晓了,劳殿下挂心。”

楚逍在芙沁居听着曲,手里一张张翻着案卷。

蚀音楼人员卷宗累积数年,繁多冗杂,他全都取了出来,“鬼羯,帮忙。”

这些年,他将送来的奴隶救下,皆有归置,为他们消了奴籍,还了身契,愿意留下的,他便都收着,对外皆称“入门消音”。

清寰宗灭门后,余下的弟子偷偷找到了他,成了他的身边的守卫,鬼羯便是其中一员。

阮千琳回平宣山省亲后染病而亡,清寰宗离奇灭门,他从不相信那是巧合,那晚青楼老鸨所言便证实了这一点,可他却找不出来更多……

鬼羯知道他在急什么,便帮着寻找。

宿醉与思虑如同两只钢钩绞进他的脑子里一下下用力地拉扯,监视细作的王府侍卫又前来敲门,将林汐之与细作交谈之事禀告于他。

他问林汐之的问题又越发没了答案,“你到底……梦见了谁?”他自言自语起来,手里握着蚀音楼一份文卷一点点攥紧。

鬼羯发觉楚逍脸色苍白阴沉,示意侍卫退下,上前道:“主上,等重音来,便可分明。”

楚逍将手里的文书撕开,一张张皱成团,丢进烧红的炭火中。几个纸团化作几团明焰,片刻便碎成一滩滩灰烬。

他掐着额角躺倒在榻上,阮瑟琴曲悠扬起伏,却从未带来过一场清梦。

晴天雪日,温阳轮转,鬼羯差人将人贩的尸首原路送回昌平后,再没有“生意”送上门来,上官云珠则忽然召见了楚勋。

缀珠绣凤的短绒袄裙华美无双,她坐在临华大殿中的龙凤八仙榻上惴惴不安。

楚勋进门后,她命人把门关上,只留了他们母子二人。

她将楚勋带到身边坐下,握着他的手,似寻常老妇叮嘱将要远走的儿女一般,不只是一星半点的期期艾艾。

“勋儿,你知道楚逍都干了什么吗?”

“母后,您尽可说来,儿臣定与母后一心。”

“勋儿,他的母妃从山野中带回疫病,自己病死,还牵连宫中多人,可他却一直怀恨在心,认为是母后害死的。母后连日想来实在害怕,故而他大婚那日,见你没去观礼,母后才会……”她掩面而泣,声泪俱下。

楚勋忙安抚着她,“母后多虑了,九弟只是贪玩罢了,那日还让儿臣为母后着想,告知毒物一事。”他并不觉得楚逍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并非信任,而是不屑。

上官云珠却攥紧了他的手,将他一把拉向自己,“你知道他私自做着什么勾当吗?那蚀音楼买断人口音讯,母后最近听人说,就是楚逍所为。”

楚勋心中一惊,随即质疑道:“母后,蚀音楼那样的东西,怎会是一个游手好闲,整日醉酒听曲的人所为?母后怕是多心了。”

“母后的话你都不信吗?”上官云珠将楚勋双手狠狠一推,一边啜泣,一边捂上心口,似心痛如绞。

楚勋连忙跪叩,“儿臣有罪,未能让母后心安,儿臣定严查九弟,给母后一个交代。”

“你快去查清,否则,哪日宫里有个妃嫔死了,他使些手段发作起来,便都要是你母后的罪过了。”

“是,儿臣定好好管束九弟。”楚勋其实并不知如何去管,但总归自己是嫡子,他觉着咬牙也要先揽下再说。

他离开临华殿后,没有再到紫云宫去请安,他自幼便明白楚胤寒对他的态度,不是必要便不做多余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能学会自保啊……”上官云珠看着他离开,自语轻叹。

楚勋驱走了车马,踏着街头积雪回府,雪天的京城只要见了日光,便又是一幅繁盛之景。

大街上人声鼎沸,却无从入他耳中,在他心中有一个念头,一个违背自己的念头,在几日的温阳之下渐渐萌发,他再三思量着要不要掐断它。

林汐之掰断一支红梅插在花瓶里,小院屋里的圆桌上多了一分应景的点缀,用膳时亦闻见幽香阵阵。

她发觉每日的饭菜都极其丰盛,实在吃不完,便倒给了炽燎,炽燎这几日便渐渐肥硕起来。

楚逍几日不曾出现,她便问了明显是留守王府照看她的凤儿,凤儿只说楚逍出门有事,并不肯透露他的行踪。

“定是寻花问柳去了吧?”林汐之戏谑道。

凤儿忙替楚逍脱罪,“姑娘多心了,主上确实是办事去了。”

杨舒沁多日来打听着誉王府的消息,听说楚逍已多日不回,她决定再做些什么,大步走进了誉王府,归棠院的廊亭楼阁她就像自己家一样熟悉。

她自己走到楚逍的书房,推开门便坐在榻上盘起腿来,“来人!姑奶奶今日住这儿!”

林汐之远远便听见了声音,熟悉的语调和音色,她知道又是万千宠爱的安南郡主来了,不想去看,归棠院逛累了,便想出门走走,想着,便走了。

炽燎跳进书房里,打翻了杨舒沁的茶盏,楚逍从侍卫那里得知,赶回时,杨舒沁正揪着炽燎后颈将它拎着数落。

“你又跟猫发什么脾气?”楚逍将炽燎从杨舒沁手里拎走后轻轻抛在地上。

“它打翻了我的茶。”杨舒沁委屈得似有人将茶水倒在了她头上。

楚逍拿了鱼干递给炽燎,炽燎叼了便跑出门去。

“猫呢,从不爱吃硬的。”他拍了拍手,坐在榻上,自己拿了杯盏,倒出小炉上的温茶来,一口喝下,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

“侍卫说你要住在书房?”楚逍放下杯盏后,走到桌案旁将自己需要的东西一通收拾。

杨舒沁调笑起来,“表哥这是特意赶回来与我撇清关系的?”

“你错了,我们的关系,不撇也清。”楚逍将东西给了鬼羯,便大步离开,“郡主自便,我还有事。”

杨舒沁是唯一跟着楚逍长大且活着的,她笑着喊道:“我就想看看,表哥能坚持多久?!”

楚逍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没有理会她在说什么,连日以来艳阳高照,可该来的风雪终究会来,许多事如同松散的积雪随时都会崩塌,

他吩咐鬼羯将东西拿回寝殿,独自去往林汐之院子里,却在积雪消融的温泉院落里只看见了凤儿。

“林汐之呢?”他本想带她到颜崇安那里去看看青楼一案,探望长姐,是个不错的借口。

“主上,三小姐说要出门走走,现在应已上街去了。”凤儿恭敬答道。

“出门走走?哦,养肥了,认路了。”

“主上……”

楚逍转眼瞥见天边的阴霾,连生气都没了空闲,自己往外头去,“带人去找找,家养的小猫不认路,是会冻死的。”不正常的昏睡,哪里受得风雪……

他从角门出了府,一身玄黑绣金麟的氅袍走在大街上尤为显眼,平视皆是乌漆漆的头顶和各式钗环发髻。

天上阴云卷来,他在过往人群中寻着那个毛绒绒的张牙舞爪的女孩儿。

林汐之闲暇闲逛,漫无目的地走着,看见喜欢的便看看,等想回府时,发现自己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抬头一看,浓云已开始吞噬艳阳,冷风在她耳边吟唱。

“糟了……该怎么回去呢?”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日日在家逗猫,不常出门,可仔细一想又觉得算了,以后也少出门为好。

雪花渐渐开始飘落,刺骨的寒风如刀片一般刮在脸上,她开始觉得脸疼,双手捂着脸往反方向走,想着从哪来的便往哪回,可到了街心却不知要走哪个方向,站在风里张望,纷乱的飞雪模糊着视线,她只觉得每个街口都差不多。

雪越下越大,寒风开始灌进斗篷里,寒意入骨,两排牙齿开始控制不住地相互打架,她拽紧了自己的斗篷,随便选了个方向,一跺脚,“算了,随缘吧。”

“是有缘,又捡到你了。”楚逍从身后拉住了她。

“你怎么在这?”林汐之惊喜万分,“我以为我要回不去了。”

“你以为你现在回得去?”楚逍替她拉起斗篷上的护帽盖在头上,拍掉貉毛绒边上的雪花,捋顺后将她的脸颊捂了个严实,一只大手按在她的头顶上,“找个地方躲躲吧,悍妇,不到半日竟走了那么远。”

“畜生撒手!”林汐之用力拍开他。

楚逍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往转角处的客栈里去,“再扑腾把你埋进雪里。”进屋后他又补充道:“然后告诉你爹你是自己迷路冻死的,你看你爹能拿我如何?”

“你这狼心狗肺的畜生!”林汐之恼着甩开他,转身便要出门去,刚迈过门槛,却发现外面的风雪已大到几乎能将她吹着跑起来,她捂着护帽又赶紧进了屋,撇了一眼楚逍,把脸转向一边。

“这就对了,我劝你还是看护好你自己,免得连累了靖平侯……哦,还有你两个姐姐,还有颜崇安和沈均……还有……啧,居然有好多人的小日子拴在你手里啊……”

“畜生居然知道关心别人,也算积德了?”林汐之在客堂里寻了个位置坐下,自己倒茶喝上。

楚逍见她坐下,便不再与她说话,高声唤来了掌柜,“要两间上房,或者你把客栈卖给誉王府也可以。”

掌柜走近瞧见是楚逍,颤颤跪下,“呀,誉王殿下,有有有,小人这就去给您收拾。”那掌柜跪下拜了好几拜才起身上楼,他手里的钥匙“丁零当啷”一阵响动,打开了两间房门,哆哆嗦嗦也不知是不是冷,差遣着小二进屋收拾。

“真是欺凌弱小,算什么本事?”林汐之嘀咕着。

“我哪句欺凌他了,悍妇说说,我听着。”楚逍走到她身边坐下,目光扫过四周,查看着客栈里的陈设与构造,以及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

林汐之张了张嘴,发觉似是真没有,便只转过脸去不看他。

楚逍的视线在客栈里看了一圈没听见耳边声响,低下头歪过脸去,凑近看她,“哟,悍妇也有说不出来的时候?”

“你……”林汐之转过来本要驳他,鼻尖却碰在他凑近的脸上,两人的气息在一瞬间缠绕着拉近,她想起了自己的梦,痴痴地呆住,忘了躲开。

楚逍停在她眼前,目光从她的双眼慢慢移到她的唇上,低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林汐之对上了他的目光,漆黑的眼里似有东西在唤她靠近。

楚逍忽然退开,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悍妇似乎也想觊觎我,想得可真美。”

林汐之在一声脆响中回了神,内心有万道惊雷炸响,深觉九天神明都应该谴责自己的迟钝和愚蠢,她站起身,甩着衣袍斗篷往楼上走。

楚逍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默默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进屋。

林汐之用力关上了门,“砰”地一声,楚逍闭了一下眼,站在隔壁房门口高声道:“门坏了誉王府可不管赔啊!”

“滚开!”林汐之喊道。

掌柜和小二躲在走廊的角落里,相互给着眼色,只听着动静,不敢出现。

楚逍站在房门口,房门敞开,屋子精修雅致,空空荡荡,他一时半会还不大想进去,便靠着墙坐在了走廊上,身旁便是林汐之的房门。

他听着里头的脚步声,倒水的声音,杯子碰在桌上的声音,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夜半时分,耳边传来了咳嗽声,时而连续不断,时而一两声,他睁开了眼,站起来犹豫了一会儿,抬手敲了敲门。

“悍妇!你咳得太吵啦!开门!”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应,只有咳嗽声和因难受而闷哼的声音,他便不断叩着门板,又喊道:“你要是死了,靖平侯府和你姐姐……可没好啊!”依旧没有人来将门打开,有的只是不断加重的咳嗽声,还有几乎喘不上气来的呼吸声。

楚逍一急,抬脚踢开了门,门闩断开了两半,门轴裂开后整个门板打开歪进屋里,林汐之躺在床上不断地咳嗽,楚逍靠近时,她没有发觉。

“你怎么了?来时不还好好的?”楚逍抚上她的额头,如同碰到了刚烤熟的山芋,“真是有用,吹点儿风便能快速生病。”

林汐之挣扎着坐起身来,拖着酸痛的身子,将他往外推,“我没事,你出去,出去。”说着便又咳起来。

楚逍随手一推将她按倒,“你最好乖乖躺着,不然我不保证我会做什么。”他俯下身去,盯着她的眼睛,刻意威胁着。

林汐之挣扎了一下,知晓无济于事,软软一巴掌拍在了他脸上,他稍微躲了一下,始终压着她肩膀让她无法起身,“第二次了……给我躺好,我去给你倒水来,再乱动就把你爹找来。”

林汐之诧异于他竟像在关心自己,她看着他真找了水来,沾湿了帕子敷在她滚烫的额头上,又给她擦了手脚,替她盖好被子,掩好了边角。

“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说好话啊?”林汐之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发现他倒像是个好夫君,无论……是不是她的夫君。

她从被子一边伸出手去,一点点挪着,想试着牵他,指尖碰到他的一瞬,他挪开了手,“上一个这样碰我的人,已经死了。”

他将另一只手里已握得温热的帕子丢进了冷水中,阴沉着脸,“睡好你的觉。”

他起身走出门去,双手撑着护栏,静静看着楼下客堂中摇曳的烛火,风从窗缝里钻进来,紧闭的窗扇之间发出了刺耳的鸣叫声。

身后的房中依旧传来断断续续地咳嗽声,断断续续地打断他独自一人的沉沦。他转身回到屋里,见她闭着眼似是睡着了,探出手去轻轻拍着她,低声道:“睡吧,醒来你又会觉得你只是做了个梦。”

……

阮千琳与楚胤寒相识于平宣山中,楚胤寒那年的秋猎什么都没有打到,只从山中带回了一个温婉柔顺的姑娘。

清寰宗的小姐阮千琳,性子柔和,入宫后谦逊低调,虽得了楚胤寒全部的宠爱,却没有一点儿傲气,在后宫中,她随和得引人瞩目。

楚胤寒时常担心她受人暗算,提醒着她,“琳儿要当心那些人,我只恨不能时时看护你。”

阮千琳抚着隆起的肚子,浅浅笑着,温润无暇,“陛下放宽心,我们的孩儿定是与我们有缘才来的,无缘便无份。”

“你就是太随意了些,什么都无所谓。”

“凡事太认真会输得很惨的,陛下。”

后来她生了个儿子,名唤楚逍,是楚胤寒最小的孩子,阮千琳生产痛苦难忍,他亲自守着,陪了三天三夜,他心疼阮千琳,便也不想再有一个。

楚逍自幼机灵,博了楚胤寒全部的欢喜,那几年在宫里,似乎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其余的人都是陪衬。

楚逍是楚胤寒亲自教书识字精心养大的,性子谦逊刻苦,小小年纪便与他的兄长们一样明理懂事,皇子们大都喜欢与他相处。

那些年他身边总是热闹,谁有好东西都来与他分享,他亦回赠自己从父王那里得到的宝贝。

直到他八岁那年春天,一切都开始慢慢破碎,阮千琳回平宣山看望清寰宗宗主后,在回宫的路上便病倒了。

漆金的浮雕门扇将楚逍与她隔绝,自她回宫后,一直到她死去,楚逍都未再见过她。

她出殡的那天楚逍不顾一切闯进了芙清宫,看见了阮千琳苍白的睡颜,她的嘴唇乌青,毫无气息地躺在床榻上,他一遍遍喊着母妃,却再没看见她回应的笑。

所有人都上前拉他,说他母妃已去了更好的地方,一双双大手如同利爪钳在他身上,似要将他拖进炼狱滚油中,他疯狂地挣扎,啃咬他能啃咬的每一只手,抓挠他能抓挠的每一个人,直到楚胤寒前来,抓起他,将他扔到了角落里。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楚胤寒暴怒的样子,他大声吼着,指着楚逍骂道:“谁教你的规矩!成何体统!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任由你如畜生一般撒野?!”

他看着几个一身白衣的人进了芙清宫,从他与阮千琳日日玩闹嬉笑的房中抬走了她的尸首,又有人上前来拖他,莫名而来的平静使他无力再挣扎,他开始咬自己的手,手臂上淌下一道道血流,直到没人再上前碰他。

他缩在角落里,看着空荡荡的芙清宫,那屋子里雕梁画栋,器物皆是世间珍品,琅环碧玉,珊瑚玛瑙应有尽有,却都是冰凉的。

楚逍自此不识五经,不碰诗书,终日游走玩乐,他默默看着有人不断染病死去,直到三皇子楚粼以祈福为由离宫修行。

加冠之年楚胤寒赐他归棠院,占地百亩作为府邸,于是他便豢养歌姬舞女,乐人琴师,日日饮酒作乐。

他私自买下了京城最高的楼阁,开起了芙沁居,暗营蚀音楼,调查阮千琳和宫中众人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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