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严重低估了自己和顶级死神之间的差距,就以他的水平,如果九璨不想让他动,他连一根指头都活动不了。
他被“被一个小女子完全压制”的耻辱感冲昏了头脑。而九璨只用念力就将那把刀插回他自己身上。当然,准确说,是身下。
“知道你为什么没我强吗?”九璨看着满地打滚的男人说,“因为你有孽.根呀。”
男人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望着九璨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反思,甚至还充满怨恨。
“若练此功,必先自.宫的道理你不懂,我来帮帮你。”九璨走到他面前,抬脚踩住那把断刀,刀身直插进地面,“让我猜猜你是为什么死的?和女人有关吧。比如……受不了女人比自己强却又无能为力?”
他又要往起来扑,被九璨又踩住了手,他生前极好玩弄的绣花鞋踩在他的手背上,他甚至能听见自己骨骼错位的声音。
“邪术?”九璨偏偏头,“为什么会提到邪术,是你在练吧。”
“我没有……没有!”男人咬牙切齿,“男人正大光明,怎么会搞邪术?”
“好,你正大光明,那你和Q国什么关系。”
“什么Q国?你和Q国什么关系,演片吗?”男人开口嘲讽,“你们女人若不是靠邪术修习,比得过谁?”
“我生前,琴棋书画百般武艺,全楚朝没有一人能敌。”九璨俯视着那男人,“你又算哪一位?”
“呵,楚朝,史上最伤风败俗之朝。”
“论长处,你除了胯.下,还有哪?”九璨又扫了一眼刀下亡根,“哦,抱歉,你现在也没有了。”
当警位死神抵达现场时,正好看见这令人一言难尽的一幕,而男人不可言说的部位有一只刀柄,大佬一手提着一只毛绒绒的大垂耳兔玩偶一手提着剑。
三个警位死神:……
警位死神有执行死神和文职死神组成,出外勤缉拿犯罪死神标配为一文职二执行,而因为这次报案人是1038000,配来的三位都是比较高层的死神。饶是如此,两位执行死神还是不知所措地默契回头望了望那位文职死神。
文职死神:别望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判。
判大佬故意伤人?谁敢判?就算判了谁敢罚?就算要罚,谁抓得住?而且……这传说中的000大佬长得也太好看了,抱着毛绒绒的兔子也太反差萌了吧,他要是躺地下被踩住的那个他能当场……好的,我闭麦。
那文职死神咳了一声:“前辈好。”
九璨点了点头,又加重了脚下力度:“我抓住他了。”她又把束缚住的恶灵推到他们面前,“这是人……鬼证。”又指了指在鬼屋里像是鬼上身了一样的男人,“那个是生界同谋。”
警位死神看了看那个在九璨脚下出气多进气少的男人:“……”前辈您抓人连指头都不用动一下,把人搞成这样是有仇吧。
“多谢前辈出手,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善后吧。”文职死神努力扬起职业笑容。
“重点查他的关系网,估计和Q国有牵扯。”九璨补充道,“不用谢,这是我基本的职业道德。”说罢她便走出了鬼屋。
目送九璨的文职死神:“……”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您这两天申请了多少笔奖金吗?简直是苍蝇肉也是肉的作派,还好意思提职业道德。
九璨并不认为职业道德就该是无私奉献,她做事拿奖金天经地义,职业道德就是在职做事,奖金那是另外一码事。
九璨走出鬼屋时,外面已经被看热闹的人群围住了,有人说里面真的出了鬼,但大部分人在最初被在鬼屋里吓疯了的人带着乱跑了一阵后缓过神了——自己就是来看鬼屋的,怎么最后被带得四处逃窜?
九璨四处瞄了瞄就看见夹着一桶爆米花拿着一个甜筒,拉着路人又是比划又是描述的路嘉贤:“就是一个这么高的,抱着一个大兔子,头发到这里,特别好看不爱笑的一个小姑娘,穿着汉服的。”
众人表示他们注意到过,但是后面也不知道去哪了。
九璨看见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才想起普通手机是不可以跨界收信号的。也是难为路嘉贤了,去买了一趟零食回来发现四处喧闹说是鬼屋真的出鬼了,随行的小姑娘还不见了,打十几个电话都不在服务区。
在路嘉贤准备报警前,九璨终于找到了一个没人注意的地方掉出到了生界。
“我去上厕所了。”出于并不存在的将心比心,九璨难得解释。
路嘉贤看了看九璨走来的方向,手指指了指身后:“厕所不在这吗?”
九璨面不改色:“这厕所风水不好,不在这上。”
路嘉贤差点没把甜筒捏碎:你上个厕所还要看风水?!
之后九璨对游乐场彻底失去了兴致,她想就算她倒退一千岁也不见得会喜欢这些东西,于是在路嘉贤试图带她玩碰碰车时说道:“去吃宵夜吗?”
路嘉贤在演了一路单口相声后终于得到了一句回应,虽然和他的上文毫无关系,他看了看预约的号码后应道:“好,这会儿我们过去可能刚刚好排上号。”
路嘉贤:撩妹真累。
路嘉贤选的店是市中心的一家煎肉店,店店生意很火,路嘉贤预约的号码前还有七桌人。店对面就是一家游戏城,路嘉贤便撺掇着九璨进去抓娃娃。
路嘉贤先投了两个币进去:“我抓娃娃特厉害。”他选好位置后自信地一拍落爪键,“稳。”
九璨眼睁睁看着那爪子抓起一只毛绒玩具,又在最顶端松了爪。
“啊哦,抖下去了。”路嘉贤有点尴尬,“没关系,再来一个。”然后再次上演了同样尴尬的场景。
在路嘉贤脸上挂不住想要再抓一次的时候,九璨说道:“别抓了,骗钱的。”好明显的松爪,仿佛在侮辱嘲笑她的智商。
路嘉贤看了看四周,很明显都不是九璨会感兴趣的游戏,于是他把币又投了进去:“你来玩两把吧,反正币不能退。”
九璨将大兔子递给路嘉贤后指了指爪子:“那我来抓,你仔细观察。”这小伙子真是智商感人。
九璨抓起了一只毛绒玩具,在九璨指着爪子说:“你看它会松爪”时,那爪子稳稳当当地移到了出口,将玩具扔进了洞里。
九璨:……?
“哇,你中了诶。”路嘉贤从底下掏出那只玩具,“'这就是新手的buff吗?”
“无聊的游戏。”九璨才意识到这不是一个骗钱机器,而是一个运气游戏。通过偶尔一次抓到的快感支持之后的行为,真是让人一眼能看穿的游戏呢。
于是九璨又扔了两个币进去。
路嘉贤眼睁睁看着九璨用完了所有的币,但只抓到了两只玩偶,他表情一言难尽:“你不是说无聊的游戏吗?”怎么还玩得这么凶?
九璨摆弄着那两只做工粗糙脸歪嘴斜的玩偶:“你不是说币不能退吗?”她没用能力,果然做不到一抓就抓中,虽然抓不中但总觉得自己下一个能抓到,到现在还有点意犹未尽。
路嘉贤:“……”冷漠如九璨都逃不开真香吗?
“长得很丑。”九璨把玩偶翻了个身,“针脚也很差。”
路嘉贤:“……”那你玩得那么起劲。
“送给你了。”九璨把自己的大兔子接过来,把两只丑陋的玩偶塞到他怀里。
路嘉贤:“……”币都是我买的。
九璨想想补充道:“你们家算命都找我,童叟无欺,价格划算。如果是你的话,以后遇到麻烦都能来找我,头一次免费。”
路嘉贤:“……好。”
吃完夜宵已经快十二点了,路嘉贤在将九璨送回了家后到家已经十二点半了。他一开门就看见客厅里父母二人坐着直正看着他。
“回来啦?”路母笑道,“去哪玩啦?”
“和同学出去玩。”路嘉贤含糊道,“哎呀我又不小了,管那么多。”
“哪个同学啊?还和你一起去游乐场呢?”
“就那几个呗,还能谁。”路嘉贤把外衣脱了踩上拖鞋准备回屋,“明早有补习班,我先睡了。”
“别呀,贤贤。”路母伸手拉住他,“那小姑娘谁呀?给妈妈说说呗。”
他看到自己娘的八卦目光和自己爹明显很感兴趣但还是装着不感兴趣的神态:“什么呀……”
“你老实交代了吧。 ”路父喝了一口茶,“我们都知道的。”
“那女生叫什么啊?是你同学吗?”路母继续八卦。
路嘉贤被缠得没办法:“不是同学,就一小姑娘,我们俩朋友关系,我才高二诶,别想那么龌龊好不好。”
“高二怎么了?你爸高二的时候都已经把我追到手了。 ”路母反驳,“你都高二了,没什么才不正常呢,天天和那些男生混在一起……”
“妈你在想什么啊?”路嘉贤啼笑皆非,“我好好学习行吗?”
“屁。就你这样也就高中能处个对象了。干啥啥不行的,到社会上你除了有你爹娘俩破钱你还有啥。”路母继续反驳,“长点心吧孩子。”
路嘉贤:“……?你是亲妈吗?”
“哎呀你就给妈妈说一下嘛,那小姑娘叫什么?什么样?什么喜好?让你爸教你怎么追姑娘。”
“你儿子追不到的,别想了。”路嘉贤听到喜好二字忽然心累,“特漂亮高冷一小姑娘。叫九璨。数字九,璀璨的璨。”
路父忽然开口:“九璨?”
“怎么了?”路嘉贤紧张起来,“你别乱来啊,是我骚扰人小姑娘的。”他爸妈该不会是电视剧里那种给你一百万离开我儿子的父母吧。
“你和小姑娘很有缘分。”路父瞥他一眼,“想什么呢。我们总族谱上第一个女性的名字就是叫九璨,路九璨,不过不是我们这一脉的,一千年前他们那一脉就绝后了,此后路家族谱上都有女性名字了,也算是我们路家的传统。我们都在猜测那个野史里楚朝路一顾就是这女人来着。”
路母一拍大腿:“这么有缘分啊!”
路父点头:“看来这小姑娘和我儿很有缘分啊。”
路嘉贤也深以为然,在被父母教育如何才能追到女孩子后回屋第一件事就是发了条短信给九璨:“给你讲,我们家族谱上有一个路九璨诶!”你若再入我家族谱岂不算是前后呼应?
“好,叫我祖宗。”半小时后,九璨如此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