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就来主宅这里玩玩呀,我和泽思两人都在这里。你们郊区那边哪有这里这么热闹。我还能带你各处去转转,像你这样可爱的妹妹,哥哥我肯定带你玩……”
许亦影一边听着陶泽信的“胡言乱语”,一边看着周围的摆设,从花瓶里抽出了一条软藤,随意摆弄。
嗯,不错。不粗不细,柔韧度始终,不软不硬,抽起来绝对带劲。
“怎么样?亦影妹妹,要不咱们现在就出去吧,宴席怎么也得一个小时后才开始,咱们偷偷溜出去不会有事的。”
“啊,这是什么?有蚊子!”
许亦影突然惊呼起来,手里的一根软藤咻咻地就往陶泽信脸上招呼,打得他当即哀嚎起来。
“你做什么!哎哟!”
“这脚上也有,手上也有。”许亦影看他已经捂着脸,就开始抽腿,看他手放下来,就开始抽手。
她以前可不敢做这种事,如今对着他,权当教训畜生。
当然,骂他畜生都委屈畜生了。
这边的动静大,当即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这些堂表兄弟姐妹,已经懂事的,都知道陶泽信不干人事,早就看不惯他,乐得看他挨打。年纪小又胆子大的,开始拍手大笑,剩下那些胆子小的,则是开始哭了起来。
许亦影这边打得都有些累了,都没人拦着她。
陶景因站在一旁看差不多了,这才上来拉着她的手。
“好了好了,人都快打懵了。亦影妹妹,你打你泽信哥哥做什么?”
许亦影就差没人来问一句,理直气壮道:“我看见他身上有蚊子,在帮忙赶走它。”
“天气都凉了,哪里有有蚊子……你看差了,应该是苍蝇吧?”
许亦影抬头看着陶景因的眼睛,发现他温和的笑容里并没有什么怒意。
所以……自己成为了出头鸟?
站在一旁的陶梦瑶和陶泽思都惊呆了。
陶泽思看着许亦影打人这架势,都不敢上去拉扯她。
疯子!
看着自己哥哥被打,陶泽思转身就跑出去找救兵。她也不是心疼她这个可有可无的兄长,总不能让她们家吃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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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岚是陶老爷子最喜欢的小女儿,她的出嫁肯定是大事。如今在姑姑的婚礼现场,侄子侄女却打了起来,这让陶老爷子脸上无光,当即让人把两个肇事者分别关在房间里,等婚礼结束后再出来。
这边他二叔二婶在拼命喊冤,说自己儿子受了伤,要找医生过来看看先。
气得老爷子吹胡子瞪眼:“都关进去!关进去!要找医生就去找,别在这里碍眼!”
许亦影看陶老爷子这态度,就知道这次后果不严重,因此心情舒畅,唯一觉得可惜的就是没得找到谁才是新郎官的小情人。
许亦影被逼着走向二楼客房的时候,趁没人注意,对着陶玦指了指自己肚子,又指了指嘴巴,希望他能知道差不多时间就送点东西来。
“大伯,你从哪里捡……找回来的这丫头,这脾气也太差了!今天你得好好管管!”
陶元骏冷着一张脸看着这个护短的弟妹:“我管得也够多了,偶尔你们也学着管管吧,像是泽信那小子。他做的事,别人不知道,难道陶家自己人也不知道?”
“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打自己堂哥吧,太……”
眼看陶元骏一声不吭直接转身走了,陶容驰难得看到自己大哥发火,赶紧拉了拉自己老婆的袖子,让她不要再闹了。
“还是快去请医生来开些药吧。”
晚上八点钟,外面响起了悠扬婉转的音乐。
许亦影听着外面的动静,跑过去把窗户给打开,就这样坐在飘窗上,裹着毯子倒是看得惬意。
因祸得福呢,上一次在热闹里经历,这次在高处眺望也挺好的。
一对新人在绚烂多彩的灯光和五彩缤纷的花团簇拥中走到了一起。一切是如此的美好,让所有对爱情抱着期待的人都心生向往。
许亦影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所以她还是阻止不了这一场注定失败的婚姻。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那场订婚宴。
虽说订婚比不上真正的结婚,但自己的婚礼肯定也无没办法做到这么美好而隆重。
许亦影此刻并不难过自己没有得到最好。她只感慨即使是如此盛大而华丽的婚礼也无法逃脱婚姻失败的命运。
话说如此,也不代表这件事就无法挽回。不如改天再来这里探望姑姑,并提醒她?只是热恋中的女人估计听不进别人的声音。
门突然有人在开锁。
许亦影一脸惊愕还没想好怎么表现自己正在反思,就看见门外的人推门而进。
来人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礼服,长腿细腰一览无遗,少年人独有的高挑瘦削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居然是陶琢!
许亦影是真没想到会是他。他手里还拖着餐盘,但是看着这模样,说是管家都委屈了他。
果然人只要够贵气,无论拿什么都不会被人误认为是服务员。
“大哥!怎么会是你?”许亦影连忙起来想要去接过来。
陶琢推了推眼镜,没有把这颇有重量的餐盘递给她,而是准备直接放到茶几上。
“别放那,婚礼正在进行中。我要在窗边看。”
许亦影看是自家人,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八卦有什么问题。
陶琢看了她一眼,于是拿着托盘放到了飘窗上,自己也坐到了窗边。
“有什么特别的吗?那么喜欢看?”
许亦影一洗完手就飞奔过来,像是去电影院中途去上了趟厕所,生怕自己错过了一些精彩的画面。
她抓起一块面包蘸着酱料咬了一大口,总算缓解了肚子里的饥困。
“因为我在抓贼。”
“抓贼?”
“也许有人偷腥呢!”许亦影随口一说,忽而愣住。自己这个年龄是不是还不应该讨论这些。
然而陶琢俊美的脸比她还更尴尬:“你现在都是从哪里知道这些。”
“……电视剧。”
“你房间里没有电视。”
“我又不是从小在陶家长大。你们不让看电视剧,许妈妈又不是。”许亦影觉得再说下去估计就要露馅了,赶紧转移话题,“不过怎么是你过来,二哥呢?”
陶琢看着许亦影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虽然理智告诉他这样做很没有教养,但是视觉上却不觉得她的动作粗鲁。既没有吧唧嘴,也没有让人看到食物残渣。
大概自己已经放弃对她的管教了吧。
陶琢这样安慰自己。